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超林聽到普慧大師點名要見自己,不由得愣住了,鄧天元說道:“擡我過去!”
莫超林和龍飛虎立刻把一副擔架擡到鄧天元身邊,把鄧天元扶到擔架的椅子上,便朝隔壁那間房去了。
燕悲樂見狀也跟着過去,好歹人家還送自己一塊有辟邪能力的玉佩呢。
普慧大師雖然說已經醒了過來,但是身體狀況卻大不如燕悲樂之前見的那樣了,魁梧的身體像是隨時會倒下來似的。他看到衆人走了進來,便掙扎着要爬起來。
鄧天元連忙叫道:“大師躺着即可。”
但是普慧大師卻似沒聽到一樣,還是自己掙扎着坐了起來。
莫超林和龍飛虎兩人放下鄧天元后,立刻小跑過去扶一把。
燕悲樂走了跟前問道:“大師,你怎麼樣了?”
普慧點點頭說:“不礙事。”然後扭過頭看着莫超林一陣,看得在場所有人都有點莫明其妙。
鄧天元疑惑地問道:“大師?莫師弟他有什麼不妥?”
普慧大師搖搖頭,欣慰地說:“沒有沒有,好得很。”然後長嘆一口氣說,“老衲的身體自己十分清楚,這次被那黑衣人有千年道行的劍氣所傷,若是年青時或許還可以躲過一劫,只是現在老矣,恐怕命不久也。”
鄧天元說:“黑衣人這一劍若是換作別人,恐怕早已喪命,但是大師法力高強,雖然被他的劍氣所傷,晚輩相信大師也一定能調理好的。”
普慧大師搖搖頭說:“不,你不用安慰老衲了,其實死亡是這個旅程的結束,也是下一個旅程的開始,我只是開始一個新的旅程而已,你們不必爲我難過。只是那黑衣人的千年道行,恐怕在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能敵得過他了。”
衆人沉默不語,鄧天元,龍飛虎和莫超林三人都見識過那黑衣人的厲害,自己知道普慧大師所言非虛。
普慧大師繼續說:“道行本來是個人修煉所得,任何人也贈予不了,但是這位小兄弟體格精奇,他倒是可以接受老衲這八十多年的修煉得來的法力。”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莫不驚愕不已,燕悲樂雖然不知什麼修爲道行之類的,但是從小喜歡看武俠小說的她,也明白普慧大師可能要把自己八十年修煉得來的修爲,全部傳給莫超林。
鄧天元,龍飛虎和莫超林聽了更是大驚,他們三人都是修道之人,明白道行這東西一般是不傳給別人的,就算是真的要傳,那個接受的人也只能保持這種外來的法力一段時間,時間一過別人贈予的法力就會消失,而且贈予法力之人也會因爲精力耗盡而死。
但是普慧大師也沒有看錯,莫超林的確能夠接受他的全部法力轉爲己有,只是一想到普慧大師會因此喪命,沒有人願意答應而已。
普慧大師見衆人都反對,他也早料到是這樣了,笑道:“反正我也活不長了,一身道行跟着老衲入土挺可惜的,雖然老衲身上這八十年的法力也沒有能力助這位小兄弟擊敗黑衣人,但也可是讓他的修行在一個月內突飛猛進,只要從此用心修煉,將來就有機會打敗黑衣人。小兄弟,過來吧。”
鄧天元和龍飛虎知道阻止不了,只好含淚朝莫超林點點頭。
莫超林見兩位師兄都不再反對了,誠惶誠恐地走到普慧大師身邊:“大大師,我……”
普慧大師笑道:“你不必有太多的心理壓力,正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老衲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幫你還是害你。坐下來吧,待會你若感到什麼不舒服,千萬不要運功抵抗。”
莫超林坐在普慧大師旁邊,普慧稍微坐端正一點,便雙手緩緩提起,不一會兒,一股紫色的氣流呈現在普慧大師的頭頂上面。
莫超林閉上眼睛,像是感覺得到那股氣流似的,嘴巴自然張開,那股紫色的氣流便緩慢地從莫超林嘴裡涌入,進入他的身體裡面。這時,莫超林胸口處突然出現一團火黃色的氣旋,那股從普慧大師頭頂涌入的氣流便如小江流入了大海似的,被那團火黃色的氣旋吞噬。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普慧大師頭頂上的那股紫色的氣流逐漸變模糊了,最後完全涌入了莫超林的體內,普慧大師最後一絲精力似乎也耗完,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癟在牀上,彷彿一下子老了二十多歲似的,像垂暮老人一樣,有氣無力地喘着氣。
鄧天元和龍飛虎見狀立刻圍上去扶起普慧大師:“大師,大師!”
普慧大師搖下手,欣慰地道:“你們不必擔心,這只不過是真氣耗盡,所以感得特別疲憊而已,老衲今年已一百二十二歲了,世間的繁華都經歷過了,也想開始另一個旅程。”
莫超林胸口那團氣逐漸消失,看到眼前的普慧大師變了一個人似的,知道他已把自身的法力全部傳給了自己,頓時哽咽不能言語,雙手緊緊地抓住普慧大師的手。
普慧大師憐憫地看着莫超林,長嘆一口氣:“孩子,你能有如此際遇,可是說是你的幸運,但是若是你過於執着,只怕也因此害了你自己。”
莫超林含淚叫道:“大師,請受晚輩一拜。”說完,便要跪下。
普慧大師連忙阻止道:“使不得使不得,你是道家弟子,我仍佛門中人,你若拜我,於禮不合。”
莫超林見普慧大師死活不肯受,也不好違拗,只好作罷。
普慧大師說:“你們先出去吧,不必爲老衲擔心。”
衆人遲疑不決,莫超林更是依依不捨。普慧大師又無力的揮一下手:“都出去吧。”
龍飛虎和莫超林見鄧天元點點頭,只好彎下腰來,擡起鄧天元。
鄧天元朝燕悲樂叫了一聲:“樂兒,出去吧,別打擾了大師休息。”說完,龍飛虎和莫超林便擡着鄧天元出了房間,燕悲樂也只好跟了出去。
四人又回到了鄧天元原來那個房間裡,鄧天元對莫超林說:“莫師弟,普慧大師雖然把他畢生的法力都傳給了你,但是現在你還不能控制這股法力,你要儘快把這股法力融入自己的法力之中,否則它很有可能給你帶來傷害。”
莫超林說:“鄧師兄,我知道怎麼做了,我一定會盡快消化這股法力的。”
鄧天元點點頭:“大師對你說的最後一句話,希望你能銘記於心。”
莫超林恭敬地說:“我會的。”
鄧天元見狀便轉過頭對燕悲樂說:“樂兒,剛纔我跟你說的話對你來說的確很困難,我也不勉強你,但是請你不要把這裡的情況不要告訴任何人。”
燕悲樂不停的點頭說:“我會的。”
“好,如果沒什麼事,莫師兄你送樂兒回去吧。”
“鄧師兄。”燕悲樂欲言又止。
鄧天元疑惑地望着她:“還有什麼事嗎?”
燕悲樂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你說可以用令符暫時鎮壓住韋馱劍散發出來的正氣,你現在有這種令符嗎?”
龍飛虎一聽,眼睛一亮:“小妞,沒想到你還挺明白事理的,我還以爲女人都很……”
鄧天元喝了一聲:“龍師弟!”龍飛虎聽了乖乖住了口,但是宇眉之間掩蓋不了歡喜之情。
燕悲樂說:“你們不要誤會,我只是想弄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而已。”
龍飛虎說道:“反正那廝不是什麼好人。”
鄧天元說:“好吧,那些鬼靈雖然聽起來有點嚇人,但是隻要不去冒犯它們,它們一般也不會主動傷害人的。莫師弟,你拿三張令符給樂兒。”
莫超林很不情願地說:“鄧師兄,可是她是一個女孩子,這樣會不會……”
龍飛虎不耐煩的說:“叫你拿你拿就是了,這麼婆婆媽媽的。”說完,便朝房間裡靠牆的一個櫃檯走過去,打開一個盒子從裡面數出三張令符向燕悲樂走過來,遞給燕悲樂:“小妞,拿着,他到底好人還是壞人,你很快就會知曉。”
燕悲樂遲疑着沒有伸手去接令符,擡起頭看到莫超林也正望着自己,眼睛流露出叫自己不要接這令符,唉,這個傻瓜,難道現在還不明白自己已心有所屬了嗎?燕悲樂又想起了自己和王啓樹一起的日子,他一心一意對自己好,肯爲自己赴湯蹈火,難道我真的要去揭出他的真面目?他是什麼樣的人對自己真的這麼重要?
龍飛虎見燕悲樂遲疑不決的樣子,抓起她的手,把令符塞進她手裡:“拿着!”
燕悲樂看着手中的令符,不知道把它放在身上什麼地方好。龍飛虎見狀,以爲她要反悔,說道:“怎麼,現在後悔了?”
燕悲樂說:“不是,我不知道把令符放在什麼地方帶回去好。”
龍飛虎說:“隨便放在兜裡就行了。”
燕悲樂愕然地問:“這種令符不怕女子?”
龍飛虎說:“它連鬼都不怕,難道會怕區區一個小女子?”
燕悲樂說:“不是說女子的身體是污穢之物嗎?”
鄧天元,龍飛虎和莫超林三人聽了一片啞然,大眼瞪小眼,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