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悲樂一聽到玄空要自己留在蜀山,連忙說:“不,掌門,你不是說我有預測危險的能力嗎?我或者不能幫你們一起殺妖魔,但是跟着你們一起去,也可以幫你們預測一下有沒有危險呀。”
玄空說:“但是你要想清楚,我們未必能分身出來保護你的,你也不懂什麼法術,萬一受妖魔的影響,只怕我們也沒法再救你。”
“沒關係的,如果真的是那樣,你們就不必管我了,我雖然是個小女子,但是也知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掌門,你就讓我去嘛。”燕悲樂生怕玄空真的把自己關在蜀門,整天對着那些悶木頭(燕悲樂以前看電視,蜀山派裡的都是悶木頭,所以她也以爲蜀山派弟子差不多都是悶木頭。)只好使用渾身解數,見玄空還在猶豫不決,只好拉着他的手撒嬌起來了,這時燕悲樂突然想起,連忙把胸前配帶的那柄寶劍月下美人拿出來,說道,“掌門,我身上還有辟邪的法寶,它都能幫我化解了很多次危難,相信這次它也能幫我的。”
其實燕悲樂配帶那柄小劍也只是幫燕悲樂一兩次而已,燕悲樂怕玄空還不答應,只好多多次了:“不信你還可以問鄧師兄和莫老師的。”
玄空以前雖然知道燕悲樂手中有一件法寶,但是接過月下美人一看,還是愣住了,兩眼發亮,雙手顫抖不已:“這是,這是,這是……”
燕悲樂見玄空這神情,好生奇怪,問道:“掌門,怎麼啦,難道這柄小劍有什麼問題?”
玄空激動地把劍遞給玄震,玄明,玄霄三人察看。玄震一接過劍,全身立刻一陣顫抖:“難道這是月下美人?”
“月下美人?”燕悲樂一愣,“很好聽的名字,這是這柄劍的劍名嗎?”燕悲樂又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去玄武門的路上,王啓樹看到這柄劍時也大吃一驚,也說出“月下美人”這四個字,只是當時燕悲樂心中惦記着王啓樹,也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這時聽到玄空等人說起,忍不住好奇起來。
玄空道:“如果我沒看錯,這的確是月下美人。”
衆人聽了都湊了上來察看,只見那柄小劍小巧玲瓏,渾身散發出一股柔和的氣息,讓人一看便知是不凡之物。
燕悲樂不解的問道:“掌門,月下美人是什麼?”
玄空顫抖的聲音說道:“月下美人就是曇花,又名瓊花、韋馱花,因爲它總是在黎明時分朝露初凝的那一刻才綻放,所以有着月下美人之稱。”
燕悲樂靜靜地聽着,暗道,掌門說的是花,和這柄小劍有什麼關係?
玄空繼續說道:“曇花原本是一個花神,她每天都開花,四季都很燦爛。可是有一天,曇花竟然愛上了一個每天爲她鋤草的小夥子,後來玉帝知道了這件事情,就大發雷霆,把花神貶爲一生只能開一瞬間的花,不讓她再和情郎相見,還把那個小夥子送去靈柩山出家,賜名韋馱,讓他忘記前塵,忘記花神。可是花神卻忘不了那個年輕的小夥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時分,韋駝尊者都會上山採春露,爲佛祖煎茶,所以曇花就選在那個時候開花!希望能見韋馱尊者一面,就一次,一次就夠了!遺憾的是,春去春來,花開花謝,韋馱還是不認得她!曇花一現,只爲韋馱。”
“曇花一現,只爲韋馱!”燕悲樂不由得哽咽了,從玄空手中接過月下美人,劍身那柔和的氣息,是花神對韋馱尊者的思念之情嗎?
玄空說:“曇花見韋馱尊者再也認不出自己來了,心中自然傷心,爲了能長久陪伴在她的情郎韋馱身邊,曇花便凝結了自己幾千年的修行,化爲一柄寶劍,名爲月下美人。曇花爲了讓韋馱發現此劍,也斷了自己的仙根,化爲寶劍的天罡正氣,目的就是讓韋馱發現自己。劍成之日,天罡正氣沖天直上,把方圓數百里都照如白晝。”
“那韋馱尊者有沒有發現了月下美人?”燕悲樂連忙問道。
玄空長嘆一聲,道:“唉,韋馱尊者的確發現了月下美人,但是就在韋馱尊者正在上前去撿時,這時佛祖急召韋馱尊者回去,月下美人跟韋馱尊者也就因此錯過了。從此以後,月下美人便淪落塵世。”
衆人聽了感慨萬端。
燕悲樂緊緊地把月下美人握在胸口,心想,爲什麼上天一定要把兩個有情人折散?難道有情人真的不能成爲眷屬嗎?一個女孩爲了一個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所愛,而甘心再一次爲他而死去。那股勇氣,那股犧牲精神,塵世間的凡夫俗子還有什麼資格去評論她?月下美人並非曇花一現,月下美人給予韋馱的愛情,更不是曇花一現,而是傾注一生之美。
曇花一現,只爲韋馱。燕悲樂暗暗嘆了一聲,又想起了王啓樹那柄韋馱劍,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自己跟王啓樹之間的愛情了,韋馱什麼時候才能跟月下美人在一起?
燕悲樂苦笑一聲,想到王啓樹的決裂,知道自己再怎麼想也只是一廂情願,自言自語地說:“聽說王啓樹那柄韋馱劍是他公子蓋鵬軒親自打造並且命名的,而蓋鵬軒的配劍又是月下美人,曇花一現,只爲韋馱,難道蓋鵬軒跟他的書僮?”燕悲樂只是不想讓自己想太多傷心的往事,便隨口想到什麼便說什麼,哪知竟然說出這話來,話剛一出口,燕悲樂便知道不妙,擡頭看一下玄空等諸位長老,只見諸位長老臉色頗爲尷尬,不知說什麼好。
燕悲樂心中一驚,難道蓋鵬軒真的有龍陽之癖,斷背之嫌?跟他的書僮真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玄震看到燕悲樂一臉詫異地盯着諸自己及另三位長老,重重地咳嗽一聲,轉開話題道:“韋馱劍是蓋鵬軒祖師爺親手打造,並且送給周銳才的,而月下美人傳說卻是蓋鵬軒祖師爺在小時候,一位法力高強的仙女送他的。”
“法力高強的仙女?”燕悲樂詫異叫道。
玄空道:“據我們蜀山裡的書籍記載,的確是這樣的,傳說蓋鵬軒祖師爺在很小的時候在街上遇上幾個流氓光天化日之下之下調戲良家婦女,蓋鵬軒祖師便出手相助,可是當時祖師爺年齡還很小,敵不過那幾個流氓,而正在那時,一個法力高強的仙女便出現了,擊退了那幾個流氓,並且把這柄月下美人贈給了蓋祖師爺。這件事在蜀山記載蓋祖師生平事蹟的書上有記載,沒錯。”
真的有仙女?燕悲樂聽着有些神往了,在腦海中想像那個仙女贈送月下美人寶劍給蓋鵬軒時的情景,又忍不住看了看玄空手上的月下美人,只見月下美人全身隱隱約約散發出一股很柔和的光芒,一看便是是非凡之物。
燕悲樂突然想起了前幾天莫超林只是一拿到月下美人,月下美人便立刻變大了,但是玄空拿起,又把那柄劍拔了出來,月下美人還是像一柄小玩具劍一樣,一點也沒有變化,問道:“奇怪,怎麼它沒有變化?”
玄空問道:“它還能怎麼變化?”
燕悲樂說:“我記得當時莫老師一拿到這劍時,劍就變大了,跟普通的劍一樣大。”
莫超林點點頭說:“是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拿起它,心中剛想着要它變大,它就一下子變大了。”
玄空把劍插入劍鞘,遞給莫超林,莫超林手剛一接觸,月下美人連劍鞘也一起變大了起來,竟然跟一般劍大小無異。
衆人暗暗稱奇,低聲議論紛紛,玄空從莫超林手中接過劍,月下美人立刻就變小了起來,又是那樣小巧玲瓏的。
玄空望着月下美人,說道:“你說它能燕姑娘化解了多次危機?”
莫超林不敢隱瞞,便說:“它的確幫妞……燕……她化解了一次……”
燕悲樂聽到莫超林只說化解了一次危機,立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莫超林見狀不敢再說下去了。
鄧天元說:“掌門師伯,此劍的確幫樂兒化解過危機,弟子親眼所見,弟子記得當時一個妖人正向樂兒砍去,但是卻被此劍散發出的一道力量推開了。”
玄空看着鄧天元說:“如此說來,燕姑娘所說的並非謊言了。”
燕悲樂聽到玄空問這麼多,原來是怕自己說謊,不禁暗暗有氣,人都說蜀山派個個正人君子,怎麼這個掌門也會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鄧天元說道:“是的!”
玄空把劍遞還給燕悲樂,說道:“難得燕姑娘有如此之心,貧道也不好再阻攔了,只是你不懂法術,雖然有仙家法寶護身,但是卻終不是辦法,我們蜀山派又不收女弟子,這樣吧,到了天影寺,貧道再替你向娥眉派的定容師太求情,讓定容師太收你爲徒,傳你道法吧。”
燕悲樂一聽,臉上立刻寫着高興兩個字,恨不得馬上摟住玄空親一口,只是想到玄空這般年齡,怕是封建思想極重,接受不了,只好作罷,興奮地說道:“那我就先謝謝掌門了。”
玄空說道:“你先別忙着謝我,聽說娥眉派收徒極爲嚴格,你能不能入娥眉門下,還是一個未知數。”
燕悲樂早就想得娥眉派定容師太那些道法了,如此能讓人青春永駐的道法,哪個女孩子不喜歡?當然燕悲樂想着下山,還有一個目的,她想見他一面,她心中的那個王啓樹真的如此絕情?在玄武門真的正置自己於死地?
在燕悲樂心裡,她始終覺得王啓樹只不過是一時還沒能放下仇恨,竟然他的公子都能放下了,他也一定能放下仇恨,跟她再續前緣的。
是夜,燕悲樂碾轉反側,難以入睡,便穿好衣服走出房間,蜀山跟現代城市不一樣,夜時沒有現代的路燈,但是明月當空,整個蜀山也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燕悲樂踏着月光往前走着,走到乾坤屋時,看到不遠處正站着一個人,背對着自己,難道今夜也同樣有人難以入眠?
燕悲樂輕輕地走過去,生怕打擾了那個人,但是那人還是發現了身後正有人走過來,便轉過身去,看到燕悲樂愣了一下,驚訝地說:“是你?”
燕悲樂也愣了一下:“莫老師?這麼晚了還出來?”
“我睡不着,你呢?”
“在想什麼睡不着?”燕悲樂沒有回答莫超林的話,邊說着邊走到了莫超林身邊,眺望前方,那是一片茂盛的樹林,在溫柔的月光的照映下顯示得格外安謐,讓人心情舒暢。
“我在想我爸爸媽媽。”
“莫校長和曹姨?”燕悲樂長嘆一口氣,“也不知我父母現在怎麼樣了。”
莫超林扭頭看到燕悲樂心事重重,惹人憐愛的樣子,真想把她好好地摟在懷裡,讓世間一切煩惱都離她而去:“妞妞你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打敗妖魔的,自古邪不壓正。對了,我一直這樣稱呼你爲妞妞,你不介意吧?”
燕悲樂微微一笑:“怎麼會,我喜歡你這樣稱呼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那時你那害羞的樣子,想起來就可笑了。”
莫超林臉微微一紅,幸好現在是夜裡,否則又要被燕悲樂取笑一番,燕悲樂繼續說道:“當時我聽到學校老師都說起你的宅得驚天動地,還想跑去一睹你的風采,誰知剛好你那節課被調到下午的自習了,當時真是氣死我了。”
莫超林低下頭喃喃自言:“其實我早就見過你了。”
“你說什麼?”
“哦,沒有!”
燕悲樂聽不清剛纔他說什麼,見他欲言又止的,也沒有再問下去,說道:“莫老師,經過這些日子和你相處,我發現你雖然少話一點,但是也不像那樣宅的人,你是不是躲在房裡修煉什麼厲害的道法?”
莫超林笑道:“修煉道法與練習內功是不同的,修煉道法講究的是把自身融入自然之中,吸收天地間的靈氣,閉門造車是沒有收穫的。”
“哦。”燕悲樂想想再過兩天自己也可能入到娥眉派門下,成爲一個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的仙劍,以後去哪又可以省下兩張飛機票了,心裡那個高興就別提了。
莫超林說:“回去吧,這裡不比南方,夜裡氣溫很低,你彆着涼了。”
燕悲樂經他這麼一說,倒是覺得有點冷,不禁顫抖一下,打了一個寒戰,,莫超林見狀連忙脫下自己一個外套給燕悲樂披上。
燕悲樂推託說道:“不了,萬一你着涼了怎麼辦?”
“沒關係,我可以運功禦寒。”
燕悲樂只好披上了外套,說道:“一起回去吧,這麼晚了,明天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莫超林應了一聲,先送燕悲樂回到房裡,然後再回到自己的房裡去。
整個蜀山一片忙碌,得知自己要下山的弟子都忙着收拾行裝,那些修煉還沒有到家的弟子幾番請求未果,也只好含淚苦練。
燕悲樂得知國防部以南方海洋將有可能發生海嘯爲由,把南方百姓都轉移回內地,現在整個南方一片忙亂。
這時,燕非樂的手機響了,是唐家明打過來的,燕悲樂按了接聽鍵:“爹爹。”
唐家明的語氣有點慌張:“若嵐,你現在在哪?”
燕悲樂說:“哦,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到了內地,你跟媽咪呢,現在在哪了?”
唐家明鬆了一口氣,燕悲樂這時聽到旁邊還有一個女聲低聲問道:“若嵐在哪了?”燕悲樂聽出是媽咪顧小潔的聲音。
唐家明說:“哦,他們是你的朋友?可靠嗎?”
“可靠,是我們學校的老師,爹爹,你跟媽咪保重,不用擔心我的。”
“哦……”這時傳過來一個顧小潔的聲音,“若嵐,你到了內地找到住處,要給我跟你爹爹打一個電話過來呀,別讓我們擔心。”
“哦,好的。”
“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掛了?”
“爹爹媽咪拜拜!”
燕悲樂掛了電話,嘆了一口氣,拿起手機又按了老家的電話號碼。
不一會兒,媽媽林夢竹便過來接電話:“喂!”
“媽,是我呀,悲樂。”
林夢竹一陣驚喜:“悲樂,你現在在哪?”
“我跟幾個朋友一起去了內地,你不用擔心我,爸爸呢?”
“他呀,正在收拾一下東西,唉,這年頭怎麼就這樣多災多難?”
“哦,弟弟妹妹們呢?”
“他們都回來了,明天才輪到我們的車,今天先收拾好東西,明天一早就出發了,悲樂,你那幾個朋友可靠嗎?他們是男的還是女的?”
燕悲樂啞然,只好說:“有男有女,放心吧,他們很可靠,你不用擔心我。如果沒什麼事我就收線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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