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血色迷心（三）
（一）
“櫻田六席，出現在這裡的你是爲了說明什麼嗎？”朽木白哉背對着櫻田步，平直冰冷的聲音隨着空氣傳入她的耳中。
原本和朽木白哉說話的黑崎一護看到人忽然出現，着實嚇了一跳，側頭，看向櫻田步的位置。
“步！”露琪亞的訝然聲。
櫻田步笑着朝朽木露琪亞點點頭，然後對着那直挺的背影柔聲說道：“隊長，我纔不是要做什麼，只是忽然感覺到隊長的靈壓，順路過來看看。”
一點就破的謊言，不過現在也不會有人會刻意的反駁。
朽木白哉下一刻也真的忽略了櫻田步的忽然出現，和黑崎一護拔刀相向。
（二）
櫻田步勾着脣漸漸抿成直線，看着出現於眼前的陌生女子，朽木白哉和她的瞬步可謂是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不過顯然朽木白哉還略遜於黑膚女子一籌。
（三）
“我會在三天內，使他變得比你還強。在那之前，這場決鬥暫且休戰，想追就隨你來追我，……‘瞬神’夜一還不會被你們這羣幼輩給抓住的。”朽木白哉擡頭立於屋頂似居高臨下的四楓院夜一。
原本已經消失的夜一卻是復又出現，對着遙望着她的櫻田步說了一句，“那邊的小姑娘，有時候勇敢也是排除怯懦的辦法。”說完一瞬消失。
看着已然消失被稱爲夜一的長髮女子，在起初聽到那話的時候櫻田步愣了會兒，以至於朽木白哉和浮竹十四郎說了什麼都不知道，“隊長……”只是看着遠去的身影喃喃得出了聲。
從頭到尾，櫻田步也只不過是一個旁觀者。
“回去了。”冷然的聲音通過過道傳入櫻田步的耳中。
“是。”微搖了搖頭，櫻田步在向着浮竹隊長鞠躬後疾步跟了上去。
在走到拐角的地方，忽然又探頭來，朝着露琪亞揮了揮手，“露琪亞，再見。”這樣的話衝出嘴巴。
（四）
那個身影永遠走在前方，總是櫻田步向前疾走，卻也跟不上他的腳步。
朽木白哉還有事情要做，似乎在露琪亞出事後，除了睡覺，他便沒有好好的休息了。
太陽漸漸落山，夕陽的餘暉灑在這片如今事態極多的屍魂界。
“隊長，你沒生氣吧。”櫻田步在聲音在安靜的氛圍中並不顯突兀，柔和平緩似乎是映襯着寧靜的氣氛般。
“櫻田六席……即使作爲隊長也沒有權利約束隊員的休息時間。”
“哦！”櫻田步原本緊抿的嘴角逐漸放鬆，然後和平時一樣用微笑掩蓋原因不明的心跳。跟着朽木白哉進了隊長辦公室，櫻田步看着那人筆挺坐在位子上，然後看向自己。
“……櫻田六席，還有什麼事嗎？”
“嗯，我想……隊長要喝茶嗎？”櫻田步微笑怡然，盯着朽木白哉，沒發現任何一絲變化的表情。失望。
我一直一直的期望過，能將親手泡的茶遞到你的桌前，看着你慢慢的品嚐。
“啊。”那沉凝冷然的聲調如石子般墜落於櫻田步的心湖中。
（四）
“各位副隊長及隊長，殛囚•朽木露琪亞的處刑日程再次受到更改，處刑的執行日期最終定在——從現在計時起的29小時以後！
這是最終決定，從此將在也不會有日程的變更，報告完畢！”
黑色的地獄蝶翩翩飛舞在辦公室中，因爲阿散井戀次的失蹤，現在由前三位席官負責副隊長的事務——俗稱副隊長代理，也因此聽到了關於朽木露琪亞更改的處刑日程。
櫻田步的筆一剎那停了下來，然後在其他兩位席官的驚異下站起了身，那暗紅及肩的發垂下擋住了櫻田低垂的眼眸，只聽那和原本無異的溫和女聲道：“各位，屬於我的那份報告我已經批改完畢，我先回去了。”
櫻田步走在走廊上，明明心中什麼想法都沒有，卻又似乎快要爆炸般將胸腔擠爆。
“櫻田……”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讓自己保持清醒，櫻田步擡頭便看見走過來的白髮青年。
“浮竹隊長，怎麼了？”
“剛剛我見過白哉了，他……完全沒有要阻止處刑的想法。”浮竹十四郎緊皺着眉，語氣帶着悲哀般的嘆息。
櫻田步秀麗的臉蛋因爲嘴角柔柔的微笑，泛起漣漪，“浮竹隊長，對於以維護屍魂界規定爲職責的隊長而言，如果他真的阻止了這場行刑，那一定會成爲其他貴族議論和批評的對象。……作爲露琪亞的兄長，隊長怎麼會不傷心？還有對於自己什麼都無法做只能看着的不忿吧。……呵，浮竹隊長，這只是我主觀上的一面之詞。”
浮竹十四郎看着漸漸遠去的女子背影，剛剛那雙眼眸中明明仍是溫柔和煦，似乎並沒有因爲那些話語而憤慨。
一面之詞嗎？……或許自己看到的也只是浮竹十四郎主觀意識中的認知。
（五）
凌晨。
露琪亞從懺罪宮出來，走向雙殛的邢臺。
距離處刑，剩5小時。
櫻田步擡頭望着藍色天空，至今瀞靈廷還保持着寧靜，但卻又像是會有一場陰謀襲來般的不詳感。
櫻田步並沒有資格前往雙殛觀看露琪亞的處刑，只能站在這裡看着遠處高高的邢臺。
白色雙殛矗立在瀞靈廷的高處，讓人望而生畏。
（六）
有好幾處的靈壓都出現暴動，櫻田步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
這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真是討厭極了。
“步桑。”
米倉幸從走廊的另一頭走過來，道：“這是隊長級別的靈壓。還有，……隊長和一股陌生的靈壓。”
“嗯。……小幸，覺不覺得，有時候這個屍魂界並不是我們的世界？”櫻田步突如其來的言語使得剛剛坐下的米倉幸微楞，隨後微翹着嘴角嗯了聲。
“呵呵，(*^__^*)步桑，由夕也有說過這樣的話，她說，這個屍魂界的存在只是爲了那麼幾人的未來而存在的世界。而我們，只是其中可有可無的配角。就算出現在這裡，她也未曾想過摻入其中。——說實話，由夕最後的話我還真沒聽明白。”米倉幸晃着腿，俏麗的小臉上帶着懵懂。
六番隊十五席，長澤由夕，是一個比之活潑的米倉幸要來的安靜的人，但做起事來卻是雷厲風行，行事果斷，是個對於工作認真負責的女子。
“爲了那麼幾人的未來而存在的世界嗎……或許是吧。……不過，至少我們現在還存於這裡。”
“步桑，……今天我看到隊長從供奉緋真夫人遺照的隊舍中出來了。緋真夫人和朽木小姐長的真的好像啊。”
櫻田步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朽木緋真，是朽木白哉的亡妻。五十年前，據說當初爲了娶到毫無地位只是整的女子，朽木白哉第一次違抗了規則，但五年後朽木緋真病逝了。看到過朽木緋真的隊員說過，那是個溫柔嫺靜的女子，隊長和夫人在一起，似乎心情也得到了緩和，走在夫人身邊的隊長即使面無表情，但那雙眼眸中溢出的溫柔是顯而易見的。
“雙殛之丘那邊，好驚人。”強大靈壓氣息席捲的空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等不到她迴應的米倉幸忽然湊到櫻田步的耳邊來了一句：“步桑，我們去看看吧。”
“什麼！？”在疑惑間，米倉幸已經拉着櫻田步跑了起來。
方向是——雙殛。
（七）
櫻田步感受着迎面而來的徐風，那是種如情人撫觸般溫柔的感覺。雙殛嗎……有時候米倉幸還真是我行我素的可以呢，不過……一下子心裡真的輕鬆了。
“小幸，我們瞬步去。”
“嗯*^ ^*。”
她似乎永遠按着冥冥中的軌道行事着，從來不會任性妄爲，從來不會做出令周圍人難堪的事。如果不是米倉幸的這個行爲，櫻田步或許永遠都會內疚。
管它吧！放肆一次有何不可？
當有了這個想法後，心中釋然而愉悅。
（八）
“護庭十三隊各隊隊長，以及副隊長，副隊長代理的各位，然後是諸位旅禍。我是四番隊副隊長虎徹勇音。聽得到聲音嗎？有緊急事態發生，這是來自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以及我虎徹勇音的緊急傅信請務必暫時仔細聽……再來告訴各位的句句屬實……”
“步桑，怎麼停下來了？”
“小幸，等一下。有緊急傅信。”
（八）
在瞬步過程中櫻田步將四十六室全滅，五番隊隊長藍染惣右介，三番隊隊長市丸銀以及九番隊隊長東仙要叛變的事告訴了米倉幸。
櫻田步從來沒覺得時間會這麼長，似乎永遠到達不了那個地方。明明雙殛之丘近在眼前，但又離她很遠。
當櫻田步和米倉幸出現在雙殛之丘時，驚訝的看着明明已經死亡的五番隊隊長藍染惣右介，
“啊，步桑。那是叛徒藍染。”米倉幸的驚呼將衆人的視線帶到突然出現的兩人身上。
黑崎一護，阿散井戀次，甚至連七番隊隊長狛村左陣都滿身鮮血的倒在地上。
而米倉幸的聲音馬上將藍染三人的視線聚集在櫻田步兩人的身上。米倉幸小臉帶着傻笑一下躲到櫻田步的身後，櫻田步迎面衆人的驚疑，心因爲米倉幸的話而顯得愉悅了幾分。
“步……”露琪亞喃喃的開口，明明很輕，但異常清晰的傳到櫻田步的耳中。
櫻田步在看着藍染無視他們而用手拎七露琪亞時，心中第一次被憤怒溢滿。
“步桑……”
“小幸，你可以嗎？”
“當然。”
“嚶嚶耳語，密語。”櫻田步在念出始解語的剎那便出現在藍染的身邊，而擋出斬魄刀的是引發的青年——市丸銀。
“扶搖直上吧，巨木。”米倉幸的斬魄刀直接是生長出無數枝條，枝條上長着無數尖刺，刀柄握在她的手中，直直甩向藍染的方向。
東仙要和米倉幸纏鬥起來，米倉幸的身邊時不時的長出樹木，帶着尖刺的樹幹擦過東仙要的身體。
不過櫻田步知道作爲二十席的米倉幸如果要打敗隊長的東仙要真是天方夜譚，幸好小幸的斬魄刀是遠距離攻擊型，現在還不會有危險。
如今的她們也只是爭取時間。
“哎呀，這不是六番隊的人嗎？叫什麼來着……”市丸銀的臉很具有形象特特點，三線都彎着，平時便給人詭異的感覺了，明明微笑着，卻會生出寒意。
市丸銀看着和自己戰鬥的女子，她剛剛有念始解語吧，刀的樣子變得纖細了幾分，在劍柄處的圖形是三條彎曲的線形，刀柄是溫潤的水碧色。
“六番隊六席——櫻田步。”櫻田步的聲音一響起，是那種溫柔如初風的女聲，第一聲是這樣的，而接下來在市丸銀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響，各種各樣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草木的，流水的，鳥兒的，流雲的，明明該是如此的明快，可是如果是一剎那被放大到震耳欲聾的各種聲音，那就不會是享受了。甚至於此刻唧唧喳喳的藍染都讓他煩躁的想要殺了爲快。
“密語的始解是將世間萬物的聲音真實化的讓對方聽到，而且是呈萬倍的放大化，當然現在我的聲音也一定是大的能夠震聾你的耳朵吧。對了，剛剛藍染隊長也有再說話吧，市丸隊長應該聽得很清楚呢。其實密語並不好使，有好多缺陷更是致命的。哎呀，市丸隊長你的耳朵流血了哦~”
“市丸隊長，待在藍染隊長的身邊找個機會殺了他吧。”呢喃聲輕的混在風中，完全聽不清楚，而如今的市丸銀卻是完完全全的聽明白了的同時驚疑於女子的話語。在櫻田步帶着上挑音調的狡黠聲音後，目光一掃間便看到藍染將一塊東西從露琪亞的身體中取出。
愣神的一瞬間便是致命的。
“射殺他，神槍。”連他自己的聲音也這麼響嗎？耳朵估計都聾了，真是把討厭的斬魄刀。
櫻田步的身側被神□□穿，而她此刻在露琪亞的身後。
市丸銀一開始的攻擊對象便不是她，是露琪亞。
櫻田步捂着流血不住的身側，勉強的轉身。
“大……哥……”露琪亞的聲音讓櫻田步又是一陣恍惚，頭很暈啊。
“大哥……爲什麼，爲什麼要救我？……爲什麼……大哥？……大哥！”
她一剎那以爲那個夢成真了——染血的男子倒在露琪亞的懷裡。
櫻田步強忍着痛楚，一步一步的走向離自己並不遠的地方——朽木白哉的身邊，露琪亞黑眸中溼潤的看着出現在身邊受傷的女子。
“步，大哥他……”
“啊……我就說隊長是個好兄長吧。”櫻田步用沒有沾上血的右手撫了撫露琪亞的頭，然後密語從掌中滑落，睜着眼倒在了地上。
米倉幸和東仙要的戰鬥毫無疑問是東仙要勝利了——即使東仙要也受了傷，幸好在米倉幸將要致命的一刻東仙要被一把刀橫在了頸間。
在密語從櫻田步手中滑落的剎那市丸銀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了，甚至於出現在身後的亂菊的靈壓他都沒感覺到。
哎呀哎呀，聲音和靈感都沒了呢。
在衆位隊長將要上前擊殺藍染時，在藍染的四周出現白光，“啊啊，抱歉，時間到！”
市丸銀的周身也出現了相似的白光，上挑的聲線傳入松本亂菊的耳中：“……能再讓你抓久一點就更好了……再見了，亂菊。”
那彎彎的眼眸完全看不到裡面的眼瞳，嘴脣微張，“對不起……”
“那光叫做「反膜」，是大虛爲了拯救同族時所使用東西，被那光所罩着，光的內外就變成不可干涉被完全隔離的世界，又跟大虛戰鬥過的人都知道吧。從那道光降下的瞬間，就已經沒有辦法碰觸到藍染了。”突然出現的山本解釋着。
就這樣……瀞靈廷的衆人眼睜睜看着引發了一系列事件的始作俑者飄飄然的當衆昇天消失。
扭曲小劇場：
到達虛圈的市丸銀看着藍染，雖然仍是三線微笑模樣，但藍染就是感覺市丸銀用的是一種憤恨的目光看着自己。
“銀，怎麼了？……你的耳朵出血了。”……羽織上染紅了一大片。
卻不想市丸銀還是盯着他看，不說話。
“銀？”
“市丸隊長，你這樣對於藍染大人很無理。”忠犬東仙要道。
“哎呀哎呀，真的完全聽不見啊。其實，……藍染隊長，你說什麼我完全聽不到啊。真是糟糕，那個叫櫻田步女人的斬魄刀真是討厭。”
“銀，你耳朵聾了……”
“藍染隊長，我都說我聽不到你說什麼了……”
“一點都聽不見？”藍染做了幾次有失形象的誇張口型，市丸銀總算明白了。
“哎呀，現在恢復了一點點，但還是很不清楚^ ^。”
“= =銀，去現世買個助聽器吧。”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
真是糟糕啊，以後就要帶帶助聽器過活了，會很有趣吧。^ ^
當然結果是帶了一陣子助聽器，耳朵在時間的流逝中慢慢的恢復了，可是市丸銀一直覺得那個柔和的聲音一隻殘留在心裡。——JMS，這絕對不是戀愛的徵兆！
……
“找個機會殺了藍染”這樣的話揮之不去。
這是後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