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蘭蘭的心還在狂跳不止,人還驚魂未定。
門突然又被敲響了。
這個人怎麼陰魂不散的,他又回來幹嘛。
她坐在沙發上,遲遲不肯去開門,因爲她真的怕,怕胡新遠這個傢伙賴着不走了,那婉怡就慘了。
可是那敲門聲,一聲緊過一聲,一聲高過一聲的,聽得她頭皮發麻,的一顆心起起落落,忽上忽下,心臟病都快被震發了。若一直這樣讓他在外面敲下去,一會兒非把鄰居保安們給招來。無奈之下的柳蘭蘭只好起身去開了門,
“你又來做什麼!”還未看人,她就嚷嚷着。
“什麼叫我又來?”胡悅莫名其妙,徑直走了進去,“我這是剛剛纔來好吧。”
柳蘭蘭一看是胡悅,一顆懸着的心頓時落了下來。可是一轉念,不對呀,萬一胡新遠真的又折了回來,豈不是跟他撞個正着,那婉怡可真是有口難辯了。以胡新遠的猜疑性格,她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如此一想,她忙將胡悅往外推,
“走走走,快出去,別再給婉怡找麻煩了。”
胡悅更是一頭霧水,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哎,柳蘭蘭,你倒是把話說清楚,我怎麼就給婉怡找麻煩了,我要見婉怡,婉怡呢?”說着,他便欲往房間裡去。
卻被柳蘭蘭一把攔住,
“我問你,你剛剛上樓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着黑夾克的老男人下樓?”
胡悅想了想,他剛纔撞的不就是一個穿着夾克的男人嗎?
“有啊,怎麼了?”
“你確定他已經離開這幢樓了嗎?”胡悅點了點頭,皺了皺眉,
“我說柳蘭蘭,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那個男人是誰,讓你如此緊張?”
“他是,”說到一半兒,柳蘭蘭嘎然而止,怔怔地看着胡悅,漲紅了臉,“他是我,”她吞吞吐吐地說不出來。
胡悅見她那心虛的樣子,猜想,她跟那男人一定有不正常的關係。這個女人,花花腸子倒是還不少呢!真不知道像婉怡這麼傳統保守的女孩子,怎麼跟她這麼奔放的女孩子玩到一起的。他笑了笑,饒
有深意地看着她,等着她挑明事實,
“是你什麼?”
“他,是我哥,來找我拿錢的。”無奈之下,柳蘭蘭只好隨口編了一句。
可是胡悅怎會相信,不過,是不是真的他也不想去過問,那也跟他沒關係,眼下,他只想知道唐婉怡在何處......
一場秋雨一場涼,下過幾場雨後,秋意漸深,尤其是晚上,秋風竟然有了寒意。街角的燈渾然地亮着,顯得有些孤零零的,就好像此刻的她。
唐婉怡看了看時間,她已經在這兒等了近兩個小時了,可是直到現在天已經黑定,也不見有人過來跟她打招呼。對方說讓她舉包爲信,可是她都已經舉了無數遍包了,也沒有人朝她走過來。有些着急的她,又拿出了手機,看到十幾個未接電話,是胡悅的。
她沒有理會,直接看了看那條信息,沒錯,就是這裡,時間地點都對,她亦在約定的時間提前到了。沒有理由會錯過。
她很想看看發這條信息約她出來想見她的人,究竟是男是女,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即便是等到凌晨十二點,她也要等下去。
被風吹得有些冷的唐婉怡不禁抱了抱雙臂,來來回回地走動着。
忽然,手機響了,她心頭一喜,一定是那個人發來的。
可是當她打開手機一看,不禁氣得渾身發抖:賤人,賤人,你就是個賤人!
唐婉怡很是納悶兒,她並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呀,爲什麼會有人發信息罵她?
原以爲就是讓她在此等候的人發來信息罵她的,可是一看發件人,並不是。
這又是一個新號,到底是什麼人,要變着法兒的耍她,騷擾她!
‘你怎麼還不來?再不來,我就走了,以後再也不會來見你!’唐婉怡回了條信息,只是片刻,對方就回信息了:你回去吧,今天有事,去不了。
就這麼幾句話,把她的三小時就白白地浪費掉了,讓她白白在街角吹了一晚上的冷風。
唐婉怡心裡那個氣啊,如果此刻,那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回來的時候,小區的大門已經關上。
遠遠地,她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影在大門口處徘徊着。
或許是個路人吧,她沒有多想,獨自一個人低着頭,幽幽地往前走着。
“婉怡,婉怡,”驀地,聽到人有在叫她。
一擡頭,剛纔的那個身影正急匆匆地朝她跑來。
是胡悅,僅一聲,她便聽了出來。
“婉怡,真的是你,你哪兒去了,怎麼回來這麼晚?”又擔心又興奮的胡悅情不自禁的擁緊了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擔心你。”印像中,他從未如此溫柔過。
唐婉怡緩緩推開他,
“我有點很重要的事,所以就沒回你電話。”
不管怎麼樣,能看到她平安回來,他也就不想再多過問什麼了。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很多時候,就是因爲我們知道的太多,纔會被牽絆,止步不前,瞻前顧後,最後錯失良機,遺憾終生。
“問你一個問題,”唐婉怡眨了眨眼睛,“柳蘭蘭她有哥嗎?”
“你問這個幹什麼?”她皺了皺眉,
“你先告訴我,我再告訴你。”胡悅詭笑着。
“蘭蘭是獨生女,就算是有哥哥,也應該是表哥或者堂哥,可是我從來沒見過,他們的關係應該不好。”唐婉怡如實道。
“哈哈,我就說嘛,她一定在撒謊,她說那是她哥哥的時候,臉漲得通紅。”胡悅只是想調節一下氣氛,其實他並不那麼八卦。愛屋及烏,同樣道理,他喜歡唐婉怡,也就不會像胡新遠一樣排斥看不起柳蘭蘭。
唐婉怡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兒也聽不懂?”
“是這樣的,今天呢,有一個男人去了你家,他前腳走,我後腳進。我一進門,柳蘭蘭就把我往外推。我問她爲什麼,她卻反過來問我下樓時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着夾克的中年男人,問的時候,她很緊張,神色也很凝重,我就在想,這個男人一定跟她關係不一般。哈哈,果然如我所料。”胡悅正說着,唐婉怡卻突然加快了步伐。
因爲她知道,蘭蘭是在替她說謊,那個中年男人一定是胡新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