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個人每人選擇一個木箱,倒在上面。火把熄滅之後,黑暗在擠壓着他們的身體,白色的衣服也在黑暗之中失去亮麗。
這是一個多夢的夜,可能是因爲山洞外面的暴雨,也可能是身邊那些堆積如山的木箱。因爲暴雨曾經奪去他們棲身的草屋,因爲木箱曾給他們帶來數次驚魂,不是他們不喜歡暴雨,是因爲暴雨來得不是時候,也不是他們恐懼那些木箱,而是因爲木箱中還有些什麼,他們不知道。
雷克很久沒做夢了,這一次,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幾個曾經熟悉的人,變成了面目猙獰的厲鬼,他們一反常態,全部忘卻了昔日的友情,取而代之的是怒目相向,殺氣騰騰。面對改變陣營的朋友,雷克沒有憎恨,而是用感人肺腑的語言前去說服,然而得到的確實反脣相譏、穢語交加和兵戎相見。
雷克憤怒了,他也明白了,他們不再是朋友,而是真正的敵人。他揮動手中寶劍,與幾個人廝殺在霧氣昭昭的山谷。那幾個變成惡魔的人身手不凡,手中武器招招奪命,雷克的身形輾轉於幾人之間,人劍合一,劍隨心動,直殺得霧靄離魂,樹木藏身。
幾個人從拂曉戰到天明,又從天明戰至正午,難見分曉。
雷克越戰越勇,全然不知疲勞,幾個惡魔見久戰不下,邊紛紛使出陰招,舉劍齊上,以死相拼。
雷克見幾個人拼起性命,劍峰已至自己胸間,就奮身一躍,身形騰空在兩米多高,雙手抓住一根樹枝,向上一翻,雙腿就跨於其上,隨後雙腳倒勾樹枝,身體向後一仰,手中長劍揮下,“唰”的一道寒光,劍刃自那幾個惡魔的背部劈下。
“砰——砰——”幾團煙霧升起,那幾個惡魔瞬間不見了。
雷克一聲吶喊,響如霹靂。
“哪裡走——”
可是,他再也看不見那幾個惡魔的身影,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他明白了,自己做了一個噩夢。
雷克“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不是噩夢有多麼駭人和驚心動魄,而是夢中惡魔的原型是他的朋友和同學,他們是楚天峰、安娜和肖息!
雷克坐在那個木箱上,大口喘着粗氣,他真的有些恐懼了,不知道這個噩夢預示着什麼,是自己思緒所動,還是未來即將發生。
他摸摸自己臉上的汗水,一種莫名的惆悵影然罩在心上。
……
丹花的思維一直很亂,大腦也很複雜,也許,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冬本的那本書。
晚上臨睡之前,雷克和婁一龍等人對那張神秘圖紙的分析,她都聽見了,她感覺事態的嚴重。但是,她作爲一個柔弱的女孩,有些事情卻無力承擔,對於雷克和婁一龍的分析,她表示認可,可就是有一件事情不太清楚,關於那張圖,幺妹早在河邊就已經發現,是什麼原因讓她到現在爲止纔想起來呢?難道她和自己一樣,思維處於一種斷續清晰的狀態之中,自己是因爲中了書毒,她是什麼原因呢?
丹花久久才進入夢鄉,然而,思緒中卻有出現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景。
她夢見了自己的爸爸媽媽,和以前的夢境不同,爸爸媽媽被囚禁在一所大房子裡,外面是一些黃色服裝的日本兵把守,她和旗雲、幺妹每人手中有一隻強弩,正在瞄準日本兵,準備將他們擊斃,然後救出自己的爸爸媽媽,沒想到,危險就在身後,兩個端着長槍的日本兵已經用槍上的刺刀抵在她們的後背。
丹花和旗雲、幺妹回頭一看,都大驚失色,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想抵抗和還擊已經來不及了,只好乖乖的被兩個日本兵押着走向山谷下面的一座城堡。
丹花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那處關押自己父母的房子,當從其旁邊走過的時候,丹花看見了爬在窗口前父母的臉,父母的臉都是一道道血痕,看上去非常憔悴而且極爲痛苦,他們張口想喊,可是沒有發出聲音。
丹花瘋了,她趁後面的日本兵不備,回手一拳打在其中一個的臉上,痛苦地喊着爸爸媽媽就衝向那處房子。前面把守的士兵和後面另外一個士兵同時開槍。
丹花的身體一熱,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
和雷克一樣,丹花也被自己的夢嚇醒。
她“激靈”一下坐起,發覺自己的胸口和臉上都是黏糊糊的,用手一摸,才知道那是積聚已久的汗水。
丹花沒有倒下,而是坐在那裡反覆思考,夢中的情景再一次浮現在自己的腦海,爸爸媽媽的長相和自己以往的記憶不同,好像變了摸樣,就連裝束也已經改變,都是一身白色。丹花猛地一驚,難道爸爸媽媽發生了不測?
……
即將揭開謎底的刺激將大家的情緒推向了高潮。
在悶熱的山洞之中,每個人都沒有睡好,多數人都做了夢,而且夢的情節又出奇的驚人,幾乎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清晨第一個醒來的旗雲。早起——是她的個性,她已經習慣,爲了不打擾同伴,她默默地坐在那裡,回憶被巨型蟾蜍摔下山谷之後的事情。但是,無論怎樣努力,她就是想不起來,如果說昏迷的時候,那段記憶被遺忘,那麼從昏迷中醒來之後,記憶就像一片電腦圖像一樣被抹去,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關於她被甩下山谷的事情,是昨天晚上丹花、祈平和瑪麗和她說的,如果說自己可能是腦部受傷而忘記了一切,那麼相雨霏和幺妹也和自己一樣嗎,事情怎麼會這樣巧合?這裡面一定另有玄機。
其他人也陸續醒來,醒來之後,雷克沒有再次考慮自己的夢境,她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暴雨是否停歇,前面的山洞是否完好,那個被巨型石球碾碎的木箱估計已經失去了它的魔力,可能變成一件凡物。但是,不管怎樣說,它還是立下了汗馬功勞,雷克決定走出山洞之後,把那個破碎的木箱像人一樣進行厚葬。當然,所說的厚葬無非就是找一塊清淨之地把它埋了,留下幾分哀思權作思念與寄託。
雷克找到火把,叫郭海坪將其點燃,然後手拿火把、寶劍就和郭海坪前去探路。
在那個圓形石球懸吊的洞口邊上,積水已經減少。雷克判斷,暴雨已經停止,他和郭海坪通過巨型石球留下的夾縫,轉身向右走去。昨天的水流很大,他們行走在其中,身體被衝得搖搖晃晃,現在,腳下只剩下一些淤積的沙土和碎石,只是尚有水跡的殘留,多處都是溼漉漉的。
走到外面那個洞窟的時候,發覺他們曾經休息的凸臺上面有被水沖刷的痕跡,真的被他們猜到了,洞中的水確實很大,顯然漫過了凸臺,如果沒有發現裡面的山洞,他們可能極其危險。究竟是老天的遺願還是雷克的精明,姑且不論。
雷克和郭海坪向前走了幾步之後,洞中的光線增強,外面已悄無聲息。
暴雨停止了,勁風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大霧,遠處的景色一片朦朧,山谷又一次被擋在陽光之外。
雷克對裡面的木箱產生了極大的好奇,但是也十分擔心,他不想現在打開那些木箱,怕招惹麻煩,他決定把大家叫出來,在光亮的地方再進行一番慎重的磋商,然後做下一步打算。
兩個人重回洞中,叫大家帶上簡陋的裝備離開這裡。
臨走的時候,婁一龍回頭看看那些木箱,若有所思,但是他沒有做聲,他知道雷克可能已經想好了對策,便帶着一懷愁緒離開。
來到外面,儘管沒有見到陽光,一個夜晚的憋悶也足以讓他們感到了解放的輕鬆。眼界相對開闊,活動不受限制,自由的珍貴都深深印在每個人的心裡,對着看不清輪廓的遠山,對着濃濃的白霧,深深吐納幾次,是一個很好的空氣浴,洗掉了大家心靈深處的陰霾塵垢。
那一小汪山縫滴水,依然清澈,飲用再現,清洗在後,日復一日的以水果爲餐,消瘦了大家的臉龐,清白了大家的臉色。但是,心念的主體沒有絲毫改變,有了閒暇彼此注視的時候,發覺每個人都英姿勃發,並未因休息不好而形容倦怠,估計是那一身潔白的衣服。不管那是誰的的衣服,因爲潔淨,讓他們找回了自我也找回了自尊和信心。
坐在洞口邊的石頭上,雷克又拿出了那個神秘的圖形。
經過一夜的休息,郭海坪的精神頭足了,他蹲在雷克的身邊問道:“雷克,我們爲什麼不把那些木箱全部打開,我現在不想金銀財寶和罐頭了,我希望能找到槍械。”
雷克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張圖,似問似答:“我何嘗不是如此啊,但是那裡面沒有別的東西嗎?”
這時,丹花湊了過來,她聲音很低的對雷克說:“哥哥,我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什麼?”雷克擡起了頭,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注視丹花,腦海中也浮現了昨夜的夢境。“你說說看。”
丹花很細緻地把自己的夢境講述一邊。
婁一龍和郭海坪則不以爲然,他倆始終覺得這個丹花太複雜,總是出現一些不可理喻的舉動,還有一些不着邊際的夢境,他倆認爲丹花的神經可能有問題。
雷克則有另外一種看法。
從丹花的幾次夢境來看,她自己的迷正一步步解開,距離原始的她可能爲期不遠了,關於昨夜的夢境,雷克認爲是一種預兆,因爲他們即將面對的事情看似很近,實則很遠,而且充滿極大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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