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給幾個非要過來的宗室王爺說了莊親王的事情後,事情自然不會瞞得住,這些宗室們裡有和莊親王有舊怨的,也都拿這事在外邊笑話他。
很快這事就傳遍了,尤其是那些家中女眷曾去過安善堂的,若是有子嗣的,家中老少爺們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帽子是不是變綠了。
所幸的是安善堂出名的日子短,也就最近一兩年,牽涉的人不是太多,可即使如此,宗室裡一個貝勒有個懷孕的小妾,據說就去過安善堂,那家嫡福晉知道了告知那個貝勒之後,這懷着孕的小妾便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還有更多即使沒有身孕,但是去過安善堂的人,不少人都病重去世,剩下的即使命留下了,也徹底失了寵,不得不說,這個安善堂真的是害人不淺。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原先有些人是衝着莊親王福晉名頭過來的人自然是恨毒了她,即使已經處置了那些疑似和安善堂有染的女子,但也不會放過莊親王福晉這個罪魁禍首。
說真的,在衆人看來莊親王福晉絕對是罪魁禍首,因爲沒人相信一個官妓出身的小妾會在莊親王福晉眼皮子底下做下這等天衣無縫的大事,更別說莊親王福晉之前擺明車馬的要爲安善堂解決麻煩的事情還沒過去呢!
一時之間,朝廷上彈劾莊親王的人多了不少,至於爲何不彈劾莊親王福晉,那自然是因爲這事明面上不能說,畢竟不能有損宗室顏面。所以也只能彈劾莊親王了。
最近莊親王是倒了大黴,原本莊親王就不是宗室中較爲強勢和權勢較重的親王,他擔任的多是閒職,別看是****,但地位可能還沒有一個實權的郡王受人尊敬呢。
所以莊親王一時之間迎來了人人喊打的局面,就連宗室對此也是沉默以對,還有不少受害者也氣勢洶洶的指使御史彈劾。
康熙看着朝堂上對莊親王的彈劾,一時之間有些同情莊親王,不過康熙並未有出手相助的意思,若不是康熙查清楚,設計胤祉和胤禘的是另有其人,胤祉胤禘碰上這事只是因緣際會,太過巧合,康熙恐怕也不會在這同情莊親王了,怕是恨不得將莊親王圈禁起來軟禁宗人府,爲兩兒子報仇纔是正理。
當然莊親王這事鬧出來,康熙也是樂見其成的,總好過滿京城傳的都是自己兩個兒子是斷袖,還去那種污糟地方找小倌吧!
康熙想起自己兒子被算計的事就十分氣憤和後怕,胤祉還好,畢竟不是太子,且性情有些懶散,除了對幾個在意的人外,性子都頗爲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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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胤禘卻不同,胤禘從小被教養得很好,對待幾個庶出的兄弟姐妹也非常有長兄風範,可胤禘如今已是太子,已經成了衆矢之的,明面上沒人敢對胤禘有什麼意見,可暗地裡,自己的那幾個剛長成的庶子個個都有了野心,明明能力不大,野心倒是不小。康熙真的擔心胤禘會被他們的態度矇蔽。
可康熙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秉性,可康熙更擔心胤禘會因爲此事移了性情,胤禘心高氣傲,雖沒有表現在外邊,可是骨子裡胤禘的傲氣已經根深蒂固。
康熙對胤禘的傲氣也樂見其成,可剛過易折,胤禘若是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很多人的衆矢之的,連平日裡對他十分恭敬的人在這次風波中都推波助瀾,也不知胤禘會如何受打擊。
胤禘若是知道了底下那幾個他一向照顧的弟弟竟然會恩將仇報,康熙怕胤禘會因此對幾個弟弟因愛生恨,徹底厭惡了自己另外幾個兒子,康熙即使大半慈父心都給了雲瑤所出的孩子,可也不希望剩下的兒子將來的下場不好,所以康熙想了想,還是準備把這事冷處理,讓事情的始作俑者阿靈阿背鍋得了。
坤寧宮
胤禘此時面上一臉的疑惑,望着雲瑤問道:“額娘,您說爲什麼這阿靈阿有這麼大的膽子算計兒臣和大哥呢?”
雲瑤聞言眼中劃過幾縷陰霾,轉瞬即逝,才說道:“胤禘你入了魔障了,與其說阿靈阿膽大包天到算計你,不如說他是想算計胤祉,偏偏你這個不省心的也跟了上去,不過也不是額娘說你,你出門竟然不帶侍衛,何其危險?”
胤禘聞言心中也有幾分疑慮,但是想着自己一時思慮不周,衝動的跟了上去,要不是碰見李德全攔着自己和大哥,怕是早被人給算計了,心下有些羞窘,愧疚的說道:“是兒子行事不周,讓額娘您擔心了!”
雲瑤擺了擺手說道:“算了,你也是無心之失,只是以後你這散漫的性子該改改了。”
胤禘自然是諾諾稱是,不敢反駁,生怕讓自家額娘再太過操心。
見胤禘承認態度十分良好,雲瑤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狀若無意的打探道:“你這孩子往日也算周全,怎麼偏偏那一日這麼衝動,都是要當阿瑪的人了,你也該爲太子妃肚子裡的孩子做些表率。”
雲瑤的說教讓胤禘絲毫沒感到厭煩,不過聽雲瑤提及那日衝動的場景,胤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額娘有所不知,那天兒子和大哥出門也是臨時起意,沒帶多少人,本來是準備去雍親王府看望胤禛的,可誰知路上碰見了馬佳格格,就是大哥的那個表妹。
他家的馬車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壞了,所以我們只能派了兩個人去給馬佳家通風報信,讓他們派馬車過來接人,兒子和大哥也去了旁邊的酒樓坐了坐,可是誰知道就是那麼巧,大哥偏偏看見了那個大嫂身邊的小廝,一時情急之下追了出去,兒子也擔心大哥一個人危險,纔跟上去的,只是沒想到竟然會誤入那種地方。”
說着胤禘面上有些陰霾,顯然覺得自己被人算計十分不滿。
因着皇阿瑪只說了是阿靈阿背後指使,但是對於阿靈阿如何做的語焉不詳,不過想到阿靈阿還未被抓捕歸案,皇阿瑪也說自己的聲譽考慮,不能大張旗鼓,所以胤禘到如今還不知道自己是到底被怎麼算計的。
但胤禘總覺得其中好似有些貓膩。但偏偏受限於自己的身份,只能知道這些,但胤禘心中總記掛着這些,冥冥之中,胤禘覺得這應該和自己被算計的莫名其妙去了那種地方的事情有關。
胤禘不敢去詢問阿瑪,但是對着面前的額娘卻沒有這個顧慮,索性胤禘也沒隱瞞,直接對額娘問出了這個問題。
雲瑤聽了卻陷入了沉默,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雲瑤也和胤禘一樣察覺到了些許不對,比起胤禘,雲瑤對康熙的瞭解更深,總覺得康熙有什麼事瞞住了她。所以才更加覺得怪異。
雲瑤想了想,覺得也許陷害胤祉和胤禘怕不只是阿靈阿,畢竟阿靈阿可沒那個能力,能讓康熙爲他遮掩,那麼能讓康熙有這樣顧忌的人,除了康熙無法處罰的,就是康熙不忍處罰的,雲瑤覺得是後者。
這一世的康熙在雲瑤的蝴蝶下,文治武功比之前世有了很大的進步,而且隨着掌權的時間越長,能讓康熙忌憚的人基本都消失了,這樣一來,能讓康熙忌憚到隱瞞究竟是誰要害胤禘的人,可基本上就找不到了。
更別說康熙連自己母子都隱瞞,要知道以往康熙幾乎什麼事情都沒瞞過自己。原因恐怕也只有那幾個不是她所出的孩子了。
想到這雲瑤心裡猛地有些恍然,這種情緒來源於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覺,只是雲瑤想了想在心裡無奈的搖了搖頭,康熙又不僅僅是自己孩子的阿瑪,還有與其他女人生下的孩子,哪裡又算是什麼背叛呢?
若是在現代,雲瑤身爲康熙的正妻,還能有些底氣,可這是在古代,現代所謂的小三到了這裡那就是合法的存在,更別說這還是皇家!
雲瑤即使猜到了這些,也沒有和胤禘說這些話的意思,胤禘是太子,太子和皇帝之間關係本就微妙,若非自己小心周旋,說不得哪日胤禘和康熙之間就有了嫌隙,自己若是把這些猜測說出來,恐怕將來對胤禘的情況也不利。
在說罷這些事情,雲瑤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問胤禘,道:“對了,最近莊親王府裡發生什麼事情沒?”
說起莊親王府哪怕胤禘這個自詡正人君子的人,聽着也是發火,對莊親王這個王叔也很是可憐,胤禘也知道莊親王怕是給自己和大哥擋了槍,好歹莊親王的事情一傳出去,自己和胤祉爲何去那種地方的原因也無人再質疑。
甚至自己阿瑪還做事做了全套。因爲前頭說過和珅帶着自己和大哥去那種污糟地方的,還特意找了個藉口罰了和珅兩個月的俸祿,算是不痛不癢的懲罰了!
所以對於莊親王府的事情,胤禘還是很關注的,想着好歹若是有什麼閃失,自己也幫一把,也算是解了自己的愧疚之情。聽到自己額娘這麼問起,胤禘即使知道自家額娘只是想知道一些八卦,看看熱鬧,胤禘也不會覺得自家額孃的態度有哪裡不妥。
可以說胤禘胳膊肘十分往裡拐了,即使知道莊親王叔可憐,可是能博得還在孕中需要一些事情解悶的額娘,胤禘絲毫沒覺得自己議論莊親王府的事情有哪裡不妥!全然把之前可憐莊親王叔的心情給忘了!
再說了胤禘可是知道,若不是自己和大哥正巧碰見了,說不得百年以後莊親王叔還要把這等孽種當做承爵人,那等莊親王叔到了地下見了列祖列宗,恐怕是沒有顏面了。說來自己算是做了好事,真是棒棒噠,胤禘在心裡誇獎了自己一把!
不過想到莊親王叔家裡的風波,胤禘還是忍不住同情了莊親王叔一把,道:“額娘怕是不知道,自從那日莊親王叔因爲知道了真相在宮中吐血之後,太醫診治說,莊親王叔壯年吐血怕是對壽元有礙,莊親王叔聽了這話反倒是振作了起來,執意要回府休息,阿瑪拗不過他就同意了。
只是莊親王叔回府之後,也不知是不是受的打擊過大,不僅封了整個後院不準任何人進出,只呆在前院裡養病,身邊伺候的人都沒有一個侍女,後來莊親王叔病情有些好轉之後,莊親王叔親自審問那個懷孕的小妾,周圍沒其他人在。
也不知道那個小妾說了什麼,莊親王叔之後就更不正常了,只吩咐人把那個小妾給處置了,就又病倒在牀上了。”
雲瑤聽了也有些好奇,那個前世大名鼎鼎的李四兒究竟說了些什麼,讓莊親王受到如此大的打擊,但是沒聽胤禘提起莊親王福晉,就好奇問道:“莊親王福晉那裡又怎麼說?”
胤禘聞言語氣有些奇怪,說道:“額娘不知,莊親王叔回府之後,同樣把他福晉關在了後院,一反平日裡的恩愛,說實話,兒子記得以前莊親王叔對他福晉可謂是十分不錯了,在宗室裡都很少見,也不知道莊親王叔到底是怎麼了。”
見胤禘壓根沒想到那個可能,雲瑤點了點胤禘,道:“你不知其中詳情,莊親王福晉因着莊親王敬重,在後院本就說一不二,這次發生這樣的事情,莊親王福晉很難推脫自己身上的責任,更甚者,莊親王福晉恐怕對那個李四兒的謀算不是一點也不知情的。”而且雲瑤心中還有別的猜測,能讓莊親王更受打擊的病重的事情,恐怕李四兒給莊親王說的內容裡和莊親王福晉也有關係,只是這只是猜測,別的暫且不知。
胤禘聽到自己額孃的分析,卻很是嚇了一跳,有些瞠目結舌的問道:“額孃的意思是?是莊親王福晉對那小妾的情況知情?怎麼可能?莊親王叔和他福晉不是相敬如賓嗎?”
“怎麼不可能?胤禘你要知道,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再說你也不是莊親王和她福晉,焉知他們二人會不會早有隔閡?或者是其他什麼內情?”雲瑤語重心長的教導胤禘道:“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明白,千萬別小看女子,你和太子妃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胤禘聽自己額娘還關注這些,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額娘放心就是,不過是兒子寵幸了一個李佳氏,她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太子妃有些不高興,待來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