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和查理的遭遇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那些是女性,查理是男的……
“疑似蘇珊娜.馬蒂斯的怪異生物不挑性別,或者,有類似的,但性別爲男的另一個怪異生物?
“更大概率是後面那種可能,因爲歐內特小鎮的三個受害者都是女性,沒有男的……
“嗯,那三個女性和查理還存在一個不同,她們明面上或暗地裡都沒有伴侶,而查理向蘇珊娜馬蒂斯祈求後沒多久,成了艾麗斯太太的情人.....如果沒有這件事情,查理會不會像那三個受害者一樣,最終因太過放縱導致的虛弱碎死?
“艾麗斯太太代替他成爲了犧牲品,或者,這只是一個開始?”盧米安從那位臉塗油彩的男士分享的事情裡聯想到了很多,有了一定的推測。
他現在只希望官方能重視這起案件,不將蘇珊娜。
馬蒂斯徹底淨華掉。
至於官方會不會因爲那封求助信懷疑查理身邊的朋友裡藏着非凡者,盧米安倒是不太擔心--他寫信的時候刻意模糊了查理本人的信息和情況,甚至在某個不起眼的細節裡犯了點小小的錯誤,這樣一來,寫信者看起來更像是和蘇珊娜馬蒂斯有深仇大恨,追蹤了她很久,想借查理之事引官方幫自己報復的人,所以,才更在意蘇珊娜,馬蒂斯的問題,對查理缺乏足夠的瞭解。
聚會的參與者們就着歐內特小鎮的奇怪案件交流了一陣後,K先生的侍者拿起了一個蒙着黑布的東西。
另一名侍者做起介紹“這是一幅畫,來自某位參與者的朋友。他本人也是非凡者,在二個月前奇怪死去,而他逝世前畫了這一幅畫。”
這時,拿着畫的侍者扯掉了蒙在表面的黑布,展示起那位非凡者的遺作。
這時一副油畫,上面用各種豔麗濃烈的色彩抹出了光怪陸離彷彿幻覺的場景:那有長到天上去的綠色雜草,有藏在井中的黃金太陽,有從高空傾瀉而下的血色河流,有圍在一起狀似跳舞的黑色人影,有白色頭骨拼出的一朵朵雲彩。
僅僅只是看了這幅畫幾秒,盧米安就有了頭暈目眩的感覺。
據畫作主人留下的書信和日記顯示,這副畫很可能蘊藏着某種真實,指向世界本質和神秘學源頭的真實。
“這也可能藏着讓他奇怪死亡的真正原因。如果有哪位參與者想要研究,價格可以商量。”
這種東西還想賣錢?送給我都不要!盧米安腹誹了一句,收回了視線。
盧米安只對實實在在的非凡特性。魔藥配方,神奇物品,非凡武器或具備使用價值的神秘學知識感興趣。
很顯然,絕大部分聚會參與者也不想花錢買這麼一副不知道藏着什麼秘密的不詳畫作,最終,k先生的侍者將它收了起來,重新蓋上了黑布。
十點一刻,k先生宣佈本次聚會到此結束,大家分批離開。
出門時,盧米安明顯感覺道那位召集人在打量自己,帶着某種審視的意味。
“他會不會派人跟蹤我,調查我?”盧米安忽然產生了這麼一個想法。對此,他不僅不在意,甚至有點期待。
現在的他除了偶爾會召喚信使,沒別的異常,經得起任何調查!
只要控制住自己不去聯絡魔術師女士,盧米安相信k先生很快就能得到一份近乎真實的報告。
夏爾確實是野生非凡者,在許多事情上缺乏必要的常識,他疑似來自科爾杜村,正在追尋紀曉姆,貝內等下的下落,本身也被通緝着。
那樣一來,盧米安再展現下自己的能力和偏激的態度用不了多久也許就能收到k先生的邀請,成爲他的手下,成爲他背後那個組織的一員。
有的時候,不經意間暴露出自身的弱點和真實的情況是取信他人的有效手段。
就這樣,盧米安和奧斯塔在舍爾街19號那棟房屋內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換掉了僞裝,一路回到老實人市場區。
向亂街走去時,盧米安略感疑惑地皺了下眉頭。
他沒有發現誰在跟蹤自己。
“是k先生還沒打算調查我,還是跟蹤我的人水平很高,能力獨特,讓我們絲毫的察覺?”盧米安念頭一轉將這事拋到了腦後。
反正他不怕調查,除非k先生和毒刺幫是一夥的。
進了金雞旅館,盧米安見時間還早,穿過變得乾淨的大廳,拐入了地下室那個酒吧。
他還未來得及打量這裡的情況,就聽到了查理中氣十足的聲音:“你們敢相信嗎?三個小時前我還在警察總局,被指控殺人,而三個小時後,我就在這裡和你們一起喝酒唱歌!”
女士們,先生們,我又經歷了多麼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我敢打賭,在場沒有誰能像我一樣.....
“這位見習侍者又一次提着啤酒瓶,跳到了小圓桌上,向周圍的酒客做起演講。”
他淺棕色的短髮亂糟糟的,像是有好幾天沒做過整理嘴巴旁邊出現了明顯的鬍鬚渣子。
“這麼快?”盧米安本以爲查理還得有個二三天才能放出來。
他旋即側過腦袋,對盧米安道:這杯我請你。
當然,至少不用擔心會被絞死了,我可不想活着的時候沒得到什麼關注,快死的時候卻被成千上萬的人圍觀。
特里爾市民有圍觀處決死刑犯的愛好。
每當有人被送上絞刑臺或是槍斃點,街頭巷尾都擠滿了人。
在羅塞爾大帝之前的古典時代,甚至基於這種愛好產生了一種習俗死刑犯從監獄走到絞刑臺的途中,圍觀的市民裡要是有誰願意嫁給他,那他將獲得改判,減輕刑罰乃至無罪釋放。
“沒什麼事了?”盧米安進一步問道。
查理喝了口啤酒,左右看了一眼,壓着嗓音到
“具體的過程我不能講,我簽了承諾書,被公證過的承諾書,你不知,奧,那是多麼的神奇。”
他本想再補一句“到時候一起”可回想起夏爾展現出來的膽量和能力,又默默放棄了這個想法。
盧米安喝了口酒保推來的苦艾酒,示意查理到無人的角落就座。
確認環境嘈雜,沒誰旁聽後,他才問道:“蘇珊娜瑪蒂斯德問題解決了?”
“我不知道。”查理搖起了腦袋,“他們做了很多事情,但我不能講。”
“他們有承諾提供一段時間的保護嗎?”盧米安若有所思地問道。
查理爲難地回答道:“我不能講。”
盧米安笑了:“看來是有。”
如果沒承諾提供保護,那就不會存在相應的話語,不會被保密承諾書限制:
“呃。”
查理沒想到夏爾竟然能這麼準確地猜到。
盧米安轉而問道“他們有叮囑你什麼嗎?講能講的部分。”
查理回想了一下道;“他們告訴我,如果再做那個夢,不要慌張,天亮之後到最近的教堂去,永恆烈陽的教堂,你不知道吧?我現在是真正的永恆烈陽信徒了!”
盧米安面無表情地擡起右手,在胸口畫了個三角。
查理一下沉默。
和查理喝完酒,盧米安回到207房間,繼續學習起奧蘿爾的巫術筆記。
他按部就班地在零點前洗漱完畢,躺到了牀上,進入沈眠。
砰砰砰!砰砰砰!
盧米安被激烈的敲門聲驚醒。
誰啊?他皺起眉頭,反手握住墮落水銀,走到門邊小心翼翼打開了那扇木門。
門外是查理。
他依舊穿着亞麻襯衣,黑色長褲和無綁帶皮鞋,此時表情煞白,滿臉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