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悲樂和王啓樹很快就來到了觀音廟,把車停好後,兩人便進了寺廟。
燕悲樂看到寺廟和上次自己跟於曼辭來的差不多,還是沒有多少遊客,只有幾個和尚正在打掃衛生。
燕悲樂走近一個和尚面前,施禮問道:“麻煩小師父把我們領到普慧大師禪房,我們跟普慧大師有約的。”
“阿彌陀佛,女施主,普慧大師前兩天已離開了本寺。”
燕悲樂一愣:“他去哪了?”
“這個小僧也不知道,前一個晚上我們還見到普慧大師,第二天很久都沒有見普慧大師起來用膳,小僧便去普慧大師的禪房叫他,哪知普慧大師早已離去了。”
“那他有沒有留下什麼話來?”
“這個倒是沒有,小僧到普慧大師禪房時,那裡早已空空如也,估計大師也是半夜就離去去了。”
“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嗎?”
“這個小僧不知,普慧大師爲方外高人,來去不定,這下又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見他一面了。”
燕悲樂滿臉失望,以爲自己心中的疑團很快就要解開了,沒想到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空歡喜一場。
王啓樹把手搭在燕悲樂肩膀上:“要不要進去看看?”
既然普慧大師都不在這裡了,還進去幹嘛?燕悲樂說:“不必了,我們回去吧。”
王啓樹和燕悲樂兩人進了車往回開去,一路上王啓樹見燕悲樂悶悶不樂,也不沒有再說什麼話,默默地開着車。
王啓樹沒有急着回家,帶着燕悲樂沿着環市路兜圈子。不知過了多久,王啓樹的手機響起了,王啓樹便減速行使,對着手機說一陣便掛了線。
燕悲樂見他臉色不太好,問道:“你有事嗎?”
“醫院裡有點事,可能要過去一下。”
“那你還是先回醫院吧,把我放下來行了,我坐公交車回去行了。”
“我先送你回我們的家吧。”
“還是回我宿舍好了。”
“好吧。”王啓樹說完,便轉過車頭往回開去。
燕悲樂剛回到宿舍,獨自一人走上樓去,這時手機響起,拿起來一看,是莫超林打過來的:“喂,莫老師。”
“你現在一個人?有沒有和其他人一起?”
“沒有,我現在回宿舍裡,還沒到房間。”
莫超林松了一口氣:“那你現在有空嗎?”
“什麼事?”
“我鄧師兄想見你,關於普慧大師的事。”
燕悲樂一愣:“普慧大師不是離開了觀音廟了嗎?”
那邊停了一陣才說:“沒有,普慧大師前兩天晚上被人襲擊了,幸好讓我鄧師兄救了,但是現在他們兩人都受了重傷。”
燕悲樂停止了腳步:“鄧師兄不是說普慧大師法力高強嗎?怎麼會被人襲擊?”
“這個,你若有空還是過來吧,鄧師兄會給你解釋清楚了。”
“好,你們在哪?”
“你在宿舍吧,我過去接你。”
“好的,到了你再打電話給我。”
“哦。”
燕悲樂掛了電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停止了腳步,暗暗嘆了一口氣,頓了一頓,還是繼續往前走去。
燕悲樂走到房門口,輕輕打開房門,屋裡靜悄悄的。一到周未,那三個男同胞就睡得天昏地暗,以前燕悲樂還沒有跟王啓樹確立戀愛關係時,常常是她弄好發午餐給他們三個吃,現在燕悲樂周未都在王啓樹那邊了,也不知這三個人怎麼處理他們的午餐。燕悲樂想到這裡,心裡不禁升起一絲內疚,有點後悔沒有買一點菜回來把他們的午餐弄好。
燕悲樂在大廳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一陣,順便把手機拿出來調爲無聲,以免待會莫超林打電話過來打擾他們三個的美夢。
手機剛調到無聲模式,莫超林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燕悲樂走到窗前朝下面看下去,樓下已停着一輛轎車了,燕悲樂按下接聽鍵說:“等等,我現在就下去。”說完,便掛了手機,走出房間,輕輕地把門關上,然後走下樓去了。
燕悲樂走上了車,莫超林便開着車使向郊外去,燕悲樂問道:“既然鄧師兄和普慧大師都受了重傷,爲什麼不把他們送去醫院?”
莫超林猶豫一陣才說:“擊傷他們的是仙家法器,進醫院也沒用。”
轎車經過一條崎嶇的泥路,終於到了郊外的一間平房。
燕悲樂跟着莫超林走入平房裡,這時從屋裡面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把燕悲樂也嚇了一大跳,定眼一看原來是原來是先前在臥龍山見過的龍飛虎。
龍飛虎見燕悲樂走了進來,也沒有平時那種嘻嘻哈哈,臉色沉重。
燕悲樂本想上前打聲招呼的,見到龍飛虎這樣子,剛要伸起來的小手只好怯生生地放了下來,一聲不吭地跟着莫超林走進一個房裡。
房裡的一張大木牀裡躺着一個人,一動也不動,燕悲樂心裡卟卟直跳,望了莫超林一眼。
莫超林小聲地說:“這就是普慧大師,普慧大師受傷很重。”
燕悲樂心裡一下子沉了下來,輕輕地走到牀前,果然是一張熟悉的面孔,只是普慧大師再也沒有上個星期在觀音廟裡看到的那樣神采奕奕,彷彿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燕悲樂想起普慧大師初次見面就送自己玉佩,待自己如親人一般,鼻子一酸,眼淚也掉了下來。
莫超林走到她跟前,輕聲地說:“走吧,普慧大師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他會醒過來的。我先帶你去看看鄧師兄吧。”
燕悲樂點點頭,走出了房間,跟着莫超林又走進了另一間房間。
鄧天元躺在木牀上,看到燕悲樂進來,掙扎着爬起來,莫超林連忙走過去扶起他,燕悲樂也忙着走過去,拿走枕頭放在鄧天元后背上。
鄧天元坐在牀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你來了。”
燕悲樂拉過一張凳子坐在旁邊,聽到鄧天元問話便點點頭,說:“鄧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鄧天元說:“前兩天夜晚,我聽到郊外觀音廟裡有動靜,我知道那邊肯定有人在鬥法,我也好奇到底是什麼人有如此能耐在普慧大師的眼皮底下鬥法?便騎車跑了過去,沒想到到了觀音廟,我遠遠就看到了普慧大師和一個黑衣蒙面人正在打鬥,那黑衣蒙面人十分了得,逼得普慧大師無還手之力,更奇的是那黑衣人手持長劍,使的卻是我們蜀山派的法術……”
燕悲樂心中一驚:“蜀山派的法術?他使劍?是什麼劍?”
鄧天元正說着話突然被打斷了,只好停了下來,說:“你不必緊張,那只是一柄很普通的鐵劍而已。”
燕悲樂鬆了一口氣,她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剛纔一聽到使劍就想起了那個人,難道自己心中也對他產生了懷疑?
鄧天元繼續說:“我見那黑衣人使的是我們蜀山派的法術,便跳出去喝問他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我們蜀山派的法術。哪想到那個黑衣人一看到我出現,二話不說,立刻施展起殺招,欲置我於死地。我和普慧大師拼死相搏,才勉強可以支持得住黑衣人凌厲的攻擊。但是我和普慧大師都知道,如此下去我們只有死路一條,於是我跟普慧大師使一個眼色,兩人便打算暫時逃開。就在我剛轉身時,那黑衣人突然發起一道劍氣向我刺過來,我一時沒有發覺,眼看就要喪命於此,這時普慧大師大叫一聲小心,跳到我的背後,用他自己的身體替我擋住了這一道劍氣,結果普慧大師立刻受了重傷,而劍氣經過普慧大師身體後,也減弱了許多,但是我還是被這道凌厲的劍氣傷到了。”
燕悲樂看到鄧天元有力無力的樣子和普慧重傷臥牀,能想像到當晚激戰的情形:“那你們最後是怎麼逃脫黑衣人的?”
鄧天元說:“黑衣人傷了我們後,便衝過了想把我們殺了,幸好這時龍飛虎師弟和莫超林師弟及時趕到,也不知道爲什麼,那個黑衣人一見到莫師弟,一聲不吭轉身就跑了,我和普慧大師也因此撿回了一條小命。”
燕悲樂不禁朝莫超林望去,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連那黑衣人也怕他?
莫超林被燕悲樂這樣眼睜睜地望着,有點不好意思了,臉微微發紅,別過頭去,盲無目的地看着周圍一些毫不相干的東西。
燕悲樂看到莫超林這窘態,心中升起了一股親切感,當初自己的靈魂還沒有被逼入唐若嵐這具軀體時,跟眼前這個莫超林是何等的相似呀。
鄧天元說:“樂兒,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燕悲樂毫不猶豫地點頭說:“好好,你怎麼叫我都行。”
鄧天元欣慰地笑了,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如果我的女兒還在時,也是跟你一樣年齡。”
燕悲樂一愣:“你還有一個女兒?”
鄧天元笑道:“是的,她長得跟你一樣可愛,也很調皮,有時候也很霸道,可是,可是……”鄧天元臉上升起一絲痛苦之色,“可是她早已離開了人世。”
“對不起,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當你的女兒。”
鄧天元輕輕的撫摸一下燕悲樂長長的秀髮,笑道:“謝謝你,其實我在臥龍山上看到你開始,心裡就把你當成了我的女兒。這時叫你過來,我想告訴你,我雖然沒有看到那個黑衣人的真面目,但是我能猜出他到底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