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新寵
後面裂傷嚴重,燕午是絕對不會爲了這個去看大夫,房間裡也沒有能醫治那裡的藥,索性抹了些藥性溫和的金瘡藥,大不了最近幾天少吃些東西不上大號……燕午佯裝輕鬆的想,一不小心屁股沾上了硬邦邦的牀墊,登時疼得立起了半邊屁股。
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燕午破天荒晚上吃飯時間還沒到就爬上了牀。
燕巳回來的時候見燕午房門緊閉,敲了一下進來驚詫地見到他正躺在牀上,“燕午,怎麼睡這樣早?受傷了嗎?”
燕午懨懨道,“無事,就是困了。”
燕巳哪裡肯相信,坐到牀邊探手朝燕午額前試了下溫度,接着掀了被子就要扒人衣服,“你前科累累,不讓我看我哪裡放心得下!快脫了衣服我看看!”
被子一時不察被掀到牀角,燕午只得死死守住自己的衣服,“說了無事,你無需……”
撕拉——話說半截,脆弱的衣服已經禁不住兩高手的拉扯,含恨裂成兩半,燕午上身斑駁的痕跡落於燕巳的眼中,燕巳驚道,“還說沒有受傷,這是怎麼回事?這、這傷……”胸前血痕連連,紅腫破皮,根本不像是兵器所傷,反倒像是……
燕午趁機把被子拉回來,蓋上躺下,卻又不小心碰到傷處,疼得皺了下眉,不着痕跡地改爲側躺,“嗯,不小心在石頭上睡着了,硌的。”
“硌的?”燕巳不相信,“你是怎麼睡才能把身上硌成這樣?”
燕午不說話,裝死。燕巳恨恨道,“不說便罷!怎的也不塗藥?這樣何時才能痊癒。”
燕巳從懷中掏出傷藥,再從櫃子裡翻出繃帶,坐在牀邊等着他。燕午知他擔心自己,也不扭捏,在被窩裡確定自己褲子好好地穿在身上便掀開了被子,由着燕巳爲他上藥。燕巳邊塗藥邊腹誹,這小子莫不是覺得自己是笨蛋好欺騙,睡個覺能把身上的皮揭下來?“後面。”
燕午身體一頓,慢慢轉身,身後只一兩處傷痕,但是挺重的,燕巳聳聳鼻子,忽然低下頭去在燕午身上細細嗅聞,“咦,我怎麼聞着你身上還有其他傷藥的味道,還有什麼地方受了傷?怎麼也不一起上藥?”
燕午不自在地把下身往被子裡蹭蹭,他自小接受嚴苛的訓練,直到幾年前才被派出任務,有些事情即使沒有經過特意教導也知道不能輕易讓他人知曉,他和閣主的事,閣主一定不希望第三個人知道,否則不會次次都在無人的竹園。閣主身份尊貴,必是司君公子之流才能與之相配。
燕巳一把按住他,執意要聞出哪裡抹了傷藥,從頸背一直嗅到腰部,燕午正要使力推開他,就見門哐噹一聲被踹開了!
“燕午你怎麼不去吃飯今天有超好吃的紅燒……肉……對不起,你們繼續。”門外的人咋咋忽忽一陣忽然看到閃瞎人眼睛的畫面,趕緊奪門而逃,非禮勿視!
燕巳直起腰,嘴角抽抽,繼續擦藥。燕午放心了。
不一會兒,燕未的頭又從門外伸進來,如果他沒看錯,屋子裡應該是燕午和燕巳,他們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燕午,你受傷了?”看清楚燕巳正在給牀上的燕午塗藥兼包紮,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同時爲自己錯怪兄弟而羞恥。
燕巳纏好繃帶,把藥收好,臨走時丟下一句,“大驚小怪,你的脾性該改改了。”
燕未不滿,但也不敢叫囂,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打開獻寶,頓時一股撲鼻的香味兒竄進燕午的鼻孔,久未進食的胃開始打鼓抗議,但是想到自己正在受苦的傷處,燕午忍痛撇開了頭,“不餓,你吃吧。”
燕未瞪大眼睛,“這可是紅燒肉,特地給你留的!再說你怎麼能不吃晚飯,萬一有任務呢?”
燕午一想,也是,吃飽了纔好做事,再說這肉看上去挺香的,許久沒吃過了。於是趴在牀上直接用手拿着吃,燕未嘴饞又搶了一個,“怎麼不坐起來吃?這樣多難受!算了,你這背上胸前都是傷,下面沒傷到吧?”
紅燒肉在嘴裡哽了一下,搖頭,燕未嘲笑他,“沒傷到就好,我想着若是受了傷我幫你揉揉呢!你肯定是睡覺不老實摔到石頭上了吧。”有時候天熱,他們會圖省事在樹上邊乘涼邊休息,還從沒有發生過從樹上掉下來的例子,燕未可逮到機會嘲笑一下別人了。
燕午:“……”
燕向南再風流,也不會夜夜笙歌,越是武功高強的人越是顧惜自己的身體,不想過早地被酒色掏空。但一連幾日閣主都沒有在任何一位侍妾或者公子那裡留宿,不免讓人胡思亂想,院裡的人以爲閣主終是膩煩了他們,想是以後都要被冷落在院子裡甚至被趕出去,不禁淚水漣漣。
原以爲閣主只是嚐鮮,沒想到每次結束後閣主都要他隔日在竹園等候,從一開始總是受傷,燕午學會了如何保護自己,每次去之前都會好好把後面弄軟了,回來上點藥再吃點流食,可不敢再吃肉了!上次吃肉導致自己恩恩的時候痛得冷汗直流,那滋味真比刀子剮得還難受……
直到某晚,燕午一如往常侯在竹園,卻直到天色將亮也沒有等來閣主,這是閣主頭次食言,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燕午拍拍屁股回了小院,躺在牀上開始補眠。
閣主出門帶回來一絕色佳人,每天你儂我儂竭盡寵愛,以往的侍妾公子根本不能與之相比,怕是閣主真的動了心了!最近閣裡大肆傳言,閣主卻沒有着人懲治流言的源頭,大有默許的意味,院裡昂首以盼的人絕望了。
燕午算算日子,瞭然點頭,便把這件事情徹底拋諸腦後。
江湖最近風平浪靜,殘月閣也極少是非,死士們也迎來了每隔一段時日就會有的悠閒期。
其實自燕向南成爲江湖上第一勢力之後,敢上門找茬的人是少之又少,朝廷暫時也無大風波,死士們吃飯睡覺偶爾練練功,即便是有任務,也不至於二十二名全部出動,剩下的人就貓在各自喜歡的角落偷閒。
這日,很久不見的燕癸登門了,屋頂上一抓、樹上一摸……兩名死士端端正正地站着領任務。
燕癸一個一個看過去,說話依舊鏗鏘有力,“想必你們兩個都知道閣裡新來了一位公子,閣主寵他,要帶他去碧縣蝴蝶谷遊玩,並指派人手貼身保護他,你們兩個領得此任務,定要不惜一切護他周全,明白嗎?”
燕巳燕午恭敬道,“明白。”
閣主新寵當真是美人如玉,身材修長堪比青竹,眉目如畫,髮絲如墨,看着清新自然,卻又透出一股子弱柳扶風的味道。不過新寵不讓別人攙扶,瀟灑自如地跳上馬車的時候,他們就知道這人果然不是弱柳扶風,是有些功夫的。
馬車緩緩起行,燕巳燕午各自騎着馬跟在馬車的後面,說是遊玩,自然不會帶很多人,憑白攪了出行的興致。
燕午行在馬車右側,就見簾子被掀開,露出那張如畫的臉來,靈氣的眼珠子前後轉轉,定在他的身上,嫣然一笑,“侍衛小哥,沒見過你呀~你叫什麼?”
閣主的新寵當然要保持距離,燕午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不知該不該回答,想了片刻只禮節性地點了點頭,繼續騎自己的馬。新寵見他如此,卻開心地笑起來,扒着車窗執意要跟他說話,“哎,我是閣主家的,也算是你的主子了,主子的話難道不該答……哎呀哎呀你做什麼?”
馬車裡一陣嬉笑,然後是閣主的聲音,“敢跟本閣主的侍衛調情,膽兒挺壯的,看來該罰的應該是你~”
“閣主您想怎麼罰我?”
“嗯,罰你……用嘴呵呵呵~”一陣你好壞好壞的嬌笑後,馬車裡沒了人聲,只餘幾許曖昧的聲響絲絲縷縷的傳出來。
所有人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沒聽到,專心走自己的路。
碧縣十幾年前還是默默無聞的小縣城,自從世外桃源般的蝴蝶谷被世人挖掘出來,每年都有許多達官貴人、江湖兒女來此遊玩,給縣城上添了許多生意,客棧、飯館、茶攤……一些人藉此暴富起來,在城裡蓋了幾間莊園,更有些官員商戶在此另置別院,當做閒暇時逍遙的場所。
馬車在一處茶攤停下,燕向南率先跳下馬車,一身暗紅色衣裳愈發顯得邪魅逼人,茶攤以及路過的女子無一不被吸引住了視線,想要付錢走人的又再要了一碗茶,不打算喝茶的也拉着身邊的人搶了個位子坐下。一直到燕向南伸手,馬車裡又出來一位如畫的公子,所有人都託着腮看得如癡如醉。
這一邪魅一清新,端的是讓人目眩神迷啊!
燕向南和他的新寵找了個邊上的位置坐下,叫了兩碗菊花茶和這家茶攤非常有名的豌豆黃,你一口我一口甜蜜蜜地吃起來,絲毫不管旁人驚異的眼神。
侍衛們自然不能與主子同坐同食,他們不遠不近地守在茶攤周圍,始終保持最高戒備狀態。燕午直視前方,全部心神都放在周圍的風聲鳥鳴中,只待一有動靜便立刻出手。破空聲響起,但又不像是暗器,燕午眼神一凝,快狠準地抓住襲到眼前的東西,卻是滿手黏膩,打開一看,瞳孔猛地收縮——
一攤黃不拉幾的軟滑的物體正好整以暇地糊在他的手上……
乖乖留言,不要讓偶半夜去找乃們,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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