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徐臻賢剛剛開口,徐臻靜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走廊上。
他微皺着眉頭,墨譚般的眼睛閃過一抹探究的眼神,一旁一直觀察着他的路浩然此時慵懶的開口了。
“賢哥,據說你那位也來江南參賽了,帶咱們去捧捧場啊。”
徐臻賢遲疑的沒有說話,眼神幽深的看着下面熱鬧的人羣。
“徐少爺,原來你~”陳蓄語帶促狹的說着。
“你那位?小徐是誰啊?”歐陽冬至問着,一副好奇寶寶寶寶的樣子。
“什麼那位,就是個青樓的姑娘。”巫卞花不屑的說着,不過他也意識到徐臻靜現在的身份也算得上是青樓裡的,看了看路浩然的臉色,發現並沒有不悅,鬆了一口氣。
奇怪的是,徐臻賢的臉色依舊平靜着。
路浩然再次搖了搖扇子,含笑的眼睛裡都是促狹,賢哥真是越來越會裝了。
此時,徐臻靜已經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她一推開門,就見芍藥在給一位姑娘梳洗打扮。
“怎麼樣,衣服還合身嗎?”她說着就走了過去。
“喲,你這臉還不弄乾淨,這樣多彆扭呀。”徐臻靜笑的肚子都要疼了,鏡子明明是個男人的臉,可偏偏梳着精緻的髮型,穿着華麗的衣裳,不怪她笑的喘不過氣來。
連林龍自己也覺得太好笑了,別提在她身後一直給她梳妝打扮的芍藥了,憋笑都要憋到內傷了。
“好了,快去把臉搞乾淨。”徐臻靜拉起林龍就往裡間去,“東西都在裡面你知道怎麼用的。”
“當家的,這林小姐,別看人瘦瘦的,我幫她穿衣服的時候,身材真棒,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就是胸部小了點。”
芍藥湊到徐臻靜的跟前說着,剛纔還一本正經的樣子,現在說話的樣子就是青樓裡那種普通的樣子,八卦的很。
“人家小姑娘才十五歲,哎,當家的我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徐臻靜笑着說。
“當家的還是那麼貌若天仙,美麗動人,嬌俏萬分。”芍藥正大光明的拍着馬屁,逗的徐臻靜笑的更加的燦爛。
“姐,你看我這樣怎麼樣?”林龍躲在裡面小聲的問着。
“你站在那麼裡面,我怎麼看的見你啊?”徐臻靜無奈的說着。
芍藥一看,忙上前準備扶林龍出來,卻呆住了。
“怎麼樣,是不是太難看了?”林龍有些躊躇的問着,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在別人的面前顯露出自己真實的容貌,這是第一回。
“我看看,待在裡面幹什麼?”徐臻靜看芍藥進去後也沒有了聲響,只好自己上前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大爺的!”她不禁冒出了一句髒話。
“這麼完美的一張臉你竟然天天藏起來,太暴殄天物了。”徐臻靜看到林龍的面貌時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
“當家,她比你長的還美誒。”回過神來的芍藥也顧不上拍馬屁了,她頭一次看到這麼美的人。
“廢話,當然是她美了,當初你娘就是有名的美人。”徐臻靜感懷的說着。
“你不覺得長的太過豔麗了嗎,嘴脣太紅了,皮膚太白了,眼睛太大了,睫毛太長了。”林龍摸着自己的臉,將她覺得是缺點的都說了出來。
“姑娘啊,你說的這些都是別的女人所夢寐以求的,就憑你的容貌,想娶你的男人,能把宛城給擠爆了,徐臻賢真是祖上積德哦,你自己好好看看。”
徐臻靜心有慼慼的說着,她真的沒有想到,林龍會長的這般的貌美,太便宜徐臻賢了,不過這也要看那小子會不會把握了。
林龍從來沒有在白天看過自己的相貌,一般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纔會洗掉一切僞裝的東西。
她也曾疑惑過,爲什麼娘要讓她遮蓋住自己的樣子,越長大她越發現,鏡子裡的那個人她不敢直視,那還是她嗎?
所以,她幾乎不會去仔細的看看自己到底長什麼樣子。
此時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她精心裝扮着的坐在鏡子的前面,玉膚,紅脣,黑髮,大眼,長睫,瓊鼻,飽滿而富有光澤的臉龐,因爲害羞暈染着紅暈,如蓮花般在臉頰上盛開。
常年不見陽光的皮膚,比旁人更加的白皙細膩,加上一頭保養適宜的黑髮,就是一副美人圖啊。
“怎麼樣,沒見過自己這麼美過吧?”徐臻靜湊到林龍的身邊,“呀,不能看,一對比我這老臉。”,她誇張的捂着臉,其實她還是那麼的美麗,可是鏡中的林龍就是比她多了年輕和嬌俏。
林龍展顏笑了起來,芍藥再次呆住了。
徐臻靜也有些受不了了,定了定神:“林龍啊,以後你可不能常常這麼笑,要保持那種神秘感和冷漠,最後快結束的時候才展顏一笑,這樣威力更大。
還有,你的這個名字也要改一改,你原名是堯鶥吧?”
她突然囑咐着林龍,林龍也認真的聽着,在做女人這方面她還真的沒有什麼經驗。
“恩,堯鶥。”
“這個名字諧音不錯,不過妖媚這個兩個字太俗了,不如叫半夢,怎麼樣,人生本來就是如夢一般啊。”
林龍沒有任何的意見,本來她決定做的這件事就是一場夢,夢醒了無痕。
她點了點頭,徐臻靜見她同意了,拍了拍手。
芍藥立刻拿出古箏,琵琶,笛子,蕭。
“挑吧,你會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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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搖了搖頭:“姐,我什麼都不會,打算盤還不錯。”
徐臻靜挫敗了,她千算萬算沒算到,半夢她從小跟兩個男人一起生活,學的是經商,怎麼會這些呢。
“姐,不過我會唱歌。”半夢調皮的說着,她跟徐臻靜待在一起,心情沒來由的就放鬆了,也很開心。
“你這丫頭。”徐臻靜趁機摸了一把,半夢滑嫩的臉蛋。“那先唱一首來聽聽。”
半夢她想了片刻,突然想到當初在遊舫上聽到,翠娘唱的那首歌曲。
輕啓紅脣,只聽優美的歌聲,傳了出來。
此時在大廳裡,閒聊的姑娘們,都停了下來,仔細聆聽着,眼眶不禁的泛紅,這首歌讓他們想起自己心中的那個人。
曾經有一個人,爲她買來心愛的頭飾,雖不名貴,卻真心真意。
曾經,有人許下諾言說要娶她回家,最後卻不見蹤影。
有的人,想起了狠心賣了她的父母。
徐臻靜的眼眶也紅了,她想起那段沒有希望的日子,喜歡一個人去不能和他在一起。
你聽:
“皓月初圓,暮雲飄散,分明夜色如晴晝。
漸消盡、醺醺殘酒。危閣遠、涼生襟袖。
追舊事、一餉憑闌久。
如何媚容豔態,抵死孤歡偶。
朝思暮想,自家空恁添清瘦。
算到頭、誰與伸剖。
向道我別來,爲伊牽繫,度歲經年,
偷眼覷、也不忍覷花柳。
可惜恁、好景良宵,未曾略展雙眉開口。
問甚時與你,深憐痛惜還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