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劍過後

雨幕之下,烈火與劍氣交匯。

一道本不該出現在人間的白芒降臨人間,剎那間橫穿無名沼澤,碾碎所過之處的萬物。

名聲在外的雙鋒老祖,手持雙斧站在這道白光之前,哪怕傾盡所學殊死一搏,看起來也好似一隻以渺小身軀挑戰神明的螻蟻。

沼澤地外圍,有數百屈家子弟和破鋒城修士,本來目光被火牆另一側吸引。

但白光一閃過後,天地都沉寂下來,風雨化爲無聲,強行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拉向了那道白芒。

這些人修爲有高有低,但能瞧見的只有刺目,哪怕在他們心中雙鋒老祖是不可戰勝的山巔武修,在瞧見這道白光的瞬間,心裡也明白那個膽敢直面這道白芒的雙斧老者,已經成爲了過去!

衆人眼中先是震驚,而後茫然。

這股茫然與震驚,不光出現在外圍散修身上,沼澤地內交戰的修士也是如此。

獨幽谷向羽升道行比雙鋒老祖稍低,依仗驚人的身法,對付不過幽篁的謝秋桃遊刃有餘。

雖然謝秋桃身負‘神門’神通,外加桃花尊主加持戰力,體魄結實的連向羽升都生不起近身破防的念頭,但謝秋桃速度稍慢,也摸不到他的衣角。

向羽升走的是飄逸敏捷的路數,以速度身法見長,打了兩下,發現雙鋒老祖和左凌泉對碰,竟然打了個有來有回,就知道彼此對手錯了。

按照彼此強勢之處,應該是雙鋒老祖用雙斧來破這小姑娘的霸體;他依靠強橫身法,對付橫衝直撞的‘劍妖左慈’。

向羽升念及此處,就想和正在打嘴炮的雙鋒老祖交換對手,不曾想這一轉眼,就看到了他此生見到過的最奪目的光彩!

白光一閃,沒有聲息。

那麼大個雙鋒老祖,只在一瞬之間,就在他眼前被劍氣活生生千刀萬剮,化爲了連他都看不清的細密齏粉!

!!!

向羽升心中的震驚難以描述,以至於堂堂玉階武修,竟然手持摺扇愣在原地。

轟——

謝秋桃抓住機會,一錘子掄在背上,向羽升被砸出去三十多丈,在地上打了幾個水漂,都沒回過神,目光始終放在雙鋒老祖消失的位置。

但這也不怪向羽升大驚小怪,天官五獸就五隻,神劍古往今來就七把,還毀了一把;九洲大地數萬年億萬萬修士,除開最頂端的幾個存在,其他有幾個人見過這種遠超常理的東西?

更不用說站在對立面了。

謝秋桃把向羽升錘飛之後,本想補刀,但餘光瞧見那道白光,也愣在原地,顯然沒搞懂這是什麼東西。

如果不是瞧見白光出現之地,是桃花尊主和左凌泉,謝秋桃都以爲不小心觸怒了天神,給此地引來了天罰!

而本來旁觀審時度勢準備開溜的屈乾辰,就不用說了,呆立在原地,腦子裡想法亂七八糟:

我滴娘誒!這什麼玩意?

還好識時務……

剛纔跟這玩意敢了一架,我他娘腦袋竟然還在脖子上?

這他娘算不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目光都被劍光所吸引。

數十丈高的火牆,把沼澤地一分爲二。

左凌泉、謝秋桃這邊打得風雲變色,實際上另一邊更加驚天動地。

執劍長老陳鳴,用的也是破鋒城標誌性的雙斧,起初是想擒賊先擒王,先合力解決劍妖左慈和桃花尊主,再收拾剩下的雜魚。

但萬萬沒想到,劍妖左慈這隊人裡面有四個王,上來就給了他一個王炸!

陳鳴剛衝到半路,就被那個小婦人打扮的柔媚女子,一扇子分割在了戰場之外。

陳鳴本想從金色火牆之上衝過去,但剛靠近火牆,那股灼燒神魂的熾熱就開始炙烤四肢百骸,讓他連神識都沒法穿過火牆,查看另一端的情況下。

這麼猛的火焰,陳鳴是頭一次見,但一眼就看出是鳳凰火;也只鳳凰神火,能展現出這麼可怕的威力。

陳鳴在火牆前急停,轉眼看向了那名手持火羽扇的女子。

女子一愣,似乎有點驚恐,雙手持着大扇子,唸叨什麼:

“好姐姐好姐姐,你快過來呀……”

陳鳴哪怕看出對方毫無搏殺經驗,也沒啥膽氣,瞧見這麼猛的火牆,握住雙斧也有點不敢上,正遲疑之際,就發現有個東西衝了過來。

本來躲在女子背後探頭觀望的低品靈禽白山精,可能是感覺到了主子的害怕,自己蹦了出來護主,張開小翅膀,擺出凶神惡煞的模樣,朝他跑了過來,還發出:

“嘰嘰嘰——”

這本是禽類威懾敵人的咆哮,但從這麼個白毛球嘴裡發出,怎麼看怎麼可笑。

陳鳴作爲幽精境的武修,不確定這個女子深淺也罷,還能怕一隻大號白山精?

他當即就是一斧子劈了過去。

結果……

轟——

一道火苗,從白毛球小小的鳥喙裡噴出,瞬間化爲丈餘粗的火龍,在地面上融化出半圓凹槽,直至衝他壓來。

??

這他娘是白山精?

白山精領主都沒這麼離譜……

陳鳴當時就蒙了,瞧見這火焰顏色不對,哪裡敢硬接,想一斧子把火龍劈開,不曾想法寶品階的斧子,接觸火焰就化爲赤紅,眼看就得熔了。

?!

陳鳴眼中露出難以理解之色,但反應尚在,見勢不妙,飛身而起躲開火龍。

結果發現那隻凶死人的走地雞,翅膀不是擺設,竟然飛了起來,跟着他噴火。

而原本求救的女子,似乎發現了他‘不經打’,也開始揮動扇子,帶起一條條火浪。

轟——

轟——

因爲白鳥體型太小,外人遠看去,只能瞧見數條火焰在半空縱橫,所有物體觸之則灰飛煙滅,場景可謂殘暴。

陳鳴摸不清這破鳥底細的情況下,哪裡敢上去亂砍,通過驚人的眼力,他也發現這隻鳥並非不可戰勝——隨着白鳥噴火,體型開始變小,如果持續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耗盡‘氣海’。

陳鳴選擇穩紮穩打,想憑藉身法拖延時間,等着這隻惡鳥自己力竭,再去對付毫無章法,和亂拍蒼蠅似的女子。

但可惜的是,陳鳴剛被髮怒的白毛球追得上躥下跳沒幾下,天上就響起一聲雷鳴。

霹靂——

浩瀚天威,降臨世間。

目中無人的白鳥,被嚇的一個哆嗦,當即閉喙,躲回了女子背後,瑟瑟發抖。

陳鳴已經被今天的場面弄得摸不清頭腦了,正疑惑之際,忽然驟變!

只見一道白光穿過大地,瞬間把火牆截斷。

白光往前蔓延到天際盡頭才消失,所過之處的大地上,只留下光滑如鏡的寬大切口。

切口看去,就好像天神往地面揮出一劍,欲把九洲大地一分爲二!

另一側的場景,也隨着劍光亮起重新映入眼簾。

陳鳴在滿眼震驚中轉頭看去,雙鋒老祖已經不見了蹤影;獨幽谷的谷主向羽生,和那個圓臉小姑娘,相距甚遠,一站一躺,沒有動手搏殺,而是都露出震驚的表情,望着地底洞府的入口處。

陳鳴往那邊掃了眼,結果就瞧見了掉在地上的兩把斷裂斧刃!

那是老祖的斧子!

陳鳴駭的是肝膽俱裂,大腦化爲空白,但修士絕境求生的本能尚在,身體已經下意識往荒骨灘外急衝,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獨幽谷向羽升,被陳鳴逃遁的動靜驚醒,瞬間面無血色,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往外圍衝去。

謝秋桃見此,提着鐵琵琶就要追殺,後方卻傳來一聲:

“回來,窮寇莫追。”

謝秋桃急急停步,飛身退向桃花尊主,卻見桃花尊主手持青色劍鞘,硬把劍鞘套在了那把劍光刺目的白芒之上。

而握住劍柄的左凌泉,右半邊身體渾身是血,雙目已經在斬殺後陷入了失神。

湯靜煣本來想追殺陳鳴,聽見聲響也退了回來,轉而跑到火牆另一側:

“小左,那個潑皮跑了……啊——”

一聲尖叫。

湯靜煣剛跑過火牆,就發現原本的地宮洞口,左凌泉緩緩倒地。

左凌泉身上血跡斑斑,右側衣袍已經完全碎裂,能看到千百道緩慢癒合的劍痕。

左凌泉右手傷勢最重,雖然在癒合傷口,依舊能瞧見手背、手掌上的些許白骨。

湯靜煣差點被嚇暈過去,上次在棲凰谷瞧見左凌泉受傷,都沒傷這麼重,忽然瞧見此景,心裡哪裡受得了。

她瘋了般衝到跟前:“小左!”

桃花尊主把青鋒長劍壓回劍鞘,托住了左凌泉,見湯靜煣嚇壞了,開口道:

“沒事,本尊在他就死不了”

桃花尊主這話也不算安慰,只要她在跟前,哪怕體魄被打碎,神魂未消散她就能粘上,這點傷真算不得啥。

不過天官神劍主殺伐,被劍氣傷成這樣,殺伐之氣滲透了四肢百骸。

五行之中金克木,殺伐與治癒本就相駁,在殺伐之氣的阻礙下,想當場讓左凌泉恢復如初也不可能,估計得調養好一段時間。

桃花尊主不確定還有沒有對手過來,心裡有再多話也沒法這時候說,穩住左凌泉傷勢後,擡手親揮,袖子裡拋出了一尊袖珍閣樓。

袖珍閣樓飛出不遠,在沼澤地上化爲了華美的三層高樓,大門上掛着‘桃花夭夭’四字,懸浮於空。

“此地不宜久留,你們倆先帶着他上去,我去把地宮搬乾淨,一塊石頭都不給破鋒城留。”

“好……”

……

-----

荒骨灘的動靜太大,華鈞洲的山巔豪門就算是瞎子,也不可能沒有絲毫感覺。

大戰過後不過短短几個時辰,荒骨灘的事情,就通過天遁塔等仙家情報設施,傳到了各大仙門耳中。

打到這一步,左慈的背景根本不用猜了,桃花尊主能跟在屁股後面當奶孃,肯定是東洲南盟的人。

至於其是不是那個‘左凌泉’,或者東洲女武神的徒弟,沒人在意了;因爲就目前展現的天資與實力,這個新冒出來的後輩,不依仗東洲南盟的名號,也是不容小覷的強者,他叫什麼重要嗎?

連‘劍妖’這關都過不去,還去猜人家師長,人家沒師長你又能咋地?

各方仙家對此事的反應,除開明面上的驚疑,私下裡的想法也各有不同。

其中最驚恐的莫過於破鋒城。

大部分破鋒城弟子都在宗門裡好端端混日子,連仙王陵的事兒都不清楚,可能正在午休的時候,忽然聽見自家老祖被宰了!

老祖是一個宗門的定海神針,一旦暴斃,輕則降低幾個宗門地位,重則就是被羣狼分屍。

幾乎是在消息傳來的一瞬間,破鋒城的弟子就跑了大半,畢竟誰知道幹掉老祖的山巔巨擘,會不會轉頭過來斬草除根。

剩下少數嫡系弟子,跑了等於失去所有,只能開啓護宗大陣,瑟瑟發抖等着對手過來,同時聯繫四方,許以重利,請往日交好的宗門老祖過來當和事佬。

而臨宗獨幽谷反應差不多。

谷主向羽升嚇得沒敢回家,掉頭直接去了道家祖庭,請道家祖庭出面和東洲南盟溝通;他該賠錢賠錢,該賠罪賠罪,別搞出滅門趕盡殺絕的事兒,宰了他也不值多少神仙錢,萬一弄髒左劍仙的劍,豈不得不償失。

而最後怕且慶幸的,莫過於落劍山的嘯山老祖。

嘯山老祖自從宗門外那場風波過後,一直在懷疑左凌泉那個‘我還有一劍’,是不是在忽悠他。

忽然聽說雙鋒老祖被劍妖左慈一劍斬爲齏粉的消息,正在後山琢磨劍術的嘯山老祖,驚的是一身冷汗,轉頭就去把韓鬆、宋千機這倆惹禍精徒弟抽了一頓。

畢竟若是嘯山老祖當天狂一下,來個出言不遜不信邪,試試這一劍的人就是他了。

嘯山老祖時隔這麼久,才發現自己當天是在刀尖上扭秧歌,心裡能不後怕嗎?

至於其他仙家豪門,因爲沒到現場觀摩,又聽說九宗的桃花尊主在,雖然驚豔於左凌泉的爆發力,但也沒有太過震驚。

畢竟桃花尊主戰力不行,保人能力卻不容小覷,雙鋒老祖再厲害,也不可能當着桃花尊主的面把左凌泉打死。

一個爲搏殺而生的劍修,在明知能全身而退的情況下,能爆發出多彪悍的戰力都不奇怪,何況還有桃花尊主在旁邊輔助加持戰力。

這一次爭端的影響,在諸多山巔豪門眼裡,其實還沒有左凌泉單挑落劍山大,因爲那才左凌泉實打實的個人硬實力。

不過無論如何,幾場爭端下來,‘劍妖’這個名號算是在華鈞洲站穩了;以後此子會掀起多大風浪,還得交給時間來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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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轉眼已經入夜。

閣樓在雲端之上漂浮,潔白月光灑在窗戶上,隱隱能聽見風兒吹過窗戶時發出的輕響。

懸空閣樓的三層,是修士起居的場所,裡面都是廂房,最後一間主臥,本是上官老祖的閨房,不過閣樓易主後,就變成桃花尊主的了。

暖黃的光芒,充斥房間的每一處角落。

本來房間裡沒有什麼擺設,但桃花尊主此次遠行,特地裝修了一番,除開從桃花潭搬來的茶案、琴臺,牆壁上還掛着一副畫像——畫像上是一個素衣美人,牽着扎着羊角辮的丫頭,丫頭手裡拿着花枝。

閨房的妝臺上,平放着兩把劍。

青鞘長劍一如既往地高冷,沒有任何反應。

玄冥劍卻多了幾分靈性,不過這股靈性並不是關切劍主,劍不會說話,非要形容劍身散發的感覺,估計是:‘用我都是小馬拉大車,還敢強行拔它?’‘三歲小孩耍大刀,砸自己腳了吧?’之類的意思。

雕刻着桃花的架子牀間,左凌泉閉目平躺着,身上蓋着絲質薄被。

左凌泉右臂漏在外面,明顯的外傷已經癒合,但能看到皮膚上的烏黑劍痕,每一道都是滲入皮骨、聚而不散的劍氣,胳膊、右肩之上隨處可見。

身着深綠色裙裝的桃花尊主,在牀榻旁坐着,雙膝放着軟枕,把左凌泉的右臂放在軟枕上,用金色細針刺入烏黑劍痕,驅散其中的殺伐之氣。

爲了方便,桃花尊主背對着左凌泉坐着,渾圓香臀貼着左凌泉肋下,外人看去,就像是躺着的左凌泉,用右臂摟着桃花尊主的腰。

只可惜左凌泉出完劍後就暈了,到現在還在和體內衝擊神魂的殺伐之力對抗,尚未醒來,體會不到這羨煞仙人的場景。

桃花尊主握着左凌泉的手,目光放在手腕那根五彩繩上,雙目稍顯出神,連手中的金針都暫且停下了動作。

桃花尊主以前也知道,左凌泉一直帶着五彩繩,沒有取下來,當時未曾細想,只以爲材質特殊,左凌泉覺得扔了可惜。

但今天和雙鋒老祖打完架後,左凌泉右臂滿是劍傷,衣袍都碎了,只有這根五彩繩,孤零零掛在血跡斑斑的手腕上。

那場景看起來,是從未有過的觸目驚心!

桃花尊主當時感覺到了揪心。

記得上次她被欺負,有人護着她,把她當寶貝寵的,還是那早已經分道揚鑣的師尊。

那種感覺她早就忘了,自從師尊離去,她獨自踏上修行道,就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其他人像師尊那樣,不忍心她受到哪怕一丁點的委屈。

今天遇到的事情,算不得大麻煩。在她、上官玉堂這樣的‘大人’眼裡,無非是雙方搶機緣,又不值得拼命,那拿了好處就走即可;對方氣急敗壞罵兩句,又不影響到手的利益。

但左凌泉卻因爲對方罵了她一句,瞧不起她這東洲尊主,就能提劍和對方玩命,甚至‘威脅’起了腰間那把神兵。

桃花尊主毫不懷疑,如果左凌泉今天沒拔出劍,那這把山巔仙尊都求之不得的無上至寶,會被左凌泉毫不猶豫地捨棄——他是劍客,要的是一把劍,不是一個毫無用處的廢物。

如果說受到威脅的是靜煣、靈燁等人,桃花尊主可以理解左凌泉保護家人的執着。

但對方只是罵了她一句,罵她這個不需要晚輩保護的山巔尊主。

難道在左凌泉心裡,她一點臉面的分量,都比這把無上神兵重?

我是你什麼人呀?配嗎?

桃花尊主想不通其中因果,但明白世上能把她看得比一切都重的人,以前只有師尊。

但師尊是什麼境界的高人?左凌泉什麼境界?

而且師尊也不會因爲她被罵一句,就跑去和人拼命呀……

傻小子……

……

桃花尊主思緒飄忽,漸漸忘了坐在這裡的初衷,直到膝上的右臂動了動,一聲輕哼從背後傳來:

“額……”

……

----

家裡人過來過年,要大掃除;常年獨居,屋裡有人很難靜心碼字,還得在外面租房子,把電腦搬過去當工作室,有點忙。不過更的也不慢,已經儘量不斷章了,不然最後一句寫的就是:

‘直到膝上的右臂動了動,摟住了她的腰……’

(卡着字數,這行字不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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