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州城,尚囊面色陰沉,沒想到當初自己佔據的地方,現在卻成了自己的困境所在,他望着不遠處的一座寺廟,那裡叫做川主寺,位於鬆州的西南角,有山峰兩座,過了川主寺,就是吐蕃的領土,在川主寺這邊,就是大唐的江山,現在的川主寺已經被人所佔,而且是數萬大軍。
對面唐軍的領軍大將明顯是一個擅長防守的人,紮下的大營幾乎讓尚囊感覺到頭疼,密密麻麻,幾乎是沒有任何漏洞可言,讓他不知道如何下手。若只是一個擅長進攻的人,尚囊並不擔心,但是偏偏是一個防守的人,這樣的人讓他急切之間不知道如何迅速的解決眼前的敵人。
“將軍,是不是應該讓祿東贊大人率領大軍前來支援?”副將望着尚囊,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用擔心,祿東贊恐怕這個時候已經知道了我們被困在鬆州的消息了,他一定會來救我們的。”尚囊寬慰道。實際上,他已經派出了人員,尋找唐軍漏洞所在,去尋求祿東讚的支援。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堅守,只是自己還能堅守多久呢!他往着北方,李承宗那小子的軍隊已經來了,不過,並沒有靠近,他的數千兵馬只是遊弋在鬆州附近,防備自己而已,真正的大營還是在甘松嶺,這個傢伙看上的出來,也是一個謹慎的傢伙。
“這個時候,我們有些後悔,當初應該留下一些唐人,讓他們這個時候幫助我們修建城牆。”尚囊微微有些惋惜的說道:“實際上,我們要對付的是李承宗而已,李承宗手中的兵馬很少,對付他本將軍自然是可以輕鬆獲勝,但是這裡是大唐,大唐的兵馬很快就能源源不斷而來。”
尚囊已經知道李承宗的計劃,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他這次已經察覺到自己,突然殺來,雖然再一次攻佔了鬆州,但實際上,已經發生了戰略性的錯誤。現在的他只能是被動的進攻張鎮周的兵馬。和祿東贊遙相呼應,只是背後的李承宗願意嗎?
答案是否定的,等到了第四天,他聽到了遠處川主寺有喊殺聲傳來的時候,就知道祿東贊肯定是知道自⑧dǐng⑧diǎn⑧小⑧說,.2⊥3.▽o< s=";arn:2p 0 2p 0";>s_;己已經落入敵人的算計中,趕緊分兵一萬,用來防守李承宗的進攻,然後自己率領大軍猛攻張鎮周。
可惜的是,他的算計錯了,鬆州城防守李承宗的兵馬很快就傳來求援之聲音,他才知道,自己面對的根本不是數千人的騎兵,而是數萬人的大軍,位於綿州的大軍已經和李承宗會和在一起,精兵六萬多人一起對付那一萬吐蕃士兵,肯定不是對方的對手。
尚囊無奈之下,只得放棄了對張鎮周的進攻,反而來對付李承宗的六萬大軍,尚囊雖然佔據了鬆州,但是整個心卻是提了上來,自己這次是上了大當了。
“殿下,鬆州城已經被對方劫掠了兩次,城破暫且不說,更重要的是連糧草都很少,這纔是最大的問題,我們只要在這裡等上三五天,尚囊肯定是支撐不住,那個時候,纔對尚囊下手,是最簡單不過的。張鎮周將軍擅長的是防守,尚囊的兵馬是不能打破張鎮周將軍的防線。”房玄齡很有把握的說道。
在大唐擅長防守的有兩個人,一個就是裴仁基,一個就是張鎮周,兩名老將率領大軍守住城池,宛若磐石。尚囊雖然擅長進攻,可是面對川主寺這樣的地利,就算三萬大軍賠光了也沒有任何辦法。面對的他只能是強行進攻李承宗的兵馬,或者就是孤注一擲,進攻張鎮周的三萬大軍。
“祿東贊已經發現了尚囊被圍困,臣擔心的是,張鎮周的三萬大軍過於薄弱,會被吐蕃聯手擊潰。臣以爲還是給張大人增兵爲好。”岑文本想了想說道。
“張老將軍需要增兵嗎?只要他擋住祿東贊兩天的時間,末將認爲就足夠了。”秦懷玉大聲說道:“殿下,臣願意率領大軍進攻尚囊,他尚囊不是吐蕃最厲害的將軍嗎?末將認爲,我們在鬆州,在綿州練兵,不就是要對付吐蕃人的嗎?以前是沒有機會與吐蕃人廝殺,現在機會來了,臣認爲不能就這樣算了,應該和吐蕃人決戰,讓我們的士兵也見識一下,吐蕃人根本不足爲慮。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未來也是這樣,沒有經歷鮮血的軍隊,訓練的再怎麼精良,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秦將軍倒是很有把握啊!只是秦將軍,陛下用兵多是用智謀,非不得已的情況下,纔會跟對方硬碰硬,將軍此舉是不是太過於冒險了。”岑文本有些擔心的說道。
“強行進攻?”李承宗臉上頓時露出爲難之色,他是知道李信的打仗風格,很少有打硬仗的時候,多是使用巧計來取得勝利,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如此,後來出現了炸藥、沒良心炮這樣的攻城利器,李信作戰的時候,更加的珍惜人命,就算是耗費更多的炸藥,也不願意去用人命來保持自己的勝利記錄。
現在秦懷玉卻認爲自己應該強行進攻尚囊,尚囊現在已經甕中之鱉,需要用士兵們的性命,來解決這樣的人物嗎?李承宗一下子遲疑起來。
“殿下,沒有經過血戰士兵不能稱之爲精銳,現在我們是在鬆州對付我們的敵人,不久之後,我們將會是在吐蕃人的地面上對付自己的敵人,殿下認爲,我們現在的士兵能進入吐蕃境內,和敵人廝殺嗎?”秦懷玉忍不住詢問道。
李承宗搖搖頭,說道:“鬆州的士兵雖然訓練過,可是能不能適應高原,誰也不知道。父皇曾說高原之上,是有高原反應,這是一種病,師伯祖正在尋找能客服這種高原反應的藥物。就算是客服了,我軍上了高原,和吐蕃士兵交戰的時候,還是面對這種情況,戰鬥力肯定是受到影響。”
“既然如此,那就戰一場,這一批將士,都是訓練過大將軍的六花陣,就算對方再怎麼兇悍,也不可能攻破六花陣的防禦。”房玄齡也出言說道:“以前的將士雖然和異族交戰過,可是實際上,在身體方面並沒有什麼影響,可是現在卻不行,我們的將士第一次和吐蕃人作戰,在地利上差了許多,所以臣也以爲這個時候可以和吐蕃人硬碰硬,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大唐軍隊的厲害。”
“臣認爲可以。”岑文本見秦懷玉和房玄齡兩人都同意出戰,自然是不會做得罪人的事情,更何況,這個出戰固然是有利有弊,但若是能一戰而勝之,那自然是好的。身邊有這麼多的精銳,想來失敗是不可能的。所以岑文本很自然的同意出戰尚囊。
“很好,那就主動進攻。”李承宗心中一陣激動,他不想當一個文皇帝,在他看來,一個男人就應該衝鋒陷陣,征戰疆場,這纔是真正的男兒。可惜的是,他知道自己的武藝算不到出衆,但若是能解決尚囊這樣的名將,回去之後,肯定能得到李信的讚賞的。
尚囊也沒有想到李承宗居然會主動進攻,當大軍出現在鬆州城下的時候,他就知道不妙,只是面對敵人的挑釁,尚囊沒有辦法拒絕,只能是率領大軍放棄了鬆州城的防禦,來到戰場上,準備和李承宗決戰。這個時候他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若不是當初自己一把火燒了鬆州的防禦,恐怕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他可以利用鬆州來防禦李承宗的進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用劣勢兵力和李承宗決戰。
“大唐的將士不簡單。”尚囊望着眼前的千軍萬馬,面色凝重,雖然他看出了這隻隊伍是兩個不同的軍隊組成的,一直更加兇猛,另外一隻在氣勢方面差了許多,可是在紀律方面絲毫不下前者,大軍綿延,自己所說率領的軍隊,根本就不夠看。
“將軍,怕什麼,只要我們堅持的更久一些,祿東贊大人肯定回來救援我的,在川主寺的唐軍絕對不是祿東贊大人的對手。”身邊的副將卻是不在意的說道,在這個吐蕃,有三個人的威望很高,第一就是松贊干布,第二就是祿東贊,第三才是尚囊。祿東贊以他的智慧贏得了許多人的稱讚和尊敬。就是尚囊的副將都認爲,祿東贊肯定能擊敗張鎮周,最後來救援自己等人。
尚囊深深的吸了口氣,他不會告訴自己的軍隊,在未來幾天內,自己的軍隊都是孤軍深入,更重要的是糧草,自己的糧草已經不夠了。面對這種情況,只能是奮勇向前,擊敗眼前的敵人。
“諸位弟兄,本將軍告訴諸位一個不好的消息,我們的糧草只有兩天了,也就是說,兩天之後,我們將會餓肚子,三天之後,敵人將會輕鬆的擊敗我們,俘虜我們的,讓我們給他修築城牆,勞逸我們,我們的生命將不爲我們所有。”尚囊轉過身去,大聲說道:“這一切都是因爲本將軍,是本將軍無用,將諸位弟兄帶入這樣危險的境地。如今,你們可以出城,向自己的敵人投降。”
“將軍,我們是吐蕃人豈能向自己的敵人投降,就算是戰死,也不會投降的。”副將卻是大聲怒吼道:“這些唐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大家一起殺出去,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幾個賠本的。”
“對,殺出去。”緊隨其後的是身邊的親衛,最後是三軍將士,整個鬆州城內,喊殺聲震天。
在鬆州城外,李承宗面色平靜,倒是房玄齡第一次以謀臣的身份和吐蕃人交戰,心中倒是有些緊張,他對李承宗說道:“殿下,吐蕃人殘暴,臣聽說他們的將士茹毛飲血,十分兇殘,恐怕打起仗來,殿下在中軍會有危險,不如暫且後退。”
“房大人說笑了,前面有秦懷玉和程鐵牛兩名猛將在前面,尚囊一個老匹夫也想着攻入中軍,他們同意,我們的將士也不會同意的。”李承宗不在意的說道。他緊了緊手中的長槊,說道:“以前都是和父皇,和一些將軍們比武,今天總算是可以和真正的敵人廝殺了。兩位大人,可得看仔細了。”
?鬆州城門大開,尚囊親自領着三萬大軍殺了出來,對於他來說,幾乎是背水一戰,殺退了李承宗,自己就有生存的機會,若是失敗,連帶着自己都會葬送在這裡。
“弓箭手,準備。”秦懷玉面色平靜,他手執長槊,身背雙鐗俺,玉面俊秀,望着衝過來的吐蕃士兵,面色卻是一片平靜,一聲厲吼,就見身後無數士兵,張弓搭箭,等到吐蕃士兵進入射程的時候,一陣呼嘯,就見空中現出一朵巨大的烏雲,遮天蔽日,當頭就朝那些吐蕃士兵射來。
中原軍隊最厲害的殺招就是這些弓箭,通常敵人還沒有進攻到十步的時候,弓箭就會射入敵人的體內,當然,這種騎射是在草原民族面前還是不夠看的,可是在吐蕃人面前卻是不一樣了,尚囊這次帶來的不是騎兵,而是步兵。
索性的是尚囊攻下鬆州之後,倒是獲得了不少的盾牌,在大軍前面多是以盾牌爲主,雖然進攻的速度慢了一些,可是勝在穩妥。在盾牌手之後,卻是清一色的狼牙棒士兵,這些士兵生的身強力壯,力大無窮,一根狼牙棒下去,就能將面前的敵人擊殺,是突破敵人陣線最強大的匕首。尚囊作出這樣的安排,也是早有算計的。就算面對的是大唐軍隊的箭雨也是如此。
“殺。”而大唐軍隊也是盾牌手在前,這些盾牌手吐蕃人不一樣的是,時另外一隻手上,還握着一柄匕首,寒光閃閃。這是李信根據古羅馬士兵裝備的,在某些時候,這些盾牌手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比如現在,雙方的盾牌手第一波次的碰撞,可惜的是,吐蕃人的盾牌手在相撞之後,莫名其妙的躺在地上,捂着腰部,雙目圓睜,卻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