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須陀,今日就是喪命之日。”騎在馬上,翟讓轉身大罵道,心中卻是有些驚恐,自己倒是按照李密的計策來的,可是張須陀卻不是按照計策來的,自己率領數千精銳在後面跟的緊緊,一副不殺了自己,絕對不會收兵的模樣,若不是想着李密在前面設伏,恐怕他想也不想,找個機會溜之大吉,豈會再會身邊的兩三千軍隊。
“螻蟻一樣的人物,也居然想造反,今日就拿你的人頭邀功。”張須陀望着前面不過一箭之地的翟然,心中也很高興,這個翟讓以前每次戰鬥,一旦發現不對,立刻就領軍逃走,雖然損失了一些兵馬,可是張須陀對他卻沒有任何的辦法,自己根本就不能擒拿對方,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所以纔會窮追不捨。他卻是沒有發現自己追擊的很猖狂,身邊的士兵卻早就疲憊不堪,十餘里的路程造成隊形混亂,與翟讓相差不到哪裡去。
“大人,莫要追了,莫要追了。”張須陀追的正厲害,身邊的一名親兵卻阻止住張須陀,說道:“大人,小心前面有埋伏啊!”
張須陀面色一變,環顧左右,卻發現自己旁邊有一片密林,密林望不到頭,若是有人埋伏在裡面,絕對是自己的噩夢。張須陀頓時遲疑了起來,捉拿翟讓自然是一件功勞,可是若是將自己搭進去了,就有些不妙了。
“大名鼎鼎的張須陀也不過如此。張須陀,有膽子就來追我,若是沒有膽子,還是滾回滎陽,遲早老子會奪了你的滎陽。”就在張須陀猶豫的時候,翟讓騎着一匹戰馬在前方得意的說道。
“小子,找死。”張須陀終於發怒了,他命人朝樹林中射了幾箭。見沒有半diǎn反應,臉色猙獰,再次指揮大軍朝翟讓殺了過去。
翟讓面色一變,失聲驚呼道:“快,快走,快走。”他想也不想轉身就走,心中還想着剛纔爲什麼張須陀對樹林射箭居然沒有半diǎn反應?難道李密根本就沒有在樹林設伏嗎?翟讓一想到這裡,哪裡還敢和張須陀對陣的,轉身就跑。
張須陀見他逃跑的樣子不像有假,原本遲疑的心頓時放了下來。想也不想,就領軍追擊,卻是沒有注意到,半響之後,就見李密慢悠悠的出現在官道之上,手上還拿着一隻利箭,嘴角露出不屑之色。
“張須陀果然是勇而無謀,認爲幾隻利箭就能斷定樹林之中有沒有埋伏,我將軍隊撤到一箭之外。他如何能想到?”李密將手中的長箭折斷,輕輕的說道:“今天合該他張須陀命喪此地,從此之後,虎牢以東就再也沒有力量可以抵擋我們的發展了。”
“郡公神機妙算。豈是張須陀這樣的武夫可以比擬的。”王伯當很高興的說道。
“進攻,吹響號角。”李密終於發出了對張須陀最後一擊,王伯當一騎當先率領大軍朝張須陀殺了過去,李密也緊隨其後。這些士兵們發出一陣陣嚎叫聲。目光中露出興奮地光芒。
正在追擊的張須陀也聽到了號角聲,也感覺到背後的喊殺聲,他的臉色頓時變了起來。這個時候前面的翟讓已經重新整頓軍隊,在他的身後,有無數兵馬殺了過來。張須陀就知道自己上當,已經被李密和翟讓圍困。
“張須陀,你已經陷入我們的圍困,你還是下馬投降,我饒你不死。”翟讓得意洋洋的說道。
“殺了你。”張須陀哈哈大笑,手中的長槊揮舞,領着身邊的士兵朝翟讓殺了過去,就算是失敗,張須陀也要殺了翟讓,相比較後面的李密,張須陀還是重視翟讓的,李密不會是一個文人,身邊豈會有什麼厲害的人物呢?
“殺啊!”讓張須陀想不到的話,李密手下的兵馬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而是他精心訓練出來的內軍,都是極爲驍勇的人物,非一般的人可以對抗,不過一個衝擊,張須陀的疲憊之師瞬間就被衝了開來,王伯當一手神箭,箭箭射中目標,張須陀麾下瞬間死在王伯當手下的也有十數人之多。
“怎麼會這麼厲害?”張須陀徹底的震驚了,原以爲自己的軍隊再怎麼沒用,殺翟讓這些盜匪還是很輕鬆的,沒想到李密麾下的軍隊居然這麼厲害,自己的麾下連阻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對方衝散。
“楊玄感,我還要謝謝你,若不是你留下來的這千餘人,今天恐怕也不會殺了張須陀吧!”李密微微有些嘆息道。楊玄感雖然敗亡,但身邊還是有一些猛士,這些人都跟着李密加入了瓦崗寨,成爲李密的內衛軍隊,作戰極爲驍勇。
“叔寶,不要打了,張須陀已經被圍困,你就算是現在去了,也是必死無疑。”單雄信也聽到了遠處的號角聲,神情更加的輕鬆了,對秦瓊說道:“你們雖然是朝廷的軍隊,可是在山東之地,卻是得不到任何補給的,佔據了滎陽又能怎麼樣?那些大族也不會給你們糧草的,大隋朝已經失去了民心,你蓋世神勇,本是可以建功立業的,何必與大隋朝陪葬呢!”
“張須陀將軍與我有恩,不能不救。”秦瓊面色平靜,淡黃色的臉上卻是冰冷的很,手中才長槊揮舞,盡數朝單雄信身上的要害殺了過去,雖然是兄弟朋友,但是在戰場之上,卻是你死我亡。
“叔寶,你近既然如此冥頑不靈,就不要怪我了。”單雄信也是被對方殺的火起,哪裡還管秦瓊是自己的兄弟朋友,手中的長槊也用盡了全力,殺的更加兇猛。
就在這個時候,大地一陣震動,似乎有萬千騎兵一起衝鋒,就見遠處一股黑煙呼嘯而來,快若奔雷,很快衆人就看見對方的模樣,只見爲首之人身披黑色盔甲,手執方天畫戟,**照夜玉獅子,身後有千餘騎兵以排山倒海的聲勢殺了過來。
“這是誰?”單雄信雙目睜的老大,望着呼嘯而來的大軍,只見自己的數萬大軍在這隻騎兵面前,好像是紙糊的一樣,根本不能抵擋對方的進攻,長戟所指,毫無對手,頓時失聲驚叫起來。
“是李信,不好,是李信。”徐世績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頓時面色大變。
“太好了,我大哥來了。”正在廝殺的羅士信一眼就看出了衝在前面的正是李信,頓時大聲歡呼起來,手中的長槊揮舞的更加的有力了,就算是程咬金和徐世績兩人雙戰羅士信也感覺吃力,這個時候聽見對方的歡呼聲,哪裡不知道對方的援軍到了。
“程兄弟,事情有些不妙,趕緊撤。”徐世績望着遠處劈風斬浪而來的李信,神情有些驚恐,不但是因爲李信的騎兵出現的及時,更重要的是,對方的武藝讓徐世績等人驚駭,李信身邊的千餘騎兵面對數萬軍隊,絲毫沒有畏懼,他們手中的長刀揮舞,砍下了一個又一個的腦袋,這些人或是三五個一羣,或者是五六個人在一起,相互配合,用較強的組合擊殺眼前的敵人。徐世績也是算是比較有名的軍事將領,這個時候哪裡不知道,眼前的這隻騎兵恐怕是久經沙場的軍隊,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所以纔會有如此強大的戰鬥力,這不是瓦崗寨的人馬可以抵擋的。
“哈哈,大都督,殺的很爽啊!”徐世績正在驚駭的時候,遠處又出現密密麻麻的軍隊,不過都是步兵,爲首之人手執雙錘,身着亮銀色盔甲,騎着一匹雪白的戰馬衝入亂軍之中,雙錘之下根本就沒有抵擋的敵人,很快就被他殺到了李信身邊。
“雙錘裴元慶。”瓦崗寨的人和裴家父子打過不少的交道,如何看不出對方正是裴家軍中的裴元慶,沒想到裴元慶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對瓦崗寨的人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徐世績更是沒有看到任何獲勝的希望了。
“快撤。”徐世績這個時候終於下定了決心,和程咬金相互望了一眼,雙人奮起餘威,朝羅士信砍了過去,一副同歸於盡的模樣,逼得羅士信不得不讓開一條道路,兩人頓時調轉馬頭,招呼身邊的士兵開始撤退。對方的武將兇猛,而且是以逸待勞,己方這些人自然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了。還是留得性命爲好。
“真是可惡。”單雄信也發現遠處的李信等人,他雖然不認識李信,但是也知道這是對方的援軍到了,看着對方排山倒海的模樣,顯然不是自己能夠抵擋的,也虛晃了一槍,轉身就走,秦瓊正待追擊,還是遲疑了一陣,再看的時候,卻發現單雄信已經沒入亂軍之中,心中微微嘆了口氣。
“單大哥,這次就饒你的性命,日後恐怕就是你死我活了。”
秦瓊放了單雄信走了之後,趕緊就命令士兵追殺這些瓦崗亂軍,自己卻是朝李信這邊走來。這次若不是李信率軍前來,恐怕自己等人就要阻擋在滎陽城下,最後甚至連性命都給丟了。
“大哥。”羅士信渾身鮮血,望着飛馬而來的李信,神情激動,也迎了上去,滾鞍下馬,拜倒在地,說道:“小弟多謝大哥救命之恩。”
“起來。你我兄弟何必多禮,這位大概就是秦瓊將軍吧!”李信望着眼前的淡黃色的中年人,笑吟吟的拱手說道:“李信久聞將軍大名,今日一見,總算是實現了心中的願望了。”
“不敢勞國公誇獎,大將軍,還請大將軍施以援手,去就張將軍吧!”秦瓊有些擔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