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悲樂聽到鄧天元猜到那個襲擊他們的人是誰,不由得心裡一陣緊張:“是誰?”
鄧天元說:“他叫周銳才。”
“周銳才?”燕悲樂對這個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還好不是燕悲樂所想的那個他,燕悲樂暗暗鬆了一口氣。
鄧天元說:“周銳才原本叫阿福,是個書僮,周銳才這名字是他的主人給取的,他主人入我蜀山派後,周銳才也跟着入了蜀山派,雖然名義上週銳才和他主人已是同門師兄弟關係,但是周銳才卻一直還是默默爲他的主人兼師兄幹着下人乾的活兒。”
鄧天元一番話聽到燕悲樂滿腦子漿糊,這是哪跟哪了,難道自己一不小心又穿越到哪個朝代了?連忙打斷鄧天元的話:“鄧師兄你說到哪了,現在社會還有什麼書僮,主人?”
鄧天元歉意地笑了笑:“對不起,忘記告訴你了,這個周銳纔是生活在一千多年前的北宋。”
“一千多年?他是妖怪,可以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長生不死。”
燕悲樂徹底糊塗了,她這半年接觸到的知識,比她以前將近三十年所學的知識還多。
鄧天元看到燕悲樂一臉愕然,解釋說:“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沒有人能改變,但是若能在軀體死亡之前,來個靈魂出竅再進入其他人的軀體裡面,把所佔的那具軀體的原來的靈魂驅出體外,如此這般不停的搶奪別人的軀體,就可以實現長生不死了。”
“這樣和謀殺有什麼區別?”
“這樣就是謀殺,而且很難發現。”
“鄧師兄,如果軀體被人佔領了,那他原來的靈魂去哪了?是不是像死人那樣可能會魂飛魄散或者到另一個世界裡去了?”
鄧天元搖搖頭說:“軀體不死,靈魂不滅。就算是那個佔領別人軀體的人把別人原來的靈魂不用法力鎮壓住,那個沒有軀體的靈魂也不會消失,而是變成了孤魂野鬼,四處遊蕩。”
燕悲樂聽了一陣駭然,鄧天元又繼續說:“但是一般能用法力逼出別人的靈魂,並且進入別人的軀體,也會用法力鎮壓住那個人的靈魂的,否則被人發現了很可能會引來那些修道之人的圍剿,沒人會這麼傻的。”
燕悲樂恍然大悟,問道:“鄧師兄,你說的這個周銳纔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既然他能入得了你們蜀山派,人品應該也過得去的,爲什麼他會做起這種爲人不齒的事來。”
“周銳纔對他的主人很忠心,進入蜀山派後跟蜀山弟子相處得也很融洽。當年他的主人爲情所困淪入魔道,周銳才和他主人的孖生弟弟也一起離開了蜀山……”
“爲情所困?他的主人是?”
鄧天元長嘆一口氣,說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只是聽說而已,沒有查過相應的弟子名冊。周銳才的主人叫蓋鵬軒,是……”
燕悲樂驚叫起來:“蓋鵬軒?”
鄧天元和莫超林見燕悲樂反應這麼強烈,都驚詫地望着她。燕悲樂說:“我聽說過,在我老家還有一個他的傳說呢。”
鄧天元恍然:“原來如此,我上次去臥龍山時也聽人說過,也進過知返林看過,那裡的確詭異得很,只是我的修爲不夠,還不能解釋其中原因,可能蓋鵬軒師祖的靈魂真的在知返林吧。”
燕悲樂問道:“鄧師兄,我家鄉的那個關於蓋鵬軒的傳說是不是真的?”
鄧天元點點着:“差不多,就是這樣。既然你知道了那個傳說我就長話短說了,蓋鵬軒師祖在那時是蜀山派最年青有爲的弟子,很多人都認爲他就是下一代的掌門人的不二人選,但是誰也沒有料到會發生後來那樁事。蓋師祖本來心胸開闊,對什麼事都看得很開,但是臨死前不知爲何突然性情大變,據說當晚整個蜀山派弟子都聽到他仰天大聲叫喊,爲什麼上天要這麼對他,爲什麼他爲那個女子付出了這麼多卻得不到一點回報。正所謂一念得道,一念成魔,道與魔本是一線之間,蓋師祖英明一世,沒想到到了最後關頭竟然悟不出其中道理,硬着把自己的靈魂逼出竅,揚長而去……”
“我看這本來就是那個負心的女人不對,蓋師祖爲了她不但付出了自己一世的修爲,連自己的生命也掉了,但是那個女人卻不流一滴眼淚。”這時在門外突然響起一個響亮的聲音,把燕悲樂嚇了一跳,扭過頭才發現是龍飛虎在發牢騷。
鄧天元喝一聲:“龍師弟不得無禮!”
龍飛虎氣呼呼地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不再理睬鄧天元。
鄧天元微笑地對燕悲樂說:“樂兒不必害怕,我龍師弟他性格就是這樣直爽,說話從來不經過考慮。”
燕悲樂暗道:他又不是說我,爲什麼要向我道歉?但是燕悲樂還是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說道:“沒事,龍大哥是性情中人,我不會在意的。對了,你剛纔說刺殺普慧大師的那個黑衣人可能是一千年前的周銳才,你知道他現在佔據的是那具軀體了?”
鄧天元和莫超林兩人望了一眼,好像考慮了很久,鄧天元才一字一字地說:“周銳才的配劍是韋馱劍!”
“韋馱劍?”燕悲樂脫口而出,腦子一片空白。
鄧天元說:“一千年前周銳才的配劍的確是韋馱劍,據說還是蓋鵬軒祖師爺親手打造的,然後把它送給了周銳才。但是經歷了一千年後這柄劍是否還是易主,卻不得而知了。”
燕悲樂知道鄧天元只不過是顧及自己和王啓樹的關係,才說這話安慰自己的,如果有能力讓自己靈魂出竅,再進入其他人的軀體裡,還會有誰能從他的手中奪劍?
“樂兒,樂兒,你沒事吧?”鄧天元看到燕悲樂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擔擾地問道。
燕悲樂回神過來,連忙說道:“沒事沒事,鄧師兄,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王啓樹所爲嗎?”
鄧天元說:“我沒說是王啓樹所爲,我剛纔的只是猜測而已,你不必對號入座。”
“但是,也只是王啓樹才擁有韋馱劍。”
鄧天元想了一下才說:“要真正把自己弄個靈魂出竅,然後再佔據其他人的軀體,沒有幾百年的修行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如果是藉助外力把自己的靈魂進入其他人的軀體,卻不是不可能的,而能幫別人做這麼缺德的事也只有邪惡的力量鬼力了。”
“鬼力?跟我一樣的?”
“正是,所以王啓樹若真的是周銳才,那麼他身上同樣也有死亡的氣息。他家裡同樣也會出現各種不乾淨的東西。”
燕悲樂鬆了一口氣:“可是我去他家這麼久也沒有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呀。”
鄧天元說:“你沒看到是因爲那些東西還不敢靠近他,因爲他家裡有辟邪的寶物。”
“辟邪的寶物?”燕悲樂略想一下便明白過來,“韋馱劍?”
鄧天元點點頭:“韋馱劍爲蓋鵬軒祖師爺親手打造的,據說是蓋鵬軒祖師爺走了遍各地,尋來世上最難尋找的特殊材料,再配以黑曜石,運用了五行八卦之火,煅造七七四十九天,這才煅造成的寶劍。那柄寶劍就能讓一些法力低微的妖邪不敢靠近,但是如果用令符把韋馱劍身上的氣息暫時掩蔽,要是王啓樹身上有死亡氣息,則那些不乾淨的東西就會進入他家裡去了。”
燕悲樂聽得毛骨悚然,那我豈不是還要看到那些不乾淨的東西?
鄧天元好像看出燕悲樂的心思似的:“當然,如果要讓那些不乾淨的東西進到王啓樹家裡,你還要把普慧大師贈予你的那塊玉佩放出來,那塊玉佩同樣也有辟邪的能力,不乾淨的東西也不敢靠近它。”
鄧天元看着燕悲樂進退兩難,嘆了一口氣:“當然,這還要你有足夠的膽量去面對那些東西。我知道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簡直難於登天,但是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燕悲樂咬一咬牙,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鄧師兄,能不能讓莫老師陪我一起去?”
莫超林聽了一愣,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鄧天元望了望燕悲樂,又看看莫超林,最後說:“不行,莫師弟若是同去了,妖邪同樣也不敢靠近了。”
燕悲樂不解地問:“爲什麼?難道莫老師也是一件辟邪的寶物?”
鄧天元說:“可以這樣說。”
燕悲樂一愣,她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沒想到真的被自己猜中了,燕悲樂又忍不住上下打量着莫超林,莫超林也被她這樣瞧得不好意思別過臉去了。
燕悲樂說:“你們蜀山派所有弟子都有這種辟邪的能力?”
鄧天元搖搖頭說:“這個倒是沒有,也只有莫師弟一人比較特殊而已。我知道女孩子膽子比較小,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事件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燕悲樂說:“你讓我想想吧。”
鄧天元說:“好的,不管你答應與否,我們都會尊重你的決定的,你不必有太大的心裡壓力。樂兒,我求你一件事。”
“鄧師兄請說。”
“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訴王啓樹,行嗎?”
燕悲樂一愣,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
正在這時,隔壁普慧大師那間房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在門外的龍飛虎見狀立刻跑了過去,不一會兒又匆匆忙忙地走過來:“鄧師兄,普慧大師醒了,他想見你們,特別指明要見莫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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