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無形啊,可是奶奶又是在什麼時候,將這個東西寄在我身上的?而且,這個東西是什麼?
我百思不得其解,柳元宗忽然牽住了我的手,抓着我的手向着樓上跑上去,但是並不是走去我和他的房間,而是去了白水英住的房間裡。開始什麼話都沒有和我解釋,一把將衣櫃的門打開,拿出了幾件之前奶奶來的時候給我帶的漂亮旗袍,對我說或許就是這幾件旗袍,拿了白水英的氣,這才讓奶奶利用了白水英。
我伸手接過柳元宗手裡的旗袍,因爲這旗袍是天氣不熱的時候穿的,而我的衣櫃裡都塞滿了秋冬衣服,白水英的房間裡有兩個衣櫃,所以我夏天的衣服都是放在她衣櫃裡面的。
“可是如果這麼說的話,那白水英中咒是發生在意外之中的事情,如果不是她中咒,或許就是以後睡在這房間裡的人中咒了?”我對柳元宗說。
柳元宗也贊成我這個說法,畢竟我衣服沒穿多久,後來就一直都塞在白水英這個房間了,白水英這房間是客房,也是之前奶奶睡的這個房間,而這衣服又常年放在房間裡。真的想不到奶奶平日看着對我這麼好,心裡卻一直都無比想殺我,這個老太婆果真是老奸巨猾。
白水英的本事相對我們幾個人比較弱點,衣服又是放在她房裡的,所有她中咒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我擡頭問柳元宗變成了活傀儡後,會不會有什麼解救的方法?柳元宗搖了搖頭,說沒有,這是直接用氣下的咒,除非是重新給人換氣,可是這把氣換了,也不是白水英本人了,她就算是活着,也是以別人的身份活着。
現在白水英中了咒,我心裡也有些不好受,畢竟她與我無冤無仇,又照顧了我好幾年,給我洗衣做飯,管我吃飽穿暖,這麼好的一個女人,說死就死了,真的很可惜。
就在我想着的時候,樓梯口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上樓的聲音,這腳步很沉重,就像是一個人帶着很重的東西上來一般。
我好奇的往門口看,只見白水英端着一大盆還帶着湯的雞蛋往樓上走,推開了我的房門,直接進去了。
柳元宗看了我一眼,我踮着腳向我房間裡走了進去,趁着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只見之前柳元宗做的那個紙人現在正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睡覺,白水英正將那個大臉盆放在我的被子上,一手掰
開紙人的嘴,一手不斷的往紙人嘴裡塞雞蛋,嘴裡還一直都念叨着:“吃吧,吃吧吃吧……。”
“白水英,你這是在幹什麼?活的不耐煩了麼?”原本還有些憐憫白水英,現在看見她竟然如此對待變成我的紙人,幸好躺在牀上的不是要,要是我的話,恐怕早就被這麼一個個的大雞蛋也噎死了!
白水英聽見了我的喊聲,頓時向我轉過頭來看着我,又看了牀上那個紙人,又看了我一眼,似乎很奇怪怎麼有兩個我。我頓時走過去將躺在牀上的紙人扯下來,牀上烏滾落着七八個帶着湯汁的雞蛋。雖然我很想吃這些雞蛋,可是白水英這麼對待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紙人,這就跟這麼對待我一樣,於是,我這暴怒的脾氣控制不住的就爆發了,叫白水英滾開。
柳元宗將屋裡的燈給打開了,刺白的燈光衝散了屋裡的月光,白水英擡頭看着我,雙目無神,抓了個雞蛋,向我撲了過來,嘴裡不停的對我嘀咕:“來良善吃一個,來良善吃一個……都吃了它都吃了它……。”
白水英手裡雞蛋對我有很大的誘惑,我心裡也明白,恐怕這是我最後一次吃到煮熟的人肉了,雖然這裡面的肉是白水英的內臟,但是我飢餓的感覺從胃裡掃蕩上我的喉嚨,就差我開嘴吃了。
看着這個渾圓的雞蛋,我還是忍不住了,伸手就想接白水英手裡的雞蛋,可是就在我伸手接的時候,柳元宗忽然語氣沉了下來,對我說:“良善你想幹什麼?”
這聲音就像是魔鬼,我嚇得腦子一抽,怕又被柳元宗控制失去自由,於是閉上眼睛用手向着白水英抓着雞蛋的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打算將她手裡的雞蛋給拍開,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白水英在我手拍向她的手的時候,竟然飛快用她尖利的指甲在我的手掌心裡劃破了一道口子,然後迅速的將整個雞蛋往我手心裡一拍,整個雞蛋頓時就碎在了我的掌心裡,而蛋裡面原本包裹着的說熟內臟,頓時順着我手心裡的血融化進了我的手掌裡!
柳元宗也沒想到白水英竟然會這招,立馬抓起了白水英的手直接從牀上拖下來,按在牆上,叫我趕緊伸手給他,他幫我止血!
我看着我因爲吸收了熟人肉傷口而不停的在涌血,趕緊的將手伸給了柳元宗,柳元宗一隻手按着白水英,嘴裡低聲念着點咒語,一隻手握住了我的手幫我止血,沒幾秒鐘的
時間,柳元宗從我手心裡吸出了一團爛肉,而我的手掌也合好如初,一點疤痕也看不見了。
白水英看着我手心裡的肉被吸了出來,對着我張牙嘶吼,像是隻要柳元宗一鬆手,她就會從牆上跑下來撕了我一般!可是現在我又不想殺白水英,可是又不敢放開她,她已經成了活屍,我們根本就沒法救她。
賈心琪睡在書房,她睡覺一般都比較死,大概這次是被白水英的悲號給吵醒了,揉着睡眼走到我房間,問我說發生什麼事情了?但是當她看見被柳元宗按在牆上發狂的扭動身體白水英,頓時就愣住了,眼裡充滿了驚懼的神色,問我們說白水英怎麼這麼這樣了?說完她自己垂眼沉思了一下:“白水英中了活傀儡咒!”
我看了眼賈心琪,說她知道的最多,問問她只不知道怎麼可以解這個咒?
賈心琪搖了搖頭,對我說不行,這咒無比毒辣,凡事施了這個咒,一般就沒什麼活路了,活傀儡要麼完成了她的接咒任務才能多活幾天,但也是幾點而已,如果是神鬼還好,可是一個凡人,毒咒侵佔了人體這麼久,我們看不見的陰氣已經貫通所有脈絡,過了幾天就會死,沒有完成任務的就更不要說了,自己就會被咒語咒死,應該沒有救了。
“不過,我有一個方法,就是將我們的氣輸進白水英的的身體裡,打亂她身體上的毒氣,這樣的話,就可以讓她意識清楚一些,可以和我們告個別。”賈心琪說着,然後問我們同不同意?
我看了柳元宗一眼,白水英已經沒救了,倒不如聽聽她有什麼遺言,於是點了下頭,柳元宗和賈心琪抓住了白水英的雙肩,我伸手挽住了賈心琪的脖子,在我們將體內的氣都傳輸到白水英身體裡的時候,白水英的動作逐漸的緩慢了下來,眼睛裡的神色也恢復了異常,轉頭看向我們幾個人都在給她輸入我們自己的氣,眼淚頓時就留下來了,滿臉的痛苦。
“我就知道,我馬上要去見我那老不死的了,看來我猜的沒錯,我真的要死了,從我感覺到我身體裡總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又東西從我身體裡飛走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這個想法了,我沒告訴你們,是因爲我真的已經活不下去了,白柳鎮這麼多人死的死逃得逃,我從來就沒有這麼的孤單過,如果不是柳狀元看出我輕生的念頭,叫我來照顧良善,恐怕我現在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