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們兩個真是伶牙俐齒!”羅圖已經不想看戲了,更加不想浪費任何時間了!
他可不是來聽講大道理的!
羅圖對紀恆遠無奈道:“紀大人,既然打了本官的人已經現身了,本官抓了人就走,你的事情本官不管!”
紀恆遠臉色陰沉,未曾說話,羅圖看着景玉宸得意笑了:“來人啊,將這個不知死活的賤民拿下!”
乞丐以及醉香居的那些姑娘們都離開了,羅圖的手下還在現場。
一聲令下後,幾人包圍了倪月杉和景玉宸兩個人。
果然,他就是想動粗!
“羅大人!”虞菲的聲音沉了沉,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羅圖,並不允許羅圖動手。
羅圖冷哼一聲:“我不動你,亦不動醉香居,紀大人喜歡你,你也喜歡紀大人,好好的,何必非要鬧的不痛快呢?”
“帶走!”
打手上前,去抓景玉宸的胳膊,景玉宸並不慌張,看着虞菲問道:“若我出事,你還獨活麼?”
“絕不!”
無比堅定的兩個字在虞菲口中溢出,景玉宸勾脣笑了:“好,今日就殺出一條血路!”
倪月杉一臉黑人問號,景玉宸這是想幹什麼......
二人含情脈脈的看着對方,好似二人在此刻,定下了終身,並且願爲對方至死不渝。
倪月杉嘴角抽搐,今天她真的來錯了。
紀恆遠看着二人臉色陰沉,當着他的面,宣告二人的感情如何深?
“都看什麼看,上,拿人!”羅圖着急的催促。
打手們朝倪月杉和景玉宸抓去,景玉宸將倪月杉拽到身邊,護着她。
倪月杉朝着衝來的打手一腳飛了過去,二人配合着還擊,虞菲發號施令:“來人,保護玉公子!”
紀恆遠惱怒的看着這一切,虞菲護着景玉宸到這個地步,她對景玉宸是認真的?
心中帶着怒火,紀恆遠親自動手,朝景玉宸攻擊而去。
羅圖見事情逐漸不妙,心情愈發的好了,在旁邊添油加醋:“紀大人這個人明明有妻,可非要和虞姑娘扯上關係。”
“顯然他是看重了虞姑娘的錢財,還想騙虞姑娘的身子,你可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啊!”
醉香居的打手,皆是壯漢,平常負責處理一些鬧事的人,自然武力都是不弱。
動起手來,雙方實力相差不遠,只是景玉宸的身手有些讓人出乎意料了。
羅圖的一個小廝被踹開,倒在了羅圖的身邊,砸壞了椅子,又是一個小廝飛來,若不是他眼疾手快,躲開了,只怕被砸中的就是他了。
紀恆遠糾纏着景玉宸,招招朝致命的地方攻擊而去,景玉宸看着紀恆遠笑着問:
“紀大人,溧城被你管轄的如此好,所有人都敬重你,只是每逢月尾,被運來的那一批男丁,你都安排到哪裡去了?”
紀恆遠原本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了景玉宸的命,他的話,讓他皺起了眉頭。
景玉宸嘴角揚着一抹邪笑,顯然他並不是單純被賣來,這麼簡單?
二人打鬥到一側,紀恆遠逼問:“說,你究竟是誰?”
“紀大人,不如讓我猜一猜,你用那些男丁做什麼?”
景玉宸故意拖延着,拉進具體與他說話,不讓他傷了他,也不讓自己輸給紀恆遠。
但紀恆遠這一刻覺得,景玉宸其實是在利用虞菲!
他惱羞成怒,怒吼一聲:“劍!”
一旁他的手下將長劍丟出,紀恆遠穩穩接住了佩劍,他看着景玉宸的眼神,愈發像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了。
“意圖不軌着,必殺之!”
他兇狠出手,沒有留任何餘力,凌冽的劍鋒閃着寒光,氣勢兇悍。
景玉宸手中並無利刃,只能招招躲避,他看着紀恆遠被激怒的樣子,只嘲諷的勾了勾脣:
“殺了我又有何用,你犯下的事情,可不會跟着煙消雲散!”
“去死吧你!”
紀恆遠狠狠一劍朝景玉宸刺去,景玉宸快步後退,劍鋒帶着森寒戾氣直逼向他。
倪月杉大喊一聲:“小心啊!”
她抓起旁邊凳子朝紀恆遠砸去,紀恆遠皺着眉,一腳飛出,凳子被踩踏粉碎。
而他的劍也直逼景玉宸,狠狠刺入!
那血肉撕開的聲音,入耳清晰。
紀恆遠扭頭看去,原想着刺的深一些,就可以要了景玉宸的性命了,誰知,虞菲衝了過來,擋在了景玉宸的身前?
紀恆遠瞳孔猛縮,瞪大了眼睛看着虞菲,眼裡驚痛閃過。
之前要護着景玉宸,大概是她的一時衝動,可這次,她又衝上來救人了!
紀恆遠慌張的拔出手中長劍,手也在瞬間變的無力,長劍墜落,掉在了地上。
他飛快的朝着虞菲撲去:“菲子,菲子,你可不要嚇我!”
虞菲倒在景玉宸的懷中,口中有鮮血流出,她疲憊的開口:“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千萬不要丟了性命,我不想在黃泉路上與你相遇!”
這個時候,虞菲不願意多看他一眼,目光含情脈脈的看着景玉宸。
說出那樣的情話。
紀恆遠內心擔憂,慌張無比:“你,你別說話,按住傷口,來人,傳大夫,傳大夫!”
他的聲音帶着輕顫,虞菲捂着傷口,疼的眉頭皺在一起,看着景玉宸:“帶我離開這裡,我不想看見他......”
聲音虛弱,卻清晰傳入紀恆遠的耳中。
景玉宸將虞菲打橫抱起,倪月杉見狀,跟着離開。
紀恆遠想跟,可虞菲顯然並不想看他一眼,他還親手將虞菲給傷到了,如何有顏面跟上?
他攥着拳頭,看着虞菲被帶離的畫面,只覺得有些窒息。
倪月杉跟在後面,“醉香居內有大夫嗎?”
虞菲躺在景玉宸的懷中,眼眸半合着,她看着倪月杉輕輕扯了扯嘴角,“石芝去了。”
臥室房門被踹開,景玉宸抱着虞菲大跨步走了進去,將她放在了牀榻上。
倪月杉剛剛有看見,傷口在肩膀,雖然不致命,可血倒是流了不少,景玉宸身上也沾上了滿滿的血。
今日這一出完全超乎了她的預料,不知道景玉宸究竟想幹什麼。
景玉宸守在旁邊,也沒打算哄一鬨安慰安慰虞菲,倪月杉心裡疑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幹嘛要裝恩愛?
景玉宸看向倪月杉,皺着眉:“那你呢?爲何不離開?”
“棄你離開?那也太不仗義了!”
“只是因爲仗義問題?”景玉宸皺着眉看她,顯然,這並不是他想聽到的答案。
“不然?”倪月杉愕然的看着景玉宸,這問題很奇怪,難不成還因爲愛情嗎?
自然是仗義了!
景玉宸一臉鬱色,心情瞬間不美麗了,還以爲有一個姑娘,爲了他安全着想,即便會讓自己身陷囹圄,也不願意獨自離開呢。
虞菲躺在牀榻上,臉色蒼白,可偏偏倪月杉和景玉宸竟然在旁邊閒聊起來了。
她咳嗽了起來:“還請二位,去看看大夫來了沒有。”
虞菲剛剛與景玉宸一副感情極深的模樣,可現在說話倒是生疏的緊。
倪月杉站了起來,“我去!”
景玉宸被留了下來,他看向身旁的虞菲,“只要你態度堅定,相信他不會再來找你了,只是沒了紀大人的庇護,你這醉香居怕是遲早要關門。”
虞菲並不阿諛奉承,有時候還得罪人,她一個女人,沒靠山,確實容易被人欺負。
“賺夠本了,無所謂了。”
景玉宸微挑眉,沒說什麼。
虞菲與紀恆遠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故事,他並沒有興趣。
石芝帶着大夫匆匆跑了過來:“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她一向高冷,可現在卻失了那份冷,心裡可見多麼慌張。
虞菲轉眸看去,臉色蒼白的她,長出了一口氣。
景玉宸站了起來,朝外走去。
虞菲開口阻止道:“他或許還沒走!”
景玉宸鬱悶的留下了。
在外面,羅圖不在了,手下的那些人也都離開了。
紀恆遠站在大廳,臉色陰沉,顯然還在等消息。
他對虞菲是在乎的,只不過,那劍也是他刺向虞菲的,所以他內疚,自責,上去查看情況也害怕自己會被趕走。
倪月杉重新進了房間,在旁邊默默的看着。
她湊近了景玉宸小聲問道:“你們兩個是在故意演深情戲和苦肉計嗎?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她到底有沒有限制你自由?”
倪月杉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臉上依舊是那觸目驚心的燙傷,但浮現在景玉宸腦袋中的,卻是倪月杉一身歌姬裝扮的嫵媚模樣。
他嚥了咽口水,別開了視線,反問:“如果,我真的看上她了,想多留一段時間,你會如何?”
這話聽上去,景玉宸自己想留下?
倪月杉重新審視了一番景玉宸,還覺得景玉宸只是作假戲,卻原來也有動真格啊!
“你若不是被迫留下,我還有什麼好陪着的,自然先回去。”
不然留下,看着秀恩愛?那不是找虐?
倪月杉表情平靜,聲音也是淡淡的,景玉宸沒看出倪月杉有一點的在意。
“那我若是帶她回去,給名分呢?你會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