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聊邊走,已到了後院,管家通報了一聲,讓兩人進去,就自顧的離去,秦府的後院很開闊,並沒有吳瑜想象中的滿是花草,只是寥寥的種着幾棵景樹,大部分面積都被一個擺滿了兵器的演武場佔據。
院中,一個鬚髮花白,身材魁梧的老者,坐在樹下端着酒杯眼望着天空出神,院子上空,一隻離羣的大雁,正在盤旋悲鳴,傷感盡顯。
“吳元通。”聽到腳步聲,老者回過神呢來,伸手抹了一把臉,似乎不願讓老部下看到自己傷感的模樣,擡頭灌了一杯酒,指着天空的哪知孤雁高聲喊道老吳的名字。
“屬下在,”剛進來的老吳同志條件反射般的站直身子,行了個軍禮,剛纔還是一副嘻哈哈的模樣,瞬間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目不轉睛的看着老者,等待命令。
“你去,拿弓箭將這煩人的鳥兒,給我老夫射下來下酒。”老者聲如洪鐘,站起身來,指着天空哪隻,離了羣,已經夠倒黴的孤雁,高聲命令,一舉一動,氣派非常,如在指揮大軍作戰一般。
“屬下遵命。”吳元通低頭,果斷的抱拳領命,迅速的跑到兵器架上,取了一來一把弓,搭上箭,瞄了片刻,羽箭出手,倒黴的孤雁應聲落地,只是落到了院外,可憐的老吳同志,剛進院門,爲了討好老領導,不得不又一路小跑,出去撿雁去了。
威風,煞氣,不愧爲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中的秦叔寶,不愧爲能當上“門神”的人物,吳瑜看着老英雄,滿眼的崇拜。
“你就是小吳那兄弟?”老吳走了,院子裡就剩下了吳瑜與翼國公秦叔寶兩人,秦老爺子,那眼瞄了一下,眼前這模樣俊俏,正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年輕後生,覺着有趣兒,自顧自的坐下喝了一杯酒後,出聲詢問。
“哦,是,在。。。在下吳瑜,見過國公爺。”這廝正在走神兒,被秦老爺子一問,這廝纔回過神來,急忙學着古人行了晚輩之禮,見了傳中的英雄,一時慌神,說話都不由的結巴起來。
“呵呵,不用緊張,既然是小吳的本家兄弟,就不用見外了,恩,吳瑜是吧,名字不錯,聽管家說,你是才從海外歸來,對了,你有字麼?這樣叫起來親切。”人老成精,秦老爺子,知道自己的名氣很唬人,這孩子,被嚇着了,呵呵,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情立刻慈祥了許多,像一個長者在教導自家的後輩。
“有,在下,字爲言之。”長出了一口氣,吳瑜說話也不由的順溜了許多,見秦老爺子,問自己的字,略想了一下,將以前在軍隊時,戰友們打趣兒他給他取得字給說了出來。
“吳瑜,無語,言之,”話說:人民羣衆的想象力是無窮的,雖然是取笑,但吳瑜不得不承認,戰友給他取得這個字既有含義,而且聽起來也不錯。
“言之,言之,不錯的字,是你師傅給你取的吧?”果然,秦老爺子很識貨,讚了吳瑜一句,隨後扯到了吳瑜那師傅身上,看了剛纔路上吳瑜說得話,老管家彙報的很詳細。
“是,家師所起。”吳瑜故作傷感:“在下,自幼跟隨家師,四處流浪,此次從海外歷經數年才終回故土,只是可惜,在下與家師走失,不然家師若知道,他的徒兒能見他最是 推崇的秦老英雄,想必一定非常高興。”
二戰是,德國的宣傳部長,那個叫啥~~~~俺忘了,曾經說過一句話:“謊話,說夠一萬遍就會變成真理,恩,恩,俺正在爲了這個偉大的目標而努力。
“哦,你師傅也知道我?”古人惜名,吳瑜的話顯然引起了秦老爺子的興趣,和吳瑜聊了起來。
“在下與家師,自海外一路過來,我大唐的威名,已經國公爺身經百戰的事蹟,早已被方外之地的小國之民所熟知,這也是家師下定決心,想要回來看看的原因。”拍馬屁,不至需要,厚顏無恥,還需要,語氣真誠,表情真摯,明明是假話,要說的慷慨激揚,明明沒有的事兒,要說的如親眼所見,這些馬馬屁要訣,不是誰都可以可以掌握的,而且需要長時間的練習和體會才能,做到真的真的更真,假的不假。。。。。。。。吳瑜這廝,做了兩年的火頭兵,常常需要給那些吃小竈的領導們打交道,這是通過多年的經驗和實踐磨練出來的,現在已經做到了,說馬季下蛋都不臉紅的地步。
“哦,”秦老爺子,笑着捋了捋花白的鬍鬚,顯然吳瑜這馬屁,拍的他很受用,特別是被一個初到大唐的小輩這麼說出來,更是讓人覺着真誠。
這時,勤勞的老吳同志,也從院子外轉回來了,手裡拎着剛纔的那孤雁,羽箭正中脖頸,一箭致命。
“元通,你的箭法還是如此的好。”老爺子,喚來下人,將大雁送到廚房,看了看自己的老部下,似乎想起了當初的事兒,嘆了口氣:“若不你捨不得那宇文家的女人,現在你恐怕早已是一方領兵的將軍了。”秦老爺子的話,說得滿是惋惜,顯然現在還爲當初自己這部下的決定,耿耿於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嘿嘿,現在屬下過得也不錯,如不是這樣,也沒機會常來陪元帥喝酒了。”老吳,嘿嘿,笑着,爲秦老爺子斟滿酒杯,顯然這不是他第一次被老領導埋怨,立刻熟練的開始轉移話題,把吳瑜頂了上去:“元帥,我這兄弟這次帶來個好東西,何不讓他拿出來瞧瞧?”
“你說的也是,不然你也不能過得如此逍遙快活。”秦老爺子,給了老吳一拳點點頭,顯然知道自己這屬下的心思,也就是想起來提了這麼一句,也不會爲這不愉快的往事兒作過多的糾纏,順着老吳同志的話,將目光看向吳瑜:“那個,言之,什麼好東西,那就拿出來看看吧?”
“是。”吳瑜點頭,那把狗腿子軍刀從揹包裡拿了出來,老吳要拿虎皮,就讓他裝在了隨身的登山包裡帶了過來,裡面還有美女的那副油畫,不過,因爲礦泉水瓶子賣了個好價錢,暫時是用不着了。
(狗腿子軍刀是有尼泊爾廓爾喀人的*****演化而來,最利於揮砍和近身格鬥。)
吳瑜掏出狗腿子軍刀,抵到秦老爺子面前,軍刀奇怪造型,和上面的花紋立刻吸引了老爺子的目光,迫切的接在手裡,端詳起來。
“這是把刀?”老爺子,看着吳瑜詢問,見吳瑜點頭,就自顧自的扯了自己一跟鬍子在刀鋒上試了一下,鬍鬚應聲而斷,老爺子很滿意,點點頭。
“挺鋒利的,”秦老爺子,試過之後,作出評價,作爲統兵大將,他這一生見過寶刃不少,這軍刀雖然鋒利,但卻沒讓他感到意外,甚至還有些失望。
“此刀,乃是家師所制,設計是主要是爲了劈砍。”吳瑜看出老爺子有些失望,急忙在一旁解釋。
“哦”秦老爺子並經是和兵器打了半輩子交到的人,一聽吳瑜的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鋒刃太薄雖然鋒利,但卻不利劈砍,似乎是爲了證明吳瑜的話,他讓老吳同志,去兵器架上取了一把橫刀過來,兩人對碰了幾下,雖然怕傷到老爺子,老吳故意沒敢盡力,但吳瑜這刀畢竟是千年之後鋼鐵工藝的結晶,還是在橫刀上留下了幾個不小的缺口。
這結果是老爺子,立刻興奮了起來,顯然覺着不過癮,喚來院中的侍衛,讓他們拔出隨身的制式橫刀,雙手拿好,老爺子掄開膀子又試了幾次,橫刀每每應聲而段,喜的老爺子興奮異常。
“恩,不錯。”當愁眉苦臉的侍衛,抱着斷了的橫刀離去,老爺子這才重新坐下,拿着軍刀又仔細的端量起來。
“好彪悍的老爺子。”吳瑜看的只咧嘴,不愧爲名將,這麼大年紀了還有這麼一把子好力氣,可以想象當初他年輕時候是什麼樣子。
“這刀上的花紋是做什麼用的。”見刀神的花紋奇怪,老爺子問吳瑜。
“這花紋麼?”吳瑜收回思緒,理了理從軍隊和軍網上學來的那些東西,這才扮作專家模樣,給老爺子解釋到:“國公有所不知,當初家師打造此刀時,是爲了給叢林條件下斥候所用的,國公請看,這刀面上的花紋名爲“迷彩色”,有力與在叢林中隱藏,家師還爲此刀製作了一套配套的叢林作戰服,名爲迷彩服,穿上這中一副,在配上這斥候刀,隱藏在叢林中很難被敵人發現,這些都是家師爲“叢林戰”兒特意設計的裝備。
“叢林戰?迷彩服?”秦老爺子,雖然對於吳瑜所說的新名詞,還有些不太適應,但還是從字面的意思明白了他所要表達的意思:“你是說,此物有利與斥候隱藏,和在山林裡作戰?”顯然老國公對吳瑜說的叢林戰很感興趣。
“恩,家師當年就是這個意思。”吳瑜點頭,他這個對迷彩的解釋有點片面,但也算解釋的清楚了。解釋完,之後,吳瑜腦門上不由的出了一層的汗,不會因爲自己的一番話,是迷彩裝的理念出現在這一千多年前吧?自己這明顯是在YY的了。
“你那迷彩服在麼?拿出來我看看?”老爺子顯然,對吳瑜說得迷彩服也有了興趣,將刀收好,直接找吳瑜要了起來。
“那些我放在吳大哥家裡,這次進城沒帶?”阿米陀佛,吳瑜撓撓頭,知道自己賣弄的有點過了,無限遺憾的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從後世帶的東西又要少一件了,這都是爲了生活,這廝在心裡給自己打氣,自己初來乍到,不論以後做什麼,能先攀上這秦老爺子這棵大樹,總是沒錯的,生活是艱辛的,不論在後世還是大唐,人情世故只這些事兒,放在那個年代總是少不了的,我這不是無恥,是無奈啊,不要逼視俺。
“沒帶?”這廝正在臭屁,秦老爺子,卻似乎有點掃興,看看吳瑜又看看手中的刀似乎在思索什麼。
“元帥莫急,我這兄弟剛在長安置了座宅子,就這幾日,敢兒就會把他的東西送來,到時元帥子愛看也不遲。”看老領導有心,老吳主動出來分憂,嘿嘿,笑着,給老爺子敬了一杯酒:“我說元帥,你說我認得這本家兄弟不錯吧?”
“恩,不錯”老爺子,把玩着手中的刀,也不知他在說刀不錯,還是人不錯,反正心不在焉。
“哎,我這兄弟和我一樣,命苦,自幼沒有父母,小小年紀跟着他師傅,到處遊離,也不知吃了多少的苦,這由於師傅失散,在這長安也沒個依靠,就認識我這個沒什麼本事的本家大哥,要是萬一被人欺負了。。。。。。。”老吳同志也不管老爺子,聽到沒聽到,句自顧自的說起來,剛開始秦老爺子,還沒注意,聽到最後,終於明白了自己這老部下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停停停,你小子,少在我面前貧,想讓我給這小子當靠山不是,直說就是了,你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反倒沒以前爽快了。”
老吳同志一臉無害的表情:“元帥你也知道,咱也是孤兒,也沒什麼兄弟親戚,這好不容易,撞上一個肯叫我哥哥的本家兄弟不容易,雖然屬下沒啥本事,不過還有你老在不是?”
“滾一邊去。”秦老爺子笑罵了一句,放心,在這長安,有我罩着少有人敢招惹他,過幾日我請工部的大人來和我一起看看這小子說得那個迷彩服,現在南面那些住在山上的蠻子,老是讓人不清靜,也許他這東西能用的着。”
說着,老爺子將目光看向正在裝木頭人的吳瑜同學很是親切的稱呼道:“言之啊,你回去好好準備一下,到時候好好表現,也許會有大人物來。”
“是,國公爺。”吳瑜尊敬的行禮:“大人物?這話說得很玄妙,這大唐能讓翼國公稱作大人物的人,應該沒有幾個吧?”好好表現,吳瑜明白了這話的意思,老爺子想把他推薦給自己的領導,老吳的領導是秦老爺子,那秦老爺子的領導呢?想到此處,這廝,雙眼看是冒星星,如果讓老爺子這領導給自己當靠山,那敢情好,這廝已經開始嚮往自己以後的美好生活了。
“那就多謝元帥了。”說話間已經到了午飯時間,既然來了,就得陪老爺子吃頓飯喝點酒,英雄也是人,是人老了都怕寂寞,只要有人陪陪說幾句廢話,就能高興。
聽着老哥哥再給自個找靠山,吳瑜這廝卻事不關己般在那看天,似乎想在天上,再找一個掉隊孤雁,好中午吃飯時,湊上一盤名菜“一箭倆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