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虛掩着門探頭探腦的王伍急得直冒汗,就一牆之隔,怎麼還沒來,難道被那丫頭給迷惑住了?又或者還有其他人,把他給鉗住了?
他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他忐忑不安之時,門然被敲響,爲了確認一下是不是自己的人,他沒有立馬開門,而是先問了一句,
“誰!”
“是我,小六子。”那小子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口,身後緊跟着胡悅。
王伍還是有些不放心,遲遲不敢開門。
而等在門外的胡悅也急得直讓那個叫小六子的小混子不停地敲門,叫門。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何星突然從二號包間走出來,走到一號包間門前,
“王伍,出來,是我!”
屋內的王伍一聽,這不是少東家的聲音嗎?他們來了?怎麼這麼快?他怎麼把他們給忘記了。這下可好,磨磨嘰嘰,把他們給等來了。
哎,不對,小六子也在門外呢。心慌意亂之下的王伍腦袋裡亂成了一團稀泥,進退維谷,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王哥,趕緊開門吧。”
此時此刻,也別無他計了,還是乖乖開門爲好。
王伍只好上前拉開了門,胡悅見狀,立馬一把推開小六子,離弦的箭似的衝進去。
“婉怡,婉怡!”
本欲反抗的王伍一看到緊跟着進來的何星,就呆愣住了,動也不敢動一下。
胡悅解掉綁在唐婉怡身上的繩子,看着她紅腫的半邊臉,好不心疼,
“婉怡,你哪裡不舒服,趕緊告訴我。”
唐婉怡緩緩站起來,依舊愁眉不展,
“差一點兒就查出來了。”說着,她便衝向王伍,“快說,究竟是誰指使你們找人打人的?”
王伍狠狠地瞪了唐婉怡一眼,看向何星,欲言又止。
何星微微垂眸,一副淡然的樣子,而且始終保持沉默。
其實,大家都是聰明人,他這麼一站出來,事情就已經明瞭了。
胡悅拉過唐婉怡,
“走吧,你沒事就好,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唐婉怡皺緊了眉頭,
“不行,若是不查清楚幕後指使者是誰,我不
會離開的。這事關你,我,還有新遠的清白。”
“幕後指使者是我!”見唐婉怡執着不放,何星擡高了聲音理直氣壯道。
唐婉怡頓時驚呆了,
“爲什麼?他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何星輕笑,
“這你要問他了。”
唐婉怡不解,緩緩移目看向胡悅。
胡悅眉心微蹙,其中之由,他無法對她解釋,
“婉怡,我身上的傷都已經好了,你又何必再追究呢?若是你今天爲了我有個什麼閃失,你讓我怎麼辦?”說着,他便徑直拉起她的手,“走,回去我再跟你解釋。”
而此時此刻,唐婉怡也被他們眉來眼去的打啞謎給弄暈了,原本只是她,胡悅,胡新遠三個人之間的事,怎麼會又憑白無故地牽扯出另一個不相干的人。她實在不解,總覺得他們有事瞞着她,而且,事情也並不像是他們所說的那麼簡單。
儘管心中諸多疑問,可是眼下,當事者都已經說明白,似乎都已經真相大白了,她還有什麼理由再這樣揪着不放呢?
她只好不情不願,仍然心事忡忡地跟着胡悅走了。
“婉怡,婉怡!”從一號包間走出來,柳蘭蘭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她,緊緊地擁住了她,“你沒事就好,你知不知道,剛纔嚇死我了。”
唐婉怡輕輕推開柳蘭蘭,輕輕拭了拭她眼角的淚花,
“我沒事,讓你擔心了。”她扶着柳蘭蘭的雙肩,上下打量了她一翻,“你,還好吧。”
“放心吧,我沒事。”柳蘭蘭揚脣一笑,還順帶地撫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兩人算是心照不宣吧。
而此刻的劉雅婷卻不似往常般張揚舞爪,而是躲在角落裡,默默地看着她們姐妹情深。
儘管她已經低調了再低調,幾乎讓自己沒了存在感,可是她的刻意隱蔽及微妙變化,終究沒有躲過一個人的眼睛,那就是胡悅。她的一舉一動都躲不過他的眼睛......
初冬的夜,有一種格外的清冷與沉寂。
胡新遠站在窗前,燃了一支菸,望着星空下的夜涼。
“新遠,你身體不好,就不要抽菸了。”徐圓走過來,微微勸解道。
她今天特意請
了一天的假來照顧他。
胡新遠沒有搭理她,繼續抽着自己的煙。
“這個女人也真是的,一天沒來,連個電話也不打一個。”胡新萍邊削着一隻蘋果邊埋怨道,“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人妻的。”
她的這些話,有的人聽着痛快,可是有的人卻聽着極不舒服。
徐圓輕笑,緩緩走過去,拿過胡新萍削好的蘋果欲遞給胡新遠,
“姐,你就不要生氣了,您的身子氣壞了,那我們可就都沒了主心骨了。”
胡新萍拉長了一張臉,
“以前的時候,我還挺心疼她,一個小姑娘,走入一個家庭也挺不容易的,所以我就格外的照顧她。若是新遠欺負她了,我還替她指責新遠,可是現在看來,她真的一點兒也不值得同情。就會惹事生非,就會給人找不痛快。”
“姐,你就不要再說了,她也是個人,你瞧瞧,她這些日子帶着病在醫院裡照顧我,她也要休息不是?你們白天來一下,晚上還能回去休息,可是她呢?連續好幾夜都是趴在牀邊睡的,你們摸摸良心,她做得還不夠嗎?”胡新遠終於忍受不了他姐對唐婉怡的攻擊,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
胡新蘋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倏忽站起,
“新遠,你怎麼好害人不分呢?我們沒良心,好歹我們時時刻刻記掛着你,可是她呢?這一整天都哪兒去了?自己的丈夫病着,就算是不來,也該問問情況不是?可是她呢?你說說,誰沒良心,啊?”
“好了好了,姐,徐圓,不早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胡新遠有些不耐煩了。
胡新蘋一聽,好啊,他這是開趕啊,他竟然爲了那個丫頭不惜頂撞她。一氣之下,她拎起包,摔門而去。
可是徐圓並沒有跟她一起離去,這是她跟胡新遠獨處的好大機會,她怎能放過呢?
“你怎麼還不走?”胡新遠往牀上一躺,微微閉上雙眼,喃喃道。
徐圓微微嘆了口氣,抿了抿雙脣,
“我走了,你怎麼辦?唐婉怡能熬一個星期,我就能熬半個月,就算是我明天還要上班,我也熬得了。”
胡新遠緩緩睜開雙眼,
“你這是何必呢?”他淡淡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