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威爾遜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奇蹟般被治好還有多種可能,比如盧米安自己猜的“耕種者”途徑的序列8“醫師”,或者“藥師”途徑的序列9“藥師”,但既然存在能找到普阿利斯夫人和她手下的希望,那盧米安就不會放過。
要不是產生聯想的時間太晚,威爾遜等人已然走遠,盧米安肯定會直接打開行駛中的公共馬車的車門,跳下去追趕,然後想辦法將威爾遜活着弄到地下某個,採石場空洞內拷問,
爲什麼能好得那麼快。
這件事情真要和普阿利斯夫人信仰的那位邪神沒有關係,盧米安大不了給威爾遜道一聲歉,而威爾遜還得感謝他,沒狠下心來,直接滅口。
當然,滅口也是一種處理方案,選哪個全看盧米安的心情。
等公共馬車停在了站牌下,盧米安第一個走出車廂門,往回來到威爾遜等人消失的那條巷子外。
這裡沒有“街壘,平時來往之人衆多,威遜等人又未踩到明顯的標記物,盧米安花費近一刻鐘的時間仔細分辨後,最終還是宣告了失敗。
他沒有氣餒,抓不住威爾遜,還有威爾,還有”威廉森,總之,毒刺幫比威爾遜高一層次的頭目不少,每個都有自己負責的生意和地盤,跑得導了“神甫跑不能了”教堂,盧米安只要耐心蹲守,總能蹲到一兩個 而他們必然比威爾遜更靠近毒刺幫背後那個隱秘勢力,知道得更多!
呼......盧米安按捺住內心的急切,打算多觀察一段時間再設計狩獵的方案。
毒刺幫真要和普阿利斯夫人信仰的邪神有關,那和馬格特同一層次的頭目們,不是有非凡特性的序列8,就是獲得了恩賜相當於序列8非凡者的邪神眷屬,甚至可能更強一點,盧米安要是沒蒐集到足夠的情報,未挖好相應的陷阱,就器直接莽上去,下場大概率不會太好。
“不能因爲已經是“挑釁者”,就不再把自己當成“獵人’。”在心裡告誡了自身一句後,盧米安沿着市場大道,進了“微風舞廳。
因爲才下午三點多,裡面的客人很少,也沒誰唱歌和跳舞,盧米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檯位置喝關着石榴汁汽水的黑幫打手路易斯。
汽水?”盧米安笑着走了過去,“能喝點成年.人該喝出的東西嗎?”
路易斯側過腦袋,看到夏爾笑容滿面態度親和地靠向吧檯。
這讓他隱約有有些恍惚,似乎不能太認識面前這位年輕人了。
......
這還是那個雖然總是帶着笑容,但非常瘋非常狠,一言不合就想殺人的夏爾嗎?
這明明就是一個剛進入薩瓦黨還殘留着鄉下淳樸氣質的青澀小子。
路易斯晃了 “晃手中”的汽水,略帶苦澀地笑道:“我等下還得跟在男爵旁邊,不“能喝出酒。
盧米安望了“眼他額頭還未完全消去的青腫痕跡,笑了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腦門道:還沒好,這都多少天了。
我剛纔看到威爾遜了,他被我弄斷胳膊,從四樓扔下去,現在也沒什麼事了。”
路易斯愣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威爾遜痊癒了?”
表面上看是這樣,我本來想和他”打聲招呼,但他走得太快了。,”盧米安一臉的遺憾。
打招呼?你是想讓威爾遜再次重傷,甚至不給他器治療的機會吧?路易斯沒敢把心裡的話語說出口。
他表情頗爲嚴肅地自語道:之前我們和毒刺幫發生衝突的時候,他們被打傷的人也是幾天就好了,男爵懷知他們有擅長治療的非凡者。
“但像威爾遜一樣,受那麼重的傷還能很快痊癒的從來沒有”。
是因爲你們一直沒把毒刺幫哪個成員打成那樣的重傷吧?”盧米安用嘲諷的語氣開了句玩笑。 路易斯回憶着說道:
有,但很少,而且,我們都是很久後才重新見到他們,那個時候他們肯定都已經完全好了。”
這麼看來,威爾遜接受的治療比“醫師”和“藥師”的非凡能力更強?盧米安從路易斯的話語裡提取出了相當重要的一個信息。
雖然那也許是對應途徑的更高序列者,但至少幫他排除了一些可能。
盧米安正想詢問藥水材料蒐集得怎麼樣了,門口走進來一道靚麗的身影。
那是位衣着非常引人矚目的女郎,她將棕黃的長髮盤了起來,又讓多“縷髮絲從”耳旁,從腮邊,從腦後垂往下方。
她臉上撲着脂粉,蔚藍的眼睛四周是勾勒出來的黑線,這 讓她的眼窩看起來很深,帶着點墮落的魅惑。
此時,這女郎穿着大膽露出胸口的紅色長裙,裙身不同位置鑲嵌着不同數目的亮片。
這不是在毒刺幫磨坊舞廳唱低俗歌曲的女歌手嗎?盧米安看得怔了一下。
這裡可是薩瓦黨的微風舞廳!
不能過,盧米安暫時還不確定兩者是同一個要人因爲那名女歌手的黑痣在脣邊,而這名女郎的黑痣在左邊眼角。
“怎麼,看上那個“小婊子’了?”路易斯循着盧米安的視線望了過去。
盧米安笑了一聲:“怎麼能這樣稱呼那位女士?做人要有禮貌。”
“有”的時候,你和男爵真的很像。”路易斯感慨了一句,“她的綽號就”是‘小婊子’,“小子’簡娜一個浮誇女。
什麼是“浮誇女?”盧米安沒有掩飾自己的無知,畢竟他需真的是剛從“科爾杜村這”種鄉下地方來到特里爾的土佬。
路易斯認真回想了下男爵的描述, 不太流暢地說道:“就是表演,表演風格,還有衣物打扮,都很浮誇的女歌手。”
也是女歌手?盧米安試探着問道:
“她也在磨坊舞廳唱歌?”
“對,只要付錢,她會在亂街任何一家舞廳唱歌。”路易斯說話的同時,“小婊子”簡娜走了 過來。
她蔚藍的眼睛一掃,流轉的眸光從盧米安的臉上移到了路易斯那裡:
”首歌,4費爾金,扔上舞臺的錢我拿三分之一。”
沒問題。”路易斯早得到男爵的吩咐。
唱一晚上才4費爾金?盧米安忽然產生
疑問:自己給奧斯塔.特魯爾開的報酬會不會太高了。
他在自己不瞭解的領域,缺乏對物價的直觀認識。
留意到他的目光,簡娜側過腦袋,笑嘻嘻望着他道: “你可以看得更低一點。”
她指的是自己較爲暴露的胸口。
經驗只來自小說的盧米安第一次遇到類似的情況,但也表面卻沒有。任何異狀,笑着說道:
“我只是好奇,我上次在別的地方看見你的時候,你的痣在嘴巴旁邊,現在卻到了眼睛側面。”
簡娜又嫵媚又甜美地笑了起來,笑得身體微微晃動,這看得路易斯忍不住吞了口唾液。
“你是外鄉? ’簡娜反問起盧米安。
盧米安誠實點頭。
簡娜勾住笑容,前傾身體,指着自己的臉頰,輕聲解釋道:
“這是特里爾的時尚,很女士都會有一個假痣,貼在臉頰中間代表優雅,貼在鼻子正中器代表放肆,貼在眼角上代表熱情,貼在脣邊代表嫵媚,貼在釦子上代表秘密。
她邊講邊對盧米安拋了個一媚眼,彷彿在說“今天的我熱情似火”。
“不愧是特里爾……”盧米安只能這。麼感慨了一句。
.因爲距離的拉近,簡娜說話時芬芳的氣息和身上彷彿能勾動人類慾望的香水味道同時鑽入了他的鼻端。
這 讓盧米安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簡娜頓時“哎喲”了一聲:“你不會還保留着童貞吧?
我不是站街女郎,但如果是你,我沒有問題。”
她打量着盧米安的臉龐, 對他的長相似乎頗爲滿意。
童貞?每天早上六點都能重新擁有的東西嗎?盧米安腹誹了一句,渾不在意地笑道:“現在嗎?我怕你趕不郎上今晚的演唱t在科爾杜村老酒館,當大家都開始粗俗的時候,盧米安往往是最粗俗的那個,要不然很容易被那些傢伙取笑。
簡娜忍不住笑了兩聲,順勢揮了下手:“那等我今晚唱完再找你。
說完,她走向舞池前方的半高木臺,提前熟悉起環境。
太敷衍了吧,都不約定下時間和地點?盧米安在心裡嗤笑起簡娜。
這女人剛纔就圖是單純的調戲而已!
路易斯頗感嫉妒地提醒起盧米安:不要相信她的話,她只是喜歡捉弄長得好看的男人,並不會真的和你上牀。
“我懷疑她是芙蘭卡的情人啊。”芙蘭卡,“紅靴子'芙蘭卡?”盧米安略感詫異。
“紅靴子”芙蘭卡是負責白外套街的薩瓦黨頭目,疑似女性。
對,”路易斯點了下頭,“芙蘭卡好像是老大的情婦,但她對女人的態度也不正常,我們懷疑她男女都可以,而“小婊子’和她走得很近。”
情人的情人啊..…盧米安再次感慨起特里爾的風氣。
路易斯凝望向在臺上活動身體的簡娜,略顯癡迷地說道:“她剛到市場區的時候還沒這麼誘人”,這兩年出來越來越會打扮,越來越有“女人味了,可惜啊.……
”你要是能成爲“紅靴子’一個重層次的人,說不定有機會。”盧米安隨口挑動了下路易斯的野心,轉而問道,“我要的三種材料有線索了嗎?”
路易斯收回視線道:我正想告訴你,都找齊了
“這 麼快?”盧米安被薩瓦黨的工作效率震驚了。
你們不如去開個工廠,還做什麼黑幫?
路易斯解釋道:“老鼠’克里斯托養了很多動物,有的很寶貴,有的隨便我們拿走,只要付出等價的錢,蜥蜴的眼睛和蛇的毒囊就是這麼來的,鷹巢裡的石頭是他送的。
負責走私生意的“老鼠”克里斯托?盧米安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