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購物之行（一）
（一）
看望清水他們的計劃在瀞靈廷貴族間的一起事件中被延遲了。
一些下層貴族聯合起來共同反抗蠻橫專職的上層貴族——鷹司家族, 導致了貴族間暗流涌動的戰役。朽木白哉用了一週調節被牽扯進來和動亂的貴族關係，又花了兩天時間處理好事後的麻煩。
最後鷹司家族被判取消貴族資格，貶入流魂街。
櫻田步將泡好的茉莉花茶遞到正巧批改好文件的朽木白哉桌上。
她看着挺着背脊的男子動作優雅的拿起杯子, 面癱着臉飲了一口, 櫻田步還是會因爲杯上的裙帶菜大使而憋笑。
——就算已經習慣瞭如此的畫面, ……嚴肅的喜感。
朽木白哉因爲要檢查剛纔的審批有無錯誤所以低下的頭再擡起的時候便看到轉身背對着他的女子, 心中疑惑, “……怎麼了？”
“……啊，沒什麼。”櫻田步是絕對不會告訴朽木白哉剛纔那種嚴肅喜感的感覺的，聽說之前有隊員表示過對於裙帶菜大使和朽木白哉之間轉換關係的計算, 還說過——裙帶菜大使難看如此，女人果然是愛屋及烏——這樣的批判性話語。
結果, 他被朽木白哉判決了——半年清掃六番隊男廁所和男洗浴室。
所以, 櫻田步認爲她還是不要直言的好。
朽木白哉將審批好的文件放在一邊, 最近這起貴族之間的暗中紛爭——中間牽扯太多家族——讓他着實放了很多心力上去，以至於番隊的工作也都交給了阿散井戀次, 連帶着關於上次和櫻田步的約定也無法實現。
“……事情都忙完了？”櫻田步整了整表情，轉身面對着朽木白哉的時候聽到男子如此問道。
“嗯，忙完了。”
“明天有空嗎？”朽木白哉從未記得自己有問過暗含等待着迴應的問題，每次他對櫻田步說的便是——什麼時候去哪裡，哪天去做什麼——這樣富有命令性的言語, 昨天晚上田中廉矢忽然對他來了個秉燭夜談。
田中廉矢服侍過兩代朽木家主, 除了朽木白哉與長老外, 他在朽木家族也是擁有一定地位的人, 即使這人並不姓朽木。
田中廉矢可謂是看着朽木白哉長大的, 在父親和爺爺相繼離世後，那些只考慮私利的長老們根本無法讓朽木白哉有任何一份的信任, 那銀髮的中年男子算是朽木白哉僅有的可以相信的朽木家人。
是的，朽木白哉承認，田中廉矢是朽木家族中的一員。
“白哉大人，交往的時候微微放下姿態和詢問對方的想法是不二法門。”
朽木白哉眼神清冽的看着眼前端正坐着的中年男子那一臉義正言辭的表情。
田中廉矢汗顏的看着面無表情盯着他的黑髮男子，好歹說句話啊。——不過那眼中的求知慾（……）我確實收到了。
接着就開始了在年輕時代被稱爲情聖田中教導天然冰山如何與女友保持良好關係的教育過程。
朽木白哉突然間轉換的話題讓櫻田步沒反應過來，然後就聽到坐在前方的黑髮男子繼而道：“……那下次吧。”
“誒？隊長，我可沒說我沒空，這幾天算是我比較清閒的時候了，再說……明天是難得的假期日呢。”櫻田步算是明白過來了，真是的，每次的簡言簡語總是會讓她糊里糊塗，幸好她還不蠢。
“那便好……”朽木白哉剛說完便發現自己這句話有違田中廉矢的教導，腦中想起中年男子教授的話，脫口而出道，“聽到你這麼說我很高興。”
淡然的語氣，凌厲冷硬的表情，幽邃的黑眸。
隊長，我完全看不出你哪裡有高興。櫻田步如此想。
嘴角抽搐了一下，櫻田步問道：“隊長，剛纔的話是誰教你的？”
“……廉矢。”朽木白哉頓了幾秒後說道。
——所以說，天然冰山要進化到花言巧語的情聖是一個艱難的過程。
對於朽木白哉來說，更是不可能實現的“偉業”。
“隊長，你不需要遷就我或者是改變自己的行爲方式。……我喜歡的是朽木白哉，……只是朽木白哉。”突如其來的認真言語，櫻田步澈紅的雙瞳染着淡淡的笑意。
女子的話總是會觸動朽木白哉的心，並不是如何巧妙的話語，直接的就敲擊在心臟處。
“啊。”朽木白哉僵硬的面容在簡單的應聲中透着溫意。
（二）
“白哉，那我先回去了。”原本櫻田步並不想先於朽木白哉離開六番隊——在兩人剛要離隊的時候，瀞靈廷上層下發的一些東西絆住了朽木白哉，結果男子主動言明讓她先回宿舍。
“啊，路上小心。”
“不要太辛苦哦，呃，我都忘了，明天幾點……”
“……八點，我來找你。”
“好。小點心我放在小桌子上了，餓的話可以吃點，我走了。”
朽木白哉再次從文件中擡起頭的時候，辦公室中又剩他一人了，前方小桌上擺着的小點心證明着女子的確存在過的氣息。
（二）
“朽木隊長，我能向您請教一些東西嗎？”天色已近昏暗，朽木白哉剛走出辦公室便聽到熟悉的少年聲線從右側傳來。
轉身便看到剛入隊，幾周前在真央中間見到的少年——中御門啓嚴。
“何事？”朽木白哉沉黑的眼眸映着沒有任何低姿態的棕發少年。
“關於，如何管理一個家族。”中御門啓嚴的聲音從原本的放鬆慢慢的沉緩起來，英俊的臉孔也因此擺脫了些微的稚氣。
“……進來吧。”朽木白哉的應允顯然讓中御門啓嚴有些愣神，他原本還以爲青年或多或少會言語諷刺自己的，沒想到今次如此的好說話。
其實，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真的不想請教於朽木白哉的，但……朽木白哉這個男人確實擁有值得他人尊敬追求的能力。
（三）
“朽木隊長，您的話我記住了，今天謝謝您了。”少年站起身，朝着同樣站着的朽木白哉鞠了躬。今天的談話，中御門啓嚴清楚自己對於男子敬佩越發的深了。
“家族的管理靠的是能力而不只是機械的根據我的話行動，……哪天，中御門家族重新在瀞靈廷中重新被提及，你纔有資格說你成功了。”黑髮男子如此道。
“是。……明天這個時侯我還能來找您嗎？”
“明天是我的休假日，……有些事情別人可以幫你計策一時。……你認爲你的一輩子也需要別人計策嗎？”冷漠的男生將中御門啓嚴原本的好心情完全衝散。
“朽木隊長，您果然還是令我討厭。”那雙眸中一下轉爲了寒冷。
“……中御門啓嚴，你的討厭與否與我無關。”
如此說着的男子眸中含着冰冷的諷刺，看着少年憤怒的離開辦公室，眼神掃視到桌上還未食完的小點心，拿起一塊，放入嘴中。
在燈光的暈染下，錯覺般的，黑髮青年原本的清寂一點點化爲柔色。
（四）
“步桑，和隊長約會很開心哦~”米倉幸笑嘻嘻的看着穿着便服的櫻田步。
“是啊。”櫻田步也不矯情，笑道。
“由夕今天也和她的拓君約會捏，晴奈！孤家寡人就是指我們吧！”米倉幸苦瓜着臉撲到嚼着口香糖看小說的鶴田晴奈那裡。
“幹嘛呢，我現在的愛人就是這本小說。所以，我可不是什麼孤家寡人。”鶴田晴奈反駁道。
“我決定我也要找一個男朋友！小幸，加油！”米倉幸在鶴田晴奈的身上蹭了蹭去，使得晴奈癢的笑出了聲。
“好了，還有十分鐘，我先到門口等吧。我走了。”
櫻田步整個整身上的便服，上身是淡藍的和服樣式，下身是白色跨裙，看上去便是一種清新的暖柔。
密語（步的斬魄刀）插在腰間，更多了幾分英氣。
這和上次的和服裝扮可謂是相差甚遠，說實話沒有斬魄刀在身果然怪怪的，所以這次櫻田步並不打算穿那樣束縛自身的服裝出門。
“步桑，路上小心。”
“嗯。”
（五）
已快入冬的季節使得被包裹在衣服中的櫻田步莫名的感覺有些寒冷。
冬天不遠了啊。
“白哉。”口中的輕喚聲讓櫻田步想起了上一次看望小蒼時的畫面，那時的朽木白哉穿着的是藍色相間的浴衣，而今次是類似於死霸裝樣式的服裝，上身爲純黑中點綴着用白點點出的櫻花，下面爲純黑的跨裙，千本櫻插在腰際。
牽星箍仍戴在頭上，朽木白哉今天亦沒有帶銀髮風化砂。
——似是約好了一樣。
櫻田步着實爲兩人之間着裝間的默契而笑了。
“果然……白哉，你是什麼時候來的？”上次出來的時候因爲是準點所以朽木白哉的準時櫻田步並沒有放在心上，而這次她提前了十分鐘男子已經到了。
“不久，我們走吧。”朽木白哉看着和他類似服飾的櫻田步，莫名的心情放鬆了。
插花：白菜是真的早到了，請理解爲，約會綜合症。
“切，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才更讓人懷疑哦~不過等待女士，可以被稱爲男人的紳士行爲。……白哉，再去清水家時我們應該買些東西吧？”
“……我也如此打算。”
“那第一站是哪裡？”
“裙帶菜大使專賣店。”
朽木白哉異常嚴肅的回答，那雙黑眸中絕對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成分。
櫻田步眉毛抽了抽，最後實在憋不住笑了起來。她實在很難想像那個成熟的女子清水會喜歡裙帶菜大使，或許可以買個小玩偶讓小蒼睡覺的時候抱着。
一個奶娃娃抱着綠色的布偶流口水……
但這是隊長的心意不是嗎？
——噗嗤。
清亮的笑聲讓朽木白哉疑惑的看着櫻田步心情極好的模樣——櫻田步貌似一直好心情的——“有何問題？”主動將些微冰冷的手握住，朽木白哉拉了拉櫻田步。
“咳咳，白哉，我們來選個最帥的裙帶菜大使怎麼樣？”櫻田步喘息了幾口氣，感受到慢慢溫暖起來的手心。
“嗯。”說到他設計的大使形象，朽木白哉總是會異常的興奮，雖然表面完全看不出來。
TBC
小劇場：
田中廉矢：白哉大人，現在來個現場模擬。如果此刻櫻田小姐忽然說她口渴了，“好渴，白哉，可以幫我買一瓶水嗎？”下一刻您應該怎麼說如何做？
朽木白哉：……她不會這麼說。
田中廉矢扶額：我是說假如。
朽木白哉：先看一下四周有無店鋪，如果沒有也沒辦法。
田中廉矢：如果有呢？
朽木白哉：……好。
田中廉矢點頭表示滿意：那，回到剛纔的問題，您說櫻田小姐不會說我剛纔的話，那她會如何說？當然，這是我單純的好奇。
（停頓了幾秒）朽木白哉：……好渴，隊長，你要不要喝水？
平直低沉的話語從黑髮俊逸的青年薄脣中傳出。
中廉矢心想：這算是白哉大人對於櫻田小姐瞭解的通透還是……白哉大人的潛意識裡已經覺得你在慣着他了。
好吧，田中廉矢認爲，朽木白哉的話確實很符合櫻田步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