眼前的少女眼中流着淚, 一滴滴的低落於地。
“影……線!”冬獅郎驚愕的看着緊緊拉着自己手的人兒,那雙紫色的眸子中是藏不住的憤怒,直直的看着雛森。
本該在懺罪宮的, 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現在真真實實的映在他眼眸深處的身影就在眼神, 壓抑住想要抱住她的衝動。
因爲有更緊急的事。
可下一秒看到的卻是染紅的白色囚服, 那點點的紅色, 妖異非常卻是他的心止不住的顫動, 受傷了?!而且那麼多的血,那麼嫣紅的染滿了她身上的衣服……
“好啊,冬獅郎!”轉頭朝着向有些呆呆的白髮少年打招呼, 臉上綻放着絕對燦爛的笑顏,眸中也是笑意冉冉, 彷彿剛剛憤怒無比的人根本不存在般。
下一刻, 卻聽到那人的急聲道:“你怎麼出來的?你受傷了!”關切外露, 沒有任何掩飾,拖着我的手躍上空中雛森攻擊不到的地方。
“我當然有出來的辦法咯, 沒事啦,不要這樣看我,就放了點血,現在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哦~”展示性的揚揚白晢的手臂,顏上卻是溫柔。
接着, 轉頭就對上向這邊衝過來的少女喊道:“雛森桃!停止攻擊吧!”適才釋放的怒火現在全部隱匿。
“影線!剛纔的話你都聽到了吧……藍染隊長!那封信的筆跡就是藍染隊長的, 我絕對不會認錯的!”雛森尖利的喊叫。
“小桃!你的意思就是你不相信冬獅郎嗎?!”我的聲音多了一絲怒, 之前已經完全掩藏的憤怒, 現今卻怎麼都掩蓋不了。
“我也……我也不想相信啊!可是藍染隊長是這麼說的!我要爲……我要爲藍染隊長
我……我……”呈現在我和冬獅郎面前的少女, 早已沒了原來的純然,帶着只是哀然和決意。
她手拿着斬魄刀, 哀聲道:“我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纔好了……小白……”那一聲不是從前的躍然,不是從前的單純,不是從前的隱匿的歡笑。
冬獅郎震驚的無以加劇,眼看雛森就要攻到這邊,本來拉着的手此時卻放開一絲寒冷鑽進原本握着溫暖的手。
“啪——”少女的臉上多了紅紅的印記,雛森的身前出現一個小小的身影擡着手沒有放下。
那一聲脆響似乎迴盪在天空很久,如同警示一般。
“影線!”本來應該和他一起的人出現在了雛森那裡,沒有絲毫動靜,如同已經和空氣融爲了一體。看着雛森臉上的小小紅印,“你……”
“我早就告訴過你藍染是個危險的人!我早就說過的,是你不聽我沒辦法!但現在你要傷害冬獅郎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原諒的!儘管我知道你不可能傷害得了他,可你知道冬獅郎聽到你那些話他是怎樣的感受嗎?!
你們明明生活了那麼久,你卻只因爲那個男人的一封信上的幾句話就不相信冬獅郎了!雛森桃你這個傻瓜!”我把心裡的話用力大聲的吼了出來,憤怒完全釋放,迴響在天空之上。雛森呆呆的看着我,眼中是藏不住的絕望和悲傷。
“但那是藍染隊長……”似乎硬要說服自己的心一般,少女喃喃自語着,忽的跪倒在了地上,雙手掩面,泣不成聲。
“如果我告訴你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他計劃好的,你相信嗎?你不會相信的是不是?就算你離那個男人再近你也無法駐進他的心裡,崇拜是距離理解最遠的距離!”我蹲下身,聲音從開始的尖利到如今的柔聲。
“崇拜是距離理解最遠的距離”這句話迴盪在雛森的腦海中,理解……
理解……是啊,她真的理解藍染隊長……她瞭解他嗎?
眼前彷彿出現了她見到他的第一面,那在虛狩最危險時刻出現在她眼前的溫柔如水的笑容,那溫和的嗓音,那關懷的一舉一動……
“啊拉,煙渺小妹妹,你還真的很容易就出來了呢~是自己的某些能力嗎?”上挑音調傳來,市丸銀的脣角弧度更大了。
“是呢,我早就說過我有辦法逃離的,只是不想冬獅郎爲難而已。”我斜睨着遠處的白色身影,風輕輕揚起那人黑色和白色的衣角。
嘴角那抹拉扯極大地笑看在日番谷的眼中尤爲的詭異,他怒聲吼道:“這全是你的詭計吧!?市丸!!!”手重新握上背後的刀柄。
剎那一個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我轉頭看着躍上空中和冬獅郎相對的少女,閉着眼睛食指指向了雛森,“定!”
本以爲你最後能想通的,本以爲你最後還是會相信冬獅郎的,可現在還是要我動手啊。
她直直的就要落到地上,冬獅郎聽着那個字,看着那在地上的人兒嘴角掀起苦澀的微笑。
“冬獅郎不想動手的吧,那麼……我來就行,反正我不會傷害她的!”我的身形已經出現在空中抱着雛森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雛森看着我喊道:“放開我!放開我!”我輕輕的在她身上一點,那雙眸子緩緩的閉上掩去了滿目痛苦的悲傷。
那雙握着刀的手鬆開,一絲絲的血滲出雙手。
我蹲下看着昏迷的少女,聲音哀然:“不要怪我!這是你逼我的!”
“啊拉,原來煙渺小妹妹還有這招啊,剛剛的十番隊隊長的話真是冷酷呢。”市丸銀很是愜意站在原地看着落在面前白髮少年。
“隊長!”市丸銀身後的黃髮少年出聲道。
“退到後面去,伊鶴,你不是還不想死的嗎?”市丸銀斜睨着吉良,嘴角挑起,眼眸眯着。
冬獅郎也已看到雛森手上的血,點點的落於地,再也忍不住的拔刀,驟然間強大的冰冷靈壓充斥於這片區域。
單手拿着冰輪丸,頭微低,“你快滾!吉良,就算跑到外面從你的視線中完全消失了也不要止步!只要你還呆在這方圓三裡之內……我可是沒有自信不把你也給牽連進來!” 忽的擡起頭,那雙碧綠的眸中掩飾不了的憤怒,直直看着市丸銀。
“影線!你也是!”聲音傳到我這邊,我艱難轉頭釋放靈壓的冬獅郎。
對不起,我動不了了呢,只有法力沒有靈力根本就無法運起靈氣罩。儘量的讓語氣聽起來如常,“冬獅郎,我不要緊的啦~有靈氣罩的保護沒有問題的。”
這一刻,對不起,我撒謊了,可我不想你在這時分心於我。
現在你只要好好的戰鬥就行,不管眼前的銀髮青年在曾經我以爲和我有那麼些相似,不管眼前的銀髮青年曾經和我總是調侃而鬧,但他和那男人是一夥的!
所以……
有靈氣罩,那就沒關係了吧。這時他那麼單純的認爲她真的沒事。
一下從地上躍上高空,收手緊握於柄,高聲道:“端坐於霜天吧,冰輪丸!”藏不住的怒火在冰冷中釋放,一條冰龍帶着巨大壓力凌空環繞在冬獅郎的周身。
我禁不住單膝跪在地上,不愧是冰雪系最強刀,連天氣也能控制。比以前好厲害了呢,冬獅郎。
我好高興,你比你前更厲害了。身體卻因爲靈壓在顫抖,止不住的顫抖,真是痛苦呢,火鳳,沒有你的我真的好沒用呢。
冰龍張開嘴,像是怒吼般,攻向了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靜的市丸銀。
“嘭——”我看到僅僅是一片被堅冰淹沒的地方。
市丸銀的手被結凍成冰,冬獅郎用劍柄後的鐵鏈緊緊纏住他被凍住的單手。
忽然,那把我沒看到過解放的斬魄刀就在銀髮青年的話中展現了它的姿態,“射殺他,神槍!”沒有以下停頓,刀瞬間伸長鋒利的攻向站在他前方的冬獅郎,冬獅郎連忙用冰輪丸相抵,忽的聽到那上挑的音調:“啊拉,要是你躲過了,她們……會死哦。”
冬獅郎急忙轉頭看到的單膝跪地,頭上虛汗直冒的我,我艱澀的扯出一個弧度,“我們纔不會有事呢。我……不想成爲冬獅郎的……累贅呢~”再也掩蓋不了的虛弱,一個個顫聲的字吐出脣畔。
“嘭——”我的身體倒在地上,一陣陣比之前更甚的虛弱感傳來。
這纔想起和朽木白哉那戰已經留了太多的血,又用了太多的法力,即使恢復的再好,也無用啊。
努力擡眼看着前方一臉驚慌的人,儘量使嘴角的笑看起來和平常無恙,想要看清那人,可眼前盡是模糊。
沒事的,沒事的,我不會有事的啦。
“影線!你怎麼了?!!!!”冬獅郎驚恐的看着那個忽然倒地的人兒,不是說有靈氣罩的防護嗎?不是說沒事的嗎?現在怎麼會……
神槍的刀刃速度迅猛的襲向那裡,那鋒利的足夠殺死一切的刀,卻怎麼都阻止不了。“先是誰呢?煙渺小妹妹怎麼樣?!”玩笑似的言語傳進冬獅郎的耳中。
好單純的自己!好可惡的自己!她身上的血不是假,儘管不知道如何治好的,但那殷紅血卻是從身上流出的,一下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紅色脖圈。
爲什麼?!!爲什麼?先前的自己沒看見,“影線!!!”驚恐的吼叫着,眸中盡是那個倒在雛森之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