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貅說:“魔有一個不死之身,因爲魔大都是由天地間的戾氣所化,只要人間還有爭執存在,就有戾氣存在,魔就能永生不滅。但是永生不滅卻不代表魔不怕受到傷害,無心魔知道蜀山派禁術雷動九天的厲害,自然害怕蜀山掌門使用雷動九天,所以便把自己的魔體藏好,自己卻藏身在某個凡人的**裡,如此一來,縱然莫掌門使用了雷動九天,也奈何不了他了。”
渡貊說:“只是如何一來,無心魔的魔力便不能完全發揮出來,他甚至連我也打不過了,他會這麼傻嗎?”
渡貅說:“無心魔當然不會這麼傻,他把自己藏在一個凡人身體裡,自然也不會讓我們找到他,如果我們都找不到他了,怎麼跟他打?”
玄明說:“恐怕還不只這樣,無心魔雖然把自己藏在凡人**裡,但是他仍然可以吸收戾氣,等到他魔力足夠強大了,便能隨時在魔體與凡體之間轉換了,如此一來,恐怕連雷動九天也奈何不了他了。”
衆人聽了心有餘悸,暗暗罵這個無心魔心機之重。
莫超林想起在酆都時,幻魔說無心魔野心之大,不在人間,甚至連魔尊的位置也有窺視,只見渡貅禪師所猜測的,也不無道理。
渡貊問:“還有那個什麼琴魔的呢?他都不見了,這又怎麼解釋?”
玄霄說:“琴魔一向心高氣傲,自然不用做出這種藏在凡體裡的事,只怕他早已回到了魔界。”
燕悲樂不禁朝玄霄看了一眼,沒想到他能考慮到這步,難怪當初蜀山前掌門玄空離開蜀山時,把守護五大寶鏡的重任交給他了。
衆人聽了都點點頭。
玄震說:“如果是這樣,我們只有通知神州大地各大門派留意了,好在雷動九天也不必一定要五大寶鏡在身邊才能使用,只要集合了五大寶鏡,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可以使用,我們也掌握了最後一張王牌。”
渡貅說:“莫掌門的意思如何?”
莫超林說:“斬妖除魔,也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既然如此,我們也只有下山去尋找無心魔的蹤影了。”
渡貅說:“阿彌陀佛,莫掌門小小年紀,便要承擔如此重任,辛苦了。老衲等人也要回天影寺了,只要無心魔還沒有用回魔體,他也不敢怎麼樣,如果無心魔一用回魔體,蜀山派無字天書便會把他的蹤影顯示出來,那時候莫掌門便使用雷動九天,我們便可以一舉擊殺無心魔。”
莫超林想了一下,說:“這樣也好,我們分頭行動。玄震師叔,麻煩你向神州大地所有修仙門派發出消息,如果有無心魔的消息,希望能儘快傳到蜀山。”
玄震說:“好!”
莫超林又說:“玄明師叔,你通知本派一些法力高強的弟子下山尋找無心魔,如果發現無心魔,千萬不要打草驚蛇,更不可輕舉妄動,要等我們趕去。”
玄明應了一聲。
“玄霄師叔,麻煩你看守住乾坤屋,如此發現什麼動靜,立刻通知我。”
玄霄應了一聲:“好。掌門,玄天鏡掉失時,玄武門曾吵着要找回玄天鏡,如今玄天鏡已找回,是否應該通知他們一聲?”
莫超林說:“那是自然,麻煩師叔先通知玄武門聶門主一聲,只是我們還得藉助玄天鏡之力,才能使用雷動九天,所以玄天鏡暫時還不能還給玄武門,希望玄武門聶門主能諒解。”
玄霄說:“好,我待會會跟他們說的。”
渡貅說:“莫掌門,自次上次在天影寺一別後,娥眉派定俏師太便已回到娥眉去了,是否也應該去告知定俏師太一聲?”
娥眉的照妖鏡還有蜀山,蜀山派要使用照妖鏡,依情依理都還應該告訴娥眉派一聲,只是渡貅禪師顧及燕悲樂的感受,還是用商量的口氣詢問莫超林。
莫超林看了燕悲樂一眼,說:“自然要告訴定俏師太一聲,這個就由我親自到娥眉跟定俏師太說吧。”
渡貅念一聲“阿彌陀佛”,欣慰地說:“莫掌門心胸開闊,真是年輕有爲呀。”
玄霄說:“無字天書裡雖然看不到無心魔的行蹤,但是北方一帶的妖魔卻不知爲什麼突然多了起來,只怕無心魔也在隱藏在北方了。”
莫超林說:“不如,就由我去北方看看吧,照妖鏡之事就等路過娥眉時,再去告訴定俏師太一聲,然後再到北方玄武門去,聶門主久居北方,得到他的幫忙或許會事半功倍。”
衆人聽了都不說話,臉色尷尬。過了一陣,玄震才說:“聶門主若是肯幫忙,自然最好不過了,但是上次聶海達得到蝙蝠王的內丹後,也不知他怎麼處理那內丹,而且聶海達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只怕他……”
渡貅說:“玄震道長所言極是,到了玄武門,可以去找聶門主,但是莫掌門也不要全靠聶門主。”
莫超林說:“我知道了,如果沒什麼大家就分頭行動吧。”
衆人想了想,也沒有什麼好說了,便各自離開了乾坤屋。
是夜,燕悲樂獨自一人走出了房間,夜間的蜀山總是靜悄悄的,燕悲樂信步前行,沒有任何目的,路上不時遇上三三兩兩回來蜀山弟子,那些弟子對燕悲樂打聲招呼便離開了。
燕悲樂走着走着,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一座古樓旁邊,前面正站在一個人影,背對着燕悲樂遠眺。
燕悲樂停了下來,不敢上前打擾他,過了一陣,那人仰天長嘆一聲,想是想起了什麼傷感的事。
燕悲樂不知那人想起了什麼,只是見他如此傷感,也觸景生情,想起了王啓樹,便輕步走了上去。
那人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微微一扭頭,也沒有看到燕悲樂便說:“樂兒,是你!”
燕悲樂這才聽到那人的聲音,原來正是鄧天元。
“鄧師兄,你在想什麼?”
“沒有,這麼晚了怎麼還出來,明天你還要和掌門一起下山。”
“沒事,我只是睡不着,所以想上來走走,蜀山的空氣真好,在這裡什麼煩惱也沒有。”燕悲樂說着,便走到了鄧天元的身邊停了下來,遠遠看去,只見遠處茫茫夜色,十分美麗,卻也很迷茫。
鄧天元沒說話,長嘆一聲。
燕悲樂見狀也不好意思再問,也默不作聲。
不知過了多久,鄧天元說:“夜已深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鄧師兄,你也早點休息。”說完,便鄧天元點了點頭,燕悲樂便轉身往回走去。
鄧天元看着燕悲樂遠去的背影,直到背影完全消失,這才轉身離去。
燕悲樂正走回自己的房間,這時莫超林走了上來:“妞妞,你去哪了。”
燕悲樂說:“我只是隨便走走,對了,我剛纔看到了鄧師兄,他好像有什麼心事。”
莫超林猶豫一會,說:“再過三天便是鄧師兄女兒的生辰了。”
燕悲樂突然想了起來,鄧天元說過他有一個女兒,今年應該跟自己差不多年齡了,卻也不知道他女兒是怎麼去世,燕悲樂好奇心上來,便試探性地問道:“鄧師兄,他女兒是怎麼去世的?”
“這……”莫超林面露難色。
“你認識他女兒?”
莫超林點點頭。
“那鄧師兄的女子去世了多久?”
“今年剛好三年了。”
燕悲樂“哦”的一聲,瞟了莫超林一眼,只見他似乎很不願意觸及這個話題一樣,但是燕悲樂好奇心上來,哪還肯罷休?又問:“鄧師兄的女兒是不是很漂亮的?”
莫超林一愣,擡頭一看,見燕悲樂圓碌碌的眼睛,有一股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勁,雖然不願意說,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燕悲樂見莫超林也如此忌諱這話題,心中更是好奇了,正要開口再問,這時聽到莫超林提高音量說道:“妞妞,時候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這事以後再告訴你。”
燕悲樂見事到如此,也只好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燕悲樂和莫超林便離開了蜀山,前往娥眉山,然後再直上北方玄武門。本來鄧天元也是安排一下跟着過來的,但是兩天之後便是鄧天元女兒的生辰了,鄧天元便要留在蜀山,等過了他女兒的生辰之後再下山去跟兩人會合。
燕悲樂和莫超林兩人坐了兩天的車到了成都,再坐一段路到了娥眉山山腳下。
燕悲樂不想上娥眉看到定俏師太,便硬是要留在山腳下,讓莫超林一人上山,莫超林拗不過燕悲樂,也無可奈何,只好把燕悲樂一人留在山腳下,獨自一人上了娥眉。
此時夏天已到,冰雪早已融化,大地一片春色,鳥語花香,讓人看了好生愉快。
上娥眉觀光的遊客很多,莫超林和燕悲樂走的是一條很少人走的小路,是以周圍一個人影也沒有。莫超林上山後,燕悲樂便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着着周圍的景色。
這時,燕悲樂背後傳來一聲輕嘆,燕悲樂一驚,這裡奇山峻嶺,荒無人煙的,怎麼還會有人?扭頭一看,只見一名青年的青衣少女,墜肩的長髮微微飄動,臉上蒙着一塊薄紗,手持長蕭,卻是在不周山裡的那名少女,但是燕悲樂卻沒有見過她,問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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