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回到容家莊,整個莊子都沸騰了。
劉嬤嬤拉着夭夭的小手,眼眶都紅了,卻被夭夭三言兩語就哄得破涕爲笑。
沈瀚和小東聞訊趕回來,孩子們也都回來了,浩浩蕩蕩地一大羣人,擠了滿滿一屋子人。
夭夭被衆心捧月地簇擁在人羣中間,笑眯眯地與大家說着話。
容淑藍悄悄對沈瀚道:“十三,夭夭這次閉關出來,性格好像開朗了一些。”
沈瀚看着愛女滿眼的寵溺,隨口答道:“我的女兒一向都很開朗活潑!”
容淑藍翻了個白眼,她怎麼忘記了,二十四孝老爹眼裡,哪裡看得見兒女們的缺點?
夭夭的視線在人羣中環視了一圈,突然問道:“春桃姐姐來了嗎?”
劉嬤嬤笑着答道:“來了來了,這會應該是去河邊洗衣裳去了!”
夭夭拍着小手笑道:“呆會她回來,就讓她教我爹爹繡花!”
容淑藍正在喝茶,一個忍不住,一口茶就噴了出來,全部落在了對面沈瀚的臉上。
沈瀚被噴了一臉,面無表情地看了容淑藍一眼,趁着女兒沒有注意,偷偷溜走了。
沈瀚沒能躲多久,晚上回來,一家人團聚在秘密花園,夭夭撲進他懷裡,撒嬌道:“爹爹,我的小兔子繡鞋你繡好了嗎?”
沈瀚臉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道:“寶貝兒,繡花哪有那麼容易學會?爹爹正在學呢!”
夭夭信以爲真,撅起小嘴,吧唧親了老爹的俊臉一口,“爹爹真好!”
沈瀚眯着一雙鳳眸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容淑藍和小東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們也要小兔子繡鞋!”
沈瀚抱着女兒,臉上的笑容不變,斜眼瞟了瞟妻子和兒子,對上妻兒眼裡的戲謔,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笑呵呵道:“好好好,我給你們每人都做一雙小兔子睡鞋!”
看見沈瀚這般無節操無底線,母子二人想捉弄他的心思反而淡了。
於是,沈瀚白天忙着護城大陣的事情,晚上回家跟春桃學習半個時辰刺繡,然後一整夜都躲在秘密花園裡練習女紅。
一個月後,還真讓這廝繡出了一雙小兔子繡鞋。
夭夭穿着繡了兩隻粉色萌兔的繡花鞋一亮相,立刻引來了衆人的圍觀和讚美。
夭夭擡着小下巴,得意洋洋道:“漂亮吧!這可是我爹爹親手繡的!”
“噗!”
一羣人立刻絕倒。強忍着沒有爆笑出聲,冒着會得內傷的風險,大聲誇起沈瀚“心靈手巧”來。
聽到衆人對自家爹爹讚不絕口,夭夭更得意了。從那天起,除了沈瀚親手做的繡鞋,別人做的鞋子她都不愛穿了。
爲了博愛女一笑,沈瀚幾乎放棄了娛樂休閒的時間,一有空,就貓在秘密花園裡埋頭做繡鞋。
爲此,被容淑藍嘲笑了無數次。
沈瀚卻視若罔聞,甘之如飴。
歡快的日子一眨眼就過去了。
莊上的稻子收割後又播種,再次迎來了豐收的季節。
十月金秋時,靈田裡的紫稻,已經收穫了好幾茬。
紫稻在靈田中的生長週期爲四十天,口感比秘密花園出品次了一等,但是其中蘊含的靈氣,依然很豐富。
不過,靈米的產量在靈田中不算高,一畝靈田只產出三百斤左右靈米。好在紫稻的生長週期很短,在靈田中又不分四季可以種植,所以一年下來,產量也很可觀。
靈米一產出,容家莊核心成員一日三餐的主食,都換成了靈米。
容淑藍派林孟非親自給北疆送去數萬斤靈米,孝敬父母。
容淑藍還與沈瀚商量好了,等護城大陣落成,要在烏山把紫稻推廣出去。
護城大陣的進度也很快。
沈瀚爲此特意學習了煉器,利用秘密花園超快的時間流速,半年時間,就把護城大陣需要的陣旗全部煉製出來。
陣旗是死物,也沒有保鮮期,更看不出是何時煉製的,所以沈瀚在短時間內拿出大量的陣旗,並未引起趙行等人的疑心。
容淑藍從月河神州順來的材料很有限,即便能勉強佈下一個護城大陣,威力也沒多強大。
不過後來捉到了鐵母並將鐵母養在了混沌靈水中,能源源不斷地產出鐵母,又挖回了靈脈,還從肖晨手中得到了大量材料,這材料就充足起來。
材料充足,沈瀚自然不會馬虎了事。每一個細節都精益求精,許多重要環節,都是他與小東親手完成,不假他人之手。
小東沒有逍遙幾天,又被迫拉去充當苦力,雖然天天都聽見他的嗷嗷大叫聲,但是做起事情來,卻極爲認真。
小東修爲高深,對陣法又有獨特犀利的見解,尤其是他佈陣的手法,明顯就是極爲正宗的古法。看見他露過一手的肖晨,只要小東出現,就厚着臉皮黏在他身後,想要拜師。
傲嬌的小東大人哪裡看得上他?不過,接觸的時間長了,刀子嘴豆腐心的小東大人也會順手指點肖晨一二,可把肖晨給樂壞了。
護城大陣在緊鑼密鼓的建設之中,小東之前提起的下南海的事情,也擱置下來。
到年底,護城大陣的雛形已經佈置出來,剩下的就是刻畫禁制。這道工序,最繁瑣也最重要。
最核心的部分自然由小東親自執筆,其餘部分就由沈瀚和肖晨分工合作。小東預計一年後可完工。
大年夜這天,容家莊按以往的慣例,容記全體員工在莊上聚餐,開分紅大會。
篝火晚會正到了高潮時刻,異變突生。
容淑藍正在給龍鳳胎烤魚,神魂驀然發出一絲顫動,心裡就涌起一股及其異常的感覺。
彷彿,遠處有誰在輕聲召喚這她。
不但容淑藍髮現了異常,她身邊的沈瀚、小東、夭夭,還有趙行等三人,也察覺了。
衆人不約而同地站起身,齊齊看向南方。
小東喃喃道:“是那小子的飛劍傳書!莫非南海出了什麼變故?”
容淑藍神情一凜,飛劍傳書?
不消片刻,一柄飛劍攜帶着雷電之勢,如流星般破空而來,卻在容淑藍身前倏然停了下來。
這是一柄渾身寶光繚繞的飛劍。劍身上,綁着一張信箋。
容淑藍從飛劍上取了信箋下來,展開一開,神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