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秀眉微皺,後退一步,躲過欣兒踢來的一腳,同時左手再一次擊向欣兒握着匕首的手腕。
美眸一瞥,猛然看到欣兒腰間的一塊玉佩,心中一驚,右手驟然伸出,在欣兒腰間一掃,便將那玉佩抓在了手中。
欣兒一擊不中,便又退了回去,看到自己的玉佩落入對方手中,頓時大急,喊道:“狐狸精,還給我!”
周小姐神色凝重的盯着玉佩,又看了看欣兒,黛眉緊皺着道:“這玉佩——是何人指使你行刺與我?”
“狐狸精,你勾引那嶽公子,我便要殺你,什麼誰指使我,快把腰牌還給我——”欣兒小嘴撅的老高,氣鼓鼓的道。
“嶽公子?”周小姐面露不解之色。
“少裝蒜了,你和那嶽公子一路同行,以爲我不知麼?”欣兒氣極道。
望着欣兒的模樣似乎不似做作,周小姐的眉頭舒了舒,面色一緩道:“就是爲此?”
“你以爲如何?”欣兒道。
周小姐嘴角輕彎,面色一緩,居然笑了出來。
笑容自然清麗,面露一片溫色,似乎能將冬日的冰雪融化一般。
美麗的臉龐更顯豔麗高貴,但看在欣兒的眼中卻理解爲了狐狸精賣弄風騷。
周小姐笑了笑,言道:“原來是吃醋了,不過你大可不必,我和那位公子只是萍水相逢,順道搭車而已,如果你不說,我都不知道他原來姓岳的!”
欣兒嗤之以鼻道:“鬼才信你呢!把腰牌還我!”
“拿去!”周小姐輕喝了一聲,便將玉佩朝着欣兒扔了過去。
欣兒伸手接住,卻愣了一下,對於對方居然這麼簡單的就還了回來,面露不信之色,不由得小嘴微張,朝着周小姐望了過去。
“你看這個!”周小姐從懷中拿出一快金色的牌子,在欣兒面前一晃道:“這次你該信了吧?”
“啊?”欣兒面露驚訝之色道:“你是——”
“好了,知道便好!不要說出來!你可以走了!”周小姐說罷之後,不再理會欣兒,徑直朝着裡屋走了進去。
欣兒的臉色一陣的變幻,最後咬了咬嘴脣,靜靜的走了出去,將門關好之後才快速的離去了。
……
嶽少安順着那氣味走着,不知不覺中來到了一片草地之旁。
“少爺,您慢點,小心摔下來——”忽然一個脆脆的聲音傳入嶽少安的耳中。
嶽少安順着聲音望了過去,只見遠處一個小湖悠然恬靜的躺在那裡,綠水泊泊,清澈異常,湖中荷葉漂浮,青綠色的荷葉旁邊,湖水倒映着的藍天白雲清晰非常,微微風來,湖面微皺,魚鱗般的波紋之上,陽光灑下,反射出點點光華,磷波微微,映出萬紫千霞,煞是好看。
那小湖之旁一直連接到嶽少安身邊的,是一塊寬廣的草地,嫩綠的小草中,一個模樣俊俏的小丫鬟正焦急的小臉通紅,一雙小手緊緊握着,面對着前方一男子呼喊着。
再看那男子,中等身材,相貌普通,一身白衣長衫,頭戴一條公子巾,坐下一匹黑色的駿馬正嘶叫着左騰右挪,似乎對騎在他身上的少爺異常的不滿。
“小茹,別喊了,煩死了,看我怎麼征服它!”那少爺雙手緊抓着繮繩,屁股牢牢的坐在馬鞍之上,甚爲神氣的對着小丫鬟道。
那小丫鬟被少爺訓斥,雖然着急,卻不敢再說話了。
少爺見丫鬟不再言語,更加來了精神。
哈哈大笑着雙腿緊扣馬鞍,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
嶽少安看在眼裡,皺了皺眉,不屑的瞥了一眼。
他小時候本是出生在內蒙古,雖然不是蒙古族的牧民,但對於騎馬卻不陌生。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小時生活經歷早就讓他練就了騎馬的本領,所以這一眼望下去,嶽少安便看出那少爺對於騎馬即便不是個外行,卻也算不得精通。
再看那馬匹,神駿非常,一對眼眸中似有神光湛然,一身的黝黑鬃毛隱隱發亮,四蹄粗壯有力,馬首高高昂起,端的是一匹好馬,但同時也是烈馬,那少爺摔下來是遲早的事。
黑色駿馬似乎對少爺的這副嘴臉極度的厭惡,只聽的一聲長嘶過後,黑馬的兩條前腿猛的一躍,高高舉起,竟似人一般用一雙後腿站立了起來。
接着,渾身一抖,馬上的少爺便再也坐不住了,身體順着馬鞍滑落了下去。
少爺大吃一驚,不可一世的神情陡然間褪的一點不剩,整個人被嚇的哇哇連聲大叫,同時雙手一陣的亂抓。
慌亂中,只聽的“啪——”一聲響,少爺的雙手猛的拍在了黑馬的屁股之上。
心中驚慌,他不由得用了全力,這一下出手甚重,那黑馬吃痛,又是一聲長嘶,猛然間前蹄落地,後蹄霍然擡起,用力的踢了出去。
“砰——”一聲悶響傳來,少爺的身體“嗖”的一下,便直飛了出去。
“救——”飛出去的少爺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直喊了一個救字,結果就聽見“噗通——”一聲,已然落入不遠處的小湖之中了。
“少爺——”那小丫鬟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小手顫抖着幾步並作一步跑了過去。那小湖並不是很深,而且少爺掉落的地方是湖邊,水便更淺了。
“速來救我!救命啊!”少爺雙手撲騰着喊了兩聲,嗆了兩口污水,卻是猛地一蹬腳!一個踉蹌站起來了……
小丫鬟急忙將少爺扶到岸邊,他雖然喝了幾口水,倒也沒有大礙,不過那渾身上下溼的如同落湯雞一般的模樣,當真讓人忍俊不禁。而且胸前還有兩個馬蹄印,就如同女子的胸罩一般,再加上那嚇的微微發青的臉龐,讓嶽少安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兄臺,你沒事吧!”嶽少安哈哈樂道,今天算是開眼了,人人都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可今日這位仁兄的馬屁拍的實在是遜到家了,拍了馬屁還捱了馬蹄,不過多出一副胸罩,到是讓他賺了。
“哼——笑什麼!”被小丫鬟剛剛扶上來,胸口火辣辣的疼痛,肋骨都彷彿折了一般,少爺面紅耳赤的朝着嶽少安瞪了一眼後,雙手粗魯地搓揉着胸口。面部表情擰成了一團,眉頭微蹙“哎喲!哎喲!”地嚎叫着,叫聲放浪。看得嶽少安寒毛豎起,卻又好笑非常。
嶽少安心中着實覺的好笑,不過看他這副模樣,咬了咬牙硬是忍住了笑意。“兄臺不要生氣,這馴馬有時候也說運氣的,一時失手也不是什麼大事,這畜生端的是太過狡猾了一些,要不兄弟我將他馴服幫你出出氣如何?”嶽少安微笑着言道。
“公子不可,那馬兒是嚴先生的——”小丫鬟話剛說了一半,卻被少爺狠狠的瞪了一眼,急忙住口,接下來的話便不敢說出來了。
嶽少安雖然看出了一些端倪,到也沒太在意,輕移腳步走上前來,幾步來到馬兒身前,伸手去抓繮繩。
那馬兒躲閃了一下,嶽少安卻緊跟上前一把將繮繩操在手中,猛的一按馬鞍,身體霍然躍起,一個翻身便上了馬背,那馬兒受驚,一聲長鳴,忽然四蹄齊躍,奔騰了起來,這次的動靜比之少爺再其背上之時更加劇烈,騰、跳、躍、跑、急轉彎、小騰挪,立雙蹄——除了就地打滾之外,其他的招數全部都用了出來,但是嶽少安如同粘在了馬背上一般,任那馬兒如何折騰,身體卻始終牢牢的騎在馬背之上,不曾有半點要落馬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