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靜與近

假期第三天,天氣不太給力,下了大雨。但人多火爆的地方依舊不變。兩人還是改變了計劃。

鬆問思想去哪裡,思說安靜一點吧。鬆搜到了一家圖書館,明覆圖書館。於是,商量好兩人來到了圖書館。

剛到門口,整個建築古香古色。兩人拍照後進去,果然很安靜,幾乎沒有小孩子,大部分是年輕人和中年人。兩人找了位置,分別去找自己想看的書。鬆目標很明確,去拿了本美食烹飪的書,思想了想去找了本詩歌,泰戈爾的《園丁集》。

兩人回到了座位上。

思看了下鬆拿的書,輕聲問鬆:你要學烹飪嗎?

鬆:想學,我想做美食給你吃。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以後給我多生幾個孩子。

思:你正經一點好不好,這是在圖書館呢,不是在酒店房間。

鬆:好啦,小傻瓜。我想學烹飪,做點美食。

思:鬆,你真貼心,像大金毛一樣。

鬆:胡說,我纔不是大金毛呢。我是比利時牧羊犬,帥氣又忠誠,金毛傻乎乎的,誰愛當誰當去。

思:誰說的,金毛那麼暖,又溫和聰明,導盲犬大部分就是金毛犬呢,給盲人帶路。

鬆:你又不是盲人,你只需要緊跟好我,別被其他男生拐走就行了。

思:好好好,我的比牧該行了吧,我最愛我的比牧。

鬆:對嘛,這還差不多。

兩人各自看自己的書,鬆拍照作記錄。思專注地讀着詩歌,她對其中有一篇《我一無所求》印象很深刻:

我一無所求,只站在林邊樹。倦意還逗留在黎明的眼上,露潤在空氣裡。溼草的懶味懸垂在地面的薄霧中。在榕樹下你用乳油般柔嫩的手擠着牛奶。我沉靜地站立着。我沒有說出一個字。那是藏起的鳥兒在密葉中歌唱。芒果樹在村徑上撒着繁花,蜜蜂一隻一隻地嗡嗡飛來。池塘邊溼婆天的廟門開了,朝拜者開始誦經。你把罐兒放在膝上擠着牛奶。我提着空桶站立着。我沒有走近你。天空和廟裡的鑼聲一同醒起。街塵在驅走的牛蹄下飛揚。把汩汩發響的水瓶摟在腰上,女人們從河邊走來。你的釧鐲丁當,乳沫溢出罐沿。晨光漸逝而我沒有走近你。

思很感慨,沉默了許久。她突然拉着鬆的手。

鬆問:思,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思:不是的,鬆。這篇詩歌有觸動到我。你看,第一句:我一無所求,只站在林邊樹。鬆,我一無所求,只站在你身旁,一棵松樹下。

鬆:然後呢,思。我這顆松樹守護者你你可以在這棵松樹下休息。

鬆握住思的手,溫柔地說到。

思:鬆,可是結尾卻是:晨光漸逝而我沒有走近你。鬆,我走近你了嗎?

鬆:小傻瓜,那是詩人自己的感受呀。你早就走近我心裡了。拿手來,放在我胸前,感受到了嗎?我心跳聲更強烈了,正是因爲有你的到來,我的心門隨時爲你敞開的。你的純真與善良就是開啓我心門的,指紋刷臉驗證,其他誰都進不來。

思:鬆,我害怕哪天你離我而去了,不聲不響地就離開我,從我生命中消失。

鬆:怎麼可能呀,思。我幹嘛要離開你。要不我拿個小刀片在咱倆手上各劃一刀吧,這樣咱倆就是兩口子了。

思:哈哈,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太有安全感。你對我太好了,我怕這一切是夢呀。

鬆:不是夢,這是真實存在的。思,我想保護你,我要用一生一世來守護你,我就是你的鬆,無可替代的松樹,思你可以在我樹下安心地成長,享受美好,有任何事情我來擋,我只要我們互相陪伴。

思:鬆,我真的值得你這樣對待嗎?這世上比我漂亮聰明條件好的女生多得去了 你爲什麼就單單對我那麼好?

鬆:我知道呀,可是能走進並且住進我心裡的只有你。誰會給我寫一首專屬情歌的呀?誰能讓我那天晚上在她懷裡哭泣訴苦的呀?誰會看見我爬山不小心扭到腳立刻來幫我檢查揉揉的呀?誰會在我流汗時幫我擦汗的呀?又是誰陪我經歷了那麼多美好與感動。人是相互的,我也有感情呀,能感受到到你對我的真摯的感情。雖然我性格偏內向,但我也能慢慢表達出我對你的情感。我可能還做得不夠好,還沒能完全走近你內心,但我會繼續努力,走近你,再走進你。

思:鬆,你也住在我心裡的。你對我真的很好了,已經像家人一樣了。我們好好的吧,你的手好大好溫暖,我捨不得放開。

鬆:那咱就不放開,想牽着就牽着。我的懷裡更溫暖呢,要不要靠一靠。

思:我想啊,但這裡是公衆場合,不合適吧。

鬆:那回去再靠吧。記住,思,我的懷裡永遠只屬於你一個人。

思:嗯,鬆,你真好,我的比牧。

兩人輕聲歡快的聊着。這時,有個熟悉的聲音傳了:沒事,你坐這吧,我旁邊沒人。

他們扭頭看,原來是喵先森。好巧,在這裡遇見了。

思:嗨,喵先森,你也來看書呀!

喵先森:嗨,這不是書籤姑娘嗎?好巧,我來學習呀,我喜歡閱讀。你男朋友帶你來圖書館查閱有關怎樣戀愛結婚的書籍嗎?

思:沒有啦,今天下雨嘛,我們想來安靜的地方,就過來了。他看的是有關烹飪的書,我看的是詩歌。

鬆:喵先森,真巧,又見面了。要不你給我傳授一下戀愛經驗吧。

喵先森:那我坐過來。

喵先森坐到鬆旁邊,悄悄給鬆說:秘籍就是少吃醋,多做事,留意關心自己愛的人。

他又說到,故意讓思聽見:還有就是去打個耳洞,把頭髮留長些,燙個頭 ,紋個身啥的,跟上時代的步伐,不要顯得那麼乖乖男的樣子。又是短寸,又是眼鏡,耳洞紋身一樣都沒有,不知道的以爲你是軍哥哥呢。

鬆:什麼,燙頭耳洞紋身,我短寸好打理,我對我顏值有信心,我一個男生打什麼耳洞呀,還紋身,又不是黑幫老大。思不喜歡那樣的我,她就喜歡純天然無污染的我。

思:對呀,喵先森,我就喜歡天然的鬆,乾淨又可愛,溫暖又貼心,就喜歡他短短的頭髮,摸起來很舒服,他耳朵也很柔軟,打耳洞幹什麼呀?紋身不一定誰都能接受的。

喵先森:現在的小年輕不都這樣嗎?00後燙頭染髮耳洞紋身很正常呀。不過你男朋友的牙長得蠻好的,又白又齊,在哪裡整的呀?烤瓷牙聽說很貴的,幾千呢。

鬆:什麼烤瓷牙,我這是天生的,我不吸菸,每天刷牙保持口腔清潔,換牙後就那麼整齊了,天生炫白,不是烤瓷牙。

思在一旁被他倆的對話逗樂了,感覺他們有聊不完的話題,但在圖書館畢竟不適合大聲說話,於是他們商量去咖啡館裡聊。

剛好喵先森認識一家咖啡館,很有名,咖啡師是喵先森的好友,他帶鬆和思去了。

到了咖啡館,裝修偏古典,有鹿頭的裝飾,他們找了靠窗的座位坐下來,服務生拿來了菜單。

喵先森:這是我朋友安開的店,今天我請客,你們隨便點,別客氣。

鬆那怎麼好意思讓你破費呀。

喵先森:你說你一個大男生怎麼麻煩,我說我請客就我請客,破費什麼呀。

鬆:好吧,謝謝你。思,你看看想喝什麼?

思:喵先森有推薦的嗎?這家店招牌是什麼呀?

喵先森:我平時來都只喝冰美式,你要不要嚐嚐?

鬆:不行,思不喝冰的,她保護嗓子。

喵先森:喲,暖男呀,那思可以嘗試一下黃油髒咖啡賣得蠻好,好多女孩子都喜歡。

思:那就它吧。鬆,你看你想喝什麼?

鬆:跟你一樣。

服務生:那我確認一下,是兩杯黃油髒咖啡和一杯冰美式是吧?請稍等片刻。

喵先森:跟你倆算是真的有緣呢,思,鬆平時有沒有欺負你呀?

思:有啊,他不好好吃飯,吃飯時總給我剝蝦,給我夾菜,他都不管他自己。

喵先森:哎喲喂,我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這忽然其來的狗糧,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鬆:我對思很好的,我要把思寵上天。

喵先森:你倆再這樣我走了哈。

思:哈哈,好吧。喵先森,說說你的故事吧。

喵先森:我?沒啥故事呀,出生,上學,畢業,工作,結婚,生活,掙錢,就這些。

思:你大學學的是雜耍專業嗎?哪個學校開設這門課程呀?好奇

喵先森:不是啦,我大學學的會計,雜耍是我在國外的街頭看見的街頭表演,那裡藝術氛圍很好,我被吸引了,於是去youtube上自學的。魔術也感興趣,有志同道合的朋友。

鬆: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平時喜歡做什麼呢?

喵先森:擼貓,看書,運動,看電影,旅行。我喜歡到處看看,有趣的地方和靈魂多了去了,你倆不就是嗎?我不久後會去非洲一趟,去演出旅行,跟朋友一起。

鬆:真好,好羨慕你呀!你的生活狀態,工作又靈活,人到哪裡都能賺錢。而我,雖然是建築師,聽上去好聽,只能在辦公室搞設計,偶爾還會戴上安全帽去工地監工,旅行什麼的只有等長假再考慮。

思:是呀,喵先森,我在學校,面對孩子們,有的很皮,教學什麼也得下功夫才行。你生活得像個奇人一樣,又能去世界各地,又能結識不同的人,真羨慕。

喵先森:有什麼好羨慕的,你們那麼年輕,以後路長着呢,你們努力以後有機會一樣能去。

說着,咖啡一同上齊。

服務生 :你們好,你們的三杯咖啡上齊了,慢慢品用。

大家相聊甚歡。喵先森提議:不如咱們請服務生跟咱們三個拍個合影吧。

鬆:好呀。怎麼站位呀?我不想跟思分開。但又不能讓你站旁邊。

喵先森:你倆站一起呀,我跪在後面的椅子上,在中間,你倆也沒分開。

於是鬆抱着思,喵先森在他倆身後比頂呱呱的造型。拍了幾張,用的是喵先森的手機,他傳給了鬆和思。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得,喵先森要回去了,他說:我太太在家等我回去吃晚飯呢,那我先閃人了,保持聯繫哦。他埋單後跟咖啡師安打了招呼後就先離開了。

他們揮手告別,鬆和思也去吃晚餐了。兩人去了家西餐廳,裡面有很多外國人,鬆的英文不及思,能勉強聽得懂一點生活日常的對話。思卻能根外國人交流順暢。鬆問旁邊一桌的那個大鬍子老外說的大概是什麼。

思聽了聽說:他在評價上海現在的發展變化,好多專業詞彙,他說他很多年前來過上海,當時還沒這麼發達,現在變化很大。

鬆:這樣啊,我還以爲是在誇我長得帥那。

思:哈哈哈,你少自戀了,雖然你在我心中真的蠻帥氣的。

鬆:咱們點餐吧,這個套餐怎樣,豐富,量應該夠我倆吃。

思:可以,聽你的。

他們點了C套餐,服務員去準備。

思讓鬆先坐着休息,自己去洗手間一趟。

鬆坐在座位上回想着這些天發生的一切,嘴角笑了。

這時,一個女生走向鬆,她穿了條短裙,身材誘人。

她走到鬆身旁,問:小哥哥,你一進來我就注意你很久了,我叫媚,是新加坡人,會說中文。你長得好有氣質呀,乾乾淨淨的,身材又好,看你穿得短袖肌肉很明顯。能加個微信互相認識瞭解一下嗎?說着,她把手搭在鬆的肩膀上,滑向鬆的背。

鬆很不舒服,說:你好,女士,我不認識你吧,我不是一個人,我跟我女朋友一起來的,她去洗手間了,還有請把你的手拿開,這樣讓我很不舒服。

媚:啊?對不起,你不喜歡我摸你背嗎?我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加個微信嘛。這是我二維碼,你掃我吧。

鬆:抱歉,我不想加,我跟我女朋友很相愛,而且我手機沒電了,請不要打擾我們。

媚:女朋友啊,那說明還沒結婚呀,一切誰都說不準的。小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怎麼稱呼你。

鬆:我……沒名字。

媚:那我喊你沒哥哥吧,你看,我叫媚,你叫沒,多有緣啊。

鬆:什麼媚和沒的呀,你有完沒完,請自重,好吧。

媚:好了,沒哥哥,你別那麼兇嘛,嚇到人家了,你看起來那麼溫柔。這是我電話和微信號,給你,想找我記得聯繫哦,那我先走了。

鬆:永遠不見。

思回來了,看見那個女生離開了,問道:鬆,你熟人嗎?怎麼走了,不一起坐下來聊聊嗎?

鬆: 不是,我壓根不認識,反感,她說要加我微信,我說我手機沒電了。她留了她微信號和手機號給我。估計是詐騙理財賣墓地啥的,不管她。

說着,鬆把寫有聯繫方式的紙片撕掉扔垃圾桶裡。

思:這樣啊,看來我的比牧還挺有魅力,搶手呀!我有危機感了 。

鬆:管她誰呀,我心裡只有你,只屬於你。不要提剛纔那個奇葩了,影響心情,咱們吃飯。

鬆叉了一個意式小烤腸,送進思到嘴裡。思張開嘴巴,享用着。思又叉了個奶酥球給鬆,鬆也開心地品味。

鬆:思,你知道嗎?我媽給我說過天堂的筷子很長,自己夾菜卻喂不進自己嘴裡,於是大家學會了關愛與分享,夾給別人吃。

思:看過這篇短文,看來咱倆現在是在地如在天的生活呀。

倆人享用美味,很開心。

吃完,兩人準備離去。服務員來結賬:您好,倆位,一共379。

思:我來埋單吧。微信支付。

鬆:怎麼能讓你來,我來。

思:你手機不是沒電了嗎?你帶現金了?

鬆:本來沒電的,被你充滿了,我和我手機現在滿格。

鬆掃碼付款後,服務員笑了:謝謝兩位,歡迎下次光臨,祝你們白天偕老。

鬆掏出50元給服務員:你服務很周到,嘴巴也會說話,這是小費,不用找了。

鬆牽着思到手走出了西餐廳。倆人回到酒店。洗漱後,準備休息。

思:送,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鬆想了想,笑了笑,打開雙手,溫柔地說道:來吧,我的懷裡時刻爲你準備。

思幸福地躺在鬆的懷裡,鬆輕輕撫摸着思的頭髮,深深吻了思的額頭。又輕聲唱起了:city of stars ,you never shine so brightly。原來是思之前教他唱的那首歌。

思注視着鬆,兩人對視很久,思擡頭吻向了鬆的嘴脣。

鬆起身從口袋裡拿出兩個精緻的盒子,打開看是兩條手鍊,鬆給思戴上說:這是我定製的情侶手鍊,兩條上都刻上了ss,是我們名字的首字母,還能吸在一起,你看就像這樣,我們永遠不會把對方弄丟。喜歡嗎?

思:很喜歡,謝謝鬆。我要緊跟好你,你也要牽好我。

今夜上海一如既往的熱鬧,可在鬆和思的心裡,倆人只有彼此,感受着互相的溫暖。心心相印,緊緊相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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