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天亮時,一宿未睡的胡新遠剛迷迷糊糊地欲睡着。一個急促的電話便打了過來,他澀着兩眼接通電話,是姐姐打來的。
“什麼?徐圓帶走了小豐?現在正在去機場的路上?她要把小豐帶到哪兒?”頓時,胡新遠睡意全無,慌忙起牀,“你攔住他們,我現在就趕過去。”......
而此時此刻,唐婉怡跟父母還有女兒也正往賓館外走,準備去車站。
唐母下意識的張望了一翻,昨兒個她記得她當着胡新遠的面兒說過,他們今天一大早會走。本想着,這小子能來送送的,一年難見女兒幾次,不送送他們,送送女兒也好。可是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連個人影也沒看到。雖說這段婚姻已經破裂,可孩子畢竟是他的親骨肉,他怎麼能對自己的親骨肉這麼淡漠呢?
作爲女人,她知道一個女人離了婚還帶着個孩子生活,是如何的艱難。儘管現在過得苦,可是以後的未知日子說不定會更苦。
看着女兒那清瘦憔悴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想勸勸女兒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不要離了。
“爸媽,你們自己保重,一切都會好的。”唐婉怡接過父親懷中的女兒,叮囑道。
這一路,她隻字未提及自己的事。可是她的苦,父母全都看在了眼裡。
車子開動,那種難以割捨的親情,讓唐婉怡心如刀絞,最終她也只能是眼睜睜地看着載着他們的車子越走越遠。
等胡新遠拼了命的趕緊機場時,看到徐圓跟他姐正從候機大廳裡走出來。
他瘋了似的奔過去,抓過徐圓的雙臂,
“你沒走?”本以爲是他姐跟徐圓使計騙他,可是他環視了一圈兒,尋遍了周遭也沒看到小豐的影子,“我兒子呢?小豐呢?”
徐圓冷冰冰地邁過臉,躲開他。
他只好求助似的抓着他姐的雙臂,
“姐,小豐呢?你們把小豐弄哪兒去了?”
胡新萍一把推開他,
“你還想得起來你兒子啊,你不是不要他了嗎?”
“小豐呢,快告訴我小豐呢?”胡新遠心急如焚,急得不知怎麼辦纔好。
“小豐已經跟着他姨媽去北京了,圓圓有點事還沒處理完,所以她遲幾天才走。”胡新萍似無奈道。
胡新遠一聽,頓時炸開了,
“你們怎麼能這樣呢?我是他爸爸,要帶走他也得經過我的同意吧,我不管,你們必須把小豐給我送回來,不然我跟你們沒完!”他衝兩人怒吼着。
胡新萍一聽,頓時火冒三丈,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跟我們沒完?你還好意思說跟我們沒完!要知道,是你自己放棄你兒子的!三天,還有三天的時間,等圓圓一走,你就當沒小豐這個兒子吧。該怎麼做,你自己心裡明白!”說完,胡新萍便拉着徐圓頭也不回地離開。
胡新遠的心裡煩燥極了,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做人如此失敗。
爲什麼兩邊的人都不理解他,都不站在他的立場上考慮問題。擡頭望望天,他真的好想大哭一場。
“嚐嚐我煲的湯,一定合你的胃口。”張巧拿着自己親手煲的愛心湯來到了胡悅的辦公室,她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舀了一勺欲喂進胡悅的口中。
胡悅忙推開,
“還是我自己來吧。”
張巧笑笑,
“就喂一口,就一口。”
胡悅盛情難卻,只好微微張開了嘴。一勺湯剛送進嘴裡,門嘎吱一聲被推開。胡悅擡眸一看,忙站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程總。”
張巧一聽,驀地轉身,看到程鵬錦頓時紅了臉,默默地退到一邊。
“呵呵,胡悅,我能跟你單獨談談嗎?”他邊說邊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張巧。
胡悅看了眼張巧,張巧很懂事地跟兩人招呼了一下便出去了。
待張巧一出去,程鵬錦便關上了門。胡悅忙爲他點燃了一支菸,他憂憂地抽着,卻不說話。
胡悅有些納悶兒,看樣子,程總心情不大好,似乎有心事,
“程總,是不是因爲柳蘭蘭而頭疼。”他自作聰明道。
因爲除了柳蘭蘭有本事把他們程總弄得愁眉不展,似乎還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倒他們的程總。
程鵬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是,也不是。”他頓了頓,並嘆了口氣,“哎,這女人啊,就是麻煩。”
胡悅呵呵一笑,
“程總不妨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搞定呢?”
程鵬錦努了努嘴
,搖了搖頭,
“不說我,說說你吧。”
“我?”胡悅有些意外。
“嗯,”程鵬錦熄滅了菸蒂,“看你好像恢復的不錯,剛纔那丫頭是你的新歡吧,不錯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女孩兒看着挺好的。”
胡悅笑笑,緩緩垂下眸子,
“程總說笑了,她只是我的老同學。”
“老同學怎麼會親自煲湯給你喝,還親自餵你,就算是老同學,那也是關係不一般的老同學。”說着說着,他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咦?胡悅,好像柳蘭蘭的好姐妹唐婉怡也是你的老同學吧,她跟剛纔那位應該也認識吧。”他突然話鋒一轉就提到了唐婉怡。
胡悅微怔,心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似的,微微有些疼,繼而沉默不語。
看着他那細微的變化,程鵬錦有些意外,他好像並沒有忘記唐婉怡,不像蘭蘭口中說的那樣薄情寡義。
他一直都不認爲胡悅是那樣的人。
“怎麼了?怎麼突然不說話了?還沒忘情?”他微微試探道。
胡悅微微嘆了口氣,心情顯得有些沉重,
“不忘情又能怎樣?我現在連她在哪兒都不知道,就算是我們不能在一起,可是我還是能幫她,能關心她。可是她卻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我。”
程鵬錦驚詫,既然如此,那爲何蘭蘭說他連她的電話都不接。他看了看胡悅,他沒有必要在他面前演戲的。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吧,他猜想。
“或許,她有自己的苦衷吧。”程鵬錦嘆息道。
晚上,回到柳蘭蘭那裡,程鵬錦把他跟胡悅之間的談話告訴了她,可是她卻有些不大相信,
“蘭蘭,相信我,胡悅這孩子從進公司以來,我是看着他成長的,他不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那些話都是他親口跟我說的,名義上我們是上下級關係,可是私下裡,我們卻等同父子。他不會跟我說假話的,更沒必要在我面前演戲。”
“那又怎麼樣?事情已經演變到這個地步了,他還能挽回嗎?”柳蘭蘭還是耿耿於懷,“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那樣,那你爲什麼不把那天發生的事告訴他,問他爲什麼不接電話還關機?”
“蘭蘭,有些事,我不便參與,這種事,我覺得還是你出面最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