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月杉挑着眉,一副拜託的表情看着萬燕,萬燕依舊遲疑,但最終還是點頭道:“盡力爲之?”
萬燕將盒子中的鉛球拿出來,她詫異重量,還真的挺沉的......
倪月杉與景玉宸迅速對視一眼,如果萬燕有內力,在甩飛不了鉛球的時候,便會使用內力幫助自己完成拋球。
所以這是在試探萬燕,萬燕究竟會選擇如何做,倪月杉和景玉宸只能靜觀其變......
萬燕活動活動了手臂,深吸了幾口氣,才彎腰撿起地上的鉛球,然後嘗試着甩出。
鉛球大約幾十斤重,拋飛了去,確確實實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太過艱難,但萬燕,果然沒讓倪月杉和景玉宸失望,鉛球被拋飛了去,然後重重砸在地上,地面裂出了一道口。
景玉宸原本一副興致缺缺的表情,此時卻在座位上站了起來,一副詫異又驚喜的表情:“沒想到,萬小姐如此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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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佩服的鼓起掌,倪月杉萬分掃興般的說:“是啊,萬小姐真是厲害了,這麼重的東西都能拋出去,你好像也沒肌肉吧?也不經常鍛鍊臂力,你怎麼做到的?”
見倪月杉在打量她,萬燕有些尷尬。
景玉宸在一旁提示:“用點內力就成了,你以爲都像你一樣?花拳繡腿,若不是別人看你身份特殊,才讓着你,你知道你會被欺負的有多麼慘麼?”
被景玉宸嘲諷,倪月杉表現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來:“你又能好到哪裡去?大家爲何要奉承你?還不是因爲你的身份?大家都一樣,你憑什麼看不起我?”
見二人要吵起來,萬燕一副尷尬的表情。
剛剛她還想讓景玉宸開心一點來着,可偏偏,一點就燃?
“那個,太子太子妃,和氣和氣。”
景玉宸冷着一張臉:“哼,誰有本事,誰仗着身份說話,誰心裡最清楚!”
景玉宸說完一句後,便邁開了步子朝外走去,倪月杉一副詫異的表情看着景玉宸背影:“你,本公主遠嫁和親,你就這樣對本公主?身爲男人,你......”
倪月杉還要說什麼,景玉宸卻已經邁開步子朝外走去,顯然不願意與倪月杉多說一句話。
倪月杉口中的話只好嚥了下去,萬燕站在原地無奈搖頭。
倪月杉和景玉宸離開萬府後,二人緩步走在了一起
“就算斷定她有內力,你又怎麼判定她與長公主府是一夥的呢?”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景玉宸笑着開口:“以她的內力深厚程度,足以將馬球擊打飛出,砸在公主的馬兒身上,痛了馬兒,傷及內腑,可外表看卻是沒有任何異樣,你一個沒內力的人,是不會理解的!”
這也是馬兒爲何會在幾天後死的原因。
幾天後才死,而且毒死的不止一匹馬,誰能想到,殺死馬兒是爲了殺馬滅口?
而且就算沒有單獨安排小廝幾天後殺馬兒,按照段勾瓊的脾氣,指不定早在景玉娥動手之前,就將馬兒給千刀萬剮了。
但邵樂成向段勾瓊謊稱已經殺了,這纔多留了馬兒幾日活命,引出了這位小廝的出現......
入夜,萬府如城中家家戶戶一致,到了夜深之後,燈火熄滅,陷入一片靜謐。
而在這夜色之後,有一抹黑色的身影飛快前行,然後落於一個屋頂之上,手中一把彎月刀,朝着下方飛身落下。
房間內,是正在入睡當中的人,濃烈的殺氣逐漸靠近,原本已經進入夢鄉的人,此時敏銳的睜開了眼睛,黑暗中視線不明,但某一方向卻似乎有危險的東西在靠近。
之後彎彎的長刀朝她砍了下來......
刺客砍了幾下過後,發現了不對勁,在牀邊站着一個人影,此時正目光冷冷的看着他,在他還沒有反應之際,她一腳踹出,將黑衣人踹倒在地。
“誰派你來的?爲何刺殺我?”
然而,刺客卻是沒有搭理,繼續朝着她衝了過來,手中的刀沒有任何留情。
萬燕眉頭緊緊鎖着,她飛身躲避,然後將蠟燭臺朝他砸去,自己一個躍身從窗戶滾了出去,對外大喊:“來人,抓刺客!”
刺客見狀同樣朝着窗戶逃跑,只不過選擇的是另外一個窗戶,見狀萬燕立即飛身跟上,緊追不捨。
二人在一番打鬥與拉扯下,在萬府的下人與侍衛皆被吸引了過來。
只聽“咣噹”一聲,地上墜落一個令牌,黑夜的院落中,視線只能藉着月光看清楚了那麼一點......
如果她沒有看錯,那是一個長字......
而刺客發現令牌墜落了,也不管衝過來的侍衛們會不會傷到他,飛身前去撿起,而侍衛們也都近了。
迅速的將人包圍起來,將他圍困其中,見此情形,萬燕緩步走來,開口:“現在招不招,誰派你來的?”
對方沒有吭聲,只觀察着身處環境,萬燕冷聲命令:“將人拿下!”
只不過,話音剛落,刺客揮灑出一陣藥粉,趁着在場人,躲避之際,飛快飛身離開。
萬燕立即怒道:“快追!”
剛剛那令牌她沒看錯,那是一個“長”字。
整個閒常,有長字令牌的人,只有長公主府上的人!
刺客逃離萬府,一路飛奔,侍衛們也追了一路,看見刺客逃離着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有侍衛回去向萬燕稟報,人跟丟了。
萬燕聽見這訊息時,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跟丟了?你們就這麼點本事?”
“不過,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像是長公主府......”
第二日,天亮後,在皇宮內,景玉娥已經足足等了皇帝一天一夜,但皇帝沒有讓她離開這個宮殿半步,也一直沒有召見她。
景玉娥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遺忘了,而且一天一夜,也沒有人給她送口水,吃口飯,加上她沒有地方可以睡覺,也沒有地方可以洗澡,心情鬱悶到了極點。
內急的感覺也愈發的強烈了,她皺着眉,對着外面的侍衛叫嚷着:“快給本公主開門,本公主要出恭!”
但侍衛卻依舊筆直的站在門口的位置,沒有半點的反應。
景玉娥再也忍受不住,夾緊了雙腿,然後用力拍門:“開門,快開門!”
但房門外的人依舊沒有動靜,景玉娥暗暗咬牙怒道:“你們,你們去提示父皇,我被遺忘了也成啊!”
可沒有人迴應她......
景玉娥鬱悶的在殿內走來走去,最終沒安奈着脾氣,將桌子上的茶具掃落在地上,之後開始砸花瓶,撕字畫......
外面聽去那動靜,也覺得景玉娥此時非常憤怒,正在宣泄怒火。
可守在門口的侍衛,依舊屹立不動。
在宮外,萬燕求見長公主,守在門外的門衛開口提示說:“長公主入宮去了,並不在府上。”
“入宮?什麼時候回來可有說過?”
“這些不清楚!”
萬燕沒有見到景玉娥有些鬱悶,怎麼好巧不巧,到皇宮去了?
皇貴妃死了,去皇宮只有可能是因爲皇帝!
但親王妃剛剛受傷,景玉娥便被傳走了,說明長公主敗露了?
想到這個可能,萬燕神色變的精彩,不知道如何做纔好。
此時不遠處的一個馬車簾子被放下,景玉宸看向身邊的倪月杉開口說:“我就說吧,這個人或許就是長公主的人,你看,這不,人就過來了。”
倪月杉質疑:“萬一只是普通走訪呢?”
“天下間哪裡有那麼多的巧合?好了,咱們現在確定爲了萬燕,那就想辦法,讓她們反目!”
倪月杉沉默下來,景玉宸碰了一下倪月杉的手臂,笑着說:“有沒有想過,萬燕爲何要和長公主聯手,對付親王府?現在的長公主府,因爲郡王失利,投靠長公主府可不是明智之舉!”
倪月杉笑了一聲:“怎麼,你又想到了什麼?”
景玉宸伸手彈了一下倪月杉的腦門:“你好好想想,爲何在這麼不利的局勢下選擇幫助長公主府呢?”
“她爹不過是個四品的將軍,被髮配去偏遠的邊疆,那苦寒之地,哪裡是人受的啊?如果是爲了她爹,卻也不該選擇幫助長公主。”
“因爲長公主沒有本事將萬將軍調回京城,你猜除了這個,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助她爹?而非要與長公主合作?”
景玉宸給了倪月杉一點提示,倪月杉嘆息一聲道:“如果非要猜測是她爲了她爹的話,一般來說,都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聰明!”景玉宸毫不吝嗇的誇讚一句。
倪月杉也明瞭。
“原來這位萬姑娘,心裡的如意算盤是,就算郡王府再落魄,可終究是個皇子啊,還有長公主罩着,再怎麼差,也是皇親,若是她成了郡王妃......何瞅萬將軍不能回京享福......孝女,孝女啊!”
倪月杉一聲聲感嘆,景玉宸卻是輕笑一聲:“孝順的方法有很多,偏偏選擇走傷害別人的路,而達成自己的目的,容易害人害己,萬劫不復。”
之後景玉宸揚聲對外面的車伕吩咐:“走吧,去親王府!”
皇宮中,景玉娥發泄完畢之後,還是沒能讓侍衛開了房門,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對外怒道:“夜壺,給我夜壺!”
這種有辱斯文的話,原本不想說,可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受不了了,什麼面子,什麼矜持,什麼高雅,統統不要了。