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悠還在休養期間,倪月杉有罪未脫掉,可她竟是下跪?
“怎麼回事?”倪高飛臉色沉鬱。
老祖宗站在一旁的位置,同樣皺着眉,一點憂色。
“是,大哥,他......”倪瑩瑩在一旁糾結的搭腔,她看向倪鴻博,不敢說下去。
“說!”倪高飛怒吼一聲,宅鬥戲碼現在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很尋常的一件事情了,不稀奇,完全不稀奇!
倪瑩瑩身子一抖:“大哥要教訓大姐,可,母親出來了,鞭子抽在了母親身上......”
倪高飛錯愕,隨即眉頭緊緊皺起:“什麼!”
他瞪着雙眼,即便入朝爲官多年,爲人內斂沉穩,可還是禁不住吃驚。
他趕緊轉身,朝朱翠閣而去。
田悠想求饒的話,愣是沒說出去。
倪瑩瑩在一旁提示:“小娘,大姐還在昏迷......”
應該叫大夫啊!
田悠這才緩過神來,原本是一樁穩贏的局,竟然竟然......她狠狠攥着拳頭,倪鴻博竟然中計了!
倪高飛到了朱翠閣,房間裡面圍着不少大夫,看見倪高飛來了,恭敬行禮:“見過相爺!”
“結果如何了?”倪高飛快步走到苗媛的牀邊,此時的苗媛衣服還沒有來得及換掉,衣服撕裂開,露出了一條猙獰可怖的傷痕,觸目驚心。
“回相爺,夫人她身子羸弱,這鞭子似乎用了足夠強悍的力道,鞭痕深可見骨,若是夫人抵抗能力不行,極有可能引起高熱不退,到時候就麻煩了!”
“說了這麼多,什麼意思?”
倪高飛神色嚴肅,滿腔怒火。
“情況不樂觀,藥物控制不了,看夫人造化!”大夫簡潔明瞭的說了答案。
倪高飛額頭青筋跟着跳了跳:“去,煎藥吧!”
他頭疼的扶了扶額,目光重新落在苗媛的身上。
苗媛戴着面紗,但露出的皮膚顏色,毫無血絲,那將是一張怎樣蒼白的臉啊?
他對旁邊的下人叮囑:“好好照顧夫人!”
倪高飛朝外走了出去,倪鴻博也跟着到了朱翠閣外,他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爹,鴻博知錯!”
他高高奉起蟒鞭:“父親,責罰吧!”
他垂下眼眸,滿臉悔恨。
倪高飛陰沉着臉,伸手拿過鞭子:“你倒是知道認錯!”
他狠狠的揮起鞭子朝着倪鴻博抽去。
“你這個逆子!我不在家中你卻有膽子私用家法!還敢抽嫡母!你難道不知道她身子羸弱嗎!”
倪高飛一下接着一下的抽着鞭子,沒有任何的遲疑與留情。
倪鴻博咬着牙,強忍着疼痛,身上逐漸被鮮血染紅,衣衫被抽開,還在強撐着不匍匐。
田悠哭嚷着跑了過來,朝倪高飛跪下:“老爺,老爺,當時鴻博沒有想過要抽夫人啊!是夫人,她,她出來的湊巧!正好迎上了!”
倪高飛眸光森寒的掃了田悠一眼:“所以呢?難道他就無罪了嗎!”
倪高飛怒瞪着雙眼,鞭子反而抽打的更加兇狠了一些。
倪鴻博再也沒挺住,一口鮮血噴出,身子也疼痛的輕輕顫抖着。
“罰,該罰!”
老祖宗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倪高飛手中的鞭子頓住,怒氣未消的他,臉色漲紅,雙眼陰鷙。
“老祖宗,這事你就別管了!這個逆子無法無天,家法也是他能動的?人也是他想抽就能抽的?我還沒死!”
他語氣沒有半點的禮讓,老祖宗嘆息一聲。
“老身也不想倚老賣老讓你住手,只是想說一句,他出手,也是因爲月杉對老身出言不遜,態度不恭,他心疼我這個曾外祖母,所以才動了家法!”
“誰知道久不出門的夫人竟然出了房門,還被抽中,這,這分明就是故意連累鴻博!相爺,你不在家中,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倪高飛知道倪月杉的態度冰冷,但冒犯是不可能的!
就好比昨天,倪月杉不願意下跪,老祖宗就動怒一樣,今日只怕也是一樣的狀況吧?
他抿着脣,丟下手中的鞭子:“好好跪在這裡反省吧!”
他記得,倪月杉也重傷昏迷了。
田悠此時也跪在旁邊,倪高飛走了,他們這起還是不起?
汲冬閣。
倪月杉在牀榻上,昏迷?其實談不上的,不過是真的疼!
不想動,動一下就鑽心的疼......
倪瑩瑩看着倪月杉:“大姐,你有這麼好的計策,幹嘛還尋我幫忙?我還沒有和爹坦白什麼呢。”
倪月杉拉出來苗媛,將危機化解,逆轉了局勢,招數太高明。
而且還裝暈!
“如果你娘在世,你會讓你娘用這種苦法子嗎?”
倪瑩瑩沉默,所以這不是倪月杉的主意?
“老爺。”
外面響起了下人行禮的聲音,倪月杉和倪瑩瑩轉眸看去。
倪高飛走了進來:“這裡怎麼沒有大夫?月杉情況怎麼樣了?”
“大夫都在朱翠閣,哪裡有人想到大姐啊!”
倪高飛皺着眉,看向倪月杉,倪月杉擔憂的問:“我娘傷勢如何了?”
倪高飛神色陰沉,不答反問:“究竟怎麼回事?”
倪高飛的聲音很嚴肅,他想弄清楚一切。
倪瑩瑩站在一旁,一臉糾結:“爹,實不相瞞,還好爹你今天回來的及時,一開始小娘他們想着挫一挫大姐的銳氣,讓大姐吃些苦頭。”
“誰知道大姐成功逃脫,但路上,大哥抽鞭子,撞上了母親,導致母親昏迷,大姐前去理論,誰知大哥不思己過,反而對大姐再次下了狠手,看大姐也昏迷了,他又驚慌的磕頭認錯......”
說着她嘆息一聲,很同情倪月杉。
倪月杉輕扯着嘴角,“爹,我沒事,但我娘如何了?”
倪高飛想到大夫的話,只覺得煩悶,他問道:“你調查的如何了?可有線索?”
倪月杉捂着胸口想要起身,倪高飛伸手阻止:“不用起來,直接說!”
倪月杉沒再動,回答:“今日還未有機會調查真相,所以暫時未曾有進展。”
倪高飛沉吟,倪瑩瑩此時囁嚅的開口說:“爹,其實瑩瑩知道一些,只是瑩瑩怕,不敢多說。”
倪高飛皺眉看去:“怕什麼?”
“怕,怕將來小娘知道是瑩瑩告狀後,爲瑩瑩婚事做主,讓我嫁給倪堂哥那樣的人,瑩瑩不敢啊!”
然後她跪了下去。
“她敢!”
上次倪石爲來相府要迎娶倪月杉!若不是田悠的意思,倪石爲哪裡有那個膽子!
“爹,母親病重,小娘在家中管事,這子女婚事自然是小娘操辦,瑩瑩沒有父親過多的關愛,若是小娘,真的將瑩瑩塞給了某個夫家。”
“她一個勁的說夫家好,爹你也不會再多問,可,瑩瑩的終身就毀了啊。”
倪瑩瑩說着,開始低低抽泣了起來。
委屈還沒受,但人先哭了。
倪高飛頭疼更甚:“好了,快說重點!”
倪瑩瑩咬着脣:“那爹保證,以後女兒的婚事不歸小娘操辦!”
倪瑩瑩跟他講起了條件?
倪高飛皺着眉,最終無奈道:“好,可以!我答應!以後你的婚事,我會過問,而且必須得我親自點頭!”
倪瑩瑩這才鬆了一口氣:“多謝爹。”
她沙啞着嗓音,擦了擦眼淚。
“小娘中毒那日,其實,其實女兒看見了究竟是誰假傳我的意思燒荊棘!”
倪高飛微微眯起了眼睛:“誰?”
倪瑩瑩看了倪月杉一眼,嘆息一聲:“都怪瑩瑩膽小,當時不敢說,害慘了大姐,其實那日,假傳瑩瑩命令的,是小娘院子的人!”
“表面上看,是大姐陷害我對小娘下毒,其實是一石二鳥之計,真正佈局的人應當是小娘,可,瑩瑩膽子小不敢說,而且也沒有證據。”
倪瑩瑩慚愧的將頭低的很低,好似沒有顏面再看倪月杉了。
倪月杉倒是沒有開口責備什麼,倪高飛眸光沉了下去。
倪月霜剛剛消停,現在又是田悠佈局!
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指出那個丫鬟,我要親自審!”
在倪高飛的書房內,一女兩男被帶到倪高飛的面前跪下。
女子是田悠身邊的丫鬟,兩男是倪月杉院子的小廝。
三人跪在地上,心裡害怕,知曉,相府家中事情不太平。
“你們三個人可互相認識?”
嚴肅的聲音帶着威壓,讓三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老爺,府中下人都互相眼熟的!只是不互相瞭解而已!”
“你們最好老實交代,我聽說是你假傳三小姐的命令讓他們二人燒荊棘!”
丫鬟身子抖了抖,“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啊!還請老爺明鑑!老爺明察!”
兩個小廝也跟着開口說:“老爺,我們不曾與她說過話啊!”
三人齊齊求饒,訴說自己無辜,倪高飛冷哼一聲:“好,你們不承認?沒關係,本相有的是辦法!”
“來人!拖出去打,打到他們說實話爲止!”
倪高飛若是聽不見想要的答案,就會將他們給打死!
三人臉色變的精彩,求饒:“老爺,不要啊,老爺不要啊!”
求饒聲音停止,緊接着傳來的就是慘叫聲了。
倪高飛耐心的在書房等着,不多時,下人走了過來稟報:“老爺,丫鬟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