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俏師太見幾個女弟子雖然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是”,卻還是呆在那裡像一塊木頭那樣,一動也不動,喝道:“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難道要我去請轎子擡你們回去不成?”
衆女弟子一不小心又踩中了定俏師太的尾巴,都嚇了一大跳,不敢逗留,夾着尾巴灰溜溜地往回走去。燕悲樂扭過頭看到莫超林正看着自己,便朝他作了一個拜拜的手勢,跟着那幾個女弟子回去了。
定俏師太走在最後面,把幾個女弟子像趕鴨一般趕回娥眉派的帳蓬裡,就在衆人差不多走到帳篷時,聶波迎面笑盈盈地向衆人迎了過來。
玄武門的帳蓬不在這裡,他怎麼會在這裡?燕悲樂心裡正納悶着,這時老遠就看到聶皮招手朝衆人打招呼。
聶波朝衆女弟子點了點頭,便對定俏師太說道:“早就聽說娥眉派定俏師太道行高深,在娥眉派深得衆弟子愛戴,就連掌門也略有不及,這幾天相處下來,果真如此。”
定俏師太早就不服氣定容師太做這個掌門了,聽到聶波這話,便笑容可掬地說:“聶三少爺見笑了,貧尼只不過是一個掌管律戒的閒人罷了,哪能跟掌門相比?”
聶波說道:“定俏師太過謙了,娥眉派若無定俏師太,哪有今日這般繁華?”
定俏師太也不顧那幾個常跟定容師太一起的女弟子的感受,肆無忌憚地跟聶波聊着,問道:“聶三少爺到娥眉派帳蓬裡來,不知所爲何事?”
聶波說:“哦,也沒什麼的,只是想來看看這位老朋友而已。”說着,便指了指燕悲樂。
燕悲樂剛纔聽到定俏師太和聶波正旁若無人地相互吹捧,正低着頭鄙視他們,這時看到聶波說竟然是來找自己的,不禁愣了一下,說道:“聶三少爺,好像我跟你之間沒有什麼交情吧,爲了不毀我們娥眉派的名聲,請你說話尊重點。”
定俏師太喝了一聲:“不得無禮,聶三少爺來瞧你是看得起你,你這丫頭還推三阻四?”
燕悲樂暗道:“我纔不要他看得起我呢。”正揣思着怎麼想一個法子蒙過去,這時聽到定俏師太叫道:“樂兒,樂兒……”
燕悲樂正搖頭晃腦的思考怎麼逃脫聶波的魔掌,再說定俏師太從來也沒有這樣叫過她,頓時也不知道定俏師太口中的樂兒到底是指誰,硬是愣着一動也不動。
定俏師太叫了好幾次,見燕悲樂好像根本就沒聽到似的,頓時大怒,喝道:“燕悲樂……”
燕悲樂被嚇了一大跳:“幹什麼呀,你想嚇死我呀?”看清原來是定俏師太叫自己後,燕悲樂連忙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師伯你在叫我。”
定俏師太這次的脾氣出奇的好,只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暗道:“反應這麼遲鈍,長得漂亮有什麼用,還不是一個花瓶?”
燕悲樂見定俏師太又沒有說話,輕輕地問道:“師伯,你叫我什麼事?”
定俏師太說道:“聶三少爺過來找你,你去陪陪他,免得別人說我們娥眉連待客之道也不懂。”
燕悲樂暗道,懂得待客之道就要叫自己去接客,你們娥眉派難道是妓院?只是燕悲樂口中卻不敢出言頂撞,說道:“師師伯,弟子現在沒空,還有事要做。”
定俏師太說道:“有什麼事先放到一邊去。”
燕悲樂暗暗揣思着,怎麼辦纔好,突然燕悲樂眼前一亮,有了:“可是,是師父交待的,她老人家要我練習好上次她教的口訣。”
定俏師太說:“修練時要心靜如水,我看你現在心燥得很,強行修練可能會走火入魔,還是免了吧。”
燕悲樂暗道,你嚇唬誰呀,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走火入魔那是修練到極高的境界纔有的事,我連怎麼修練都不會,怎麼會走火入魔?但是燕悲樂卻不敢如此說,正思考着什麼樣的藉口才能讓定俏師太准許。
這時紫如說道:“師伯,小師妹她才入門,如果不好好修練,只怕到時掌門會責怪她的。”
定俏師太說道:“反正她再修練一百年也未必能修練出什麼樣來,定容師妹不會責怪的。”
再修練一百年也未必能修練出什麼樣來?燕悲樂暗暗念着,這個定俏師太也太小瞧人了,哼。還沒有等燕悲樂想好藉口,定俏師太便跟聶波說道:“聶三少爺,你們慢慢聊,貧尼先有事先走了。”說完,便招呼其他女弟子一同離開了。
“師太慢走!”聶波禮貌地叫了一聲,目送定俏師太她們離開,這時看到燕悲樂柳眉倒豎,杏目圓睜,十分可愛,聶波不禁笑了起來:“看你的樣子,好像是想把我生吃了!”
何止是想把你生吃了,還是把你砍成肉漿喂狗呢,燕悲樂怒道:“你到底是想怎麼樣?”
聶波說:“這就是你們娥眉派的待客之道?”
“正是,對待朋友當以朋友之禮,對待流氓自然有流氓之法。”
“如此說來,我在你心中只不過是一個流氓了?”
“孺子可教也!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有緣再見,拜拜!”燕悲樂說着,轉身便走,聶波連忙伸手拉住了她。
燕悲樂怒道:“放開我,你想怎麼樣?”
聶波說:“你剛纔去蜀山派帳蓬是想見你的老情人?”
老情人?燕悲樂沉思了一會才明白他是想說莫超林,暗道,就借莫超林用一下吧,讓眼前這流氓知難而退:“是啊,怎麼樣,難道還要向你稟報不成?”
聶波兩眼冒出怒火,一下子把燕悲樂扛在肩上,擡着向帳蓬外走去了。
燕悲樂大驚叫道:“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呀,救命呀!”但是整個帳蓬卻沒有一人出來相救,好像所有帳蓬裡面都空無一人。
原來定俏師太剛剛進帳蓬時便把話傳來了,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一律不得出去,否則重重處罰。如此燕悲樂便在衆目睽睽之下被聶波扛走了。
大營四周妖魔圍繞,聶波也不敢走得太遠,只是在離帳蓬遠一點的地方便把燕悲樂放了下來,燕悲樂一被放了下來,立刻躲聶波遠遠的。
聶波暗暗發笑,如果燕悲樂還是跟以前那樣,還沒有被入娥眉派門下,聶波可能便會用強了。他對付女子的方式一向都是先得到她的人,再得到她的心,聶波長得很帥氣,又有錢有勢,對付其他女子,這招屢試不爽。只是現在燕悲樂已是娥眉派的弟子,萬一得罪了娥眉派,可不是件好事。
聶波說:“昨天你的老情人用的那柄劍好像是你的?”
燕悲樂暗暗揣測聶波的意圖,他不會是想搶劍吧?扭頭看一下帳蓬就在不遠處,自揣自己叫一聲應該會有人出來的,那樣聶波便成了衆矢之的了,便說:“是的,那可是一件寶物吧,帶上它一般的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
聶波來了興趣:“有這麼神?”
燕悲樂說:“那可是蜀山派的至寶,叫月下美人……”
“月下美人?”聶波兩眼一亮,情不自禁地叫了起來,打斷了燕悲樂的話。
“你知道月下美人?”
“你吹吧,月下美人的確是蜀山至寶,但是已經失蹤一千多年了,怎麼會在你這小丫頭手中?”
“它的確是失蹤了一千多年,但是這劍是蜀山派一位前輩送給我的,要不蜀山派早就要回去了。”
聶波暗道,且不管它是不是月下美人,但是那的確是一件厲害至極的法寶,怎麼樣才把它弄到手,明搶只怕不行,再說如此法寶一般都有靈性,只有念特定的人才能使喚。
燕悲樂見聶波一言不發,皺眉苦思,輕輕地問道:“聶三少爺?聶三少爺?”
聶波“呀”的一聲,被拉回了現實,若無其事的問道:“那劍現在還在你手中嗎?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是月下美人?”
燕悲樂暗喜,大蛇終於出洞了,便說:“在,但是就算給你看了也沒用,這世上只有莫超林一人能使喚它,其他人就連蜀山掌門在內也沒法使喚。”
“你先拿出來給我看看,或許我也能使用呢。”
“你?”燕悲樂故意露出鄙視之色,說道,“聽說,月下美人有辟邪作用,如果心術不正的人碰到它反而可能被它所傷,聶三少爺還是別看了吧,以免被劍所傷。”
聶波暗暗罵道:“好你個小妞,竟然敢拐着彎罵本少爺?要不是看在你是娥眉派定容師太的徒弟份上,有你好看的。”便賠笑着說:“那正好呀,我想讓你看看我到底是君子還是小人。”
“聶三少爺當然是君子了,聶三少爺號稱君子劍,在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燕悲樂強忍住笑說着。君子劍是《笑傲江湖》裡嶽不羣的外號,燕悲樂這話言外之意就是說聶波和嶽不羣同樣都是僞君子。
聶波暗暗揣摩着怎麼樣才能把燕悲樂身上的月下美人弄到手,這小妞精靈得很,用強又不行,實在難辦。正想着,這時聶彥從背後走了過來:“燕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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