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兵後的第二天,大唐皇宮,吳瑜站在殿中,一想沉穩的李二殿下,今日明顯有點激動,腳步不停的來回在大殿裡踱着步。
從近大殿的那一刻,吳瑜就知道自己賭對了,比起以前那個文質彬彬的李承乾,李二殿下顯然更喜歡現在這個,比起李二殿下的一反常態,這廝到卻顯得很坦然,立在殿中,穩穩的站着,也不說話,等着人家李二殿下激動勁兒過去。
“吳言之,你做的不錯。”踱了一會兒步,人家李二殿下,心情終於平復了下來,見左右沒人,很是親切的拍拍這廝的肩膀小聲的說道:“朕,要賞你。”
“謝陛下。”吳瑜很是很是規範的行了一禮,才說道:“陛下要賞臣,是對臣的恩寵,按理說臣不該有什麼意見,不過無功不受祿,臣還是想先弄明白,陛下爲何要賞賜臣?請陛下明示。”
“哦,你不知道朕爲什麼要賞賜你麼?”李二殿下略顯意外的,看了一眼這廝,想起這廝,自己吃他一頓飯還敢給自己提錢的勁頭,今日會對自己的賞賜無動於衷。
“臣不知?”吳瑜四平八穩的站着,作出一副思索狀:“陛下要是因爲今日閱兵之事,臣以爲,受之有愧。”
“閱兵麼?你不提朕倒是忘了,着個閱兵的注意確實不錯,宣揚了我大唐的軍威,場面讓朕和諸位臣工都是很是震撼。
“陛下英明。”吳瑜不失時機的,拍了個馬屁,然後繼續說道:“陛下喜歡就好,這閱兵儀式,是臣學着美利堅共和國的大閱兵,弄出來的,在美利堅共和國,每過五年就會有以個國慶大閱兵,不是臣的這種小打小鬧,是那種動則上萬人那種,到時還會請一些別的國家的使節前來觀禮,不止是向本國的國民,也是想其他國家展示一下本國的軍事實力,那場面宏大的很,震撼的很,讓人看了就難以忘記,所以臣纔會一直念念不忘。”
“請各國使節觀禮?”李二殿下微微的愣了一下,突然笑了笑:“這種事情,我大唐也做過,不過只是需要時纔會做,主要是爲了震懾那些效果使節,不過一般都在城外的軍營進行。”
“陛下,”吳瑜再次行禮:“ 臣覺着,這大閱兵,放在城裡,讓百姓看到這效果會更好一些。”
“哦,爲何”李二陛下坐下,端起手旁的茶碗喝了一口,又恢復了自己平時的模樣:“這有何不同?”
“謝陛下。”吳瑜想了一下說道:“臣不懂外交,也不懂政事,學問不高,也說不出來大道理,只是覺着,我們大唐的軍隊如此的雄壯,爲什麼不拿出來,讓百姓們看看,讓他們看看,保護他們的軍隊多麼的強大,多麼的威武,也好安心的跟隨着陛下創造太平盛世不是,同時也讓兵士們感受一下,百姓們的歡呼,自豪一把,這是多好的事情,我們爲什麼不做?陛下你說是不是?”
吳瑜說完,那眼偷瞧了一眼,坐在上位上的李二陛下,人家一開始捋着鬍鬚在沉思了,顯然剛纔自己的話人家聽進去了。
“呵呵,你小子雖然說得俗了點,但也確實是個這個道理,這事兒朕會交予諸位臣工商議一下。”略作思索,李二陛下擡起頭來,啃着這廝呵呵笑了起來:“被你這麼一打岔,朕差點忘了今日找你是爲了什麼事來了,恩,算了朕直說了吧,你把太子教導的不錯,朕很滿意,朕找你來,就是爲了賞你,你說想要朕賞你什麼吧?”
“教導太子?”吳瑜這廝眉頭緊皺,做思索沒樣:“陛下不會是,記錯了吧?臣教導過太子麼?”
“你。。。。。。。。”這廝這般表情,李二殿下顯然沒想到,意味深長的看着這廝一眼,宛然一笑:“太子在軍中磨練難道不是你的提議麼?”
“陛下冤枉啊,臣可沒那個膽量,這個訓練計劃是太子殿到了軍中後自己下提出來的,當初臣可是上過摺子,強烈反對的,陛下應該記得吧?”
“朕記得。”作爲帝王,人間愛李二陛下當然知道,這廝的想法,不過卻不喜歡這廝總是給自己裝傻的模樣,緩緩的說道:“朕不光記得你上過摺子,朕還記得,當初給過你一道聖旨,讓你在軍中嚴格的訓導太子,你難道你難道沒有遵旨麼?”
“臣。。。。。。。。”這事那個啥,着李二陛下,怎麼這樣,我已經將話講得這麼明白了,還不放過自己,還要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太不善解人意,太不人道了。
“無話可說了吧,吳言之,以後記得,不要再朕面前耍你的小聰明,朕不喜歡。”
“臣,遵旨,臣以後記得了。”吳瑜低着頭,滿臉的委屈,加上這次,這已經是自己見人家李二陛下的第三次了,似乎,每一次自己都會讓人家李二殿下吼一頓,怎麼的,自己就這麼招人煩麼?這廝有點鬱悶。
這廝滿臉委屈的模樣顯然看的人家李二殿下有點不爽:“吳言之,莫要在朕面前做如此模樣,難道朕說錯了你麼?”
“沒有。”吳瑜這廝低頭,看腳尖:“陛下當然不會錯,不過臣只是個小人物,陛下是不是也應該體諒一下臣下的苦衷。”
“你的苦衷?”李二陛下,眼睛一眯,看了這廝良久,看的這廝全身發毛,由不得有種想要逃的感覺。
“是朕錯了。”李二陛下嘆了口一氣:“昨日太子在朕面前曾推薦你爲東宮供奉,朕本這你已經私下裡答應太子了,朕知道怎麼迴應太子了。”
吳瑜,驚了一下隨即一聲苦笑:“陛下英明,臣這點本事,陛下最清楚,除了會畫個畫,還可以之外,別的都是不行的,如果真的去了東宮,還真不知道能幫太子做些什麼,再說陛下也知曉臣是個俗人,是個商賈,臣這個身份,別說去東宮,就是在朝爲官也不可能長久,這一點想必陛下比臣更清楚。
“吳言之,你說的意思,朕明白。”李二陛下,皺了一下眉頭,掃了這廝要一眼,吳瑜說得話李二陛下自然明白,士農工商,自古商爲賤業,從商者 不可爲官,就這幾日,李二陛下爲此已經和御史大夫魏徵爭吵過了幾次了,魏徵這老頑固,李二陛下知曉,不合朝廷禮制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妥協的,想起魏徵這個倔老頭,李二陛下由不得的一陣頭大,狠狠的瞪了這廝一眼:“你明知,商賈省份低賤,你當初爲何還要從商呢?你就那麼缺錢麼?”
“陛下,”面對李二陛下的職責吳瑜這廝顯得有些不忿:“當初,臣可是沒想過要當官的,再說在臣來自海外,海外可沒有士農工商的說法,臣初來大唐。”
“吳言之,你這是說朕強人所難了?”
“臣不敢。”吳瑜低頭,臣只是想說,臣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在朝爲官而已,再說爲陛下,爲大唐效力,臣就非要在朝中爲官不可麼?”吳瑜擡頭看着李二陛下,李二陛下一愣陷入了深思,顯然聽進去了一些,急忙趁熱打鐵,這廝繼續說道:“何爲國家,臣認爲,國家是有不同階層的人組成的大集體, 農業是基礎,而商業就是流動的渠道,比如說要建造一所房子,你要打地基,要砌牆,要架樑,要上瓦。就像是一個國家,士農工商,農就是地基,士就是大梁,工就是牆壁,陛下領導下的官服就是蓋房子的工匠,而商人,就是給工匠運輸所需材料的渠道,如果材料運不進來,那地基就只能是地基,房子永遠都蓋不起來,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吶,所以臣並不認爲作商人有什麼不妥,同樣是爲陛下效力,同樣是爲咱大唐效力,做官,做商臣覺着沒什麼兩樣。
“。。。。。。。。。那道。。。。。難道商人就如此重要麼?”這廝的理論,李二陛下顯然一時還有些接受不了,目光看着這廝,似乎在找反駁的理由:“可是古人有言:商人逐利,其性貪婪。”
“陛下,臣聽過一句話。”吳瑜拱手一笑,此時到卻少有的顯得從容起來,說道:“世人熙熙皆爲利來,世人嚷嚷皆爲利往,人活着就是爲了追求利益,只是追求的利益不同,商人從商,追求的是金錢之利,農民種地,是爲了追求三餐裹腹之利,而士者爲官,追的是命權之利,
而陛下爲一國之帝,追的是千古盛世之利,萬古留名之利,但陛下的千古盛世之利,萬古留名之利,陛下你說臣說的對麼?
“這個。。。。。。。算你小子有些口才,”繼續說,朕已經有點被你說動了。
“恩。。。。。。”吳瑜沉思了一下:“農之利,商之利,臣之利,。。。。。。。這世間一切之利,最終確實要爲陛下的千古盛世之利,萬古留名之利服務的,只有他們逐利,才能讓陛下實現陛下的最終利益,所以說,臣爲官也好,爲商也罷,都是爲陛下服務,臣爲商,賺錢多了,那給陛下上繳的賦稅就多不是,商人上繳的賦稅多了,陛下就有了更多的錢,恩,按照海外的話,這叫做原始資本的積累,只有在原始資本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國家才能發展,才能強盛,說白了,這商人實在爲陛下賺錢不是?
“你這說法有趣?”李二陛下撓撓頭,顯然已經將剛纔的不快忘記了,看着這廝問道:“那言之可否將這原始資本積累,怎麼個積累法說得詳細一些。。。。。。。。。”
“這個。。。。。。。”吳瑜撓撓頭,想了一下,這個陛下有些難爲臣了,需容臣好好想想,理一下思路。”
“不急,你慢慢想。”李二陛下摸着鬍鬚,意味深長的看了這廝一眼:“言之剛纔所言,也是你那師傅教的麼?”
“非也,”吳瑜搖頭,臣在海外上過幾天的學,這是在學校裡學的東西。
“學校?就如朕的國子監麼?”
“恩,某種意義山過來說功能形同。”吳瑜皺着眉頭點頭想了一下說道:“家師曾是以做學校的客座教授,所以臣也上過幾天的學,不過主要學的也是家師所教授的美術學,也是畫畫,臣剛纔所講的屬於政治經濟科目的範疇,非臣專業,所以只懂個皮毛。”
“這些也有人專門傳授麼?”李二陛下一愣,興趣更是濃了一些。
“恩”吳瑜點頭:“在海外國家,有一批人專門研究這一科目,更深的臣不懂,臣只是知曉些淺顯的知識,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講與陛下聽聽。
“你說。”李二陛下,不知何時,已經喚來了人,執筆墨,顯然想要將這廝的話記載下來,再好好研究。
“臣遵旨。”吳瑜拱手:“剛纔陛下問這資本的積累,說白了就是錢的問題,資本積累其實也就是個從小錢到大錢,由少到多的積累過程,就那一個農戶做例吧! 民以食爲天,首先,要做到的是填飽肚子,然後才能再言其他。在海外,要發展之類的,首先要做到的是百姓能吃飽,衣食住行,衣服嘛,只要能遮羞就行,穿破爛點兒沒問題,住和行,只要有一瓦能存身也能對付着住。吃飽了,有剩餘了,纔會有人想出售,如果連餵飽自己都成問題,誰會去出售糧食?肚子吃飽了,生存沒有問題了,然後。人們纔會去考慮其他。在糧食不夠吃的時候,恨不得把所有地種上的都是糧食,怕餓肚子。只有糧食夠吃了,纔會去想要種點兒可以賣錢的東西,然後拿去添加其他的東西。大概就是這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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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廝一講就是半個小時,講完之後,里爾陛下沉默不語,顯然這廝講的這些東西人家要考慮一下,讓這廝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