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緋鳶聽了阿暖說的話,心口忽然涌上暖流。
果然爹爹還是最維護她的。
只不過,這樣做真的不會引起成德帝的不滿嗎?
心頭忽然涌上焦急。
不行!
她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與其把命運交到別人手中。
她還不如直接出去問個清楚。
想到這裡,顧緋鳶猛然從被子中鑽了出來。
“阿暖,幫我梳妝。”
城門外。
蕭墨廷佇立在岸邊,眺望着被燒黑的花船,眸光微閃。
他側眸問身後的禁衛軍:“人找到了嗎?”
“回殿下,臣已經撈了兩個時辰,都沒能找到。”
看來是已經逃走了。
蕭墨廷收回目光,餘光瞥見安陌白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殿下。”
他微微點頭,看着他手中的東西,目光微動。
安陌白察覺到他的視線,順着目光瞧見了手中的東西,笑着解釋:“這是緋鳶郡主留在船上的東西。”
“給我吧。”
蕭墨廷擡手便要接過去。
安陌白微微一怔,嘴角噙着笑意,再次詢問:“殿下,您真的要拿走?”
“怎麼?”
“沒什麼。”
他眸中閃過笑意,將東西放在了蕭墨廷手中,轉身便又去忙別的事。
蕭墨廷看着掌心被包裹的好的東西。
“殿下,我來幫你拿吧。”
江獨看着他手中的東西礙事,正準備接過來。
可沒想到蕭墨廷側身躲了一下,他一時不慎,竟然將包裹扯開了。
一件錦白色的外衫落在了地上。
明顯是男人穿的。
江獨倒吸了一口涼氣,心瞬間提了上來。
顧緋鳶怎麼會有男人的外衫?
蕭墨廷眸光微頓,擡手將外衫撿起。
熟悉的馨香和一股陌生的冷香混雜在一起。
他心頭微頓,難言的情緒在心口蔓延,心口發堵。
“拿好。”
蕭墨廷隨手將外衫塞進江獨手中,甩袖轉身走了。
“這……”
江獨看着手中的外衫,又看了看蕭墨廷決然離開的背影,深深地嘆了口氣。
安陌白回眸看着蕭墨廷氣急敗壞離開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來這位高冷如坐雲端的太子殿下。
也難免會跌入凡塵,成了一個會吃醋的男人。
他心情很好的將花船的修繕工作安排了下去。
緊接着,跟上了蕭墨廷的步伐。
安陌白能看到蕭墨廷腳步頓了一瞬,也就是說他聽到他在叫他了。
只不過,蕭墨廷卻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
他眸色微訝,強忍住笑意,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殿下,您剛剛爲何不等我?”
蕭墨廷眸光微動,掃了他一眼,語氣冷淡:“沒聽見。”
“可是殿下,我問的是您爲什麼不等我,沒問您有沒有聽見我在叫您。”
……
蕭墨廷劍眉微挑,認真乾淨的眸子轉向他。
“有事嗎?”
“殿下,月玲瓏看來已經跑了,既然如此那花船的修繕費用,以及重新尋找通靈之物的……”
“江獨!”
聞言,江獨抱好手中的衣衫,跑了過來:“殿下,有何吩咐?”
“回東宮,把安大人所說的費用取出來。”
“是……啊?!”
安陌白貼心的將手中的清單遞了上去,嘴角帶笑。
江獨怔怔的接過清單,待看清上面的數字之後,嘴角猛然抽了一下。
他遲疑的看向蕭墨廷眼神詢問。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字!
蕭墨廷神色不變,語氣認真清冷:“快去。”
江獨無奈的嘆了口氣,抱緊了手中的包裹,嘆聲:“是。”
忽然,一道溫潤的嗓音傳進兩人耳中。
“江獨,你拿的是我的外衫嗎?”
什麼!
兩道目光同時落在了安陌白身上。
其中一道冷峻冰冷帶着一絲不悅,屬於蕭墨廷。
蕭墨廷語氣淡淡,聽不出情緒:“你的外衫?”
安陌白微微點頭,眼角帶笑,看着乾淨溫潤:“正是。”
江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情緒。
他只覺得渾身不舒服,恨不得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顧緋鳶房間裡,有安陌白的外衫。
還沒等他消化這個事實,便又聽安陌白淡淡開口。
“或許是落在了哪裡,讓我忘記了。”
江獨看着安陌白正經的神色,忍不住指尖微顫,恨不得將手中的燙手山芋扔出去。
他顫顫巍巍的問道:“安大人,許是認錯了吧?”
這件外衫在顧緋鳶房中,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巧合,才能讓他的外衫落在顧緋鳶房中!
安陌白蹙眉盯着江獨手中的外衫,擡手扯過衣袖。
“不會錯的,這裡有我染上的墨跡。”
江獨只覺得一道晴天霹靂打在了自己頭上。
他連忙去看蕭墨廷的臉色,惴惴不安的移動着視線。
蕭墨廷眸光微動,認真冷淡的目光落在安陌白身上,語氣冷漠:“不是你的。”
“殿下說不是,那便不是吧。”
話音剛落,江獨忽然覺得殿下的臉色更不好了。
他連忙尋了個理由,抱着外衫一溜煙的跑了。
待離開蕭墨廷和安陌白之後,江獨擦了把額上的冷汗。
看着手中的外衫,眸中不解。
要不然,還是將這些東西都還給顧緋鳶吧。
想到這裡,江獨直接朝着國公府去了。
沒想到,恰好在府門外看見了她。
“緋鳶郡主!”
本是偷偷跑出來的顧緋鳶,聞言瞬間打了個激靈。
她猛然瞪了一眼江獨。
江獨一怔,憑白被人瞪了一眼,有些無奈。
“江獨,你怎麼在這裡?”
顧緋鳶示意他小聲,緊接着蹙眉問了一句。
江獨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語氣冷淡:“給,你的東西。”
她的東西?
顧緋鳶蹙着眉接過來,一眼便看見了安陌白的外衫。
她猛然瞪大了雙眼,下意識問道:“蕭墨廷也看見了?”
江獨沒有理會她直呼殿下的名諱,直接了當道:“不是瞎的,都看見了。”
她一個女子,有一個男人的外衫。
簡直太不正常了。
顧緋鳶一愣,緊接着想到,反正蕭墨廷也不知道這是安陌白的……
江獨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毫不留情:“正好安大人也在,非要說這外衫是他的,緋鳶郡主,這是怎麼回事啊?”
“咳咳咳!”
顧緋鳶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耳邊微紅。
“那蕭墨廷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