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幼崽的時候,是野狼、豹子等大型肉食動物的獵物。然而等成年後,由於常年在樹上磨蹭,鬃毛和皮上塗有一層厚厚的凝固松脂,再加上經常在泥裡打滾,身上就好像穿着一身鎧甲,獵槍彈也不易射入。生存能力特別強大,發起狂來即便是森林之王也不會靠近。這王八斤能全身而退,僥倖的成分居多了。
張太平看着還在樹下等待的傢伙,卻動了心思了。
野豬又名山豬,廣爲分佈在世界各地。涵蓋歐亞大陸。中國的野豬分佈主要在東北三省、雲貴地區、福建、廣東地區。品種繁多,數量廣大。其並非國家重點保護動物。
被列入國家林業局2000年8月1日發佈的《國家保護的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經濟、科學研究價值的陸生野生動物名錄》。早在二十世紀80年代我國就開始引進人工養殖野豬的技術,目前主要分佈在福建、廣東、江西等省份,其中全國最大的天然養殖基地位於福建招寶生態農莊,其山裡放養法,已經推廣到全國多個省份。
一頭最佳年齡的成年母野豬,孕期只有四個月,一年能生產兩次,一胎就能生4-12頭小仔,並且繁殖率和幼仔存活率都很高。最近這幾年,由於人類有意識的保護和放任其自由生長,其數量急劇增加,在山區有點氾濫成災的趨勢,禍害起來肆無忌憚。
鑑於野豬並非稀有物種,並且禍害莊稼還傷了人,當然主要是張太平想要嚐嚐野豬肉和家豬有何不同。
張太平準備獵殺這頭野豬了,畢竟碰見這種落單的機會可不多。
野豬白天很少出來活動,夜裡經常出來覓食,所以眼睛在夜裡對周圍的動靜變化比較敏感,張太平下樹時格外小心翼翼。
下樹後,張太平背過野豬幾步跨到鐵叉跌落的地方,還不等抓起鐵叉,就聽到背後傳來哼哼聲。野豬不光眼睛在夜間好使,鼻子也格外靈敏,有經驗的獵戶進山時都是會仔細打理身上的氣味的,動物的感光比人的可是要厲害百倍的。
張太平立即向前雙手撐地翻轉,順帶抓起躺在地上的鐵叉。立即轉身雙腳前後錯落站定,雙手斜握着叉,叉尖向外。只見那傢伙悶頭衝過來,脖脊上的鬃毛上衝入天,衝將過來,氣勢十足。
衝到跟前,兩顆獠牙長長伸出,帶來一股泥氣的腥風。張太平左腳從後面向右移,身子突然錯開九十度,鐵叉扎向錯身而過的大傢伙身上。沒想到的是,叉子非但沒有插進去,更是被身上的厚鎧甲彈開,就連手腕都有點發麻。
右腳跟支地,旋轉一百八十度,迅速轉身馬步站定。這才收起輕鬆地心態,開始正視這個傢伙。皮粗肉厚的大傢伙不容易對付,再掉以輕心,傷了可就是活該的事情了。
張太平嚴陣以待,對面的野豬也掉轉過頭。只不過它好像知道張太平不好對付似的,呼哧呼哧喘着氣,沒有像上次一樣直接狂奔過來,而是用發紅的眼睛瞪着張太平。張太平平靜心氣,回瞪着。
一人一豬,就這樣對視着。張太平勾了勾手,對面的野豬受到刺激,終於忍不住了,四隻堅硬的蹄子狠狠刨地,埋頭加速衝過來。張太平沿着S型路線快速往後退去,不斷改變方向來卸減野豬的速度和衝力。等退到樹邊,張太平站定,背靠着樹身,靜等野豬衝過來。已經發狂紅眼的野豬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撞過來。
張太平跳將起來,以叉撐地,單腳猛蹬樹身。失去張太平,野豬撞在樹身上,兩顆獠牙深深插進樹身,一時竟然拔不出來。張太平藉着下衝的力量,叉尖插進野豬前腿後面腹部。
野豬受痛,瘋狂嘶吼,狂擺身體,竟折斷一顆獠牙掙脫樹幹,翻轉就向身側的張太平撞來。
張太平緊握叉杆,隨着野豬的轉動也快速轉動,一直不讓叉杆脫手。野豬突然向反方向掙力,張太平在叉杆上使出全身力氣,企圖將其放到。但是他還是低估了受傷野豬瘋狂起來的力氣,不但沒有將狂暴的傢伙放到,竟將叉杆從中而斷。
一瞬間錯力的張太平用力過老,被野豬就抓到了空擋,狠狠頂了過來。樹上,膽子提到嗓眼的王八斤不由得“啊”出了聲。
張太平瞬間雙手握住僅剩的叉杆,橫頂到野豬的脖子上,即使如此依然被撞了下。張太平顧不得肚裡的翻江倒海,用雙臂圈住野豬的脖子,錯開身子,順勢向前推進再接力向側面輕推,野豬便順着自己的力氣撲通倒在側面。張太平順勢壓在豬身上,不等其反應過來,麻利拔掉插在其身上的叉尖,血像泉涌一樣噴在張太平臉上。沒有閒暇抹掉在臉上滴答的鮮血,迅速爬上了樹。
上了樹,坐定。放鬆下來後才感覺整個雙臂都被震得麻木了,肚子也有些疼,只不過幸虧用叉杆頂了那一下,不太要緊,不然要是被實紮實地撞一下,可就有的苦受了。
抹掉臉上的鮮血,甩了甩手臂,沒理會王八斤那種看怪物般的眼神,喘着氣,盯着依然在樹下狂暴的野豬。
樹下的傢伙還不知道已經死到臨頭了,仍然在狠命頂着樹。肚測的三點傷口血流不停,等到血流過度之時,就是斃命之時。張太平現在手裡沒有趁手的傢伙,只好在樹上靜等。
一邊盯梢,一邊反思剛纔的戰鬥。揉了揉手腕,心裡想到,還是經驗太少了,不然叉杆斷的那一刻也不會愣神差點釀成禍事。如果稍有點獵手的經驗,就會及時做出正確有效的反應,而不是愣神了。
樹下野豬的力量漸弱,血流得到處都是。
這時,玉米地那頭的路上傳來嘈雜聲和燈光。柿子樹這裡離村裡不遠,剛纔的吼叫聲傳到了村裡,村民立刻報告給了村長。村長急急火火組織人手前來救援。
“王八,在哪裡?搭個聲!”有人大聲喊道。
王八斤趕緊迴應道:“村長,在柿子樹這邊,小心點!樹下有隻受傷發狂的大野豬。”
“大家拿好傢伙,小心了,野豬發狂了可不好對付。”村長在那邊叮囑着。
樹下的野豬聽到響聲後,掉頭向着聲音來源處衝去。
王八斤見此情景趕緊吱聲道:“野豬衝過去了,小心了!”
張太平立馬下樹隨着野豬的身後,大喊道:“前面的都讓開,撞上了非出事不可,不想死的讓開。”
轉過玉米地,一羣青壯手裡拿着鐵杴、鋼叉之類的器械,站在野豬的去路上。老成點的人聽到後趕緊站到邊上,而年輕氣盛的青年人卻站着沒動,張太平的話根本沒放在心上。
野豬撞過去後,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提起鐵杴就拍。
“小心,快讓開!”老村長見狀大驚。
可惜已經遲了,小夥子的鐵杴拍在野豬身上便被滑開,沒給它造成丁點阻礙。本來準備逃走的野豬又被激起了性子,掉頭向跳開的小夥撞去,隨後而來的張太平順手搶過旁邊人手裡的鋼叉,在那千鈞一髮之刻,狠狠插進野豬的脖子中。然後發力將其推翻在地,有將鐵叉拔出來,不顧噴薄而出的鮮血,直接壓將上去。野豬狠命掙扎,但是張太平明顯感覺其力量較之前小了許多。張太平又用斷掉的叉頭在其脖子上放了一會兒血。
感覺野豬掙扎的力量平息下來,張太平剛放鬆,沒想到它出其不意地又蹦起來撒腿就跑。張太平心中冒火,沒想到竟然讓只豬給耍了。氣急,跟上前拉住已經晃晃悠悠的後腿,三四百斤的重量直接扛起來,並使勁兒摔在地上。
這次其不再站起來,脖子上血肉模糊的傷口幾乎不再向外淌血,四肢一抽一抽的,眼見是活不成了。張太平滿臉鮮血,配合上猙獰的表情,宛若魔神。在場之人深深被震撼住,一時竟無人說話。
短暫的寂靜過後,一個聲音傳來“村長,怎麼樣了?”王八斤的詢問聲傳來。
王八斤的聲音就像丟進平靜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層波紋。一羣人立刻沸騰起來。
村長反應過來後,叫上兩個人向着柿子樹跑去。
剩下的人圍着還剩一口氣的野豬興高采烈地議論着,離張太平遠遠的。張太平用衣角擦去臉上黏乎乎的豬血,剛纔差點被野豬拱了的小夥上前來道謝。
“大帥哥,剛纔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還不知道會被撞成什麼樣呢。”
小夥子家離張太平家不遠,叫王朋,人長得帥帥氣氣的,就是腦子有點憨二十剛出頭,還沒結婚,家裡只有老母親,住着三間瓦房,清貧如洗。但是之前卻和張太平一個德行,凡是以張太平馬首是瞻,出入麻將館和歌舞廳之間。
至於爲什麼張太平被叫做“大帥”,卻還是和一段歷史有關的。但年上初中時,不知道在哪裡看了一段講述太平天國要事的文章,從此見人就自稱大帥,並強迫別人稱呼自己爲大帥。時間一久,人們就很少稱呼真名,通稱大帥。
張太平瞥了一眼王朋說道:“沒本事就不要強出頭,遲早自誤。”鑑於其和之前的張大帥關係不錯,張太平想要拉其一把,就多說了一句。
“是是是,嘿嘿,以後見到這種事是有多遠就躲多遠。這可是個考驗心臟的活計。”王朋以前沒少受張大帥的訓斥,點頭如搗蒜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