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回到蘭州的時候,已經是大業十二年的十二月份,大雪已經覆蓋了大隋江山,好像是將大業十二年所有的罪惡都給掩蓋了一樣。︾︾diǎn︾小︾說,..o
可是在蘭州金城這個地方,人們卻是喜笑顏開,裴世炬、杜如晦、褚遂良、李靖等文成武將紛紛出迎金城十里之地,迎接李信的到來。
“裴老大人,靖兄、幾位先生,可是好久不見了。”李信從馬山跳了下來,龍行虎步,來到衆人面前,朝衆人拱了拱手。
“大都督客氣了。”裴世炬老臉上綻放出笑容,他看着李信身後的數位將軍,尤其是看到裴仁基父子的時候,目光中更是露出滿意的神色來。
“若非老大人和諸位先生主管政事,若不是靖兄征戰疆場,我李信豈會如此輕鬆,哪裡有機會讓西北之民享受這樣的世外桃源,李信能得諸位相助,是我李信的榮幸。”李信哈哈大笑。
“哼!”一聲冷哼聲傳來,卻見人羣之中,有一個朱紫色官袍極爲突出,正是當朝國舅蕭瑀,望着李信得意的模樣,更是露出憤怒之色。
“蕭大人,你不在西海郡爲何來蘭州金城了,莫非西海郡的繁華已經超過了金城了嗎?”李信並不在意蕭瑀的態度,大隋朝已經如此,蕭瑀就算再怎麼又能耐,難道還是逆天改命不成。
“哼,亂臣賊子。”蕭瑀聽了李信的話後,氣的鬍鬚顫抖,也不顧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指着李信大罵道:“我一定要上奏天子,剷除你這樣的奸臣。”
李信搖搖頭,對蕭瑀說道:“天下紛亂,皇上都遠避揚州,只有兩位幼主當朝。無論是李密也好,還是關隴世家也好,大家都是在摩拳擦掌,準備逐鹿天下,蕭大人乃是國之才幹,這個時候不想着如何解決眼前之事最是重要,如今卻是在這裡指責我李信,說我李信乃是亂臣賊子,哼哼,我手握十萬雄兵。若是真的興兵造反那又是如何?我李信受皇上隆恩,隋楊不負我,我不負隋楊。蕭大人,真正的亂臣賊子你不找他的麻煩,卻來找我,你這是捨本逐末啊!”
“蕭大人,老夫記得你曾經和大都督有賭約,怎麼,是不是看西海郡貧困。給你十年,你也治理不好西海郡,所以想着讓大都督逼你回中原,這樣一來。你就不用履行賭約了,天下也不會有人說你了?”裴世炬忽然笑呵呵的說道。
“裴世炬,你休的胡言亂語,我蕭瑀說到做到。你就等着吧!”蕭瑀氣的鬍鬚顫抖,心中卻是極爲懊悔,他以前沒有來過蘭州。雖然商道上有許多商旅都說蘭州繁榮,他還認爲是李信自己吹噓自己,以爲蘭州實際上和西海郡差不多,所以纔在半路上和李信打了賭,等到到了蘭州的時候,他就後悔了,最後到了西海的時候,更是一片蒼涼了,西海之地,這纔是真正的蠻荒之地,莫說是給蕭瑀數年之間,就是到老的時候,恐怕也不可能將西海之地經營成蘭州金城。
“那老夫就等着。”裴世炬摸着自己花白的鬍鬚笑眯眯的望着蕭瑀說道。他現在對李信極爲滿意,也很有信心,現在的李信麾下絕對能做到猛將如雲的地步了,就是文官少了diǎn,不過,這對於裴家來說並不算什麼,世家的力量還是很強大,李信手下文官比較少,正好就能讓裴家的人來取代。
“好了,好了,幾天本將軍歸來,大家都是同僚,克明,傳令下去,厚賞三軍,諸位,李信今日在大都督府設宴,不醉不歸啊!”李信顯然心情很好,在這個地方,纔是自己的根據地,再也不用擔心其他人來算計自己了。
“正好如此。”裴世炬哈哈大笑,對段齊說道:“段將軍,可以進城。”
“進城。”段齊也很高興,對左右的士兵大聲呼喊道。瞬間鼓聲響起,驚天動地,一個個儀仗出現在李信左右,上面寫着“大隋涼國公”、“上柱國、左屯衛大將軍”、“西域都護府大都督”等等字樣,李信看的分明,雖然前面打的是國公的旗號,可是明顯看的出來,幡旗、鼓角等物的數量明顯不是一個國公可以享受的,分明就是親王級別才能享受的。
不過李信並沒有阻止,現在的他雖然還沒有迫不及待的稱王稱帝,但是卻需要給自己的將軍們傳遞一個信號,不然的話,這些臣子們會對自己的前途感到絕望。
新建成的大都督府是在薛舉的府邸,這個府邸比原來的大都督府要大得多,裝飾也極爲豪華,當然這種配置上也是違背朝廷規矩的,李信的護衛騎兵在府前停了下來,他只是靜靜的打量着面前的府邸一眼,最後輕輕的說道:“蘭州暫時還不怎麼富有,有錢也應該用在刀刃上,以後這樣的華麗的宮殿、府邸還是不要了,我們應該將這些錢財放在重要的地方。比如糧草、兵器。”
“大都督考慮周到,屬下等謹記。”裴世炬等人聽了之後,心中不但沒有任何不悅,反而更加的高興,他生怕李信年紀輕輕,功成名就了,就忘記了自己的本性,喜歡奢華,如今看來,創業階段的主君還是知道如何才能控制自己的**,知道享樂絕對是創業初期的大敵,李信在這個時候能夠剋制自己的**,這讓裴世炬等人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新建的大都督府是按照王府的模樣設置的,不過不是叫銀安殿,而是叫做賀蘭堂,賀蘭堂上設有寶座,寶座之後乃是玉石雕刻,描述的是地理山河,寶座兩邊銅爐、仙鶴等等模樣,青煙嫋嫋,賀蘭堂上有錦凳數十,裴世炬等人分列兩邊,端坐在一邊,或是按照年齡,或是按照官位等等,坐好之後,居然大堂之上,有一個小朝廷的模樣。
李信坐在寶座上,看着下面的裴世炬等人,心中連連感嘆,雖然不是龍椅,卻是讓他有種坐擁天下的感覺,難怪了世人都是想要那張椅子。
“來,上酒。”李信掃了衆人一眼,心中極爲滿意,大聲說道:“今日我等聚集在一起,不爲其他,就因爲大隋西北,爲了我們苦心經營的涼州。諸位,請。”
“敬,大都督。”衆人紛紛端起面前的酒杯大聲的說道。
“上歌舞。”李信又擺了擺手。
瞬間賀蘭堂上響起了歡快的音樂和優美的舞蹈,李信等人也都是面帶笑容,似乎日後的涼州將會有更大的發展。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太原留守府,李淵意氣風發,臉上堆滿着笑容,他有足夠的資格享受眼前的時光,多年的煎熬終於使他坐鎮一方,太原是大隋北方的重鎮,這裡面糧草充足,錢糧器械堆滿了糧倉,作爲防守突厥人的重鎮,才能號稱留守。李淵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才享受着這樣的日子,或許是在被楊堅收養的時候,才享受着這樣的日子。
只是恐怕楊堅也不會想到,當年自己收養的小傢伙,現在卻是想着如何從大隋手中奪取江山,建立自己的王朝。幷州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儘管是名義上的,也是讓李淵很高興,更爲高興的是,自己通過剿滅各路盜匪,擴充了自己的力量,四處招收豪傑,結交英雄,李家可以說實力已經達到了巔峰。
“父親。”外面走進來一個英武的少年,正是自己得意的兒子李世民。
“二郎,來,坐。”李淵很高興的招過李世民,說道:“玄甲鐵騎訓練的怎麼樣了?可否一戰?”
“父親小瞧孩兒了,玄甲鐵騎就算是對上突厥人也不在話下。”李世民很得意的說道。他的玄甲鐵騎多是從馬匪中挑選的,極爲驍勇善戰,然後加上李家這麼多年訓練的私兵,無論是在數量上或者是從質量上,李世民都是極爲滿意的。
“光對付突厥人是不行的,我們未來的敵人還很多。”李淵搖頭說道。
“父親說的可是李信?”李世民目光中露出一絲惱怒之色,說道:“輔機傳來的消息,說李信已經回到了蘭州,並且在離開大興之前,曾經和太子妃韋氏還有衛玄見過面。”
“哦!”李淵雙目中閃爍着一道奇光,看了李世民一眼,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低聲說道:“二郎以爲李信和衛玄他們已經達成了什麼協議?”他心中對李信也是極爲惱恨,不但搶了長孫無垢不說,他請宇文士及前去找裴世炬做媒,裴世炬拒絕了不說,轉身就將裴馥許配了李信做小的,顯然是看不上李家,這纔是更讓他惱怒的。
“李信狼子野心,豈會甘願做衛玄手中的刀,更何況兩人本身就是有仇怨,眼下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不過這對於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啊!”李世民低聲說道:“若是我們起兵,對方必定起兵,他們兵馬十萬,都是精銳,我們恐怕不是對手。”李世民雖然很討厭李信,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雙方的力量差距還是很大。
“那二郎的意思是?”李淵diǎn了diǎn頭又詢問道。
“第一,動用關隴世家內部的力量,牽制李信,最起碼也要讓李信師出無名,那麼他們就是反賊。”李世民像了想說道:“第二,就是請突厥人出手,襲擊其涼州、蘭州等地,李信好名,一旦治下遭到突厥人的進攻,必定會以突厥人爲主。只要我們先入關中,就佔據了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