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太子殿下,還在等着這廝的安排呢?回到軍營最大的營房,秦猛的辦公室,吳瑜這廝也不理會人家熱情迎過來的太子殿下,而是先,命人準備好香案,將聖旨供了起來,這才反過身,用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很是打量了人家太子殿下一番,只看着人家心裡直發毛這才作罷。
“太子殿下,這陛下的聖旨,你也聽到了,我們這就開始如何?”
“孤正有此意,請吳大人安排。”
“好說,好說,”這廝嘴裡說着好說,好說,臉卻慢慢的板了起來:“殿下,在下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應該是名新兵了,不再是太子殿下了,這孤的稱呼,在軍營可是不能再用了。”
“孤。。。。。。。。承乾記下了。”太子被這廝突然變臉,搞得一愣神,不過既然來了,人家還是有點心裡準備的,很快的就整了整臉上的表情準備進入角色。
“恩,”吳瑜輕聲恩了一聲,用嚴肅的目光,直盯盯的看着眼前的太子殿下,看着人家太子殿下的表情也忍不住嚴肅起來。
“立正,”這廝突然發話,還是用的喊,把正在他身邊提心吊膽的看事態發展的秦猛,下了一跳,幾乎直接爬下。
“想來,除了人家李二殿下,還真沒有人感在人家太子殿下面前這麼大聲的說話,李承乾,愣愣的傻站在那兒,好久這纔想起“立正”這個詞的含義。是對自己說得,人家也看過士兵門的訓練不是?急忙挺胸擡頭站直身子。
“挺胸,收腹,目光直視前方,十指合攏,貼與大腿外側,腳跟併攏,腳尖成四十五度分開,”吳瑜繼續喊出技術動作,把李承乾這不符合標準的,立正姿勢的錯誤之處一一矯正過來。”看的剛纔已經被嚇了一次的秦猛,又是一個趔趄,額頭冒着汗,使勁的給這廝使眼色,不過這廝就當作沒看見,壓根不理會人家,不止秦猛,營房裡除了這廝,其他人更是沒有一個臉色正常的,只是被這事突然上來的威嚴勁給唬住了,前面又有聖旨壓着,沒有一個敢出來說話。
“士兵,報上你的姓名?”
吳瑜這廝圍着人家太子殿下轉了一圈,也不管營房裡其他人的反映,依然我行我素,繼續自己的軍人指令。
“吳大人你。。。。。”人家太子殿下有點鬱悶,自己興高采烈的來訓練,那裡料到這廝會給自己來這麼一手,雖然說皇家的子女成熟的早,但畢竟才十幾歲,真還沒遇見有人敢這麼給自己說話,終於有點不適應了,皺着眉頭,看向某人。
“殿下,你現在是名士兵。”吳瑜嚴肅的目光,從人家太子殿下臉上掃過,硬是把人你家想說的話又給壓了下去,用輕蔑的語氣說道:“如果,殿下,現在選擇退出,還來得及?”
“姓吳的。。。。。”這廝輕蔑的語氣,合適惹人生氣,更有跟着太子殿下前來的內侍侍衛,想要上前找這廝理論,卻被反應過來的太子殿下給用手勢制止了,人家神色也變得堅決起來,終於進入角色了。
“吳大人,孤。。。。。。。。承乾是絕對不會退出的,請吳大人繼續。”
“好”吳瑜這廝也管衆人要殺人的目光,高聲的叫了聲好,斜着眼瞄了人家太子殿下一眼,繼續重複剛纔的命令:“士兵,說出你的名字。”聲音又是加大了幾分。
“李。。。。。。承乾。”雖然下了決心,但畢竟人家,太子殿下是自幼讀詩書,知書達理,不太習慣就這樣,臉被這廝剛纔的話咯的青一陣,白一陣,還沒緩過來,猶豫再三終於還是磕磕絆絆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沒吃飯麼?”吳瑜這廝將臉湊到人家太子殿下的眼前,摸摸耳朵,用挑釁的目光直視着人家的眼睛:“我沒聽到,你又說話麼?”
“李承乾。”這次太子殿下被這廝激的滿臉通紅,加大了聲量,不過還是不好意思喊出來,人家教養好,實在沒有這大聲說話的習慣。
“我還沒聽見,是有人在說話麼?”這廝邁着方步在營房裡來回的抖,那模樣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李承乾,”人家太子殿下,被激出了些火來,加大了聲量,不過這廝還不放過然家,繼續搖頭:“我還是沒聽見,你說是我耳朵有問題麼?”
“李承乾。。。。。。”太子殿下終於開始喊了,這廝也不甘落後,沒等人家聲音落得,衝着人家太子殿下的耳朵,大吼:“士兵,大聲的說出你的名字。”
“李。。。。承。。。。。乾。。。。。。”火氣終於蹦出來了,太子殿下,目呈赤色,一字一字的吼着,臉和脖子漲的通紅,喊完之後,對這廝怒目而視,胸口起伏喘着粗氣,模樣看上去很是有些嚇人,不過麼?沒嚇到這廝,這廝很是隨意的揉揉耳朵,煞有其事的還讚了一句:“不錯,有點兵的樣子了。”不過房中其他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秦猛還好,扶着一把椅子硬是撐着站直了身子,不過臉色也已經刷白,不停的在那兒裡乾嚥着塗抹,至於其他人,大部分都直接俯下身子拜倒在了底下,更有誇張的,從長安過來的一個老御醫,很是乾脆的在太子殿下喊出話的同時,暈了過去,正在那兒躺着呢?不過現在大家目光都在這邊,還沒有注意到這一情況呢?
“君王一怒,萬古枯”,儲君也是君啊,這些古人尊卑觀念太深,那裡見過有人能幹這樣對待太子的,震驚,害怕都很正常,也只有吳瑜這個現代人,對這些不在意,有個聖旨在手,就真敢,把人家太子殿下當成一個十幾歲的毛小子,當成一個新兵蛋子來訓。
囑咐着趴下的人都起來:你。。。。。。。爬那兒幹嘛呢?這裡沒有太子殿下,只有新兵李承乾,這廝給人家解釋,不過似乎人家可不敢這麼認爲:“你去,你也不是太醫麼?沒看到你同行都暈倒了麼?趕快急救啊,順便派人把他送回去,讓太醫屬再派個年輕的過來,這纔剛開始呢,這心理素質特太差勁了,以後考驗還多這呢!這怎麼行。”
不能見死不救是不是?吳瑜一番忙碌,急忙讓人給那暈過去的老御醫做急救,囑咐經不起考驗的人都先出去,不大一會兒,這營房裡就只剩下了秦猛和他兩個剛纔還站着的人兒了,其實人家秦猛也想走,這廝做得事情,太考驗人的心臟,不過怕這廝在做什麼出格的事,這才勉爲其難的留了下來,不放心吳瑜,也不放心太子殿下,兩個都不放心不是?
人都走了,這廝回來,人家太子殿下,還在那兒站着呢?表情嚴肅,站的筆直,吳瑜回來,又圍着人家轉了一圈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囑咐門外的哨兵,去吧吳敢小武同志叫來,趁着機會,繼續冷着臉給人家太子殿下上課。
“稍息,太子殿下可以放鬆一下了。”吳瑜這廝在房裡繞圈子:“太子殿下,剛纔下官是告訴你,什麼是軍人,我事前說過,我門特種兵的訓練要比其他軍中嚴格的許多,也苦的許多,這只是個最簡單的示範,我想殿下應該明白自己以後將要受到的待遇了,說句不好聽的話,殿下此時後悔,換個地方還來得及,我們這裡可都是挑選出來的最優秀的士兵,嚴格與艱苦,可以用殘酷來形容,說實話,我不看好殿下可以堅持過去着一個月。。。。。。。。。”
“承乾若是能堅持過去呢?吳大人會如何?”說到這裡,人家太子殿下,說話了,目光倔強,剛纔被吳瑜這廝一番調治,放下太子的身份,真性情算是露出來了。
“什麼如何?”吳瑜這廝這時候也不再板着臉了,嘿嘿一笑:“太子殿下,要與在下打賭麼?”
“然也。”李承乾昂着頭,看向這廝的目光堅毅的很。
“好吧,好吧,太子殿下準備賭些什麼呢?”吳瑜這廝撓撓頭,先說話,下官窮,可是沒錢啊,現在這點錢,剛夠,蓋房子娶媳婦可不能拿來賭。”
“放心,承乾不給你賭錢,”見這廝恢復了常態,太子殿下也一下子放鬆了不少,想起這廝“俗人”的雅號,也跟着笑了起來:“賭什麼其實承乾也還沒想好呢?不如這樣,承乾若贏了,五大人就幫承乾做件事?而孤若輸了孤就答應吳大人一件事如何?”
“這個?”吳瑜一愣,也有些猶豫起來,這賭約的彈性太大,他還這要好好想一想,不過這時正好,小武同志進來了,吳瑜立刻臉再次板了起來,不再說話,見這廝這樣,李承乾也急忙站直了身子,重新進入立正狀態。
“下官見過吳大人,見過太子殿下。”吳敢過來行禮,顯然人家剛從訓練場上下來,汗珠還沒擦呢?
“這裡沒有太子殿下,這裡只有士兵李承乾。”這廝把臉板的死死的,啥有模樣的一揮手,制止了小吳同志的行禮,用手點名:“李承乾,見過吳校尉。”
習慣了,自己的新身份了,又喊了那幾嗓子,人家太子也沒什麼了,拱手與胸行禮:“見過吳校尉。”
小吳同學還沒明白怎麼回事,
不過人家也楞,被吳瑜前一段訓練,關於一個好說好士兵的要求給灌輸的有些過了,硬是受了人家太子一禮,也沒多大反映,看的吳瑜不僅點頭,看來自己這徒弟心理素質不錯,挺能抗壓的。
“吳校尉,以後太。。。。。。。李承乾就歸你們隊了,你要好好訓練他,現在領着他去,登記姓名,領軍服和其他用品,記着好好把軍中的規矩給他講清楚了。”
“諾。”
“。。。。。。。諾”
說完,這廝又不目光看向人家太子殿下:“殿下,領了軍服,你可是軍人了,說實話,你說太子,這裡沒人敢把你怎麼樣,即使我有聖旨在手,臣也不敢,只請太子殿下想明白來這,來這訓練的目的是什麼?是爲了誰?”
李承乾,仔細的想了一下對這吳瑜一拱手:“謝吳大人教誨,承乾絕不會辜負了吳大人的好意。”
“什麼辜負,不辜負的,臣只是按照陛下的旨意來做,這事兒與臣可沒關係。”吳瑜這廝嘿嘿的笑着,拍了拍,人家太子殿下的肩頭,囑咐,小武把人帶出去。
小武,領着太子殿下離開,吳瑜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再秦猛充滿敬佩的目光中,找了個地方坐下,要了杯白開水,慢斯條理的喝起來,只是那個啥,手抖的厲害,到有一般的水,灑在了衣服上。
作爲後世的軍人,吳瑜很是認同軍隊是個大熔爐,只要進去,出來的就是好鋼,就如自己,雖然只是個炊事兵,可自己卻非常以此爲榮,我是軍人,只要穿着軍裝往哪大街上一站,從周圍人的目光中,就能感覺出自己存在的價值,這事一種認同,也是一種榮譽,也正是這種認同和榮譽的存在,纔是自己一直堅持着要挺着胸膛走自己人生的路。
人生如戲,就看你會不會演了,所以在吳瑜想做些什麼,而不知道該怎麼做時,就很是想當然的將自己經驗拿了出來,用在了,李承乾身上,其實吳瑜自知,自己並不算是個完整的軍人,一個拿菜刀的軍人,畢竟氣勢上要弱那些拿槍的軍人一些,所以吳瑜在李承乾面前演示的也不算是完全的他自己,怎麼說呢?算是他虛構出來的吳瑜,那個他曾經嚮往成爲的吳瑜,一個軍人,一個錚錚鐵骨的軍人,拿着槍,昂這首,大跨步的向前走的真正的軍人吳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