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時節,日已西暮。

呼嘯着的冷風打着旋,捲起層層落雪,揚起,又消散。

雪是美麗的,也是易碎的,一旦沾染了世間的塵埃,就化水成河。

風起雪落,劍光劍影,黑白交錯……

幾十個回合,只聽“刷——”的一聲,一把黑劍落入雪地之中。

那劍不僅劍柄是黑色的,它的劍身也是一樣漆黑。

“你贏了。”說話的少年和那把劍一樣也是一身漆黑,在雪地上投下纖長的影子,他的手有些顫抖,臉上帶着半邊面具,從右眼下一直延伸到左嘴角,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一雙深褐色的眼,彷彿也染上了這個季節的寂寞。

白衣少年收劍回鞘。

他的衣服是雪白色的,他的頭髮是銀白色的,臉是幾近白色,還有他手中的劍也是銀白的顏色,就像他整個人一樣,融入了冬天的雪花中。

他們兩個是這世上的兩個極端,好象生來就應該像剛纔一樣爭個魚死網破。

“你的劍法還是這樣糟糕透頂。”白衣少年冷冷地扔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黑衣少年還站在那裡,目光始終停在白衣少年離去的方向,直到背影消失在視線裡,他苦笑一聲,像是在嘲笑自己。拾起落在雪地中的劍,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血濺到他的劍上,他用手小心地拭去,留在雪地上幾點觸目驚心的紅色。

“公子。”白衣青年畢恭畢敬地叫道。

“回去給我準備匹馬,我明天要出去。”黑衣少年的聲音就像這冬天一樣沒有任何溫度。

“公子。”白衣青年跟在他身後,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又叫了他一聲。

“有什麼事嗎?”黑衣少年語氣有些不耐煩。

“今天閣裡碧風堂又出了一批兵器,少閣主要您去瞧瞧,給小的也選一件,以後跟着公子也方便些。”

“你懷疑我保護不了你?”少年隔着面具看那青年的表情。

“小的不敢!”沒有人可以懷疑他的劍術。青年避開他的目光,道:“小的只是覺得公子不必來在乎小的一條賤命,小的不能總麻煩公子。”

“也好。”少年說:“那些俗家的兵器並不適合你用,改日我給你一把餵了毒的匕首,也可做防身。”

“謝過公子。”

少年又說:“你今晚也準備一下,明早和我一起走。”

“公子,那咱們去哪裡?”青年開心地問,其實他知道,不管去哪裡,只要是跟着公子走,回來就一定可以和兄弟們炫耀一番。

“你的話太多了。”少年連看都沒看他,但他還是驚了一身冷汗。

雪翌堂。

顧名思義,這裡的雪是最美的。

這裡的所有院落都或多或少栽着松樹,平日裡並沒有什麼格調,但只要一入了冬,滿眼都是松樹凝霜掛雪,披玉戴銀,如朵朵白雲,又如排排雪浪,尤其壯觀。

很多人不遠萬里而來,只爲一睹美景,卻因爲防守森嚴,只能遠遠的望上一眼,但這一眼,對於他們來說,就足夠了。

而這個少年進入雪翌堂,就像回家一樣。

沒有敢攔他。

原因只有一個——這裡就是他的家。

他便是當今江湖第一幫鎖藤閣三大堂主之一——雪翌堂堂主,單名一個“翼”字,江湖上更喜歡叫他“公子翼”,他也是鎖藤閣閣主唯一的弟子,劍術堪稱天下第二,在輕功、毒術、暗器等在江湖上也少有敵手,他在武學上的造詣早早超過了他的師父閣主左司,今年,他不過才十六歲而已。雪翌堂中,除了公子翼,如那個青年等其他人皆是白衣,那個青年名叫阿鎮,也是雪翌堂的一員,也是武功最低微的,他只負責公子翼的日常飲食起居。

劍術天下第一的人當然就是前面打敗公子翼的雪衣少年——鎖藤閣三大堂主之一——沒(mo)天堂堂主,左驀雨,他還是左司獨子。他的武功應該還在公子翼之上,誰也不知道他的武功已經厲害到怎樣的程度,因爲從他十四歲打敗當初的天下第一劍唐雲天至今四年之中,他都不曾有過敗績。與雪翌堂類似,除了左驀雨穿白衣外,其他的人均是黑衣。江湖上把他和公子翼並稱爲“黑白無常”。

如果說尹流櫻創造了一個神話,那在這個神話過後,左驀雨又續寫了一段傳奇。

所有人還都一致認定,如果黑白無常再早出生二十年,尹流櫻的神話也不可能存在。

總之,在神話尹流櫻漸漸淡出江湖的舞臺之際,江湖上迎來了傳奇左驀雨的時代。

阿鎮心裡想着明天可以和公子出去,嘴裡哼着小曲往自己的房間走,卻差點撞傷了人。

阿鎮褪一抖,直接跪在了地上:“少閣主。”

“你主子在房裡?”左驀雨問。

“是。”左驀雨聽後,擦過青年而過,直到他轉角,青年人也沒敢擡起頭。

公子翼正在撥弄着盒子中的小銀針,笑了笑:“真要恭喜你呢,要結婚了。”

停頓了幾秒後,身後便傳來了聲音:“你的靈敏度有進步。”

公子翼苦笑一聲:“謝了。”

左驀雨從門外走進。

公子翼又道:“女人是很連累人的,師兄不要陷進去纔好。”

左驀雨冷笑一聲:“我偏偏不這樣認爲。”

很長時間的沉默,公子翼先開了口:“師兄,有什麼事嗎?”

左驀雨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覬覦醉魂。”

醉魂是左驀雨的配劍,和公子翼比武時他用的就是醉魂劍。這是鎖藤閣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千古名劍,也算是鎮閣至寶,一年前,左司就在祭祀祖先時把它傳給了左驀雨。

覬覦醉魂的人自然不少,但誰也不敢來奪,因爲,它的主人是左驀雨。

公子翼使的是逝情劍,由上等玄鐵經第一鑄劍師玄矢用十年鑄成,雖然它的名字很不吉利,但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絕世好劍,在醉魂面前,卻也不足爲談。

“那又如何?”公子翼承認。

“我借給你。”白光一閃,醉魂擺在了桌子上,擺在了公子翼的眼前。

公子翼也不推脫,直接拿起醉魂劍,道:“果然是好劍!多謝了。”

左驀雨在醉魂擺在桌子上時就走了,公子翼這句“多謝了”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中連(五)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中連(七)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 (一)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中連(七)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中連(七)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 (一)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 (一)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二)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中連(五)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中連(五)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二)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中連(七)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三)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 (一)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 (一)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三)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二)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 (一)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中連(七)
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中連(五)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中連(七)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 (一)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中連(七)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中連(七)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 (一)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 (一)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二)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中連(五)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中連(五)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二)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中連(七)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三)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 (一)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 (一)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三)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二)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鐘連 (一)時掠晚暮幽香在 墨雲隱月寺中連(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