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眼光充滿着譏諷的意味讓遏必隆這個自小都是天之驕子很是難堪,因此遏必隆很想立馬離開此地,可是遏必隆想到自己的爵位,就只能留下來。
而圖海和吳祿對視了一眼,顯然很是驚訝遏必隆竟然能忍下來。
不過圖海也不想讓吳祿和遏必隆結下死仇,就示意吳祿解除遏必隆的尷尬。
吳祿見此就道:“堂兄前來祝賀,是弟弟的榮幸,只是這裡忙亂,所以還請堂兄多包涵。”
遏必隆見此面色緩和了許多,道:“堂弟客氣,都是一家人,堂弟不必如此多禮。只是···”
吳祿聞弦而知雅意,就道:“堂兄有何事只管說,只要弟弟能做到的,弟弟義不容辭。”
遏必隆也不客氣就道:“爲兄要與圖大人敘敘舊,麻煩堂弟給提供個場合。”
吳祿聽了遏必隆不客氣的語氣一愣,看向了圖海,圖海聽了遏必隆的話差點被他給氣着。
不過爲了之後的計劃,圖海只能忍着不發火。只是面色仍有餘怒,道:“公爺何必若此客氣,只要您吩咐,怎能不遵從呢!”
遏必隆見圖海這個老狐狸竟然也恭維他,即使是口不對心,也讓遏必隆開心了少許。
遏必隆得意洋洋地道:“圖大人客氣了。”
圖海懶得看遏必隆的態度,在他看來遏必隆不過是坐井觀天的青蛙,只是這隻青蛙一直聒噪讓人煩悶而已。
圖海直接怒道:“吳祿,磨蹭什麼呢!還不快帶路。”
吳祿不敢惹怒氣衝衝的大舅子,只能低眉順眼的爲二人引路。
而遏必隆自然知道圖海是指桑罵槐,但也沒辦法罵人,誰讓他罵的是他的妹夫呢!
兩人在吳祿的帶領下,前往吳祿的書房。
而剩下的一幫人則是看着好奇,就問和圖海比較親近的範承謨。
“覲公兄,這兩位怎麼湊到一處了。”
這個人詢問範承謨也是有自己的考慮的,誰讓範承謨剛在浙江和鈕祜祿家的一個紈絝子結仇了,而且看剛纔的情況顯然雙方並未和解。所以範承謨應該不會隱瞞遏必隆的事情,特別是在如今他似乎很着急的樣子。
這人這話一出,周圍所有人都支棱着耳朵偷聽,看範承謨如何回答。
範承謨笑呵呵的道:“這位公爺似乎擔心身上爵位不保啊!”
所有人恍然大悟,其實範承謨這話也有不對的地方,之前遏必隆因爲被人蔘說他是鰲拜同黨之事,讓皇上早把遏必隆身上的爵位給奪了。而去年在遏必隆四處鑽營之下,而且遏必隆也是人脈不少,所以皇上鬆口讓遏必隆在內廷仍然是公爵之尊,但這話並不是遏必隆被複爵了。
而現在所有人仍然稱呼遏必隆爲公爺只是表示尊敬的態度而已。
可是從去年以來,遏必隆發動前朝後宮的力量想要讓皇上重新把一等公的爵位授予他,只是這麼長時間聖上一直不鬆口,讓遏必隆有些慌了。
在座的也都在朝中身居要職,也隱隱約約的知道了皇上對於遏必隆的印象着實不好,才一直不鬆口,如今鈕祜祿家又出了一個高位妃嬪,遏必隆不想辦法拉攏人脈才奇怪呢!
更何況通過前一陣子的欽天監事件,幾乎所有人都發現了圖海和皇上在演雙簧,而接下來康熙對於圖海的親近日益可見,讓衆人也發現了圖海變成了皇上身邊屈手可知的讓他信任的重臣。
若不是如此,這次宴請即使是雲瑤被封爲昭嬪,他們也不會前來。
不說宴席這邊衆人對圖海和遏必隆之間的交談十分感興趣,而書房這邊雙方也是吵得和火藥桶一樣,似乎只要一個火星就能炸了。
遏必隆瞪着眼睛怒氣衝衝的看着圖海,似乎就要擇人而噬了。但是圖海卻是極爲悠哉的看着遏必隆的作態。
而遏必隆見此更是氣惱,道:“圖海,你別忘了,即使我這個爵位沒有回到我手上,只要聖上爲了穩定鈕祜祿一族的心,這個爵位就不會跑掉,你提出這麼苛刻的條件本官是不會答應的!”
圖海笑着回道:“自然如此,只是這爵位肯定落不到您頭上!”
其實圖海知道遏必隆的一等公之位遲早會回到他手上,誰讓當今聖上仍然想着撤藩的事情呢!到時候只要撤藩就會發動戰爭,而鈕祜祿一族在朝堂上的武將也不可小覷,皇上到時候肯定會對鈕祜祿一族做出什麼承諾,而遏必隆是鈕祜祿一族必不可少的領軍人物,所以遏必隆的公爵之位也會回來。只是這不耽擱圖海藉機敲詐遏必隆一番。
遏必隆聽了圖海的話立馬泄了氣,遏必隆自然知道圖海說的是真的,特別是如今當今聖上不喜歡他的情況下,遏必隆經常會做夢夢到自己身上的爵位被皇上轉傳給自己的侄子,而不是兒子,每到這時遏必隆就會從夢中驚醒不寒而慄了。
遏必隆只能向圖海低頭。
圖海見遏必隆如此泄氣,到沒有繼續落井下石,只是繼續品着手中的茶,似乎手裡的茶是天下極品似的。
遏必隆見圖海不吭聲,只能道:“你要求的利益族中不會同意的,即使我現在是族長。這些都是鈕祜祿一族的榮耀,不可能轉給外人的。”
圖海輕鬆的回道:“自然如此,你不必轉讓給外人,只要轉讓給我那個不成器的妹夫就行!”
遏必隆聽了一驚,他沒想到圖海竟然不給同族的爭取利益,反而是給吳祿這個外姓人這麼多好處,這讓遏必隆懷疑圖海的作爲。當然遏必隆是不知道圖海已經和宗族那裡分宗了,即使知道,以遏必隆的想法也無法理解圖海的心思。
而且更重要的是遏必隆可沒把吳祿當成同族的人,別看剛纔遏必隆一口一個堂弟,叫的極爲親熱。可實際上在遏必隆的心裡,可沒把他阿瑪額亦都生下的兒子之外的人當做族人,更別提吳祿只是一個隔房的堂兄弟了,兩人按照這時候的說法已經是快出五族了!
只是遏必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因此就垂死掙扎的道:“吳祿他已經是四品佐領了,再有一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