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遠不止一道,甚至因爲照明印數量的衆多,而顯得異常密集。
這人數恐怕比起當初潘少的三十來人要翻上幾倍,上百那是絕對有了。而伴隨着這些光線,那些喧鬧的人聲也是隱約傳到羅動耳中。
羅動依稀聽到胡少、侯哥之類的名字。
對這七號考場還有着一點了解的羅動,並不難猜出這些人口中所稱呼的胡少和侯哥是什麼人。甚至羅動和王瀟灑還和那個侯哥打過交道,雖然就打交道的結果而言侯哥並不會開心就是了。
這種時候,胡少、侯哥這些人帶着大批考生出現在別院稍遠處,那自然是向着別院來的。至於是爲了什麼而來,羅動不用多猜也能夠想明白。
好在現在那些人距離別院第一道大門還有點距離,羅動不得不慶幸自己來早了一步,如果真的遲一會的話,指不定就真的要被這麼多人來個甕中捉鱉了。
沒有停下手上的工作,羅動趁着那些考生還沒到別院門前,小心翼翼的將第一道大門由內關好,儘量不發出太大的響動。
做完這一切的羅動,沒有多做停留,直接轉身回去又將別院的第二道大門從內關上。
當羅動再次回到別院第三道大門的院子中時,周小蠻已經在推演着地上的印紋了,而其他人倒是有點無所事事的在一旁等着。
羅動沒有打擾正在推演計算地上印紋突破口的周小蠻,而是走到一旁等待的王瀟灑等人面前。
“有個不太好的消息告訴大家,現在別院外面來了不少人。”羅動甚至沒有多做鋪墊,就這麼直接了當的對衆人說道。
羅動的聲音並不大,彷彿閒聊一般,但此時的這個消息卻遠不如閒聊那麼輕鬆。
“來了多少人?”王瀟灑面色微微凝重起來,顯然這七號考場別院中不久前才發生過爭鬥,這時候再來的人,恐怕應該就是爭鬥勝利之後留下來的一方。子時剛過沒多久,這些人就回到別院,怎麼想都是爲了爭奪這別院的所有權來的。
不止是王瀟灑,就連包成全和桃小妖、蘇真夜也都是面色凝重的等待着羅動給出答覆。
“估計有上百人。”羅動說道。
“什麼?這麼多人!”包成全差點就驚呼出聲,及時的壓下聲音後,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桃小妖也是驚訝地捂着嘴巴,止住了差點脫口而出的驚呼。
蘇真夜眉頭緊鎖,顯然她對於現在的情況也十分明瞭,處在別院最後一道門前的院落中的他們,即將面臨的是上百考生聯合起來的隊伍。
“何止人多,還有我們都認識的,就那個侯哥,他應該也在裡面。甚至還有之前見過的那個名叫胡伏的青年。”羅動當然沒有忘了將這一茬告訴在場的人。
“那個侯哥什麼的不足爲慮,倒是胡伏……”王瀟灑欲言又止。
包成全順着王瀟灑的話說道:“胡伏怎麼說也是王都胡家的大少爺,實力絕對在這考場排的上前列,能帶領這麼多有實力的考生一起,不意外。但那個侯哥怎麼會和胡伏搞在一起的,似乎前幾天我們還在的時候他們之間還沒有任何交集吧。”
“七號考場的情況遠比我們看上去要複雜,現在猜測胡伏和那個侯哥怎麼搞在一起的已經沒多大意義了,倒不如想想辦法怎麼過這一關。”蘇真夜開口道。
一時間衆人也都是被蘇真夜的話提醒,心下不免有點焦急擔心起來。
羅動看着衆人的表情,頓了頓後開口道:“大家先別急着擔心,第一道大門和第二道大門被我搶先一步關上了,應該也沒驚動來的這些人,我們還有着一點時間來解開這第三道門。”
現在的情況可以說是別無選擇,在這種退無可退的情況之下,衆人唯有前進了。
“那得讓周小蠻抓緊時間了……”王瀟灑說道。
羅動搖了搖頭:“別讓她分心,等她推演計算出印紋的突破口之後再說吧。”
此時周小蠻正全神貫注的推演計算着地上的印紋,羅動和王瀟灑等人的談話聲也並不怎麼吵鬧,所以並不會對推演計算的周小蠻造成太大的影響。但如果主動去找周小蠻說話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印紋的推演和計算,都是極其耗費精力和心力的工作,這種情況下如果心神不寧,或者被在關鍵的時候打斷,那結果必然是會出岔子的。
現在所留給羅動等人的時間並不能說相當充裕,很明顯胡伏和侯哥這些人都有着通過別院前兩道門的經驗,恐怕他們在發現別院前兩道門被關上之後,再次打開也要不了太久的時間。
萬一在這期間羅動他們因爲印紋推演上的失誤,而導致第三道門開啓的失敗的話,那所浪費的時間可不是他們所能接受的。
所以羅動纔會攔住王瀟灑,與其催促周小蠻抓緊時間,倒不如讓她能夠有着更爲充分切實的準備,將印紋完全破解好。這樣按部就班的來,會犯錯的概率太低太低,同樣也能保證本不充裕的時間不會過多的被浪費。
一時間,衆人都是有點焦慮的在一邊等待着,不時的注意周小蠻動靜的同時,又不得不分心注意外面的情況。
……
此時七號考場別院最外層大門之前,由胡伏和侯哥爲首的百欲名考生正齊齊的將照明印跳轉方向。
整座別院大門前面都是被照的通亮。
看着緊閉的大門,站在前面的考生不由得議論了起來。
“這門怎麼關上了?”
“我記得我們離開的時候應該是開着的吧,這才離開一個小時,究竟是什麼人乾的?”
“難不成是一區那些考生做的?任少不是之前就已經被打傷出局了麼,那些跟着任少的考生懷恨在心吧。”
“四區於少手下那些人也很有可能,畢竟出局的可不止任少,還有於少那幫子人。他們未必不會在出局之前使一些手段來偷偷摸摸噁心咱們。”
胡伏皺眉看着眼前緊閉的大門,擡手止住了身後人的議論,轉而對身邊的侯哥說道:“侯哥,這事你怎麼看?”
“胡少就別喊我侯哥了,你這實力可比我強了不止一星半點,叫我猴子就行!”侯哥適當的放低身份後,接着道,“這事真不好說,任少和老於確實在剛剛被咱們聯手弄出局了,但任少所在的一區和老於所在的四區,有實力的考生也是有的,而這整座考場之中在這種情況下有人趁着夜色來搗亂也不是沒有可能。”
“哦?”胡伏聽着侯哥話裡有話的語氣問道,“那侯哥心裡面有沒有什麼人選,或者說侯哥知不知道有這樣的人存在,會對咱們的合作產生影響,甚至干擾到這次別院的搶奪的?”
胡伏並沒有聽從侯哥的建議更改對猴哥的稱呼,反倒是又拋了一個問題給侯哥。
侯哥對於胡伏的態度一直沒有摸透,自然也沒有想再次糾正胡伏對他的稱呼。
聽到胡伏的問題之後,侯哥本來一時間倒找不出這樣的人來,畢竟這歸根到底就是侯哥很寬泛的一個看法,真讓他指名道姓,也是難爲他了。
但偏偏這個時候,侯哥卻不能就真的直接回答不知道。真這樣做的話,未免也就顯得太過於不靠譜了,那麼接下來他侯哥和胡伏的合作還要不要了。
心思閃爍之間,兩個人被侯哥想了起來,但侯哥卻不知道當初和他們發生衝突那兩人的名字,一時間侯哥倒是不由得皺眉思索起來。
胡伏一見侯哥皺眉的樣子,以爲侯哥是不方便說,倒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侯哥不方便說的話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這只是一個猜測,真這麼直接說出來恐怕會得罪人。這事咱們就不提了,先讓人把這別院最外面的大門打開,前兩道門也沒太大的難度,浪費不了太多時間,倒是最後那一道門……”
侯哥一聽胡伏這麼說,也是長呼出一口氣,也不管是不是胡伏的誤會了,當下也是想起來什麼一般的打斷胡少的話:“胡少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之前我從任少和老於那邊的聽說,這別院的第三道門,需要有在印紋上一定造詣的人才能破解,但具體是什麼我們之前並沒有時間看。不知道胡少在這方面有沒有門路?”
胡少沒有因爲侯哥打斷他的話而生出不快,反倒是露出一絲笑容:“我剛纔想說的正是這點,倒是最後那一道門會浪費我不少時間和精力。”
侯哥一時間並未反應過來胡少的意思,但隨即就想明白了,有點吃驚道:“胡少難不成是印師?”
胡少一臉傲然:“雖然並未去印師協會取得認證,但在印紋方面我已經算是入門了,說是半紋印師也不爲過。如果這第三道門真的需要對印紋有着一定造詣的話,我想在場應該沒有人比我更合適了”
衆所周知,印師從印師協會真正取得認證之後,都是從一紋印師、二紋印師向上評定的,所謂的半紋印師,則是一紋印師之下虛立的一個頭銜,但無疑能達到半紋印師的程度,那是絕對已經踏入印師的門檻了。
印師某種程度上來說,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是極高的,即便是半紋印師也同樣。
一時間衆人看向胡伏的目光不由得變的敬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