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羅動到寶仁閣藥房已經過去了五六天了,在知道藥房當初那個跑腿任務只是爲了尋找能夠去往葬碑大墓的人選之後,羅動也留了個心眼。即便心中對墓中所埋葬的石碑無比好奇,卻也不敢過於直接就表現出來,當然就更不能迫不及待的在當初就直接答應,那太不合常理了。
所以當初羅動在離開寶仁閣藥房的時候並沒有把話說的太死,而是說自己回去考慮考慮,就是爲了留點時間作爲緩衝,讓蔡掌櫃他們不會產生不必要的懷疑。
畢竟當初蔡掌櫃並沒有給羅動透露過多的信息,本身就可以說是對羅動的一種懷疑,如果羅動的反應再過於異常的話,那結果是什麼還真不好說。
如今羅動材料也收集好了,境界上也得到了提升,估摸着時間上差不多了,自然也就不必再等待了,所以纔會這麼一大早就跑到寶仁閣藥房。
“羅動兄弟,我就知道你會來的,也不枉我們等這麼多天了,就是不知道羅動兄弟這幾天考慮的怎麼樣了?”蔡平貴首先開口,帶着一絲欣喜和期盼。
就連蔡平貴身邊一身華服的範曲陽也是盯着羅動,表情和蔡平貴如出一轍。
“我這次來就是給二位答覆的,這幾天我考慮了一下,如果報酬合理的話,嘗試嘗試也未嘗不可,不過這事情畢竟有一定的危險性,即便我境界在脫俗境一階之下,真的就能夠保證沒有其他危險麼?”羅動看着蔡平貴答覆道,只是言語之中雖然答應了,卻還是有着一定的前提條件的。
“報酬的話絕對讓羅兄弟滿意,不過這……”範曲陽和蔡平貴兩人相視一眼,露出爲難的神情,顯然羅動話語中另一層意思他們都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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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曲陽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等待蔡平貴的決定。
蔡平貴想了想開口道:“不瞞羅兄弟,這墓雖然我們知道在什麼地方,但是墓中一些具體的情況我們卻都是無從得知的,之前家父尚在的時候這些都是由他和這大墓的守墓人一手操辦的,而我們和那守墓人接觸的次數並不算多。”
守墓人?
羅動沒想到會多出個守墓人來,而且看樣子這蔡平貴和範曲陽似乎是真的不知情,這倒是讓羅動有點爲難了。
蔡平貴看着羅動有點猶豫的表情,只當羅動反悔了,他們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滿足進那座大墓條件的人,可不想就這麼白白的錯過。
蔡平貴連忙對羅動說道:“羅兄弟如果真的有這個意向的話,我帶着你去見見那個守墓人也不是不行,只不過還希望羅兄弟答應我們,無論成或者不成,都不要將今天的所見所聞泄露出去。”
範曲陽一聽蔡平貴這麼說,一把將蔡平貴拉到一邊:“木老前輩說過不喜歡別人沒事打擾他,羅動兄弟如果真的有顧慮的話,恐怕即便木老前輩說清楚這大墓的情況,那也不一定會答應進墓的,我們還是先去問問木老前輩的意思纔是,不要擅自做主的好。”
蔡平貴倒是沒有因爲範曲陽的告誡而就此作罷,反而是對範曲陽解釋道:“脫俗境一階之下又有能力一個時辰趕路百里的人,從我父親那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我們找到過幾個?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吧。這次好不容易遇到了羅動,既然他滿足這個條件也有意向的話,我相信木老前輩應該不會介意因爲這種事情去打擾他。”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木老前輩這個人脾氣古怪,而且似乎和一些不爲人知的勢力有所牽連,我們還是不要冒險的好。”範曲陽臉色有點凝重。
“行了,這事情就這麼決定吧,我們帶羅動去見木老前輩,如果他怪罪的話就說是我決定的,以木老前輩和我父親這些年的交情,也不會拿我們怎麼樣的。”蔡平貴擺了擺手,“況且反過來想想,如果這事成了,不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了麼,木老前輩答應我們的事情也能兌現了。”
範曲陽嘆了口氣:“但願吧,老掌櫃這麼多年都沒辦到的事情希望能夠在咱們兩手上完成,這樣老掌櫃也能瞑目了。”
羅動看着蔡平貴和範曲陽在一邊小聲商量着,也不着急,就這麼安靜的在一旁等候着。
不一會蔡平貴和範曲陽終於是商量出了結果,兩人都不再管本打算晾在院子中的草藥了。
範曲陽轉身跑去藥房裡屋似乎是要拿什麼東西,而蔡平貴則是走上來對羅動說道:“羅兄弟如果能夠答應我剛纔所說的條件的話,見一見這大墓的守墓人,或許能夠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一些情況,至於報酬什麼的你可以親自和那位守墓人談。”
羅動聽蔡平貴這麼一說,心中也是有了計較,顯然蔡平貴和範曲陽兩人並不是真正的話事人,恐怕他們背後那守墓人才是真正能夠決定這一切的人。
既然如此的話,羅動當然就不會拒絕了,畢竟他真正的目的是爲了確認這大墓之內埋葬的是不是造化碑,而想要知道這一切的話,無疑去見一見這蔡平貴口中的守墓人才能瞭解。
“沒問題,這個條件我可以答應。”羅動點了點頭。
“那我帶羅兄弟先去吧,範曲陽進裡屋準備點進入大墓中需要用到的東西,如果羅兄弟在見了守墓人之後確定要進那座大墓的話,也省的我們再回來拿這些東西了。”蔡平貴對羅動說道。
於是羅動便和蔡平貴離開了寶仁閣藥房。
穿過幾條小巷最終走在北街之上的兩人,如同其他過往的行人一般,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兩人走路的速度並不快,不一會就被範曲陽從後面追上,顯然範曲陽也是認識路的。
羅動見範曲陽身上多了一個包裹,只是不知道里面具體裝了些什麼,恐怕正如之前蔡平貴所說,都是一些進到百里大墓之中需要用到的物品。
“那地方在穿山堡之外?”羅動看着蔡平貴帶路的方向,似乎是打算從北街一直往北面走,無疑是要出這個穿山堡。
蔡平貴既然決定了待羅動去見守墓人,自然也沒打算再隱藏什麼,但是即便回答羅動的問題時,他還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在自己旁邊纔對羅動說道:“出了穿山堡北門往西北方向再走大概二十里就到了,不過不需要上衡遙山脈,沿着山腳走就好。羅兄弟這一路還是不要多問的好,跟着我走便是。”
就連範曲陽也是幫着蔡平貴一起提防周圍的人。
蔡平貴和範曲陽兩人的舉動無疑表明這一切他們都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羅動當然明白什麼時候應該多問,什麼時候應該儘量閉口不言,所以羅動點了點頭便不再多問。
三人一路上鮮少說話,幾乎完全是在埋頭趕路,在穿山堡內的北街上如此,出了穿山堡依舊如此。
“到了。”終於在出了穿山堡北門沿着西北方向走了一個多小時,氣喘吁吁的蔡平貴指着遠處的一處山洞說道。
此時不僅僅是蔡平貴,就連範曲陽也是氣喘吁吁。或者說相比較消瘦的蔡平貴來說,較胖的範曲陽這一路才更是吃力,不過兩人似乎都沒打算浪費時間在休息上,甚至都沒停留,就當先一步帶着羅動往那處山洞走去。
還未到山洞口,羅動就聽到一個人的聲音從山洞內傳來:“找到進墓的人了?”
“木老前輩,人雖然找到了,不過他還沒答應,畢竟對於這大墓之中很多情況還不是很瞭解,所以我帶着他先過來,想讓木老前輩和他說說這大墓之中的一些情況,再讓他決定是不是要進墓。”蔡平貴當先一步走到山洞洞口前面說到。
此時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的羅動,明顯的感覺到山洞之中透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顯然這山洞之內那名蔡平貴口中的守墓人,是一名強者,而且很強!
“不答應?所以就不顧我說的話,擅自帶人來了?”山洞之中又有聲音傳出來,只是這次多了幾分譏諷,甚至是蔑視,顯然山洞內的那名守墓人並不認爲這是一個可以稱之爲理由的理由。
蔡平貴和範曲陽聽明白守墓人話中的態度,頓時臉色蒼白,蔡平貴當先一步說道:“木老前輩,這次是我自作主張,但是我找到的這個人絕對滿足進墓的幾項條件,甚至他取回時辰香都只用了三分之二不到的時間,如果他決定進墓的話,我相信一定能夠達到木老前輩的要求,同時也能滿足我父親的遺願,我想這也是我父親所希望看到的。”
蔡平貴話說完之後,山洞之內的壓迫感陡然增大,一個灰黑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山洞之中飛出,一把扼住蔡平貴的喉嚨:“你以爲拿你父親當擋箭牌,我就不會對你怎麼樣?如果不是看在你們還有點用處,你們蔡家早就斷絕了。”
羅動終於是看清了灰黑人影的面貌,這位蔡平貴口中的木老前輩,確實如同一塊枯木一般,甚至可以說行將就木了。
但是令羅動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木老前輩,並沒有刻意隱藏境界,身後那亮起的六道鬥環給周圍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
脫俗境六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