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146章

中午的時候, 我給斯內普送去了食物。“睡夠了?”我將托盤放在牀頭櫃上。他費力地坐起來,沒有吃東西的意思:“你討厭這樣的我是吧?”他低着頭低聲說道,“我並非是縮到你的身後, 而是我太過在意你了, 所以做起事來思前想後。”他慢慢地坐正, 將被子拉到身上:“我擔心這樣卑微陰暗的我暴露出更多的話, 就會被你討厭。”他是太在意大蛇丸說的話了, 他不斷地審視着自己,希望能夠達到標準,但是找到的答案卻是自己的不如。

不僅是比這人差, 與他曾經的戀人——大蛇丸相比也是遠遠地不如。越是想要靠近他,成爲能夠與他比肩——不, 只要能夠做到能夠跟上他的腳步的地步就足夠了——就越加的發現自己的弱小。於是開始心煩意亂, 做事也開始猶猶豫豫, 生怕做出辜負其信任的事情,但卻沒想到這起了反效果。猶豫而遲緩的自己, 更加讓人討厭啊!

“現在發現顧前顧後更加糟糕,所以我決定放手一搏。”他擡起頭,鎮定地望着我:“想要站在你身邊的話,我就不能害怕暴露在陽光之下。”我將碗端到他的面前,想法倒是很好, 看來我之前做的事情不算是白做, 只不過, 我不是白色, 也不是灰色, 你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嗎?不過沒有關係,還有時間可以慢慢來。他接過碗吃起來。

下午的時候, 我們已經恢復了正常,沒有人看出端彌。然而莫莉卻看出了我的焦躁,並且因兜的死安慰我。自從那以後,我都處於不耐煩的狀態,即使表面上很難看出來,但是作爲七個孩子的母親的莫莉有足夠的細膩心思,能夠發現我眉眼間的一絲煩躁。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並不是因爲兜的死才如此焦躁,而是因爲在這個世界出現的教會遺址。我不由得擡手捂住遮擋在劉海下的左眼,這個困住我千年的牢籠……

遺址的出現和喪鐘的敲響讓我的心裡產生了一股危機感:我無論如何都逃不開啊!無法從教會的陰影裡逃離,即便是這樣拼命地逃了千年,最終還是沒有用嗎?本來以爲只要不會去就可以了,本來以爲不擔任任何的職務,也沒有人來找我,那麼就可以了,但是現在我才醒悟,才這般的深刻明白,我與教會之間的聯繫是這樣的緊密,由刻在我每一滴血液、每一個細胞中的GODE印記維繫,這樣牢不可破,至死才能擺脫。

華美的馬爾福莊園之中,美豔的女子歪在躺椅上,酒紅色的大波浪長髮像是玫瑰花瓣一般鋪滿了華麗舒適的躺椅,垂到厚實柔軟的波斯地毯上。凹凸有致的身材蘊含着成熟的氣息,讓任何女人都會嫉妒羨慕的美豔臉龐上是慵懶而狡黠的表情。盧修斯呆立房門口,不知道這個貌美的女人是怎麼會出現在馬爾福莊園的主臥的,而且還穿着納西莎的繡着金色水仙花的白色絲綢睡衣。

“呀~你是這房子的主人?”那女人絲毫沒有一點闖進別人家裡、穿了女主人衣服的害臊感,見到盧修斯進來,便懶懶地起了一半身。盧修斯自認自己見識過美女無數,但還是在開門的那一剎那被躺椅上的這個人驚豔到了。此時細看的時候,就發現這女子實際上並沒有那麼漂亮,只是她身上那種不同常人的成熟感襯得她格外豔麗,就好似一瓶最醇厚的紅酒。像扎比尼夫人就是貴族裡出了名的成熟美豔,卻也比不上眼前這位,真是要怎樣才能沉澱出這般的韻味?

“這位小姐,請問你爲什麼會在我家裡?”盧修斯不失禮節地問。女子託了下巴:“因爲下傳地點出了問題……啊呀,這種事情說了你也不明白。你家的小蜥蜴燒壞了我的衣服,難道賠我一件衣服理所當然的吧?”盧修斯發現,她的睡衣下面什麼都沒有穿。德拉科養得寵物——肯尼亞藍龍被五花大綁着扔在地攤上,可憐兮兮地吐出一個小火星。“等到我找到要找的人了,馬上就走,這段時間裡就當我不存在好了。”女子眨了眨眼睛:“你可以叫我K.K。”

爲了支持下一次的戰鬥,我回日本調出了大量的現金,轉入古靈閣兌換成加隆。旗木大宅中不斷傳出悠揚的琴聲,我在客廳中忘我地彈奏。“快了半拍,你的心很煩躁啊。”平淡的聲音悄悄地響起,淡淡的,似乎沒有任何執着與欲\\望。琴聲猛然停下,我震驚地僵坐在那裡。“C.C……”我站起來,“別轉過來!”她喝住了我,“不要轉過來!”綠髮金眼的少女面無表情,“沒有見面的必要了,我已經死了。佚,你必須接受,我已經死了。”

是啊,你已經死了,我當然知道,因爲就是我取走你的性命的啊!“在我沒有同意的情況下,將GODE給我,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背對着她道。C.C的聲音還是那樣不含感情:“很抱歉,因爲我是C.C。”你是C.C,這樣冷漠無情又自私,我又不是剛認識你。我們是同類,一樣的無情,一樣的自私。如果換做是我的話,說不定也會做出相同的事情。“那爲什麼已經死掉的你會出現在這裡?”

“我的確已經死了,現在你看到的這個並不是真的我,而是C之世界的力量製造出來的影子。我的GODE給了你,所以沒有繼承人。王權盟的八位王權者一個也不能少,所以C之世界生成了這個影子來補全第二王權者的空缺,以承擔‘盾、保護’的職責。”C.C解釋道。GODE一共有八個,八個人各承擔一種職責,這樣才能維持C之世界的平衡。當一個人死掉的時候,他的繼承者就會繼承原本那人的職責,而王位的排序則是按照得到GODE的順序。

我努力做了幾次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我聽到了喪鐘,誰死了?”“S.S,他下面的人自動上調一個位置,新來的第八王權者叫卡爾。”C.C淡淡地回答,一直留在C之世界裡的她對這些變動很清楚。本來想要得到解脫的她,反倒是繼續被困住了。“卡爾?”我重複了一遍這個沒有特點的名字:“真是令人感慨,王權盟已經有三百年沒有人擁有真的名字了吧?”C.C雙手環臂靠在桌子上,似乎對此不感興趣:“反正他遲早也會忘記的,就像我們一樣。”

“兩天前我在C之世界感覺到了你的精神。你這次真是闖大禍了,老前輩很生氣。”“所以讓你來帶我回去?”那個時候沒有迴應我,我還以爲是沒被接收到。居然連一直沒有音信的老前輩都出面了,情況太糟糕了!要是我現在乖乖地跟C.C回去,估計會脫一層皮。C.C搖頭:“不,老前輩派出的不是我,我這種特殊情況一般是不能離開C之世界的。”是專程來給我提醒的?我是第三王權者,按理說會讓資輩比我高得人來,但是老前輩是不會自己來到。

那麼按照推算,掌管戒律的第五王權者的L.L是首要人選。但是如果只有那個小丫頭,C.C用不着特地跑過來。“難道說Grey這個暴力狂也來了?”第四王權者,掌管力量、暴力,和我關係一向不好。“是的,在L.L和K.K出發之後,他擅自前往這裡。你最好當心一點,自從你第一次用資輩壓過他之後,他就一直想要奪走你的位置。”我發出一聲冷哼:“這種無聊的東西有什麼意思。他以爲他想要就能拿到的嗎?除非我死了,讓一個人來同時繼承兩份GODE。”

教會中的等級按照資輩來排,即便是大一級也是有很大的權威性的。當年我就狠狠地教訓過比我小了二百歲的Gery一頓,結果被他記上了仇。掌管力量的他具有很高的攻擊力,只要有機會就會找我麻煩,只不過我從來沒有回過教會,所以遇到的次數很有限。

要來就來吧!即便他是掌管力量的王權者,也會讓他好好了解一下,何爲等級的壓制!以爲只有一級就不要緊了嗎?我會讓他親身體會一下,爲什麼王權盟這般看重資輩!

“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能告訴我嗎?”既然會來找我,那麼說明已經知道原因了吧?說不定連解決的方法都已經知道了。“我不清楚,不過老前輩似乎已經心中有數了,他只是讓L.L和K.K帶你回去。”說到這裡,C.C也打算回去了,畢竟她是偷溜出來的:“雖然不知道那兩個丫頭現在在哪裡,但是遲早會找到你的。等你回去,一切就揭曉了。佚,雖然這不符合我的性格,但是最後還是嘮叨一句:別亂折騰了!”

說罷她便消失了,不留一點痕跡。我知道她是在說我用GEASS跑到這個世界的事情。當初因爲一個世界必須有雙數的GODE存在,所以她因我的緣故也去往了那個世界,促成我與大蛇丸,她也出了很大的力,所以對我這樣亂來的行爲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我與C.C年齡相同,彼此都是特殊的存在,所以不由地會爲對方擔憂,她一定很生氣。

L.L和K.K嗎?真是隻有你啊,不論什麼時候,不論在哪裡,都能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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