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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笑了笑:“不會的,因爲那樣一來,他就會得罪所有跟着主公的郢州官吏,到時候不僅自己這條命保不住,連家人也肯定會被這些地頭蛇們滅門的。”
王世充嘆了口氣:“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這樣的好!我覺得這些官吏們應該能聽我們的話,拿出一半左右的錢存在錢莊。真要是不想存的人,也就隨他去好了,不必勉強。畢竟我作爲刺史,分到的那份子也應該有個五六十萬,足夠維持我們在那裡的情報網絡運作了。”
魏徵點了點頭,道:“主公剛纔第二個問題就是做何種生意能穩賺不賠,其實主公手上現成就有這麼一樁,只要肯做,那一定就能一本萬利的。”
王世充微微一笑:“玄成說的可是那跟咄苾王子的馬匹生意?”
魏徵微微一怔,旋即笑容上臉:“主公怎麼會想到這一條的?”
王世充點了點頭,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我們以前跟咄苾王子結交的時候,約定了要幫他們打開在內地的馬匹市場。在我們出發前一個月,咄苾王子曾經派那高寶義來大興找過我,說是希望能把生意繼續開到東都。”
“當時我就在想,江南這一帶缺乏北方那樣的大草原,所以沒有上好的戰馬,而我們如果以後想在這南方起事的話,光靠步兵是無法在中原爭雄的。要是能把那突厥的良馬運到這裡來銷售。既可以賺大錢。又可以在這一帶留一些戰馬,以備今後不時之需。”
魏徵笑了笑,道:“主公,賺錢也就可以了,指望着在這裡留下戰馬,以後能弄出一支騎兵部隊,不太靠譜。你是將領,應該比我明白。戰馬光靠圈養是不行的,不成天在草原上來回奔馳,用不了一年就會變得瘦弱無力,再也無法作爲戰馬披甲馳突。”
“這郢州是荊湘之地,周圍也沒有大塊的草地,根本無法適應大量的戰馬,給你那黑雲一匹馬跑跑還成,若是成百上千肯定不行。就算咄苾那裡能弄來上好的戰馬,放着圈養個一兩年也會變成馱馬了,只能運運貨。拉拉車。”
王世充點了點頭:“確實如此,玄成。你的意思是說這郢州一帶做馬匹生意賺不了錢,所以要另尋他路嗎?”
魏徵擺了擺手:“我可沒這樣說,我只是說不要在這郢州做戰馬生意而已。主公,這點你自己看着辦。”
王世充直視着魏徵,緩緩地道:“玄成,你的意思是要我和蕭銑繼續合作,把這些戰馬轉賣給他嗎?”
魏徵笑了笑:“主公果然聰明,一點就透,我知道你不喜歡那蕭銑,不想助他培養自己的勢力,但如果這次蕭銑肯給我們一個面子,主動撤出在這郢州城內的手下,那就是還願意和我們合作,我們也不能一點好處都不給他。”
王世充搖了搖頭:“這又有兩個問題了,這第一,蕭銑能有多少錢買得起我們的戰馬?要知道江南這裡戰馬一匹至少能賣上四五千錢,蕭銑這回手上不是六百萬,而是隻有一百萬,還要把他那個龐大的情報網搬到自己日後做官的地方,他買得起多少戰馬?”
白雲客棧的大堂上,風在微微地颳着,燭火一陣搖晃,而王世充那低沉而急促的語聲在衆人的耳邊迴盪着:“這第二嘛,就算蕭銑可以買下幾百匹甚至上千匹的戰馬,他又能在哪裡養活這些戰馬?”
“且不說他現在在荊湘一帶的哪裡爲官還沒有定,就算他在那江陵當上了荊州刺史,一個人養着上千匹戰馬不會招人懷疑?而且他買下戰馬後又如何養活?圈養嗎?”
魏徵笑了笑,道:“主公,你一連問了魏某這麼多問題,可不止兩個吧。我看倒是有七八個啦。”
王世充微微一笑:“其實說白了就是兩個問題,第一,他哪來的錢。第二,他怎麼養戰馬。回答這兩個就行了。”
魏徵收起了笑容,仔細地想了想,正色道:“第一個問題,他並不是明年就想造反,肯定要經營個好幾年的,每年買個幾百匹就行。現在我們給他這一百萬錢,他多半是要拿去經營新要去的地方,可是一二十萬的錢總是拿得出來的,象他上次在大洪山裡經營的那個據點,只怕至少也要花上好幾十萬。”
“而且他不是說了麼,自己還有些前蕭樑皇皇國庫的財寶,即使是銅錢不能通用,但金銀玉器之類的還是可以拿出來換錢的,主公也不能太低估了這蕭銑,要是他真的只是個圖有虛名的窮書生,也不可能在這郢州經營出如此龐大的勢力了。”
王世充點了點頭:“那姑且就算蕭銑有錢買馬了,可他買來後這馬往哪裡放?總不可能放到大洪山裡面藏山洞吧。”
魏徵笑着搖了搖頭:“主公,你可能低估了那蕭銑的能量了,他如果自己當上一州的長史,或者是一個縣的縣令,象雷世猛和董景珍這樣的人他自然能想辦法安排成所在州郡的校尉或者旅帥,甚至是驃騎將軍或者車騎將軍,來掌管當地的府兵和軍械戰馬,到時候可以把這些戰馬作爲軍馬購入。”
“至於買下這些軍馬後,是圈養還是放養,那就是蕭銑自己的事了,與我們無關,但如果眼前放着這些戰馬的話,我要是蕭銑,肯定會想辦法先買下來再說。”
單雄信突然問道:“魏先生,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又何必去找那個蕭銑,直接找陳棱不是更好?他手上有五百萬錢,正好用來買馬,而且他現在就是這郢州的驃騎將軍。也有這個職權之便。”
王世充搖了搖頭:“雄信。你有所不知。我現在還沒有想好到底要怎麼跟這陳棱相處,一切等明天見過陳棱本人後,看看他的態度再說吧。”
魏徵也點了點頭:“反正這個事情可以看情況,有陳棱和蕭銑在,馬總歸可以賣得出去,就算是弄些次等馬過來,也可以當成馱馬來賣,無論是行軍打仗還還是平時的販運商貨。這些馱馬也都是不可或缺的。在這南方做馬匹生意總歸是穩賺不賠,魏某想來想去,也就是這個生意最好。”
魏徵笑了笑:“只是現在這郢州的市面上,有沒有人在做這個馬匹生意呢?我們要是這樣大張旗鼓地直接在這裡開市,會不會搶了別人的生意,招來嫉恨?”
王世充道:“從玄成你找來的那些官員們貪污受賄,橫行不法的材料上來看,本地的這些地頭蛇們有經營銅器、絲綢、米糧生意的,但沒有人在做馬匹生意,可能他們並沒有從北方販運馬匹的渠道。不然不會放着這一本萬利的生意不去做。”
魏徵笑了笑:“不過我們畢竟沒有在這郢州的市面上詳細地調查一番,本來昨天下午魏某有意和主公去走走這郢州的市集。只是後來被那李靖給引到了城外,就耽擱了,好在我們有的是時間,主公要是上任之後抽不出時間的話,魏某願意往這市集上跑跑,親眼見識一下。”
王世充擺了擺手:“我還是要親眼去看看的,這裡沒那麼多事需要我成天盯着,交給斛斯政處理就好了。與這些瑣碎的公事相比,儘快建立起自己的勢力纔是最重要的。”
“一會兒我要給家裡寫封信,託李靖明天幫我捎過去,讓各處的商行分號能在暗中多調點錢來,動靜不要太大,這一年不開新的商鋪,那些錢走商貨的路子存進萬福錢莊,順便讓他轉告高寶義,讓他來郢州和我見面。”
王世充頓了一頓,站起身,在這桌子前踱了起來,他下定了決心,繼續道:“現在我們的處境確實艱難,但已經看到了希望,只有在這裡做得好,做得出色了,才能減輕自己的壓力,幫我們王家早日渡過難關。”
魏徵的眉毛一動,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還是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王世充看了魏徵一眼,又轉向了魏徵,道:“明天去見陳棱,如何應對,玄成有何高見?”
魏徵微微一笑,道:“想必主公早就計劃好了吧,魏某唯主公馬首是瞻就是。”
王世充笑了笑,喃喃地說道:“陳棱,你會乖乖地聽話嗎?”
與此同時,蕭銑所處的那處小院裡,也是燈火通明,數十名盔明甲亮,全副武裝的軍士們把小院的四周圍得水泄不通,人人都舉着松木火把,背對着小院,全神貫注着盯着前方,偶爾有幾個路過的行人經過,好奇地向裡面張望兩眼,很快就會被這些如狼似虎的軍士們趕走。
小院內蕭銑的那處書房裡,陳棱正將袍大鎧,一身戎裝,坐在前天王世充坐過的那張板凳上,那張平時在人前一直堆着笑的圓臉此時卻是堆滿了怒容,他的雙拳緊緊地握着,似是在壓抑着心中的怒火,整個人象是一座活火山,只要一點小小的刺激,就會隨時暴發出來。
而站在陳棱對面的蕭銑,則自顧自地在收拾着行裝,把那書架上的一卷卷竹簡卷好,放到身邊的幾個大箱子裡。
蕭銑一邊裝箱,一邊嘆道:“陳叔啊,小侄可是真的捨不得就這麼離開郢州的,城西李員外家還有幾卷屈原的<>呢,本來我說好了明天去拿,可這一走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要不,麻煩您幫我去取一下?”
陳棱再也忍不住了,“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圓臉上的兩塊蘋果肌都在跳動着:“蕭銑,你別再跟我裝瘋賣傻了,今天你不把劉大娘的事給出個滿意交代,咱們間的事就不算完!”
蕭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微微一笑:“陳叔,我剛纔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了,劉大娘是被王世充所殺,因爲她在外面大缸裡偷聽,被姓王的查覺,他當場就出手了。我沒來得及阻止。”
陳棱冷冷地“哼”了一聲:“蕭銑。你是不是當我姓陳的是三歲小兒。給你就這麼騙?!這小院內外你昨晚至少佈置了三四十個人,只有劉大娘一個是蕭皇后派在你身邊的,偏偏就是她死了,你的人完全沒事,有這麼巧的事嗎?”
“再說劉大娘爲蕭皇后效力這麼多年,執行過多少任務了,她連監視竊聽的規矩都不知道?還會被人察覺?蕭銑,你一定是和王世充私下達成了什麼協議。怕我們知道,你纔要殺人滅口的吧。”
蕭銑臉上寵辱不驚,平靜異常:“這一切只不過是你的推測罷了,沒有任何的證據。陳叔,你我在這郢州也合作了好幾年了,相互間也算是配合默契,爲何要在這臨走的時候鬧得不愉快呢?”
陳棱厲聲道:“蕭銑,蕭皇后對你有再造之恩,不僅庇護了你這麼多年,而且還給你錢。給你人,讓你在這裡發展。你現在翅膀硬了,就想扔開蕭皇后單幹?你說你這樣做還算是人嗎?”
蕭銑冷冷地回道:“陳叔,難道姑母就允許你把你在廬江的那些舊部們給調過來當你親兵了?陳叔,你在這州里吃空餉,加上你自己的積蓄,在這郢州的府兵裡大肆安插自己的人,這些事你難道報告給姑母了?”
陳棱的眼皮跳了跳,他的聲音中氣勢減了幾分,但仍然保持着高調門:“我這跟你不一樣,我離開廬江,老家裡的那些莊戶都想來跟着我,投奔我,所以我想辦法讓他們在這郢州落戶,這有什麼不可以?”
蕭銑微微一笑:“陳叔,你剛纔說什麼來着的?不要當你姓陳的是三歲小兒。那是不是你當我就是三歲小兒了?讓他們來落戶,全落成了你的親兵護衛,有這麼巧的事?”
陳棱不想跟蕭銑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纏下去,他眼珠子一轉,擺了擺手,道:“蕭銑,我現在不和你說這些,你要是覺得我有問題,可以向蕭皇后上報。只是劉大娘不明不白地死了,你必須要給蕭皇后一個說法才行。要不然她以後肯定不會繼續支持你。”
蕭銑淡淡地回道:“到了姑母面前,我也只有這個說法,劉大娘是被王世充所殺,因爲她離得太近了,弄出了動靜。王世充當時跟我正談到合作的關鍵細節,一發現有人偷聽就馬上下了殺手,我一個文弱書生無法攔住,請問這有問題嗎?”
陳棱恨恨地道:“蕭銑,蕭皇后不是傻子,你這說辭騙不了她的。反正我是不會跟着你一起說謊。”
蕭銑“哦”了一聲,笑了笑:“那陳叔準備如何向姑母稟報呢?”
陳棱不屑地“哼”了一聲:“自然是如實稟報,就說賢侄和王世充密談,劉大娘奉命護衛,然後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蕭銑搖了搖頭:“不是不明不白地死了,而是被王世充所誤殺。”
陳棱傲然道:“陳某沒看到,也不會幫你圓這個謊,陳某隻會如實地反映自己看到的事實。”
蕭銑“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好啊,那麼蕭某也把陳叔這兩年在郢州發展自己親信勢力的事情跟姑母說說,那些也都是蕭某親眼所見的事實。”
陳棱氣得渾身發抖,身上甲葉子都振得叮噹作響,他怒吼道:“蕭銑,你可是在威脅我?”
蕭銑淡淡地一笑:“小侄豈敢威脅陳叔啊,您可是姑母放在這裡專門監控小侄的,得罪了您就是得罪了姑母,得罪了姑母小侄還能依靠誰去?”
陳棱不怒反笑,沉聲道:“你能依靠的人可不少,王世充不就是你的新朋友嗎?找上富甲天下的王世充,可比當皇后的姑母要靠譜多了。”
蕭銑搖了搖頭:“陳叔,你覺得我會傻到去找一個皇帝的眼中釘當朋友,而放棄現成的皇后姑母嗎?什麼時候小侄在你的眼裡變得這麼傻了?”
陳棱冷冷地道:“你會的,王世充久經戰陣,軍中好友滿天下,自己富甲一方,又有文武雙全的智將之稱,現在王家給逼上了絕路,這不正好是你蕭銑想要自立的最好援手嗎?”
蕭銑微微一笑:“陳叔,難道王世充就不是你的好援手了?”
陳棱一下子愣住了,旋即怒道:“蕭銑。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我可不是你。沒有自立的想法。我可不想跟這姓王的扯什麼關係。”
蕭銑搖了搖頭:“陳叔,當着明人不用說暗話了,你自己有什麼心思自己最清楚!姑母跟你遠隔千里,不知道你在這裡的小動作,要是知道了,你看她是信你這個外姓人還是信我這個蕭家子弟。”
陳棱聞言如遭重擊,向後退了一步,頹然坐回了板凳上。剛纔滿眼凌厲的兇光也都消散不見。
這一切都在蕭銑的預料之中,他知道只要一提這個血緣和外姓的區別,就能徹底拿住陳棱,看到陳棱這樣,他心中暗暗地冷笑:哼,跟小爺鬥,你還差了點。
但是蕭銑的臉上卻裝出了一副誠懇的表情:“陳叔啊,不管你信不信我剛纔所說的,劉大娘都已經死了,糾結她是怎麼死的。實在是沒有什麼意義。而且是王世充主動來找的我,而不是我去找他。所以姑母是無法責怪我的,以後也不可能和我蕭銑斷了關係,因爲她還要靠我這個侄子在荊湘一帶恢復大梁故國呢。”
“可是你陳叔呢?我蕭銑不出意外的話會被派到荊州的某個縣去當個縣令,你卻身爲這郢州司馬,不得擅離職守,想必姑母也不願意這經營了四五年的郢州就這麼白白送給了王世充,到時候肯定會讓你陳叔負責這郢州的事務,接手我在這裡的一切。”
陳棱撫了撫自己頜下的鬍子,面露得意之色:“這個應該是肯定的。”
蕭銑微微一笑,道:“陳叔啊,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了,看看我蕭銑的昨天和今天,就能知道你的明天。姑母放心不過我這個親侄子,難道就能放心你這個外姓人嗎?到時候少不得再安插一個人過來監視你。”
陳棱的眼皮跳了跳,語氣卻依然很強硬:“這是自然的事,換了我也會一樣做。就是賢侄你,你以爲你到了新的地方,蕭皇后就不會派人去繼續監視你了嗎?”
蕭銑搖了搖頭,道:“陳叔先不用擔心小侄今後的事,只說現在,你今天來這裡,只怕不是向我問那個劉大娘之死的罪吧,是不是想我把這郢州經營了多年的情報網都轉手給你?”
陳棱一下子被蕭銑說中了心事,圓臉上微微一紅,轉瞬間又恢復了正常的顏色,道:“這難道不應該嗎?蕭銑,你最好弄清楚,你今天的一切,都是蕭皇后給的,不是你蕭銑個人的東西。現在你走了,自然要把這些年來在郢州的勢力轉交給蕭皇后。”
蕭銑哈哈一笑,聲音在整個房間裡迴盪着,震得書架上一陣落灰,而陳棱則被蕭銑的笑聲震得耳膜直響,心中也一陣慌亂,不知蕭銑意欲何爲。
蕭銑笑完後,直勾勾地盯着陳棱,正色道:“陳叔,小侄今天不妨告訴你實話。第一,這郢州的情報網絡是蕭銑一手創立的,你要說蕭銑得了姑母的資助,這些情報網絡最後要上交給姑母,勉強也算說得過去。但你陳叔只不過是姑母派在這裡協助我,或者說是監視我的一個棋子,這情報網絡要交也不會交給你。”
陳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不服氣地張嘴欲辯,卻被蕭銑擺了擺手阻止住:“陳叔,別急,我還沒說完。這第二嘛,我已經和那王世充約定了,自他上任之後,我蕭銑在這裡建立的所有勢力,所有的手下,全部撤出這郢州。所以陳叔你也不用想着接手我的勢力了,這裡什麼也不會留下。”
陳棱聽得先是一呆,隨即一下子暴發了,整個人的頭髮幾乎根根倒立,一張圓圓的胖臉也脹得通紅,駢指直指蕭銑,吼道:“蕭銑,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不經過我的同意就跟王世充做這種交易!你,你是不是昏了頭了。王世充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居然把這裡經營了幾年的地盤拱手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