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米安蹲在那裡,手拿那三個金屬小瓶,望向簡娜,笑着道“:我有個辦法確認。”
“什麼辦法·……”簡娜先是好奇,旋即因對方意味不明的笑容產生了一絲緊張和慌亂。
盧米安微笑回答道:“來幫我試下哪瓶是哪瓶。”
“開什麼玩笑?”要不是剛剛被對方救了命,身體又處於較無力的狀態,簡娜已經要罵人了。
盧米安一臉正經:“如果是那瓶能讓人昏迷的氣體,頂多再昏迷一次,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我真想怎麼樣,你現在也反抗不了,而且,確定哪瓶是哪瓶後,我還能用那瓶有刺激性的氣體把你弄醒,讓你恢復正常狀態。
“要是運氣不錯,直接就遇到了那瓶有刺激性的氣體,現在就能找回部分力量。”
聽起來還算有道理啊,再差也不會怎麼樣……簡娜險些被盧米安說服。
她很快回過神來,磨着牙道:“那要是另外一瓶?我們不知道它究竟有什麼作用!”
那如果是毒氣,現場可沒有懂得治療的人!
盧米安笑了,用嘲諷的口吻道:“是不是傻啊?瓶子內大部分是氣體和部分是液體,在重量上有很大區別的!”
“這瓶裝的應該是液體!”
他從那三個金屬小瓶內提起了一個,略微搖晃了下。
他“清晰”聽見了裡面有液體晃動的聲音,旋即將它收入了自己的衣兜。
“這樣啊·····”雖然被嘲笑了一句,但簡娜現在關注的重點全部放在“實驗”上,沒有因此生氣。
她猶豫了幾秒,眼睛一閉,微仰腦袋道:“試試吧!”
盧米安把另外一個金屬小瓶放到褲子口袋內,只留了一個在手裡。
他隨即不慌不忙地將剩餘的那個湊到了簡娜的鼻端。
下一秒,他看見簡娜悄悄地讓眼睛睜了道縫隙。
盧米安笑了聲,擰動了蓋子,很快,極有刺激性如同糞便發酵的氣味鑽入了簡娜的鼻子,嗆得她連打了幾個噴嚏,眼淚鼻涕彷彿要流出來了。
而每一聲“阿嚏”幫助她找回了不少力量,等盧米安擰上瓶蓋,從蹲改站後,她猛地跳起,本能地活動了下手腳。
“看來我運氣還不錯!”簡娜一邊整理衣物和裙子,一邊欣喜地自語道。
直接就抽中了有刺激性味道的那瓶氣體!
然後,她見了盧米安充滿調侃意味的表情,簡娜內心咯噔了下,有了某種“不好”的預感。
她試探着問道:“其實,一始就知道氣體是哪瓶?”
所以能那麼準確地拿裝有刺激性氣體的那個金屬小瓶?
盧米安笑了起來,將手裡的金屬小瓶遞給了簡娜: “自己聞聞瓶蓋。”
簡娜狐疑地接過,嗅了嗅瓶子,那裡殘留着若有似無的氣味,不算太刺激,也沒什麼效果,但足夠難聞。
“另外一瓶沒有味道。”盧米安笑着補充道。
簡娜本就有點潮紅的臉下漲得通紅。
這讓她感覺自己剛表現得就像個傻子:先是相信了對方的話語,接着又咬牙參與所謂的“試驗”!
她本已醞釀好的感激話語和各種想法,瞬間被壓回了肚子內。
盧米安沒理睬氣鼓鼓的簡娜,將表面有道劃痕標記的金屬小瓶和8費爾金紙幣同時收了起來。
雖然那名男子的某種能力可以讓他感應到曾經屬於過他,又失去的物品在哪裡,但他人已經死了,盧米安根本不怕追蹤。
至於剩下那個金屬小瓶內的液體有什麼作用,他算找鼠、流浪狗等哺乳動物來試驗下。
做完相應的事情,盧米安指着那個變態的屍體,對簡娜道:“仔細看下他的長相,記住他的樣子,找人查查他究竟是誰, “他應該還有同夥。”
“好。”
簡娜快步走到那具屍體,認認真真的記憶起那張臉孔。
看了一陣,想起剛纔的事情,她怒火心底涌,擡起右腿,狠狠踹起屍體的胯部。
一下,一下,又一下!
“狗屎,變態,艹你媽,艹你全家!”簡娜盡情發泄着內心的情緒。
盧米安看得都有點幻痛,低下腦袋,清理起現場遺留的痕跡。
等簡娜平復了情緒,他提着那條灰白色的大型布袋走了過去,一邊將屍體和衣物塞入,一邊看似隨意地問道:“是怎麼被他抓住的?”
簡娜理了理自己披散的棕黃頭髮,簡單紮了個馬尾。
她又有點咬牙切齒:“我在微風舞廳旁邊的一個巷子內碰到他,他說他很喜歡我唱歌,希望我能給他籤個名,他遞過來的那張紙就灑着那種沒有味道的氣體,我剛簽完,整個人就覺得不對,失去了部分力氣,“然後,他發動攻擊,控制住了我,將那個瓶子湊到了我鼻子面前,再之後,我就昏迷了。”
“也太沒有警惕之心了吧?”盧米安嘲諷道。,
簡娜不太服氣:“我好幾次在唱歌的時候看到過他,非常肯定他確實很喜歡我唱歌,要不然,我根本不理睬他。
“而且,作爲一個還沒有出名的歌手,有人找簽名是件很榮幸的事情……
“那種氣體又沒有味道,”這讓人怎麼防備?
盧米安嗤笑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可以明顯地看出那種氣體弄在紙上會飛快散逸,必須在很短的時間內使用纔有一定的效果,也就是,那個變態跟蹤有很長段時間了,基本摸清楚了你的行動規律,否則他不可能精準地將你堵在沒什麼人的巷子內,並提前十幾二十秒用那瓶氣體薰染了紙張。”
“被人跟蹤了這麼久,沒有察覺?”簡娜一下沉默,時而咬牙,時而懊惱。
盧米安收回了視線,暗笑了聲:沒察覺到也很正常,那傢伙能分辨不同人的荷爾蒙信息。
要不是埃夫先生明顯比剛那個變態弱,應該沒掌握情慾方面的能力,盧米安都認爲自己已經暴露了“搶劫犯”的身份。
他將灰白色的布袋重新綁了起來,利用已裝上屍體的它進步破壞起現場的各種痕跡,簡娜見狀配合着做起相應的工作。
在處理痕跡上有不低的平啊……盧米安望了眼簡娜,有所懷疑地背上那根布袋,出了巖洞。
基於這件事情和簡娜刻意沒提自身在那個變態影響下的不正常表現,他認這位“浮誇女”對超凡世界有定的瞭解,甚至本身就是。
而她的信息或者力量來源,概率是薩瓦黨那位“紅靴子”芙蘭卡。
於剛躲藏的地方點燃電石燈,將它提在手裡後,盧米安回頭望了眼這條道路的深處。
它呈下行趨勢,遠處一點光也沒有,看不到任何東西。
那黑暗就像張巨口正等着獵物過去,將它們吞噬。
“你在看什麼?”簡娜好奇問道。
她感覺這個叫夏爾的男人表現得神神秘秘的。
盧米安結束了凝望,笑着道:“我在想,這麼一直往下走抵達哪裡,第四紀那個特里爾?”
他真正想的是:剛那個變態的能力和埃夫先生很像,如果兩人是同夥,那他在地下世界挑選犯案場所時會不會習慣性地、下意識地靠近自己熟悉的地方,也就是那天晚埃夫先生進入地底的目的地?
真要是這樣,沿着這條路探索下去,或許能發現點什麼。
簡娜頗感失望地道:“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盧米安沒再口,沿來時的道路往地面走去,簡娜想着自己的心事,提着那個變態遺留的電石燈,沉默地跟在側後方。
快到大致復刻地面佈局的那層時,盧米安停了下來,用惹人嫌棄的口吻笑道:“需要我幫你送到地面嗎?”
“你不回去?”簡娜頗感愕然。
盧米安動了動肩膀:“我得找個地方處理這具屍體。”
簡娜點了點頭,沒有多問:“我自己可以去,我來過地下。”
意思是,有能力保護自己?盧米安目送簡娜腳步輕盈地離開,在心裡感慨了兩句:特里爾是人是狗有非凡能力?
是特里爾有問題,還是我自己有問題,總是遇到類似的人?
他搖了搖頭,揹着那具屍體,一邊處理腳印,一邊往之祈求“恩賜”的那個採石場空洞走去。
途中,他了兩次反跟蹤,確認沒人跟在自己後面。
抵達藏在地底的那處採石場空洞後,盧米安將裝着屍體的灰白色布袋扔在了一旁,佈置起祭壇。
他本來還打算夜裡去最近那個醫院的停屍房尋找新鮮的屍體,現在有更好的選擇了!
弄好祭壇,點燃蠟燭,製造“靈性之牆”後,盧米安拿出提前畫好了相應符號的仿羊皮紙。”
那些圖案的主體是一個荊棘構成的圓環,周圍散佈着眼睛、曲線、由符號組成的自我纏繞的河流等圖案。
在207房間時,僅僅是勾勒它們,盧米安就消耗了不少靈性。
擺好那張仿羊皮紙,盧米安退後兩步,望着點燃的兩根蠟燭,醞釀起接下來要使用的咒文。
在這個儀式裡,向自我祈求不能用“我!以我的名義”這個格式,得給自身設計個三段式描述,假裝那是個來自靈界的生物。
這可以用任何語句,不要求包含權柄,只要能在“靈性之牆”範圍內完成精準定位。"
盧米安張開了嘴巴,用赫密斯語低沉念道:“科爾杜村的惡作劇大王,奧蘿爾.李的弟弟,名爲盧米安.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