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裵滿一聲歷喝,氣勢十足,橫在陣前,給金兵提升了不上氣勢。他本以爲牛仁會停下馬來與他理論一番。可沒想到,牛仁卻是不安套路出牌。
看着眼前一個金將上前胡扯,牛仁瞅了他一眼,二話不說,上來便是一刀。假裵滿正值得意,突見一刀劈來,愣神間,慌忙擡起手中的狼牙棒格擋。
“當——”
火星四濺,假裵滿一個踉蹌,差點掉下馬去。他本不使狼牙棒,現在手中拿着的是裵滿的兵器,因而,自身的本領連五分也發揮不出來。。。又加之牛仁突然出刀,頓時令他候忙腳亂了起來。
假裵滿剛剛坐直了身子,還沒坐穩,牛仁的倒卻又劈了上來。
“呼——”戰刀又一次劈了下來。
“我草……”假裵滿慌亂再次擡起了狼牙棒,又擋了上來。
可惜倉惶之間,他那裡是牛仁的對手,手中的兵刃脫手便飛了出去,“嗵——”整個人也應聲倒在了地上。。。
牛仁揮手又是一刀,卻砍了空,正納悶人怎麼突然消失了,假裵滿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劇烈地咳嗽着,口中的泥土混着鮮血噴了出來,還帶出了幾顆門牙。模樣滑稽至極。
牛仁卻沒心情欣賞他這滑稽的一幕,擡手便又是一刀,直奔他的脖子砍來,假裵滿此時身在馬下,一摔之下,跌的暈頭轉向,那裡還躲的開。
眼見刀刃劈來,卻也只能做到閉目等死的份了。。。
就在刀刃即將落在假裵滿的脖頸之際,突然,一柄大斧又空中疾飛而至,猛然砸在了牛仁的刀刃上。
一聲巨響下,牛仁的戰刀被高高的蕩了起來,兩兵相交之下,聲音震得耳膜嗡嗡作響,牛仁只覺得虎口發麻,隱隱作痛,戰刀都險些脫手飛出。
他怒視而回,盯着疾奔而來的章初三破口大罵,道:“章初三,你個渾球,你想做什麼?惹惱了老子,先劈了你……”
“牛仁大哥,別生氣,別生氣……”章初三一邊跑,一邊喊着:“帝師讓咱老章抓活的,你給劈了,我還抓個屁啊,到時候帝師打板子的時候,老子的屁股可受不了啊……”
說着話,章初三已經衝了上來。。。金兵一鬨而散,居然丟下了假裵滿狂奔而去,牛仁看着有些發愣,這金兵着實奇怪,怎麼丟下主將就自己逃了?
牛仁疑惑之際,章初三卻已經哈哈大笑着衝了上來,一把掐住了假裵滿的脖子,提了起來:“好小子,老子看你再跑?”
牛仁瞅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帶着人去追擊逃跑的金兵去了。。。
“哈哈……跑哇,再跑哇……”章初三左手掐着假裵滿高高提起,右手不斷地拍着他的臉,道:“再跑一個給老子看看……”
眼看着假裵滿雙眼翻白,四肢不斷地亂蹬亂踢着,章初三的手下着急了:“將軍,您快放手,再掐下去,他就要死了……”
“嗯嗯,啊?”章初三這才注意到假裵滿已經是滿臉通紅,奄奄一息了,他趕忙放開了手:“這小子也太不結實了,抓上一把,怎麼就這樣了?”
章初三滿臉疑惑之色,扭頭着手下的士兵。。。
宋軍們差點沒狂吐三升血,這也叫輕輕的捏一下嗎?就您那手勁,這還是身體結實的,若是碰着一個不結實的,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章初三提着假裵滿朝着營中而來。。。嶽少安卻已經派張橫帶兵追近金兵而去,他獨自站在營帳之前,面色肅然,看着前方的戰況。
天空之中,朵朵銀蓮依舊綻放,假裵滿被提上來之後,章初三哈哈大樂着:“帝師,您看,這小子跑的可真快啊,最後,還不是被抓來了?”
假裵滿爬在地上,不斷咳嗽着,嶽少安擡眼瞅了他一眼,冷聲,道:“擡起頭來。”
假裵滿低頭沉默不語,也不理會嶽少安。
嶽少安扭頭看了章初三一眼。。。章初三領會,一巴掌打掉了假裵滿的頭盔,伸手揪住了他的頭髮,將他整個人都提得站直了身子。
“孃的,帝師和你說話,你小子給老子裝聾子是吧,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打聾你?”
假裵滿齜牙咧嘴,心中憤然不已,嶽少安威名遠播,本以爲怎麼也會有些與衆不同,自己有些骨氣,說不定還會被其欣賞,卻沒想到,對方果然與衆不同,而且他的手下也是滿身的匪氣,說動手就動手。。。
嶽少安扭頭看了假裵滿一眼,面色微變:“來人——”
“屬下在。”幾個衛兵上前。
章初三甚爲得意,嘿嘿笑着,道:“帝師,您何必喊人呢,有我在,您說怎麼辦?儘管吩咐就是了……”
“將章初三給我拖出去砍咯……”
“嘿嘿,將章初三……啊……”章初三猛然傻眼了:“帝師,您是不是說錯了,應該是裵滿吧?”
“就是你!”
“這是爲何啊?”章初三愣愣地問道。。。
“你看看你抓的人是誰?”嶽少安沉着臉言道。
“裵滿啊……”章初三說着,從懷中掏出了皺巴巴的畫像,比對着瞅着假裵滿:“盔甲一樣,頭盔不一樣,呃,是我打掉的,唯一不同的便是……嗯嗯,好像臉不一樣……啊?臉不一樣?”
章初三傻在了那裡,這可如何是好,這金人也太狡猾了,居然臉長的不一樣,他是怎麼做到的呢?直到現在章初三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前方,牛仁帶人衝殺着,但見前方一個金將快速奔跑着,身旁許多人護衛着,看似雜亂無章,卻頗有章法。
牛仁先前沒有注意居然讓他們衝了出去,現在看來,卻滿是疑惑,之前的裵滿他們不保護,怎麼護着一個普通的將領?
忽然,牛仁臉色一變,難不成這個纔是真正的裵滿?想到了這個可能,牛仁越思索越覺得不對勁,裵滿身爲完顏滿帳下的五虎將,怎麼可能武功如此不濟,連自己兩招都接不了,現在看來,一切都已經合理了。
牛仁覺察出來後,猛地朝着那隊金兵望了過去,緊緊地盯着,可是,對方已經衝出了自己的包圍,再想追上,如何能夠。
他憤憤地唾了一口唾沫,大罵了一聲,道:“快追,不能讓裵滿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