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華訝異不已。
這個太監按說中了她的攝心術,不應該是現在這樣清醒纔對,怎麼會這樣?
而且他看到她現在沒有帶面具的臉,竟然也不吃驚?
秦霜華不是一點兒半點兒的驚訝了,甚至心中還有幾分防備。
她忍不住往蕭成野身上靠了靠。
凌虛子眯着眼睛,凝神片刻,好像耳朵也動了幾下。
他冷眉肅目,低聲說道:“丫頭,的確是來人了,還是一輛馬車。趕緊走吧。”
蕭成野低聲說道:“你回去吧,讓他們稍安勿躁,有事的話,本王自然會通知他們。”
秦霜華驚訝的問道:“這是你的人?”
蕭成野點了點頭。
“既然你在這裡面有人,至少也往外面隨時傳個消息,要不然我們都不知道你怎麼樣了,擔心死了。”
蕭成野輕輕一笑,覺得秦霜華脫口而出的這句擔心,讓他心思流轉,似有暖風拂過。
蕭成野看着秦霜華有些小埋怨的樣子,突然,他低聲說道:“你擡頭。”
秦霜華愣了一下,擡頭望着他。
蕭成野突然低頭,吻住了秦霜華的嘴脣。
如果讓蕭成野選擇,秦霜華從頭到腳,哪裡最讓他討厭,估計就是這張嘴了。
因爲,總是喋喋不休,嘀嘀咕咕,說出來的話,總是要氣他。
但是他偏偏又對這張嘴非常上癮。
看到她嘴脣上的鮮紅明豔,就忍不住想要捉住,好好品上一品。
他低頭吻住秦霜華,秦霜華猛然愣了一下。
條件反射的羞赧讓她想要退開。
但是蕭成野咬着她的脣瓣不鬆口。
秦霜華眨眨眼睛,突然,她笑了一下,然後伸出雙臂,勾住蕭成野的脖頸,與他纏吻起來。
凌虛子急得直跳腳。
真是夠了!
“你你你你們竟然這個時候了,還沒玩沒了!什麼時候不行,非要現在!還擋着老道我的面兒,你們到底會不會尊老!”
秦霜華伸手拍了拍蕭成野的後頸,蕭成野這才鬆開她。
秦霜華抿了抿春,伸手在蕭成野的脣上
擦了擦,低聲說道:“我走了,有機會再來看你。”
蕭成野冷聲道:“老實點兒,不要作妖。”
秦霜華眨眨眼睛,“我一直很老實的。”
凌虛子看不下去,趕忙拉着秦霜華的胳膊把她拉出去。
秦霜華臨走之前還跟蕭成野擺了擺手,“你自己小心啊,等着我救你出去。”
蕭成野勾脣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秦霜華被凌虛子拉着。
凌虛子年輕的時候,就在江湖上以輕功贏得盛名。
後來進了玄門,又修習玄門秘密功法,所以身型詭譎多變,飄忽而過,幾乎沒有人發現。
他帶着秦霜華在天牢的通道里,飄忽過去的時候,來往的獄卒只感覺面前一陣風颳過,並未看到其人。
凌虛子帶着秦霜華剛剛出來,一架馬車就停在了天牢的門口。
皇帝從裡面下來,安德海扶着他一路走到裡面。
他通過天牢黑暗的甬道,直接走到最裡面蕭成野的那間囚室。
旁邊的太監趕緊將門打開,皇帝彎身過去。
蕭成野就坐在那裡,盤膝閉目,好像並沒有什麼異常似的。
皇帝冷聲道:“皇叔在這裡住得,可還習慣?”
蕭成野證卡眼睛,看着皇帝,沒有說話。
皇帝在屋中轉了一圈,不過幾步,他輕輕說了一句:“這個地方,是前朝皇帝專門關押那些不聽話的逆臣之地,朕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請皇叔住在這種地方。
皇叔或許不知道,曾經,父皇就差點兒讓六弟住進來。可惜母后一直在保六弟,所以六弟沒能進來,到此一遊。
沒想到皇叔倒是有這個運氣。”
蕭成野沒有說什麼,而是看着皇帝那張不可一世的表情,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皇帝笑道:“皇叔如果難道就沒有什麼話想問的麼?”
蕭成野沒有理他,直接閉上了眼睛。
皇帝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挑釁,他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掐住蕭成野的下巴,像是平時刑部審問犯人的樣子。
但是蕭成野突然又睜眼,皇帝嚇了一跳,趕緊退回去。
在蕭成野面前,已經是習慣性地會慫,改不了。
皇帝咬着牙說道:“皇叔,事已至此,朕也不跟你多說廢話。你要是說出那個女人的下落,朕就饒你不死,甚至放你出去。
你依舊是端王,該有的俸祿待遇。一樣都不會少你的。”
“但是你要是不說……”
皇帝話音未落,就有人擡着烙鐵和刑具進來。
蕭成野淡淡瞥了皇帝一眼,似乎有些鄙視的樣子。
皇帝大怒,直接拿起一塊已經發熱的烙鐵,想往蕭成野身上戳去。
身旁的獄卒馬上攔住,“皇上,這東西髒,還是讓小的來,而且小的知道,什麼時候到火候兒,這火至少還要燒半個時辰,現在用上去,他是不會說的。”
皇帝面色狐疑地看了一眼那個獄卒,然後便鬆手把那個烙鐵扔到炭火盆中。
皇帝冷聲怒道:“給朕審,審不出來,你們也不用再要命了!”
皇帝說完,轉身就要走。
這時,蕭成野突然開口,淡淡說道:“耶律楚是不是就要離京了?”
皇帝挑眉,“你什麼意思。”
蕭成野冷哼一聲:“耶律楚什麼心思,皇上不知,反而來問本王?”
皇帝低頭深思,他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轉身就大步出去了。
皇帝出了囚室的門,就對安德海說:“趕緊讓人去驛館,攔截耶律楚,不許他離京!”
安德海楞了一下,說道:“皇上,您今天早上才說的,准許他離京的。”
皇帝怒道:“秦霜華就在耶律楚那裡,快攔住他!”
安德海嚇了一跳,趕緊去傳旨。
這邊,秦霜華被凌虛子拉着出了天牢之後。
凌虛子好像並沒有放慢步伐,依舊一陣風地往前。
秦霜華覺得速度有點兒太快了,她幾乎想要吐出來了。
她大聲喊了一句:“老道士,你快放開我,我要吐了!”
凌虛子這才停了下來。
秦霜華在地上站定,然後扶着一棵樹,乾嘔了幾下。
這時,聽到一個曖昧又挑逗的聲音,笑着說道:“守株果然能待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