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東西準備好了,明天要去書院了。”堯鶥面容上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有微微有些跳躍的腳步顯示出,她現在的心情。
“是的,小姐,東西早已準備好了。”雖然水昕很是好奇,明明是去找老爺說那件婚事的,怎麼一轉眼又說要去書院了?
水昕搖着頭,摸不清主人家的想法,也不敢妄自揣摩。不過小姐終於能去書院了,這還真是一件喜事。
堯鶥怎能不明白堯老爺的想法,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同那什麼徐公子培養感情,好讓自己心甘情願的嫁過去罷了。
可是他們怎麼肯定自己一定會看上一個陌生人,而且像她這般普通的人,是吳朝的人都不會娶她。
俗話說知女莫若父,堯老爺早已猜到自家女兒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但是能做出這種決定,堯老爺自然做出了萬全的準備了。
“峻兒,這次去書院,看好你妹妹,與人相處上你不用插手,保護好你妹妹的安全就好,切記不要讓你妹妹知道你身體已好。”
“知道了,可是爹,我們這樣對鶥兒,瞞着她,這樣好嗎?”
“你妹妹不逼逼她是不行的,女孩家家的身上一點姑娘的樣子都沒有,又不願意嫁人,雖說你妹妹確實相貌過於普通,但是憑我們家的家世,怎麼會沒人娶她,爹不想去見你孃的時候愧對她啊。”
堯老爺對自家的這兩個孩子充滿了愧疚,如果當初不是他忙着做生意,疏忽了對堯夫人的照顧,也不至於讓堯夫人那麼早就香消玉殞了。
堯夫人逝世之後,留下兩個孩子,雖然堯府有不少的奴婢雜役,可是孩子總是需要母愛的。
特別是當時的堯峻,從孃胎裡出來,身體就不是很好,更是思念母親。
比堯峻小兩歲的堯鶥卻異常的早熟,安慰哥哥,以七歲的年齡管着家事,以後更是幫着堯老爺管理着生意。
可是堯鶥十二歲之後,就正式對堯老爺和堯峻宣佈,她堯鶥終身不嫁了。
這讓堯老爺頭疼不已,可是薑還是老的辣,就有了這麼一出。
“好了,不用再說了,你爹我是爲了你妹妹好,好了好了,回房去準備準備。”堯峻無奈的只能走了。
這天晚上,堯家大院特別安靜,連平時兇狠的護院大狗都沒了聲響。
“水昕我走之後,就對外宣稱我病了,不得告訴其他人我去了書院,好了你也出去吧。”堯鶥交代好事情,一個人坐在梳妝檯前。
空蕩蕩的梳妝檯上只有一把梳子和一瓶堯鶥拿來擦臉的雪花蜜,還有一箱平時用的首飾,相對於其他的富家女子這些也太少了。
水昕常常勸她好好保養臉,可是就她現在的這個樣子再怎麼修飾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
不過堯鶥對自己的那頭秀髮很是保護,每天都梳三次,每隔兩天洗一次,洗完之後都讓丫鬟們用堯府自制的槐花膏護理。
所以那頭秀髮可以算的上是堯鶥身上最美麗的事物了,也沒有人知道堯鶥爲什麼那麼愛護自己的頭髮。
除了頭髮,在堯鶥身上很難找出出彩的地方,十五歲的年紀,身材纖細單薄,五官平淡僅僅稱得上清秀,不過堯鶥的眸色非常的深,以至於很多人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覺得那眼神太過於幽深。
說來也奇怪堯老爺和堯峻都長相英俊,連過世的堯夫人也是有了名的美女,怎麼這唯一的女兒卻長的這麼平淡,有些人在背後說這堯家的大小姐不是堯老爺親生的,否則怎麼會長的一點都不像呢。
堯鶥拿下頭上的金釵和一些配飾,她已經厭倦了天天要打扮,在頭上插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披下頭髮,拿過毛巾將臉擦洗乾淨,鏡子裡的那張臉變的比平時要美上許多。
只不過眼睛看起來大了一點,鼻子挺了一點,嘴脣飽滿了一些,脣色鮮豔了些,臉小了一些,皮膚更加光滑了一些。可這些加在一起,鏡子裡赫然是一位美人,而且是極品。
堯鶥厭惡的看了看鏡子裡的那張臉,從小到大她從來沒停止過一次感嘆她爹孃怎麼把她生成這樣,太過於美豔。
不過也正因爲如此,堯夫人在過世之前教給堯鶥許多東西,怎麼遮掩自己,怎麼把持家務,怎麼待人,否則以堯鶥的歲數怎麼能把持一個家呢。
堯鶥不想嫁人的原因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爲她的這張臉,她不想自己的夫君是貪戀美色之人,她要找的是心靈相通的愛人,可哪有這麼容易的。
堯鶥從梳妝檯的底下拿出一個小箱子,裡面瓶瓶罐罐一堆,只見她拿出一瓶褐色的**,均勻的抹在臉上,皮膚赫然從白皙變成健康的小麥色,這種顏料是堯鶥自己調的防水並且不傷皮膚可以長期使用,然後又拿出一些類似皮膚的東西,抹在鼻子和眼睛四周,將眉毛畫粗。從一位美豔的姑娘變成了清秀的小公子。
堯鶥沒有耳洞所以不用遮掩了,在脖子上弄出類似喉結的東西,十五歲的少年還沒有怎麼發育,所以不用太過於明顯。
堯鶥又拿出一顆藥丸吃了下去,咳了兩聲,清亮的女聲,變成了溫和的男聲。堯鶥本身也沒有怎麼發育,小荷才露尖尖角,爲了防患於未然,脫下了肚兜穿上了特製的小背心,穿上衣服後完全看不出女子獨有的身姿,就是一位翩翩小公子。加上堯鶥本身獨有的走路姿勢,任誰看都是位讀書人。
準備好一切,堯鶥直接和衣睡下,她不認爲自己明天還有時間來準備好一切。
第二天一大早卯時,堯鶥就醒了過來,水昕早已等候在門外。水昕聽到房裡的動靜,輕輕的喊了一句,“小姐?”
堯鶥坐起身子來,醒了醒神,“進來。”
水昕在外面突然聽到屋子裡竟然有男子的聲音,嚇了一跳,可是語氣同自家小姐那麼像,不敢遲疑端着水盆進了房間。
“啊!”水昕被嚇着了,怎麼有個男的躺在小姐的牀上,正當水昕準備叫人的時候。
“好了,是我,只是換了裝扮,還不過來讓我梳洗。”堯鶥對這樣的效果很滿意,既然水昕都認不出來自己是誰,別人想必是更認不出自己就是堯家的大小姐。
水昕仔細的觀察,發現這名男子的動作神態都和自家的小姐一個樣子,這才放心的走過去。
堯鶥下了牀,拿過鹽擦了牙,漱了口,開始洗起臉來。果然洗完水盆裡的水還是透徹,臉上的東西一點都沒有變。
一切都準備好,堯鶥拿起準備好的包袱,不過是貼身的東西,其他東西早已被裝上了馬車。
“好了,不用送我,家裡有事,到書院通知我。”堯鶥拒絕了水昕的跟隨,她自己從院子的牆上翻了出去,繞到門口,果然看到堯峻已經在那裡等着她了。
“表哥,我們走吧。”堯鶥故意大搖大擺走到堯峻面前,果然看到自家哥哥愣了神,不過堯峻很快就緩過神來。
“走吧,表弟。”堯峻特地讀重了表弟兩個字,惹的堯鶥瞪了他一眼。
上了馬車,堯鶥很豪邁的坐在位子上。
“妹妹,你坐的真的太男人了,比哥哥還要男人。”堯峻稱奇的感慨着,對這個妹妹他稱歎的已經麻木,雖然是一起長大的,可是這個妹妹給他太多驚奇,太多神秘。
“哥,以後你不能稱呼我妹妹了,你要叫我林龍。”堯鶥好好的叮囑堯峻,她可不想在自家哥哥這裡出了漏子。
“林龍,爲何取了這麼一個名字。”堯峻好奇的問到。
“林,自然是跟了母親的姓,龍,潛龍在淵的意思。”堯鶥滿不在乎的說到,可她不知道這句話在堯峻心裡起了多大的波濤。
“都怪我以前身體弱,拖累了妹妹。”堯峻心裡愧疚的感嘆,他反而沒想到一個女子把自己比做是龍,是多大的志向。就算意識到,堯峻也只會覺得自己妹妹有多麼厲害,而不是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古板想法。
“好的,林龍小弟,大哥來給你介紹一下書院的情況。”堯峻準備在去書院的路上給堯鶥補補有關書院的常識,畢竟他已經在書院學習了一年了。
“恩,好的,哥哥你說。”堯鶥雖然早已找人打聽不少關於書院的情況,可是在裡頭讀書的人不是家庭清貴,要麼就是才華橫溢,都不是喜歡八卦的人,而在書院裡頭打雜的人一般都是不出書院的,連買菜的都沒有,因爲書院自己有菜園,農場。所以堯鶥知道情況自然少之又少,而堯峻以往也根本不提關於書院的話題。
“首先,書院教的東西特別多,甚至特別雜,只要你想學書院都設有課程。書院沒有特別規定什麼人上什麼課,全憑你自己做主。但你要記住書院每年都要考試,考試內容也是隨即安排的,所以切忌選課的時候要謹慎,哥哥去年就是僥倖過的關,考試內容跟平時學的一點關係一點都沒有。”
聽到堯峻這麼說,堯鶥感興趣的挑了挑眉,心裡想像的是一羣平時到岸貿然的學子,抓耳撓腮的寫着題目,邊詛咒着出題目的夫子,太有趣了。
“你別覺得好玩,你以後也要考試的,考不過去的懲罰你就不會覺得有趣了,考不合格下學期就要去菜園給菜施肥,直到下次考試合格爲止。”?堯鶥一聽就皺起了眉頭,施肥?那不就是澆糞?惡
“好了好了,我妹妹,不,我弟弟這麼聰明,有什麼考試他過不了的呢。”堯峻象徵性的安慰了堯鶥,因爲他自己也不能保證,自己能過考試。
“好了,不說了,到書院了,我們出去吧。”堯峻撩開窗簾發現已經到了,先行下了馬車,站在馬車下伸手準備扶着堯鶥下馬車。
堯鶥無視堯峻伸的手,直接跳下馬車,邊對堯峻做了個嘴型“我是男的。”,堯峻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收回了手,誰讓他愛妹心切呢。
堯鶥一下馬車,就想看看自己從來沒有到達過的書院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一看呆住了,哪裡有書院,只有一段彷彿看不到盡頭的石階,上面零零散散的走着一些穿着學子服的學生向上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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