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太原官道的馬車上,馬車是四個輪子的,寬大的很,用的是鐵製的輪軸,說起來,坐在上面並不舒服,但是這個時代的馳道還是很不錯的,坑窪的地方並沒有多少,雖然有些晃動,但也可以接受的。
車廂內,香氣馥馥,李信靠在軟榻之上,他的對面卻是坐着鄭麗婉,此刻正用緊張的眼神看着李信,她一見岑文本之後,就被叫到了馬車之上,進來之後,李信也沒有說什麼話,只是指了指對面的錦凳,讓她坐了下來。可憐的鄭麗婉哪裡知道李信想幹什麼,只能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
“聽說你對你父親到漢中去上任,很喜歡?”李信幽幽的聲音傳來,他的目光很怪異,讓鄭仁基去漢中上任,不過是他的一招閒棋,裡面蘊藏的含義,李信並沒有對別人說,可是眼前的這個小女子,卻能猜透許多,倒是讓李信有些驚訝。
“民女代父親謝過陛下聖恩。”鄭麗婉望着李信,目光堅決,說道:“只是麗婉不知道陛下事後,準備如何處置民女的父親?”
“哦!此話怎講?”李信心中一動,好奇的望着鄭麗婉,沒想到鄭麗婉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這個世上還真的有如此聰慧的女子不成?能看透這件事情的本質所在。
“陛下是需要一個棋子前去試探,只是這對民女的父親有些不公平。若是朝中世家和地方豪強聯合起來,家父肯定會吃虧,那個時候陛下爲了大局,肯定會捨棄家父,甚至還會用家父的人頭來獲取朝局的穩定。所以說這對家父不公平。”鄭麗婉壯着勇氣說道。
“你很不錯,但也只能是女子。”李信認真的看了鄭麗婉一眼,看的鄭麗婉粉臉通紅,最後才搖頭,說道:“若真的到了那一步,你認爲作爲一個開國的君主面對這種情況會怎麼辦?朕現在才三十多歲。當年隋文帝楊堅三十歲的時候再幹什麼,在向上推司馬懿、曹操、劉邦,他們三十歲的時候再幹什麼?能做到皇帝這個位置嗎?朕有百萬大軍,豈能向一些豪強低頭?女子就是女子。你雖然不錯,但是在魄力方面,女子天生處在劣勢。”
鄭麗婉目光閃爍,卻是露出一絲異樣來,或爲欣喜。或爲嗔怒,顯然不滿意李信說的話,但最後還是低下了腦袋,不得不承認,李信在這方面霸氣的很。看
“會下棋嗎?”李信看着眼前的美女,忽然笑了笑,不得不說,美女在任何地方都是能得到優待的。
“會!”鄭麗婉有些忐忑不安的點了點頭。
“來,來一盤。”李信將面前的几案上的東西放在一邊,然後從一邊的抽屜裡摸出兩盒雲子來。取出棋盤,指了指鄭麗婉,說道:“前線有大將軍,後方有杜如晦,朕這個皇帝也不過是一個擺設,反正沒什麼事情了,陪朕玩一玩。”
鄭麗婉點了點頭,心中卻是閃過了另外一個念頭,這些天跟在大軍身邊,她可是知道。這輛馬車的燈光總是到了子時前後纔會熄滅,早上還能看見李信在練武,也不知道他的精力爲何如此充沛,所謂的擺設也不過是自謙的話。難怪他能在很短時間內打一下一個強大帝國。鄭麗婉沒有現,此刻她內心深處的一點柔然轟然倒塌,面對如此一個有成就的老帥哥,鄭麗婉豈會沒有其他的想法。
想鄭麗婉這樣的女子,也只有李信這樣的人才能收服她,讓她甘心爲李信犧牲奉獻。當然想要徹底的臣服恐怕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只是李信最不缺少的就是時間。
就在李信這邊和美人相伴的時候。在遙遠的草原上,頡利可汗召集草原上的所有部族,甚至就是他的仇敵突利可汗也在邀請之列。
“諸位,李信這次率領大軍四十二萬騎兵,氣勢洶洶,朝草原上殺來了,正中方向是大將軍李靖率領的三十萬騎兵,西方是李玄霸和阿史那泥孰率領的聯合騎兵十二萬人,這次是我突厥人和大唐最後一戰,我們勝利了,就能入主中原,若是我們失敗了,諸位,我們的勇士就會像阿史那思摩那樣,被押解到中原,幫助他們修路,每天只有二兩米粥,和一些鹹菜。”吉利可汗面色潮紅,盡是憤怒之色,李信終於北伐了,只是來的有些氣勢洶洶,幾十萬大軍呼嘯而來,頡利可汗感覺到巨大的壓力,所以被迫召集這些部落領前來。
“可汗,怕什麼,在中原我們還要小心翼翼,但這裡是草原,還怕了李信不成。”契苾何力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就算我們不敵對方,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必定能擋住李靖的大軍。”
“不錯,契苾何力說的不錯,阿史那思摩率領十萬牙帳精兵已經前往定襄,想必定襄已經被我們拿下,我準備率領大軍,吞兵定襄,擋住李信的進軍之路。”頡利可汗面色陰沉,掃了衆人一眼,說道:“諸位這是關係到我突厥生死的一戰,大家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要麼統治中原,要麼就是成爲李信的奴隸,諸位,我們戰吧!”
“聽從大汗調遣。”突利等部落領紛紛大聲怒吼起來。
“契苾何力,你領軍十萬西進,擋住李玄霸和阿史那泥孰,不要求擊敗對方,只要求給我們獲取更多的機會就行了。”頡利可汗望着契苾何力說道。
“大汗放心,末將一定不會讓李玄霸進入草原兩百里範圍內。”契苾何力知道,實際上這場大戰最關鍵的地方還是在中原,只有擊敗了正面之敵人,纔是擊敗李玄霸。李玄霸實際上並不重要。
“好,本可汗親自領軍三十萬對陣李靖,我們的任務也是拖,死守住惡陽嶺,擋住李靖進軍的腳步,時間拖的越久,等到了冬天的時候,就開始大踏步後撤,李靖若是進攻,就讓他葬身在草原之上,損失了幾十萬騎兵的李信,看他有什麼能耐能與我們突厥人爲敵。”頡利可汗面色陰沉,惡狠狠的說道。
“遵大汗之命。”大帳內聲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