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問翁老爺子。
翁老爺子低頭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下:“我年輕的時候啊,也想過要修道,於是躲在谷裡煉丹,希望修煉個上百年,得道飛昇。可是卻誰也沒想我結婚生子,現在孫子都比我高了。”
我翁老爺子既然都打算修道了,爲什麼還要娶親?
“我太太原本是我雙修的對象,是個普通的人,我在谷裡,都是她照顧我,日子久了,我便想這個女人對我這麼好,百般對我照顧,我一想到如果我拋下她修煉成仙去了,或者是她先比我老死,而我卻沒讓她跟我過上一天的好日子,我心中就有愧,可是又無法放下修仙大業,便冷落了她一陣,叫她去找個好夫婿嫁了,卻沒想到她還是不肯走,不顧我的冷眼,對我依舊。有天我問她這是爲什麼?我太太當時就對我說她喜歡我,除了我之外不想嫁給任何人,我不能娶妻,她也就不嫁,等我得道,她便死去,不影響我一絲一毫。當時我在山洞中身無分文,衣衫襤褸,就跟街上的瘋子一般,我妻子因爲我的事情被家裡人趕了出來,她把眼睛都快要哭瞎了,便還是來我身邊,好生照料我。那時候,我也無心修煉了,我不能辜負她,於是順着自己心裡的意思,帶着她出山,和她結婚生子,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哪怕是我與仙再也無緣,我也不後悔一絲。”
翁老爺子說的這件事情,讓我對翁老爺子有了一個新的看法,原本我以爲他就是那種眼裡只有道法的無情無意之人,現在卻也想不到有這麼柔情的一面,並且他說的話,讓我心裡涌起一陣莫名的愧疚。
“是不是覺的你現在和我當初面臨的困境是一樣的?一邊是不想辜負的人,一邊又是追求的佛法,佛與道自古都不能有情念,放下了,那便是虧欠,沒放下,便不能成果,我看你脖子裡有痣,說明你和柳元宗的緣在前世就種下了因,今生就是你們的果,至於你們的果怎麼樣,那要看看你們自己的心了。”
“前世種下的因?那是什麼?”我一直都以爲我與柳元宗的情誼,都是由各種父女兄妹情演變過來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的記憶大部分都被抽除了,這局被人佈置的太大了,我們不知道起點,也不知道結尾,我們就像是處置在中間開始探尋這一切,真是難以捉摸。”
我看了下時間
,現在已經快一點半了,我還要回家把朱蓮香的信給柳元宗,於是我對翁老爺子先說我要回家了,並且謝謝他今天的的開導。
在出門的時候,翁老爺子忽然又像是想起來了些什麼,對我說有件事情拜託我幫忙一下,說是在我們縣下屬的一個叫平水鎮的地方,男性經常下體糜爛暴死,因爲離城裡很遠,他一大把年紀了,坐不得車,所以想麻煩我去一趟,說我看看什麼時候有時間去?那個東西應該是個怨魂,只要解了怨氣就沒事了,畢竟我也在白水英這裡呆了這麼久,皮毛應該是會一些的,而且平水鎮人請他去的價錢是五千,這是因爲他名氣大點,我去的話,應該也可以得個兩千左右。
兩千塊錢,可以讓我維持小半個學期不用回白柳鎮了,我家在白柳鎮,我家裡供着要千法百計要殺我的五通神。
就像是李純溫說的,我投胎的目的,就是爲了殺五通神,五通神肯定也是知道這件事情,按照正常人的思路,他們一定會在我殺他們之前想把我殺掉,回白柳鎮的話,我無非也就是回去找死。
因爲聽說有錢拿,所以我對翁老爺子說我雙休的時候去看一下。
趁着中午還有些時間,我回家找柳元宗。柳元宗見我中午回來有些奇怪,於是問我說中午怎麼回來了?
我把我手裡的信塞給柳元宗,對柳元宗說這是朱蓮香要我給他的。
看着這信疊的這麼的精緻,而且紙張也很厚實,我很好奇這裡面寫的是什麼?我感覺裡面寫的一定不是什麼感謝柳元宗給了她一張漂亮的臉蛋這類的感謝信。
柳元宗見我給了他信之後還站在他身邊眼睛一直都盯着他手裡的信看,於是笑了一下,伸手把我摟坐在他腿上,對我說我們一起看。
因爲前幾天對柳元宗的冷淡,這種動作,頓時讓我有些尷尬,但是也沒拒絕,,柳元宗很斯文的將一封折的這麼精緻仔細的信紙拆開,我一直都盯着信上的內容看,當柳元宗將整張紙打開的時候,我看見這紙上的第一句就是:“我見你第一眼的時候就喜歡你了……。”
後面還沒看下去,我頓時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接信從柳元宗手裡拿過來,笑嘻嘻看着她後面寫的:“雖然我一直都沒有說出口,但我一直都想着你,雖然我裝作無所謂,但我一直都想着你,其實、其實你在給我治臉的時候,叫
我閉上眼睛,我還是忍不住常常偷偷的看你的側臉想我這麼醜,你會不會討厭我?但是看着你並沒有表現出對我厭惡的臉,我又覺的你不會討厭我,每次一想到你,我的心不禁撲通撲通地跳起來……。”
信的內容讓我看的臉發麻,想着平日裡對我這麼壞看起來不會喜歡任何男孩子的朱蓮香,竟然寫出這種肉麻的信給柳元宗,而且她不知道柳元宗比她大這麼多嗎?
我笑岔了氣,轉頭問柳元宗他開不開心?第一次收情書的滋味怎麼樣?早知道情書這麼噁心的話,我之前就要每天寫幾封的噁心他!但說話說着說着,忽然感覺到我自己不對勁,柳元宗他都不親口和我解釋一下之前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爲什麼要和他說這麼多的話?
我從柳元宗的腿上滑了下來,對柳元宗說我去學校了。
在去學校的路上,我還是沒忍住笑,特別是朱蓮香寫的那句什麼:我的心不禁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想想昨天晚上柳元宗給她看臉的時候她心裡竟然是這種想法,我就笑的沒辦法止住。
到教室的時候,翁浩正看我好的異常的心情,問我怎麼回事?我對他搖了搖頭,說沒事。
星期五的晚上,我熬夜把所有的作業都做完了,準備星期六早上早點起去平水鎮。
平水鎮離城裡大概有六十里的路程,坐車去的話,要一個多小時,路程又顛簸,怪不得翁老爺子不敢去,這麼顛簸的路,還能等他顛平水鎮,他骨頭就在半路上散架了。
我去哪也沒告訴柳元宗,柳元宗悠閒的在家喂着屋外的那隻大白鴨,也不問,就是叫我在外面小心一點。
我開始以爲柳元宗會擔心我和我一塊去的,現在他不去的話,我心裡忽然有些緊張了起來,但是想到有這麼多的錢,還是多準備了一點東西去平水鎮,萬一到時候那個東西太厲害,也好能多支撐着一陣子。
我到平水鎮下車,平水鎮看着也是個不大不小的鎮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冷的原因,整個鎮子看起來感覺異常的冷清,鎮子裡的人臉上都像是蒙上了一層凍僵的霜雪。
想着平水鎮這個鎮名,這還真是奇怪的很,我們周邊的縣,縣裡的鎮的名字,似乎都帶着個水字。不是什麼合水鎮就是什麼涌水縣,聽起來奇怪的很,也不知道當初祖先取名的時候,是根據什麼取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