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
皇后氣的咬牙切齒:“將婉妃給本宮叫來!”
白嬤嬤沒猶豫,前去叫人了,婉妃很快便到了皇后的面前,對皇后恭敬行禮。
皇后看着她將重新端上來的茶具掃落在地,砸在了婉妃的身上。
婉妃瑟縮了一下,之後無辜的求饒:“皇后娘娘息怒!”
“息怒?那美娥是什麼身份?不過是本宮留在宮中,將賜給宸王的!爲何經過你的手,成了皇上的女人?”
婉妃擡首朝皇后看去,滿臉的委屈:“皇后,冤枉啊,臣妾聽她說,她會民間歌舞,能使得萬花失色,臣妾纔想着看一看,誰知皇上竟然路過。”
“但皇后不要緊的!咱們現在可以去告訴皇上,此女子是宮外的婦人!而非小姑娘,身子已經不乾淨了,哪裡配得上,皇上寵幸?”
婉妃一句話,驚醒了皇后,是啊,一個婦人而已,也配得上皇帝?
“那還不去皇上跟前稟明?”
婉妃連連磕頭:“是,臣妾這就去!”
婉妃起身後,匆匆起來,皇后原本氣的心肝疼,但在此刻,漸漸的消氣了。
婉妃匆忙離開,眼裡只有冷意,哪裡還有一開始的半點惶恐?
她看向身旁的宮女,命令道:“現在扇本宮一巴掌!”
宮女詫異的看着婉妃:“奴,奴婢不敢!”
說着要往下跪去,但婉妃卻是厲聲道:“快些!”
之後她到了皇帝所在的南書房外,宮人詢問:“婉妃,你尋皇上何事,需要奴才前去稟報嗎?”
“不用,本宮在此等候即可!”
婉妃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沒有打算進去。
直到天黑,皇帝才緩緩走了出來,看見婉妃,有些訝異:“婉妃,爲何來此?”
婉妃看見皇帝立即跪了下去,之後開口:“皇上,臣妾,臣妾聽說那美娥是宮外被休的婦人,早就不是什麼純潔之身了!皇上,你可千萬不要寵幸她啊!”
婉妃的話,讓皇帝十分意外,他蹙着眉,目光定定的看着她,眼神滿是質疑。
“皇后豈會在宮外給朕尋這樣人家的女子?你在哪裡聽來的胡言亂語?”
婉妃跪在地上,逐漸抽泣了起來:“臣妾沒有胡言亂語,臣妾句句屬實!”
皇帝聽見了哭聲,覺得異常怪異:“爲何哭?”
婉妃搖頭,不敢說自己爲何哭了,那嗚咽的聲音只愈發的大了!
皇帝不悅道:“快說!”
婉妃更是拼命搖頭,皇帝覺得煩躁,對婉妃身後跪着的宮女,冷聲命令道:“你來說!”
宮女被提到,身子忍不住一顫,婉妃立即呵斥道:“不準亂說!”
皇帝豈會看不出貓膩來,他不悅的對公公開口:“將美娥叫來!”
很快美娥被帶着到了南書房,此時地上跪着的有婉妃,美娥不知曉是什麼情況,神色略有些惶恐以及不安,她開口:“見過皇上。”
聲音嬌嬌柔柔,很是悅耳動聽。
“婉妃怎地說你,是宮外嫁作人婦後還被休了?朕今日讓你侍寢,難道你不知曉,欺瞞此事,乃是重罪?”
美娥驚詫的看向皇帝:“美娥惶恐,美娥不知何時嫁過人,還請皇上明察!”
那錯愕又意外的樣子,沒有半點的撒謊跡象,只覺得異常無辜及可憐。
皇帝眉頭微微蹙起,一旁的公公開口提議:“皇上,這宮中有壁虎與硃砂製作的守宮砂,只需要點在她的身上便知曉她是否清白,是否已爲人婦!”
皇帝頷了頷首,公公便令宮人去辦了。
很快,守宮砂點在美娥的手臂上,但雪白的肌膚上很快有一點硃砂顯現而出,怎麼擦也擦不掉......
美娥十分委屈,對皇上開口:“美娥不知如何得罪了婉妃,婉妃爲何要這樣污衊民女?若是皇上直接聽信,此時美娥已經以欺君之罪被處死了!”
說着委屈的抽泣起來,那微顫的身軀,看上去,十分的惹人憐惜。
“婉妃你可知道搬弄是非,誆騙朕該當何罪?”
皇帝這句威嚴的話一出,婉妃立即着急求饒:“皇上,臣妾冤枉,臣妾......”
婉妃好似有什麼想說,但理智又告訴她不能說,還是婉妃身後的宮女開口道:“皇上,請容奴婢在此插一句嘴,奴婢知曉婉妃是因爲受了皇后的脅迫纔不得不撒謊的!”
“皇上,皇后今日還打了婉妃,怪罪婉妃娘娘多事,將美娥叫到了御花園,才讓皇上遇見了美娥,這是讓咱們娘娘解決自己造出的變故。”
“住嘴!”婉妃怒聲呵斥了一句,但她在呵斥宮女的時候,臉擡了起來,在殿內通明的燭火下,將她臉上的五指印顯得格外醒目。
皇帝微微眯起了眼睛:“此女子是皇后留在宮中學習宮中禮數的,難道不是爲朕留的女人?爲何要爲了美娥而打你?”
婉妃低垂下頭,甚是惶恐,她弱弱的迴應:“這美娥從未爲皇上所備的啊!她是皇后打算賜給宸王的!”
皇帝終於知曉,爲何皇后會因爲他將要寵幸這位美娥而動怒了!
原來是因爲他搶了景玉宸的女人!他寵幸了其他女人,皇后而動怒!她這是嫉妒!
“放肆!朕看上的女人,她還敢想方設法的阻止!”
皇帝站了起來,明顯已經惱了。
婉妃和美娥跪在地上,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皇上息怒!”
但皇帝卻是冷哼一聲,怒道:“公公,傳朕的旨意,皇后善妒成性,朕要罰她禁足抄寫女則女德一百遍,不抄寫完,不得踏出坤寧宮半步!”
之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婉妃的身上:“膽敢扯謊欺騙朕!甚好,難道在你眼裡皇后的威望,比朕還要大嗎!”
“臣妾不敢!”
“哼,朕罰你去外跪着,沒有思己過,不得起身!”
說完後,皇帝站了起來,看着美娥的眼神甚是心疼:“起來吧,地上涼!”
婉妃跪在一旁,雖然委屈,卻還是堅持開口相勸:“皇上不可啊,這女子是皇后備給宸王的,皇后若是知曉你堅持要了這美娥,定然......”
“放肆!朕看上的女人!她一個皇后,還能管得了!”
一句怒吼,嚇的婉妃立即低垂下了頭,不敢再多說。
美娥也是瑟縮在地上不敢起身:“皇上,臣妾害怕皇后,皇后她辛辛苦苦讓白嬤嬤教美娥規矩,若是知曉皇上你所爲,待她抄寫完,定然會降罪於民女的!民女沒有任何靠山,民女害怕啊!”
說着身子低低伏着,不敢任由皇帝寵幸她!
皇帝的好心情被徹底破壞,他氣的深吸一口氣,怒道:“她敢!朕現在便要封你爲四妃之一!看她還如何動你!”
“皇上......民女,民女多謝皇上!”美娥好似很感動,眼淚跟着溢了出來,皇帝心疼的將她拉入懷中:“好了,隨朕用膳去,今後在皇宮有朕護着你!”
美娥被皇帝拉着走開時,回頭看向婉妃,二人目光對視,皆是會心一笑。
而皇后還在等待皇帝對美娥發怒,美娥被處置,結果等來了一個公公,對她宣佈了她的處罰......
皇后當場傻眼,公公無奈的說:“婉妃娘娘想着極力攬下一切,在皇上面前指證美娥姑娘已爲人婦,只是可惜,此女子被點出了守宮砂啊,皇后娘娘,你千萬彆氣着了自己,慢慢抄寫,也算修身養性了,只是這送人來的宸王妃......”
“皇后,你得當心點啊!”公公對皇后告誡了一番後,轉身離開了。
皇后臉色陰沉着,咬牙切齒的叫着倪月杉的名字:“倪月杉......你給本宮等着!”
而婉妃已經令人去宮外,傳信給倪月杉,倪月杉在得知結果時,甚是滿意,雖然皇后會因此記恨於她,但二人早就勢如水火了,只不過沒有挑明而已。
現在挑明瞭來,倒是沒有什麼影響,倪月杉輕笑一聲,不甚在意,繼續畫着手中的畫像。
直到畫像完成,倪月杉才停了手,看向一旁站着的青蝶:“過來看看,我的畫技是不是又長進了?”
青蝶只覺得奇怪:“宸王妃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在畫虞菲的畫像做什麼?”
倪月杉嘴角微揚:“你拿着這畫像去尋找相似之人!越像越好,不要擔心佣金的問題,只要她同意合作,再多錢,我都捨得給!”
青蝶覺得倪月杉是要玩什麼計謀了,將畫像收了回去:“奴婢明白!”
收了畫像後,青蝶轉身去辦,倪月杉手指敲擊在桌面上,思緒偏遠,之後收回心神,開始書寫信來,景玉宸的信現在基本上,她每天都可以收到兩封,倪月杉堅持每天回一封。
如此迴應,兩個人沒有太大的距離感,彷彿二人皆在身旁。
京城內,首飾店鋪,消失許久的虞菲回來了,看見虞菲,店鋪的夥計立即迎上:“老闆娘,你消失了這麼久,可是想死你了!”
虞菲掃了一眼說話的夥計,之後輕笑一聲:“那就快些將賬本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