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眨眼之間發生了。
玄玉真人立馬收了立在他旁邊的親信,要走。
隱者已經出手,那是這片大區域的真正的統治者,玄玉真人在這些人的眼中不過隨手可滅,不值一提。
他已然將剛纔思考的問題拋之腦後,莫說是出手相助,不牽連到自己就是好事。
玄玉真人剛剛有所動作,就有幾位真人瞬間圍着他。
上下左右,皆是世界,讓玄玉動彈不得。
“各位這是何意?”玄玉真人拱手,“我們似乎無冤無仇。”
一位真人擺擺手,開口詢問:“你可認識那個少年?”
玄玉真人一愣,回憶起剛纔的那一幕,姜成與朱漁的身後,似乎卻是站着一個少年。
就連自己的親信也告訴自己,那少年是姜成等人的舊識朋友。
“不認識。”玄玉真人實話實話,也沒有準備隱藏什麼,明眼人都知道是他帶着姜成等人過來,豈能狡辯?
“那個持傘人呢?”又有真人發問,“你好像與那持傘人一起過來,是何來頭?”
“一一說來。”
對於玄玉真人這樣的散修真人,他們說話很不客氣,因爲他們知道這些散修真人不敢造次。
玄玉真人心頭浮出怒火,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纔開口道:“他名姜成。”
“你們應當有所耳聞。”
衆位真人點點頭,姜成之名他們曾聽人提過,當初因爲衆神人圍剿,也算是一名狠人,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來。
“原先是那個地方的?怎麼會突然冒出來。”
玄玉真人又道:“他曾對我透露一二。”
“是太宗之人,不知道來自何地。”
“我以前並沒有聽過什麼太宗,也不知道太宗在什麼地方。”
“他與他的同伴都很神秘,恐怕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其他真人不以爲意,諸位隱者都出手,要捉拿那少年,縱使那少年有三頭六臂,天大的神通都沒有辦法逃脫。
更何況是一個沒有聽過名字的宗門。
一位真人細細品味,在嘴中唸叨太宗二字。
“太宗,太宗。咦,我好像隱隱聽說過。”
“哦,在那?”其他人看他。
“好像是一個什麼太書榜裡面提到過。”那真人終於將這個不重要的消息從腦海中給回憶出來,道:“一位後輩曾關注過一各榜單,說是這榜單之上的都是不知名人士,還有臉面位列第一。”
“那榜單第一正是太宗的人。”
“說什麼神人境第一爲朱漁,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估計是那一個不知名的小門派,想出名想瘋了,才自己建一個榜單。”
玄玉真人的面色不變,心中卻一突,朱漁~
“好了,你走吧。”一位真人擺擺手,彷彿在驅除下人一般,毫不掩飾自己的態度。
玄玉真人長出一口氣,對着衆人拱拱手,才甩袖離去。
其他幾人手中摩擦着剛纔天石掉落的淚珠,道:“一個小小門派,還想與我們抗衡,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諸位老祖已經出手,想必定然手到擒來,無需憂心。”
“那個少年,那柄傘,都會成爲我們的囊中之物。”
“哈哈。”幾人大笑,又喚來自家的天才,吩咐道。
“你們大區域中逛一逛,若遇見有傳播太書榜的,直接就地格殺。”
“不用手軟,也算是給你們的一次歷練。”
衆人神人天才拱手,告別離去,真人倒是沒有離開,依舊在出口處等着。
……
迷霧滾滾,一柄傘帶着衆人在迷霧中穿行,乾坤傘旋轉着,將迷霧都撥去。
二十四個世界環繞,萬法不沾身。
乾坤傘的後面,有五個隱者正在追行。
正是此大區域最是頂尖的五個家族。
“前方那人,速速停下,我們只取那少年!”有人大喝:“若將那少年交予我等,我們可以既往不咎!原諒你們的冒犯!”
乾坤傘下,惡面姜成呆呆的抱着朱漁,朱漁早已昏迷,身體佝僂的不像話,生機與死氣都消散,若有若無。
就像是不曾有過生命一般。
黑色的紋絡在姜成的臉色遊動,煞氣,血氣,在竄着,形成墨蓮,緩緩的旋轉。
善面姜成施展出白蓮,那白蓮停在朱漁的額頭處,白蓮綻放光華,可對朱漁毫無用處。
天石一聽是找自己的,不由一愣,繼而看了朱漁一眼。
他不在哭了。
天石要走,邁出乾坤傘的範圍,往幾位隱者那裡去。
“你幹什麼!”卜陽義直接出手拉着天石的脖頸,喝道:“找死?”
天石有些沉默,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既然事情因我而起,他們要我,我就出去吧。”
“這樣,他們也能放過各位哥哥姐姐。”
“姐姐如今這副模樣,我實在是……”
卜陽義搖搖頭,將天石扔到自己的身後,大聲道,聲音透過迷霧,漸小,但還是能聽見:“我乃聖門之人,此次出來歷練,各位可能行一個方便?”
“原來是聖門的門徒,倒是失禮了。”有人出聲,聲音中卻帶着笑容:“只是我們家族也有人在聖門中學習。”
“甚至我家弟弟在聖門當差,謀得一教習之職。”
“這個公子可以離去,我等絕不會爲難你,畢竟咱們也算是一家人。”
卜陽義無言以爲,沉默下來。
“你問問他家門人姓誰名誰,那教習又是那家的。”惡面姜成突然出聲,他的目光還在朱漁的身上,彷彿剛纔的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你是想~”卜陽義一愣。
“問!”惡面姜成再道。
卜陽義如實問那身後衆隱者,隱者倒是沒有回答,也有防範之心。
“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留下少年,你們走!”
幾人皆不答。
趙培華面色平靜的從自己的神池中掏出一個骨罈。
那骨罈瑩瑩發光,裡面更是有着不凡之物。
“可有後果?”姜成再出一面,是正常的姜成。
“不過是一個承諾罷了,能有何後果?不值一提。”趙培華一笑,“但絕對能夠幫助咱們脫離險境。”
“那就不用了。”惡面姜成搖頭,手中還抱着朱漁,又聽他道二字。
“羣技!”
環繞着衆人的牽雨貼一震,忽然從那白紙上飄出兩個字來,正是羣技二字!
而牽雨貼之上,也少了二字,只剩下:
昔日苦雲榭山無,今觀雨而出,喜,曰:“牽雨!”
羣技二字在迷霧中穿梭,衆隱者心頭皆一震。
這二字,似是天下的至理!
迷霧靜止下來,絲絲縷縷化爲雨滴模樣,在羣技之側旋轉。
“走!”
五位隱者在一瞬間就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霎時,他們就撕裂空間,要鑽出去。
可終究有些晚。
羣技二字攜帶着雨滴已經到了近前。
他們受了傷,死,倒不至於。
他們的身體千瘡百孔,迷霧從他們身體中穿過。
“大意了!”有人恢復傷勢,可惜不能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