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6章

細弦般的月亮掛在黑幕中,星光閃爍,火星明亮。慘淡的月光無法透過禁林層層疊疊的樹葉枝蔓,樹冠下是一片噬人的黑暗。在這種黑暗中,任何東西都會沒放大:蟲鳴、枯葉露在地上的輕響、踩碎落葉的脆聲、心中讓人窒息的恐懼……“啪嗒”,樹枝被踩斷,驚了一隻藏在暗處的夜鳩。那道黑影發出一聲淒厲的怪叫,展翅雲霄。

德拉科差點發出一聲同樣的怪叫,但在驚叫聲衝出喉嚨之前被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嘴巴。“噓——會把討厭的東西引來。”我鬆開他,忍者經過訓練的眼睛即使在這種環境下依舊能夠視物。十年前的那場爆炸的唯一好處就是我得到了這個素質與卡卡西時一樣的身體。德拉科疑神疑鬼地掃視着周圍,一邊壓着聲音對我說話:“你剛纔還叫我動靜大一點。”“現在不需要了。”要釣的魚上鉤了。我看向斯內普藏身的那棵樹,就算是一流的雙面間諜,也不過是個普通人類的素質,瞞不過專幹這一行的忍者。我抽了抽鼻子,這種距離就算我不是犬冢家的也聞得到他身上的魔藥味,竟然讓身上帶着這種標誌性的氣味,真是不專業!

我在心裡噼裡啪啦地挑剔着斯內普的跟蹤水平。這完全是我的小心眼作祟,誰叫他關了我這麼多回禁閉,我在暗部的時候可是以“小心眼”(非貶義)和“惡作劇”聞名的。我已經不恨他了,反正他背叛的是Lord Voldemort,就算我被炸死也不關他的事……好吧,是有他向鳳凰社透露了Lord Voldemort去殺哈利的日期的原因。不過他告的也是Lord Voldemort的密,我跟一個年齡比我小几十倍的人較什麼真啊!

樹後面某個不知道自己被一千一十歲的僞男孩從頭挑剔到腳的三十一歲教授正提心吊膽地提防着四周。大腦被蜂蜜茶塞住的老蜜蜂居然讓這羣孩子到禁林!這裡有多危險他不知道嗎?大難不死的黃金男孩要是成了死在禁林的男孩,哈,那真是好極了!斯內普漆黑的眼睛中迸濺出危險的光,他一定要把蛀牙藥水的味道改良到讓人嚐了一次就刻骨銘心到永生難忘!本來他只要暗暗保護住救世主就好了,但沒想到德拉科也在禁閉的行列裡。本來他因爲最近忙於趕製提供給醫療翼的魔藥所以讓德拉科到費爾奇那裡關禁閉,本以爲頂多是用手擦兩個小時的獎盃獎牌,沒想到被鄧布利多鑽了空子,一起送到這兒來了。

馬爾福家是出了名的護崽,萬一出了什麼事,就算德拉科只是蹭破點皮,盧修斯都會立刻衝到霍格沃茨來。鄧布利多這次真是……兵行險招。萬一德拉科受了傷,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盧修斯是他唯一的朋友,德拉科更是他的教子!一開始一大堆人走在一起斯內普還方便照看,沒想到海格那個蠢貨把人分開了。梅林!德拉科那組只有兩個人!還是兩個十一歲的一年級!斯內普暗暗磨牙,左右爲難了一會兒,看哈利那邊起碼有海格在——那傢伙再怎麼樣也是個很好的肉盾——於是跟上德拉科那邊了。也正因爲他這個選擇,讓我對他的積怨消除。

“Belina,夠了吧?我們回去吧,離還有一組很遠了。”德拉科撫了撫胳膊,這裡的溫度很低,他想念牀褥的溫暖了。我停下腳步,同意回去。“實際上離得不遠,這是因爲樹木太茂密了。”“別管樹了,反正我聽不到那邊的動靜。”德拉科嘟囔着,推了推我催促着。我折身返回的瞬間,一絲腥甜味飄進我的鼻腔。這個是……血的味道!我快步向左邊趕去,乾脆利落地用水果刀斬斷灌木,霍格沃茨出品的刀果然夠鋒利!德拉科在身後驚叫:“發生什麼了?”“那邊出事了……好甜……”這股血味太甜了,不是人類的。

一灘銀血就在那兒,在月光下閃閃發光,聖潔的獨角獸已經全無氣息。沒有人在這兒,想必已經離開。空氣中沒有人類的血味,看來沒人受傷,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Belina……”德拉科在我身後喘着粗氣,雖然我沒有用忍者的速度,但也不是德拉科可以輕易追上的。當他擡頭看見血泊中的獨角獸時,嚇得言語不能。我顧不上他,查看着折斷的灌木,聲音冰冷的似乎結了層霜:“波特他們撞上那個東西了。”“那個?”德拉科的聲音在顫。“啊,殺掉獨角獸的那個。不過他們逃掉了,就是不知道那東西是追他們去了還是走了。”我感覺到斯內普慌亂地動了一下,然後他就從樹後走了出來。“你們兩個回城堡。”他說着擡起魔杖向天空中放出一個紅色的煙花。

“教父!”德拉科叫出了這個他平時不會在學校裡叫的稱呼。斯內普顯得很急躁,他要去救哈利,但又不放心在其他教師到達之前離開我們。不同於他們,我的表情冷淡,連聲音都是涼涼的,似乎還有着幾分不合時宜的慵懶:“那羣有沒有事我不清楚,但我們要有事了。”兩張疑惑的臉轉過來,我將頭轉向一邊:“那東西回來了。”說罷,一團黑影從樹影中衝出來,引得德拉科一聲尖叫。斯內普一個閃身擋在我們面前,魔杖直指這那個東西。

那是個從頭到腳包裹在帶兜帽斗篷裡的人,身材瘦小,令人反胃的腐臭讓我不用看他的臉就知道他是誰——奇洛!這麼重的味道真的除了我沒人聞出來嗎?還是說他們都無法分辨蒜味和腐臭?實際上是我想錯了,這兒不是忍者世界,普通人哪裡分辨得出臭味的不同。而且現在奇洛身上沒有蒜味,所以沒人猜到是他。而那股腐臭是冠冕那塊破損的靈魂散發出來的,並不像真的腐肉的味道一樣濃烈,我覺得濃郁是因爲我的嗅覺靈敏,但我習慣於用過去的標準衡量這裡的人。我在德拉科身上下了盔甲護身,如果有苦無在的話我還可以設結界,那東西比盔甲護身可靠多了,然後我將他擋在身後。奇洛看見我們遲疑了一秒,然後向斯內普衝去。斯內普發射了一個神風無影,但被奇洛一晃身子躲開了。

“鑽心剜骨!”一道綠光精準地打在斯內普的身上,他發出一聲悶哼只是微微彎了腰,並沒有倒下去。雖然他仍能戰鬥,但敏捷度下降了,緊接着又被打中幾下,還好都是鑽心剜骨,阿瓦達全躲過去了。“德拉科,待在這兒。”我吩咐了一聲,把水果刀握在手心裡,不是我習慣的長度,但也算可以接受。我一把揪住斯內普的衣領將他扔到德拉科身邊,身影如鬼魅一般閃到奇洛身後,一刀刺入他的後肩。奇洛發出一聲慘叫,扭過身來將魔杖指向我。我冷笑,你要是摸不到的魂魄我還有點傷腦筋,但如果是實體的人,我可看不上眼了。在他念出咒之前,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向反關節的方向一掰,骨骼斷裂的聲音是如此清晰。膝蓋用力撞向他的腹部,奇洛整個人倒飛了出去,撞上一棵樹,“哇”的吐出一口血。

這個世界的人就是脆弱,這樣就不行了,要是忍者就算腿上被砍了一刀也照樣戰鬥。我一直用不慣魔杖戰鬥,所以在打算給予最後一擊的時候我沒有用魔杖,而是拿着水果刀一步步走向奇洛。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人聲,奇洛趁着我分神逃走了,我看見他身上有一層黑霧。算了,反正打敗黑魔王是救世主的工作,我不用吃力不討好。“沒事吧?斯內普。”斯普勞特從灌木後面走出來,看見獨角獸後尖叫起來:“梅林啊!太可憐了!太殘暴了!”弗立維用魔杖尖上的光照了照周圍:“還有的人呢?”斯內普轉身就走:“還沒找到。”麥格在後面怒吼:“海格,我回去一定要扒了他的皮!竟然讓學生進禁林!”我悄悄把染滿血的水果刀扔掉,很好,這件事麥格也

不知情,鄧布利多瞞的有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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