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姐,我尿急。=”到底是白浩,心眼兒就是活。
哪知道小丫頭片子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有我在這,誰都別想走,憋不住原地解決,我不介意的。”
一句話把白浩噎個半死,心說你不介意,老大介意,這要是一般不認識的女孩兒,說不定他狠狠心,真敢去脫褲子,可偏巧對面那門神一樣的小妞是唐芸,再借他倆膽兒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啊。
羅伊比白浩的情況好不到哪兒去,玲瓏可是生着悶氣走的,天知道會不會就此跟他鬧掰。他一16歲少年郎,對於“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並沒什麼深切體會,愛情觀還停留在白馬王子與白雪公主的純愛童話。
玲瓏這一走,他下意識想追,但是唐芸擋在門口,他又不敢硬闖,只能是眼巴巴,淚汪汪,一臉哀求地看着門口那個行事霸道的小魔女。
豪森這貨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他再莽,再彪,也不敢衝撞晨星號小公主不是?唐方或許不會跟他計較,阿羅斯可一向不怎麼好說話。
乾脆,惹禍精一屁股坐回沙發上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參禪悟道,寧彎不直的可惡模樣。
……
茶涼了,最後一縷熱氣順着通風管道流逝,色彩變幻的顯示屏在3人眼中映出不同顏色的光。
5分鐘後,伴着一陣不疾不徐的腳步聲,懷裡捧着大號文件盒的唐林回到休息室。
唐芸眉毛一挑,餓虎撲食似得從他懷裡搶過那個大號文件盒,往桌上一放,看也不看臉色慘白的白浩一眼,低下頭一陣扒拉:“不是。這個也不是……”
唐林一臉無奈地走到沙發旁,衝白浩歉意一笑:“抱歉,我也是身不由己。”
豪森眼珠子轉過來晃過去,往文件盒裡瞟了一眼又一眼,末了,忍不住擡頭說道:“白浩。真有你的,還tm都是限量版,嘖,嘖……”
此時的白浩臉上表情那真是比哭還難看:“芸姐,我幫你找?”
唐芸一瞪眼,色厲內荏地道:“用不着,哼!私藏違禁物品,還這麼多,看我不告訴大哥。讓他好好收拾你。”
白浩快哭了,轉過頭,一臉憤怒地看向唐林,眼中的意思分明就是:“好你個唐林,居然出賣我!”
“這真的不怨我。”唐林指指唐芸,掐着自己脖子翻了個白眼:“我這全是被逼的。”
“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跟大哥求情的,都是男人。大哥肯定能理解你。”
“原來在這兒!”終於,唐芸找到了垂涎已久的《無雙艦娘8》。炫耀似得在幾人面前晃了晃,搬起文件盒扭頭就走。
“你……你好歹給我留一點啊。”白浩跌足長嘆,小妮子太狠了!這不亞於在剜他的心口肉啊。他攢下這麼多存貨容易嗎?在美嘉爾恆星系統的時候,好容易騙過格蘭特,偷偷往貨艦裡塞了點“走私貨”。到達“雅加達布爾”後,廢了半天口水才說服喬伊那傢伙幫他代購一些“鮮貨”。一來二去,方纔攢了這麼一文件箱。
何曾想,大過年的居然碰上這種事,好好的寶貝,眨眼功夫給那小魔女把家底兒全抄了去。
白浩的心在滴血。第一次覺得晨星號很不安全,比蒙亞帝國的高壓統治區都不安全,最起碼,貴族老爺們可不會閒着沒事去你家裡亂搞,要知道這些可都是私人物品!小丫頭片子不但是個魔女,還是一位暴君!
最後,他又扭過頭,對豪森射出兩道利劍般的目光,若非這該死的惹禍精,事情怎麼可能發展到這種地步?
豪森自知理虧,只情縮脖子耷拉頭,蔫不拉幾的就像70多年沒碰過女人的光棍漢。
“啦啦啦啦啦……”
那邊,唐芸得償所願,一路往門口走,一路哼着誰也聽不懂的小調,腳步輕快的跟拿到偶像簽名的nc粉一樣。
豪森惋惜,唐林惆悵,羅伊患得患失,白浩敢怒不敢言,4個男人被一小丫頭吃的死死的,就那麼眼睜睜看着她懷抱百寶囊,悠哉悠哉走到門口。
“唰!”安全門打開。
還沒等小妮子走出去,一道陰影由外而內,不等她反應過來,直接拎着小魔女的後衣領將她拽了起來:“唐芸,我聽說你最近很拉轟?”
一聽這道聲音,本來歡天喜地的小丫頭激靈靈打個寒戰,是周艾!晨星號上她唯一恐懼的存在。
要說在晨星號這個大家庭裡誰最具權威,自然是那有名無實,怕麻煩愛偷懶的艦長大人。至於這第二把交椅嘛,不是阿羅斯,也不是格蘭特,更不是克蕾雅,卻是那最後加入的周艾。
身爲齊羅格侯爵的孫女,從小便接受軍事化訓練,周翰林在她身上傾注了很多心血,這使得周艾雖然只是一介女流,卻有一種英武中透着鐵血的軍人氣場。
面對這種具有極強壓迫力的氣場,除非是死人堆裡打過滾的精英老兵,一般士兵與尋常平民,根本無法與之抗衡,晨星號200號人,能夠不受周艾氣場影響的只有寥寥幾個人。
阿羅斯是一個,唐林是一個,芙蕾雅是一個,以及克蕾雅與唐方。阿羅斯是因爲大風大浪經歷過許多,足以抵禦周艾氣場的壓迫力;而唐林與芙蕾雅乃非凡人;至於克蕾雅,二人同處一室日久,早已是習慣成自然,更何況倆人的性子南轅北轍,一剛一柔,可謂兩個極端;最後,只有在唐方面前,她纔會收斂起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特質。不僅如此,艦長大人的插科打諢,時不時把她搞得哭笑不得,也只有在這時候,她纔會表現的像個普通女孩兒。
唐芸的“暴君”屬性,是因爲晨星號船員們看在艦長大人面上,不想或是不敢違逆她。久而久之方纔養成的。
白浩、羅伊、丘吉爾之流不敢招惹她,卻並不代表周艾也不敢。以往,小妮子與芙蕾雅闖了禍,唐方都沒什麼好法子管教,畢竟,倆小丫頭紅着眼往他懷裡一紮。得,一向護犢子的艦長大人哪裡還狠得下心處罰她們。
這一來二去,便養成了倆人無法無天的性格,彷彿一對萌娘版哼哈二將,整天在晨星號上“欺男霸女”、“逼良爲娼”。唐方整天悶聲不吭的算計星盟那些老傢伙,她們倆也沒閒着,有空沒空都要禍禍一番,雞飛狗跳那是常有的事,以致船員們看見倆人繞着走。免得被她們捉弄。
晨星號前後就這麼大,星際旅行跟坐監獄差不多,唐芸與芙蕾雅都是小孩心性,讓她們成天這麼憋在船上,難免會無聊。
羅伊與瓔珞整天膩歪在一塊兒,就連上趟廁所都跟隔了三個秋天一樣。
白浩跟玲瓏亦是“眉來眼去”、“互送秋波”,當然,想勾搭成雙。還是要不少時間的,他們的進度明顯比前者慢了一大截。這跟兩人的性子脫不開關係,況且,在對待感情問題上,都是一副遮遮掩掩,欲拒還休的樣子,搞得跟下戰棋似得。你陷一寨,我下一城,來來回回打着“別人看得懂,只有他們自己看不懂”的太極拳。
拋開上述4人,跟唐芸、芙蕾雅一邊兒大的就只剩唐林了。誰家15歲的小姑娘能跟哥哥玩一塊兒去?何況經歷過一次生死大劫後。唐林一下子成熟了許多,兄妹二人間的代溝更大了。至於唐方、周艾、克蕾雅這些人,足足大了小丫頭8、9歲,自然更加不可能成爲她們倆的玩伴。
對於唐芸的處境、心理、孤獨感……唐方心知肚明。因此,雖說二人經常瞎搗蛋,他卻自覺愧疚,不忍苛責。還好,尼赫邁亞給他獻了一計,讓他跟周艾倆人配合,一個扮白臉,一個演黑臉,這麼一來,二人自然會收斂一些。
事實證明,這個法子很有效,唐芸現在一見周艾,就跟小野貓碰到母老虎,頂多爬上樹呲牙咧嘴叫喚幾聲,象徵性地反抗一下。
就像現在,她本已準備好爪牙,要給那多管閒事的傢伙一點教訓嚐嚐,可是擡頭一瞧,見是周艾,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周……周艾姐,是你啊……你怎麼來了?大哥呢?”
她扒頭翹腦的往門外瞅,卻只看到緊隨周艾走入的玲瓏。
“不用往外看了,你的救星沒來。”周艾笑眯眯的說道。
她好看的眉眼,嬌嫩的小嘴,分明傳遞出一種微笑,不過,跟表情形截然相反的是,一股子陰沉到令人膽寒的氣息卻是如絲如縷一般由她身周溢出。
“對了,周艾姐,這小子私藏違禁物品,你瞧,全在這呢!”唐芸舉舉手中文件盒,義正言辭地說:“我去把這些銷燬。”說完,不等周艾迴答,邁步往外就走。
“回來。”周艾拎着她的後衣領,小妮子哪裡走得脫。
“周……周艾姐?你還有什麼吩咐麼?”唐芸笑得有些勉強。
“銷燬違禁品這樣的事怎敢勞動唐大小姐。”周艾朝玲瓏使個眼色,姑娘邁步走到唐芸跟前,雙手抓住文件盒邊沿往外抽。
唐芸死死捏住文件盒,倆人就像拔河一樣,來來回回拉鋸數次。
周艾皺起眉頭,支開玲瓏,走到前面,將手放在文件盒上,冷冷說道:“放開!”
唐芸嚇得一哆嗦,看看臉色漸冷的周艾,最終戀戀不捨的抽回雙手。
轉手將文件夾遞給玲瓏,周艾拉起撅着嘴,做一臉哀婉狀的唐芸的手:“走吧,小芸妹妹,我送你回房。”
“盛情難卻”,唐芸只好苦着臉,亦步亦趨地跟在周艾身後前行。
剛纔白浩什麼心情,她現在就什麼心情!
玲瓏回頭望望目瞪口呆的唐林、豪森與羅伊,再瞅瞅眼神飄忽,躲躲閃閃不敢拿正眼看她的白浩,冷哼一聲,轉身朝門口走去。
也不知是“失望透頂”以致心不在焉,還是“義憤填膺”難以自控,剛剛走到門口,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晃了一晃,文件盒落在地上,遊戲芯片、qing色讀物、影像製品什麼的撒了一地。
白浩一急,下意識要去幫忙,往前走了兩步纔想起不妥,地上那些物品的封面上都是形形色色的luo女。甚至3點全露的都有,這要一過去,豈不尷尬?
羅伊、唐林等人也是這麼想的,所以,4人誰都沒有動,任由玲瓏一個人整理文件盒。
姑娘的手很穩,將地上的“違禁品”一件一件撿起來放回文件盒,直起腰,頭也沒回地走出門去。
遲疑了5秒左右。房間裡4人相覷愕然,玲瓏的確按照周艾的意思,將文件盒帶出了房間,然而,卻不是全部。
剛剛在撿拾散落“違禁品”的過程中,有三五本qing色讀物,並幾套遊戲芯片、影音製品落下,未被整理進文件盒。
白浩可不認爲是玲瓏沒有注意到。儘管她沒往遺落的“違禁品”處看。
“她……她什麼意思?”
豪森嘿嘿一笑,拍拍白浩的肩膀:“少年郎。你必須得好好謝謝我。”
“我謝你二大爺!”白浩惡狠狠地瞪了惹禍精一眼,幾個箭步竄到門口,撿錢似得將那失而復得的幾件寶貝收好,揣進懷裡,起身防賊似得盯着豪森。
“周艾不是在後廚忙着做菜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也太及時了吧。”唐林摸摸鼻翼。不覺皺起眉來。
這時,旁邊羅伊一拍大腿,拔腳就往外跑,被周艾這麼一攪,他把正事都給忘了。玲瓏什麼意思不重要,跟他沒關係,可瓔珞卻是實打實被他氣跑的。
“唰!”誰想他這還沒跑到門口,那邊安全門自個兒開了,瓔珞精緻的小臉蛋挨着門框探了進來,望着白浩古靈精怪地道:“唐芸走了吧……”
羅伊一下子停在原地。白浩眨眨眼,好像第一次認識她。唐林往上翻了翻眼皮子:“大哥籠絡的都是些什麼人啊。”旁邊豪森低聲嘟囔道:“就沒一個實在人!就沒一個實在人!”
……
休息室上演鬧劇的時候,後廚區域一個烹飪間內,水汽在蒸鍋上方越聚越多,繚繞出一片水雲,水珠在排氣管道內壁緩慢流淌,最終晨露一般墜入水槽,“啪嗒”濺起一片水花。
有一種誘人的香味盪漾在半空,勾的人食慾大振,還有新鮮的水果切片,整齊的擺放在青瓷盤上,排成一朵七色彩蓮。
一隻秀美的手從青瓷盤上移開,將蒸鍋輕輕揭開一條縫。
霎時間鮮香四溢。
“差不多了。”握住把柄輕輕一拉,蒸屜出鍋,香味一下子更濃了。
“咕嘟,咕嘟……”蒸鍋裡浪花翻騰,沸白好似噴涌的山泉水。
“周艾果然有兩把刷子。”
“她可不只有兩把刷子……咯咯……”
“給,你要的糖桂花。”
“嗯……對了,你怎麼不跟過去?不擔心麼?”
“有什麼好擔心的,我若是冒冒失失跟去,只會把事情搞砸,現在整個晨星號也就周艾能降住那個小丫頭。”
“你這當哥哥的倒是會做好人。”
“你也可以當啊,有句話說得好,老嫂比母嘛。”
“切,油嘴滑舌,盡瞎說。”
一隻手穿越了霧海雲山,輕輕揭起一片淋了蜜汁的金華火腿。
“啪”一聲脆響。
“又偷吃,你個饞嘴貓!這麼下去非給你吃光了不可。”
“忍不住啊。”
“我爲什麼忍得住?”
“你真忍得住?”
“那當然。”
“看看這是什麼。”
話音一落,那隻手去而復返,金華火腿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小塊山楂糕。
“咦,山楂糕?你從哪兒弄到的?”克蕾雅停下手頭工作,神色貪婪地望着唐方手心的一塊嫣紅。
她從小就喜歡吃酸酸甜甜的東西,自從遇到唐方後,開始接觸形形色色的中華美食。剛到洛基亞空間站的時候,約翰尼請三人到一家粵菜館吃飯,最後上的餐後甜點中便有山楂糕,當時唐方、周艾倆人沒怎麼吃,果盤裡的山楂糕倒有一半進了她的口。
這種又爽又滑,酸甜適中的中式糕點一下子征服了她的胃。之後連續發生了希爾蓋踩點,海賊團劫船,克萊門特與福井純一合謀陷害晨星號等一系列事件,令她暫時遺忘了山楂糕的存在。
哪知道這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居然被唐方看在眼裡記在心上。他平時最愛偷懶,對艦上事務能躲就躲。能賴就賴,細碎瑣事漠不關心,卻沒想到對她這麼在意,從細微舉止中便能揣摩出她的喜好,山楂糕雖小,其中蘊含的情誼卻似海深。
姑娘眼中噙着一抹淚花,她很慶幸能夠遇到眼前這個男人,能夠登上晨星號,一路走來遇到這麼多戰友、姐妹。
對於父母的記憶已經漸漸模糊。只有奶奶的疼愛,爺爺的斥責,還似昨夜幽夢般不時浮現在腦海中。每當這時,她會情不自禁環攏雙臂,身子輕輕顫慄。
索斯亞的恐怖一幕,就像一道永遠走不出的巨大的魔影,哪怕時至今日,當初的小女孩兒業已長大成人。卻依然會在半夜驚醒、落淚。
以前,在加西亞反抗軍的時候。維吉尼亞嬸嬸總會在凌晨時分,披着單衣來到她的房間坐一會兒,就怕她夜半驚醒,卻無人守在身邊。
如今,維吉尼亞嬸嬸的角色被周艾所代替,當初唐方讓她過去與周艾同住。是擔心出事。然而,這麼長時間以來,周艾的情況很穩定,並未出現什麼異常,反倒是她。經常在噩夢中驚醒。
每每這時,警惕性很強的周艾便會緊緊抱住她,像當初維吉尼亞嬸嬸那樣,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直至情緒恢復平靜。
克蕾雅知道,周艾一直覺得愧對她,愧對格蘭特,愧對喬伊、尤菲,以及晨星號上大部分船員。因爲她是一名貴族子弟,蒙亞帝國齊羅格侯爵的親孫女,屬於權貴階級。
其實,不僅是克蕾雅,就連對權貴深惡痛絕的白浩,亦從未怪責過她。的確,帝國大部分貴族都是一些爲富不仁,欺壓良善的畜生,可畢竟還有部分好人,比方安妮?舒卡萊特,那個善良,卻又命運多舛,紅顏薄命的好女孩兒。
周艾爲人如何,船員們都心知肚明。能夠不畏權勢,哪怕冒着殺頭危險,也要將拉迪奧斯,及其一干狐朋狗友格殺的女英傑;爲了報恩,不惜放棄富足生活,置自身於險地,也要趕往美嘉爾恆星系統,爲唐方通風報信。
這樣的女孩兒,會是一個壞人?可能麼!不管周艾心裡是怎麼想的,克蕾雅早已將她當成了好姐妹。
格蘭特、阿羅斯、白浩、羅伊,有這麼多朋友,還有周艾這樣的姐妹,以及最最重要,無可替代的他。
克蕾雅忽然覺得老天爺並未虧待她。
命運其實很公平,如果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那必然會在前面不遠處爲你打開一道有足夠亮麗風景的窗戶。
“嘿,想什麼呢?”一道掌影在眼前晃過。
姑娘由失神中恢復,抽噎一下,低頭拭乾眼角溢出的淚痕。
“呀,哭了?一小塊山楂糕而已,至於麼。”唐方的臉穿過重重霧氣,停在距離她不足一尺的地方,目光裡有戲謔與驚訝。
“誰……誰哭了。”克蕾雅拒不承認,相處了那麼久,她對唐方的行事風格早已有很深瞭解,這要是氣勢一弱,還指不定被他如何調笑呢。
“哦,沒哭啊。”唐方罕見地沒有借題發揮,捉起掌心山楂糕,送到姑娘面前:“來,張嘴,啊……”
“誰要你喂!”
克蕾雅伸手去搶,卻哪裡有唐方手快,被他一晃躲過,悶悶不樂地說道:“周艾出去了,這裡又沒有別人,害什麼羞啊?”
“那……那好吧。”仔細想了想,姑娘咬着脣點點頭。
唐方再次把那塊山楂糕送到她面前,克蕾雅非常乖巧地張開嘴,想到山楂糕的味道,香舌下面泛出些許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